第四十四章 不怎麽會跳舞
北山耀不禁露出遺憾之色。
盡管他很想要這個手鏈,但既然長穀川薰不願意割愛,他也隻能惋惜著把手鏈還了回去,又說道:
“長穀川小姐,請問你是從哪裏得到這個手鏈的?”
長穀川薰還沒說話。
山崎千夏手一指淡定站在一邊的上川楚,不禁詫異說道:
“北山大師,您是不是看錯了,這破手鏈是上川楚自己做的手工品,怎麽可能值那麽多錢?”
北山耀沒去管山崎千夏,而是愕然看著上川楚,狐疑道:“這手鏈真的是你做出來的?”
上川楚的聲音很平淡,“是的。”
北山耀感覺上川楚不是在說謊,他生平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研究一些古董靈器之類的東西。
沒想到上川楚竟然可以煉製靈器,這也太讓北山耀吃驚了。
北山耀對上川楚能煉器的手段很欽佩。
因為隻有潛心鑽研煉器的人才能成功做出剛才的那個靈器手鏈。
他覺得上川楚和他是同一類喜歡研究靈器的人。
可惜的是北山耀也嚐試過煉器十多年,但都是瞎搞白琢磨,大多數煉器都以失敗告終。
“上川小兄弟,沒想到你在煉器領域竟然這麽厲害,”北山耀沉吟了下,直接拿出三張門票給上川楚,又道:
“這是靈器交流會的門票,不知道你下個月有時間沒?
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交流會逛逛,看看有什麽好東西。
當然,你也可以去那裏賣自己煉製出來的東西。”
靈器交流會?
上川楚有些詫異,他也猜測了出來,這種交流會沒有門票的話,應該是進不去的。
“如此就多謝北山大師了,下個月我應該有空。”
上川楚客氣的感謝了下,把門票拿了過來。
他現在很缺錢。
打算到時候再多弄點東西,拿去靈器交流會上賣。
弄到錢後再去地藏神社,看能不能把那顆金光舍利給弄到手。
……
當樂隊奏響長笛鋼琴,前來參加宴會的眾人,紛紛隨著古典音樂進入舞池。
而作為今天生日宴會主角的長穀川薰,她的舞伴會是誰,這讓所有人都好奇起來。
特別是年輕一輩的男生和青年們,此時都蠢蠢欲動,看向長穀川薰的目光都充滿了熱切。
他們都想成為長穀川薰的舞伴,可家世背景卻差了一大截,敢開口邀請長穀川薰進入舞池的人不多。
富沢尚樹等著這一刻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連忙把準備好的台詞說出:
“長穀川桑,你還沒有舞伴吧,莫紮特的D大調協奏曲我可是很擅長的。”
聽到富沢尚樹說出古典音樂的名字,其他人都恍然。
山崎千夏妙目一轉,開玩笑打趣道:
“富沢你是不是經常找別的女生跳舞啊,連我都聽不出這是什麽古典音樂,你竟然一下子就知道了。”
富沢尚樹連忙對長穀川薰解釋道:
“不是的,我從小就接觸過這方麵的東西,所以才聽得出來。”
“富沢桑,對不起啊,我已經選好舞伴了。”
長穀川薰歉然搖頭,轉而對上川楚問道:
“上川同學,不知道今天肯不肯賞臉一起跳下舞啊?”
上川楚怔了怔,他會煉器畫符收容神靈,唯獨跳舞卻是他的知識盲區。
看到長穀川薰期待的看著他,上川楚聳聳肩無奈道:
“那個,我不怎麽會跳舞的,而且也不懂什麽古典音樂。”
富沢尚樹做夢都沒想到,長穀川薰沒有選擇他而是去邀請上川楚。
能和長穀川氏的嫡女跳舞,這是在場的多少男生夢寐以求的機會啊。
人家都主動邀請了,可上川楚這個白癡竟然還在推脫。
長穀川薰盈盈笑道,“不會跳也沒關係,跳舞很簡單的,隻要跟著伴奏的律動和心情來就好。”
“那行吧,踩到你腳你可別怪我。”
上川楚無奈道,他不忍當眾拂了長穀川薰這個小壽星的邀請,隻能把醜話先說出來,免得到時候搞得尷尬。
進入舞池後,長穀川薰一下子就看出上川楚是真的沒跳過舞,因為上川楚的動作實在是太僵硬。
長穀川薰還是頭一次離上川楚這麽近,她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
從上川楚身上傳來一種很清新自然的男子氣息,這讓她心跳竟然快了起來。
長穀川薰偷偷吸了口氣,壓下心猿意馬平靜下來,對上川楚說道:
“音樂是有神韻的,而動作則有性格,隻要仔細感受音樂律動,你就可以掌握舞姿身韻。”
上川楚很不習慣與人零距離接觸,長穀川薰酒窩微陷,吐氣如蘭的樣子讓他心中不禁一蕩。
不過他很快就把心情放鬆下來,開始配合起長穀川薰的引導。
其實古曲舞蹈的技巧說白了就是對跳、轉、翻的軟度把握和控製。
軟度沒控製好,動作就會顯得僵硬。
可惜今天跳舞的長穀川薰和上川楚兩人,一個受過嚴格的近身搏擊訓練,
另一個對身體的操控如臂指使遠超常人,不然也不會施展出二天一流劍術了。
當D大調協奏曲從寬宏的第一樂章,進入到第二樂章時,上川楚在長穀川薰的引導下已經學會跳舞了。
雲肩轉腰、燕子穿林、風火輪這些隻有經過舞者練習才能掌控的技巧,對上川楚來說隻是小兒科。
當終曲在回旋的奏鳴中結束時,上川楚和長穀川薰嫻熟默契的舞姿,立刻博得滿堂彩。
富沢尚樹鐵色氣得鐵青。
他還等著上川楚出醜看笑話來著,哪想到這小子竟然裝瘋賣傻,上川楚根本就是一個舞蹈大師,而且還是專業級別的。
山崎千夏也在喝彩聲中說不出話來。
在她眼裏,今天和服盛裝的長穀川薰和穿著普通的上川楚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有著雲泥之別。
可在兩人那驚豔眾人的舞蹈下,山崎千夏竟然生出一種這兩人很般配的荒謬感覺。
盡管不肯承認,但山崎千夏卻清楚剛才她也被兩人不停流暢轉換的舞姿給沉醉到了。
她還是頭一次見識到。
原來疾風驟雨與和風細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舞姿,竟也可以水乳交融完美契合在一首協奏曲裏。
看到長穀川薰和上川楚在喝彩聲中瀟灑退場,山崎千夏突然心緒難明起來,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
宴會結束。
賓客都已經散去。
淩晨的時候,上川楚和堀口大河、北山耀,在長穀川薰的帶領下,來到了這片日式宅院的後院。
這裏是一片水池,水池邊上假山石亭,樹木從生。
長穀川薰停了下來,指著長廊不遠處的一顆焦黑的梨樹,沉聲說道:
“這顆梨樹就是那隻糾纏我母親的樹妖,自從此樹被雷劈中之後,它就有了生命。”
堀口大河有些咂舌,“這就是那個樹妖?可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異常啊。”
上川楚雙目一凝,就看到這顆被雷劈得焦黑一片的梨樹上,有一個數字飄浮,-85。
長穀川薰有些懼意,解釋道:
“現在它看上去沒什麽異常,我一開始也沒想到這棵樹是我母親重病的罪魁禍首。”
“可後來我能見到妖怪後,就徹夜在我母親看護房外監守。
然後發現每當三更時分,這樹妖就活了過來,伸出枯枝去奪取我母親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