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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落井下石

  不然在這個時間段,他就應該趕盡殺絕,而不是就這麽放過李大爺,不是嗎?

  我還想著要為李大爺爭取留下來的機會,王樹緣卻二話不說就讓人給李大爺收拾了房間。


  看來這個人,也算是挺有良心的嘛。居然比我先行一步,為李大爺設想。


  “你說不準。有些人淩然正氣卻行為齷蹉,有些人相貌平平卻胸懷天下。師弟屬於何種人,我已經不多計較,隻希望他能行善,不丟道館的麵。”李大爺仿佛早就對這些事情雲淡風輕,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任憑外界如何對他,他都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態度,令我著實佩服。不過說的也是,不然,他也不會放棄所有,和我一起待在停屍間守屍?


  這或許早就在李大爺的內心成下了底子了吧,不然他也不會這麽悠然自得。


  給李大爺居住的房間不大,但卻很明亮。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會照入房間,暖暖的將整個屋子都照的亮堂堂的,隨著時間慢慢消逝,陽光也會逐漸減弱,直至日落消散不見。


  夕陽西下,總是別有一番風味。看著這樣的日落,讓我的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耳邊隻飄過那兒呼呼聲,在寂靜的空間裏總是會令人有些心驚膽戰的,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不過就是風聲而已,隻是傍晚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


  這樣的房間不可多得,處天地靈氣匯聚之地,又兼有陽氣旺盛,對李大爺的傷勢療養算是極有利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這樣的房間的,難道他是專門去尋找這樣的房間,給李大爺救治傷口的嗎?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在說謊啊。


  一床,一桌,一書案,一椅子,雖然用具不多,卻十分便捷,也留足給李大爺活動的空間。


  雖然不大,可是一桌一木卻充斥著一股十分溫馨的感覺。畢竟房屋雖小,但隻要可以住就可以了。


  “李大爺,我師傅會照顧你的。日後我會常來看你,定要把傷養好了。”我正收拾到一半,忽而直起身子,走到李大爺的麵前,笑道,臉上笑意黯然,如沐春風,況且,麵前的人對我來說也算是十分重要的人,怎麽都不可慢待。


  李大爺是我命裏的貴人。每當我出事的時候,,他總能出現,及時的助我一臂之力。我欠他的的確太多太多,細細算下來今生已經無以回報,竟也隻能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為他伸出援手,希望能幫到他。


  否則,就連我自己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必定會良心不安,夜寢不寐。


  默默在心中許下了約定,那是一個任何人都不會知道的約定,李大爺,我一定會拚盡全力好好保護你的,你放心吧。


  “這是老夫的劫,你無需自責。”李大爺向來察顏觀色的本事不是隨便說說的,經曆了那麽多事後練就的爐火純青,隻是輕微的一看,便知道我在想些是什麽。


  看到我在默默自責,他竟然能十分冷靜的看著我說:這是我的劫,無須擔心。


  難道真的不應該擔心嗎?


  我默然垂眸,竟有些無言以對。我該知道,李大爺是性情闊達的人,他不在意這樣的事情也是自然的。


  可我的內心還是有些矛盾,李大爺他真的不在意嗎?我確實不懂,隻好睜著懵懂的眼睛看著他。


  雖然李大爺如此說,可畢竟心裏有愧的人是我,如果我不為李大爺做些什麽,總會心神不安。


  師傅裘婆要照顧李大爺,定是要住在道館的,我和小道士說明了情況,他則直接請我去見王樹緣。


  見他之前我多少會有些緊張和不願,我之所以不願看到他,是因為他的那一副嘴臉,十分的不善,讓人不由得心生恐懼感,我有些困惑,不知道他究竟在背後做的事情是好是壞,所以更添了一絲對他的畏懼,那種無知的畏懼感。


  “這樣,你給我騰出一個空房間,我來收拾,不打擾你們。”我蹙著眉,跟小道士商量道。


  其實說實話我還是不願看到王樹緣的。雖然他現在是盡一副善人善心的模樣,誰知道他在背後會是怎樣的人。


  況且王樹緣給我的感覺太過正氣,我反而多少是有些心生畏懼的。


  或許有人會說我奇怪吧,太正氣不是很好嗎?正義凜然自然是好的,為什麽我會心生畏懼。其實就是因為太正氣凜然,所以讓我對他有些懷疑,真的害怕他是那樣恐怖的人,外表看著正氣凜然,內裏卻是個實實在在,徹徹底底醜陋不堪的人。


  天地鬼神我都不怕,還會怕一個道士?我自嘲著,嘲笑著我內心什麽時候變得這樣膽小怕事,居然真的會怕這麽一個小道士嗎?我真是傻。看來在停屍間的時候不但沒有磨練我的勇敢,甚至把我變成一個做事都要小心翼翼的人。這並不是我的初衷,我暗自搖了搖頭,有些懊惱,我的初衷是要鍛煉好的勇敢,成為一個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的人。


  “道館裏本就不多位置,若要再添一個房間,是要向道長稟報的。”


  小道士是新來的,禮貌的駁回了我的請求。我看得出來,他雖然行為舉止都是規規矩矩,眼珠子卻沽溜沽溜地打轉,看著便十分機靈。


  無可奈何,最後我還是要去找王樹緣。即使是不想和他打交道,還是要表現出恭敬的樣子。


  恭敬的對待人,也是一種禮貌吧,我暗自想到,無論對方是誰,都應一視同仁的。


  “道長,可否再多添一個空房間?”王樹緣在館裏打坐,我本不想打擾他,剛要走就被他叫住,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問道,“我找了人照顧李大爺,是個女的。”


  裘婆照顧李大爺,我也是心安理得了,但是這個家夥突然出現,要來添一個房間,我怎麽可能允許啊。


  王樹緣許久沒動靜。我以為他是沒聽清,正想著再講一遍。


  “你不需要裝作對我畢恭畢敬的模樣。”王樹緣並未睜眼,隻是淡淡的一開口,瞬間就令我尷尬不已。


  畢恭畢敬的模樣?裝作?如果不是因為禮貌,我才不會對你這樣子!

  他怎麽會知道我不想來找他?不過細細想來這也是,他是道士,道士的能力是通曉天文地理,觀測人心必然是一個主科課。我一時間倒不知道該怎樣接他的話,索性也不開口了。


  自己這麽做,不是自討苦吃,自取其辱嗎?怎麽最近腦子變得這麽不好使啦,我有些懊惱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想著是不是哪裏沒開竅,竟這麽蠢。


  我有些臉紅,但還是死皮賴臉的賴著,想來他也不會糾纏著這一件事說話。


  “空房間是有的,在師兄隔壁,確實有一間空房間,原本是柴房,現在廢棄了,不髒亂,你收拾一下,我命人搬些用具去。”王樹緣驀然睜開眼,目光炯炯有神的望著我,犀利的眼神令我渾身一震,反倒令我率先避開他的眼睛。


  他現在倒是有一副菩薩心腸,十分好心的替我著想著。我一時間腦中有些混亂,分不清眼前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既不能說好人,可也不能定義說是壞人。此時此刻,我根本看不清楚,不知道在我麵前的一個人是誰了。


  或許,他是個兩麵人,一麵是好人,做著善事;另一麵是壞人,淨做壞事。


  其實世間這樣的人何其之多,隻是他們都不曾發現罷了。


  常言道,善惡僅在一念之間,一念之差,竟是天涯與地獄的區別。


  一個好人,懷著善心做善事,卻仍有可能因為某些一己之私,一夕之間,思想不經意間走了偏差,因著某些利益關係而做壞事。


  我靜下心來,細細想著,看來自己腦子還是不壞的,原先被這個家夥耍的團團轉,腦子也變得不好使了,真是的,看來自己也得多做些計算題,多做思考,才能讓自己的腦袋更加的靈活,順道提升一下記憶力了。唉~

  這確實是不能否認的事實。但這樣的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這在我的心中仍舊是個大大的問號。


  大致來說,能算是個好人。我的思緒飄轉,也不知道自己何時離開的王樹緣的房間。


  李大爺房間隔壁的柴房很大,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沒有窗戶。看起來像是被人遺棄很久,到處都積滿了灰塵,蜘蛛網。


  的確有些髒亂,但是有的住好像也是不錯的了,做人不能太挑,我這麽安慰著自己。


  “我怎麽會來這裏做苦力的?”我歎息著,自己在屋內喃喃自語,認命地拿起掃帚除灰。做這樣的事情確實是為難我這樣的小女生了,本就不大力,還要背著早已腐爛的柴給人處理。


  我一個女的,憑什麽沒人來幫我啊!真是太憋屈了!


  “我來給你打下手。”方才引薦我去見王樹緣的小道士屁顛屁顛地跑來。


  哇!我才剛剛在心裏抱怨著,這個小道士就來幫我了。果然,他還是好人的。


  我毫不猶豫地把手裏的掃帚遞過去給他。有人自願來幫忙,不幫白不幫,我還不是聖母瑪麗蘇,一點也不謙讓。沒有那麽的好心腸,我都快累成狗了,怎麽可能會拒絕上天安排給我的這個人,不要白不要呢。


  當然,為掩飾我這樣稍顯罪惡的心理,我還是沒停下來。隻是稍微揀了些不必要的東西,裝作很忙碌的樣子,好像這樣便能減輕一些罪惡感。


  小道士倒是沒有注意我的一舉一動,而是幫我努力的打著‘下手’,十分勤奮,一雙眼睛專心致誌的看著。隻是我嘛,還是有點偷懶,隨便的撿起一些沒用的東西,隨意的收拾著。


  總比掃地和背柴來得輕鬆。我不一會兒就做完了,坐在炊上,吊兒郎當的晃著腳,歪著頭看小道士忙碌的身影。小道士還在忙活,他好像有用不完的體力,忙了半天竟絲毫看不出他有些許疲倦的意態。


  果然男生就是不一樣,女生做了一小會兒,就累得半死,男生呢,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那麽神清氣爽。


  “你不累嗎?你叫什麽名字?”趁著空檔,我挑起話題問他,小道士幫我做活,我還是要知道他的名字的。


  禮貌啊,禮貌,一直充斥著我的內心。


  “我叫徐子墨,是師傅給我取的名字。”小道士聞言抬頭,朝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憨厚的模樣像極了明天。


  明天,我真的有點想你了。


  突然,在這個時刻,想起了不該想念的人,心裏不免有些低迷。我好像還是有些懷舊了,從前的記憶總是在不經意間充斥著我的大腦,刺激著我脆弱的神經。


  倒是這個小道士,的的確確有點兒像明天,或許是這個緣故才會讓我想起那個家夥的。


  他清澈的目光和明天的重疊在一起。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我問道:“你師傅是誰?”


  “方才的就是我的師傅。”他說的是王樹緣,“我是被他撿回來的,自小我就跟著他,他待我很好,從不讓我受苦,可他對我的功課很嚴。師傅於我而言更像是父親。”


  父親嗎?難怪啦,從頭到尾,王樹緣的模樣就很成熟,行為舉止也十分的冷靜自持,想必也是經曆了很多事情的吧。


  果然,自己還是有點誤會王樹緣了嗎?我有些不安愧疚的想著。


  小道士原來是個孤兒。徐子墨雖是個孤兒,命運比起其他大多數人卻還算是不錯的,至少沒有在被拋棄的時候便已經凍壞或者餓死。


  如果好像平常的孤兒,下場總是那麽的慘烈,如果不是被凍死,就是被餓死,曝屍荒野,無人在意。世上的人已經很少會有遇到孤兒還會收養的,即便收養,都是帶著多多少少的欲念和條件,多半都會看看對方是否健全,是否是男是女,當初,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人是重男輕女的。


  那種習俗令人憎惡,卻無法禁止。我的的確確很憎惡這個行為,單單這個行為,便令好多嬰兒,原本該是有著一個溫馨美好的家庭的嬰兒,因為父母的一時認定,一時遺棄,而凍死餓死。


  我心中百感交集,現在更是認定自己先前的猜測了。王樹緣算是一個好人,隻是有做過壞事。


  我耐不住心中泛起的好奇,還是想知道的更多一些,便向小道士問道:“你知道道館裏原來的道長是誰嗎?”


  一連串的疑問在我內心依舊是解不開,像是漸漸生長的藤蔓,一圈圈纏繞著我,令我忍不住想要解開它。


  “是你帶回來的那個人嗎?”徐子墨眨巴著眼睛,懵懂而好奇地看向我,“你怎麽會和他在一起?”


  “我和他共患難,是摯友,他也是我的良師。我不小心,害慘了他,所以他身受重傷,要回來靜養。”在我內心深處,李大爺是摯友的感覺更多於是長輩的感覺。


  其實,李大爺在我口頭上說是摯友,是良師,倒不如多有點像父親吧。父親的嚴厲在他身上演繹的是淋漓盡致,而父親的慈愛也在他身上展現出來。


  若是不是李大爺,我早已死在死屍的暴動之下。想起暴動,我眉頭微蹙,至今依舊是耿耿於懷。


  小道士似懂非懂地點頭:“難怪我這些天總聽到師傅歎氣。”


  小道士的話令我回過神來,我暗暗咋舌,眼前像是一股更大的謎團,為什麽他的師傅會擔心我們?

  王樹緣歎氣?歎什麽氣?我問了出來。大抵也是知道李大爺的情況所以歎氣吧。


  原來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我眯著眼,冷笑道,嗬嗬,那個冷麵大怪獸,怎麽可能會關心自己,在他麵前,自己就是個女漢子吧,他又怎麽會想到憐惜自己。


  王樹緣至少還是把李大爺當做師兄看待的,即便是搶了李大爺的位置,依舊是以平常的態度對待李大爺,或許他也了解李大爺的性格,是那種與世無爭的性格吧,所以才能這麽毫無芥蒂,信息如塵的照顧著李大爺,不然的話,應該對他十分戒備才對。


  就客觀而言的話,其實道館在王樹緣的手裏經營得不錯,也不算辜負李大爺對他的一片希望。


  又或許是他們曾經私下探討,這才得出這最後的結果,既然經營的不錯,那麽李大爺也真的很放心準備隱居了,放手不理俗事。


  “師傅總說原來的道長命不好。”小道士不知道其中的勾當,說話也不帶想的,“我還很好奇原來的道長是誰,現在看來確實是不好運,竟受了這樣重的傷。”


  聽他如此偶無遮攔,我並沒生氣。畢竟他說的是真的。李大爺的確受了傷,但是也是為了我而受傷的。


  李大爺此生遇到我,應該是他最倒黴的一件事情了,我有些沮喪的想著。


  不對,不是最倒黴,而是最最倒黴。如果不是我,一大把年齡的他,早就應該享福,而不是還跟在我旁邊,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保護著我。


  小道士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一般,輕輕瞥我一眼:“該不會是因為你,所以原來的道長才會變成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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