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得救
但是因為失血過多,可能身體虛弱的原因,我竭盡全力的想要去聽,可是卻聽不清那究竟是誰的聲音,具體說了些什麽,我頭腦昏昏的,也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去辨別和思考。
那個讓我覺得熟悉但是卻有些模糊的聲音如同喬天恩說出的話,如同是一隻鳥兒在你耳邊鳴叫的聲音,雖然聽得見但是卻聽的不是那麽的清晰。
隨即,我眼前一黑,再一次的陷入了黑暗的世界裏,這一回是徹底的黑暗之中。
這個黑暗如同是厚重的中國墨水沉浸在了霧氣中,團團的圍繞出了一個世界,我被包裹在其中,什麽都不能看見,什麽都不能聽見。就像是失去了各種感覺器官的殘缺的人。
那時,我不知道自己這是失血過多暫時昏過去了,或者說,我也即將要變成一抹真正的孤魂野鬼了怨恨中的一員,也是一個洗心革麵的解脫。
因為我知道,我能清晰地感知自己生命的氣息正在離我似乎越來越遠。
這一次我終於是要死了嗎?在這臨死的一刻裏,心裏居然還是帶著對這個世界的最後的一絲留戀。
“嘿,丫頭,醒醒,快醒醒。”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不知道這個聲音到底是誰的,我真的很奇怪,難道我沒有死成嗎?可我明明記得我流了那麽多血,這不對呀,我不會是在地獄裏吧?
可是這個聲音我怎麽聽起來是個男人的聲音啊,感覺如此的真實。
我隻覺得自己的臉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感,就如同剛剛破開的傷口被人撒上了一把鹽巴的奇妙感覺。
感覺像是被別人給用力的狠扇耳光似的,真的好痛好痛,讓我不得不想要努力到底睜開眼睛。
奇怪,我臉上又沒受傷,怎麽會疼呢,還有小臉蛋似乎被拍打得一陣陣的火辣,生疼,然後一個激靈,從不斷的搖晃中,終於恢複了些許的意識。
下意識的,我一醒過來就急著睜眼打量著周圍。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來到了傳說中的地府,不知道地府究竟是長什麽樣子,所以我已經完全地自動地忽略了自己已經能夠感受得到疼痛的這個事實。
我想人處在一種自己如果無法掌握的現實時,心裏會有太多的不確定和懷疑,而這懷疑會讓自己丟失最重要的信息,就像此時此刻的我一樣。
因為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到底在什麽地方,所以我心裏有很多的疑問,而且一時之間也適應不了,所以整個人腦子都是比較懵的,也比正常的人反應慢了半拍不止,似乎沒睡醒,恍恍惚惚,懵懵懂懂。
說實話,我雖然是生性是貪生怕死,但是也還是懷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如果我真的遭遇了不幸,已經命喪黃泉的話,那麽我還是私心地希望,希望在陰間我能夠與喬天恩在黃泉路上相見,在地府永遠永遠不分開。
至少,這樣,我們不再算是人鬼殊途,不再隔著無法跨越的距離和空間,也不再需要受到什麽所謂的天譴,自由了。
我的心裏隱約始終有這樣一個偏激的執念,我以為自己死了以後,我和喬天恩之間就不會存在那些人與鬼之間的阻礙了,我始終覺得把我們分開的便是這一道死亡的屏障。
隻要擺脫了這道死亡的屏障,那麽我們之間就可以真正的無所顧忌了。
可是有些時候,也許是我刻意地遺忘了一些事情,不去記住那些不開心的不好的,但是我知道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條坎坷的情路,絕對不可能一帆風順的。
我們之間即使是我們努力終有結局,但過程中間也是要經曆許多別人都沒有辦法去克服的困難的。
我不知道這樣的考驗和艱難,對我們來說到底是一件好事兒,還是一件壞事。
也許幸福就是這樣,你想得到的,就得必須要先付出,永遠都是要經曆重重的考驗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就是真愛。
可是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我的內心才會時常地覺得恐慌,覺得不安,對我們的未來毫無把握,因為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愛情,能不能能順利地開花結果,那就看命運的擺弄,和上天的玩笑。
我的意識雖然開始運轉了起來,但是整個身體依舊處於深度的睡眠當中。
也隻有現在這個樣子,我才可以有精神來想想關於老張頭說的關於喬天恩的事情。
雖然老張頭一直在我耳邊說喬天恩已經為了我不惜灰飛煙滅了,可我骨子裏,卻仍舊是不信的,因為,自打我遇見了喬天恩之後,冥冥之中,我和他之間就有一些無法言說的心電感應,在無形之中這種心電感應聯係著我們兩個人。
他的生與死,我應該都可以冥冥中有所感知才對,所以我能夠感應到喬天恩他並沒有真正的灰飛煙滅。
那麽老張說喬天恩早已經灰飛煙滅,這就是不可能的事實,如果他真的已經灰飛煙滅了的話,我一定不會是全然不知的。
我相信我至少會有一點點兒感覺的,比如鑽心的疼和徹骨的痛這樣的感覺,然而並沒有,雖然我知道有時候光靠什麽感覺,並不是靠譜的一件事,可是自從意外地遇到喬天恩以後,我突然開始相信自己的感覺,這種東西很敏銳,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說出來也許沒有會相信,但我們之間似乎真的有些什麽東西,一直在牽絆著彼此,永永世世不分離,在一起。
也正因為這樣,我才確信我最親愛的喬天恩,他不可能就這樣輕易地消失了。修改:要是他消失的話,他一定會,一定會,不,他根本不可能消失,已我對他的了解。
我被愣著被推了一下,但感覺不到四周像有人,耳邊不停傳來聲音,還越來越大,越來越靠近了。
“醒了醒了!快別睡了!”
朦朧中這是我最熟悉不過的聲音,但怎麽也想不起來,就像我確信喬天恩不會消失一樣。
這不是喬天恩的聲音嗎?我心裏一陣驚喜,難道他過來救我了,我真的沒死成啊,我還是真的活著嗎?
可我真的是感覺很奇怪,可四周並沒有什麽人啊,隻是感覺到呼呼的風聲,好像自己被人帶上天空,不知道飛到哪裏去。
修改“你在睡下去,我就不管你了,快起來。”
另一個興奮的聲音依舊在我的身邊不停地歡呼,乍乍呼呼的,吵得我頭疼:我想動手去驅趕這個聲音,手怎麽也動不了,隻好將所有的集中力放在眼皮上,我的眼睛最開始看著自己周遭的一切都還是模糊的,我努力的想讓自己的瞳孔對焦,直到能看清楚之後,這才驚駭地發現,原來我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重新回到了醫院的太平間。
“我怎麽會在這裏的。”我驚恐地喊出聲來,在太平間裏憂轉傳著,像幽暗的靈火穿透我的耳朵,手中也不知道是捉到什麽了。
太平間仍然還是和原先的那樣,空蕩蕩的,隻是一個人都沒有,我很奇怪的是我怎麽會回到這裏呢,可我不是明明在太平間外麵的呀,我記得那個張老頭的菜刀明明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對,脖子,我一想到脖子,我就伸手摸了下。
咦,不對呀,明明是有傷口的啊,可是傷口在哪裏呢?我摸上去的時候並沒有傷口啊,皮膚還是那麽的平滑。
難道這一切都是來自我的幻覺嗎?
我的心裏一陣驚呼,看來我是不是撞到鬼了,這太平間有那麽的邪門,可是我明明記得我和老張頭在一起說過話的,
“這邊,我在這邊。”
耳朵明明是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音,但在內心深處浮出來,我驚恐地爭大眼睛,本能想動起來,但身體被死死地釘在夾板上,那裏也動不了,連手指頭也動不了,“快,快,看過來,你一定聽的見我說說話的,對不。”這次不單指是心裏的恐懼,貌似我真的聽見她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像有勾引靈魂的力量。
“不,我不會看你的,”我用手不停地蓋著耳朵,不想聽見外來的聲音,就這樣讓我靜靜沉睡下去。“來,來。你確定你真的可以逃開我的掌心嗎?你確定你可以離開這裏嗎?”
明明耳邊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我就感到深深的恐懼,就像隻要我睜開雙眼就會看見什麽不爭的事情,“不要,你快醒來,快醒來吖。”耳邊在此傳來可以溫暖內心的聲音,讓我不在翻到害怕,打破了這暗黑的環境,可以帶來我一絲的光明。
“快,快醒來吖,不然你就醒不來了,一定要醒來吖。”
身體聽著這聲音就開始做出了本能的反應,隻要跟著這聲音走,我就可以離開這裏,但後麵都是黑暗不斷地拉扯我後去,“不,不,你隻能是留在這裏,那裏也不能去。”內心的恐懼在一次響起,讓我放棄跟著這唯一的機會,但手中突然強烈一痛,整個身子在被拉扯起來,耳朵嚶嚶地響起,愣了一下,眼睛瞬間睜開,但受不了這裏的強光,隻好用手遮擋,手有點無力地在臉上滑下。
光線真的太強了,刺的我眼睛有些隱隱的發痛,我知道從哪裏出來的強光,仿佛一下子把我從地獄的那一端給強行拉了回來,可是剛才是那個可以溫暖內心的聲音拯救了自己的嗎?
要不是那個聲音,自己是無法醒過來,可能永遠的昏迷下去,甚至會有停止心跳的可能,可這又是我還在活著的提示嗎?
我試圖著睜開眼睛,可怎麽努力那白晃晃的光芒刺的我眼皮好痛好痛,我伸手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才擠開了一條縫。
我迷迷糊糊地看見再也不是剛剛看見的地方了,周圍白花花的雪白牆壁上麵有著一些黑糊糊的印記,曾經看起來那麽讓人不覺得開心的地方現在看來卻有了一絲的興奮。
原來我還活著,我居然還活著,我以為我回不了陽間了,難道我剛看到的一切情景都是出自幻覺嗎?
這怎麽可能呢?可是剛才看到的,聽到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這絕對不會是偶然,可我不是死了嗎?怎麽還回到原本應該在的地方呢。
我摸了摸潔白的床單,清晰而又柔軟的觸摸感讓我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我居然活了過來了,我真的沒有死掉,可我為什麽還沒有死呢?之前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創傷嗎?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原本受傷的部位,可是一點疼痛感都沒有,隻是頭腦暈乎乎的,感覺像是睡了很長時間的覺,睡的腦袋都痛了,迷迷糊糊中總聽到有個人在叫自己,隻是我沒有敢回應。
我在想著自己的命未免太好了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於之後我是想也不敢想,隻是反複確定下來發現自己真的沒有死。
沒有死是好事啊,為何神情那麽悲慟呢,感覺像是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樣子,我隻是想著難不成在昏迷中見到的聽到的,都是很真實發生的嗎?
心裏也在狂喜起來,這裏就不是原本我應該呆的地方嗎?我沒有死,我真的沒有死。
我還活著,這本來對我來說是個天大的喜事,對自己來說,沒有任何事比活著更重要,很難想象在昏迷中遇到種種很令自己困惑的事情,不過這一切不重要了,既然我沒有死,那麽就得好好的活下去。
隻有活下去,才會有希望和自己心愛的人有機會聯係在一起,即使為了喬天恩,我也得堅強的活著,不會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沒有見到地獄裏麵讓人覺得心驚膽戰的場麵,也沒有因為去過那裏而失去誰,還是曾經的自己更重要的是,自己還活著,和喬天恩的聯係就有了更進一步。
我有刹那的茫然,嗯?為什麽我會在這裏,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現在這個到底是什麽狀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