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暗湧流動
但是心裏，卻都清楚的很，坐在一塊，給彼此笑臉的，實際上是敵人，絕對不是朋友！
哪怕，曾經是師兄弟，現在也不一樣了，比仇人可能還要危險！至少仇人都是明目張膽的報複你，而這樣陰險的人，如同王樹緣這般，則是在心裏埋藏殺機，任何陰謀詭計都有可能的！
“師兄，難得回來一趟，這一次回來，想必應該是打算回來多住一陣子吧？”王樹緣招呼李大爺坐下之後，便假惺惺關心地問道。
不知他的用意，是想要趕人呢，還是趕人？想必是王樹緣不願讓我們發現這隱藏在道館裏的秘密吧。
這一點也在我們的意料之中，王樹緣自己做了這麽多的事情，肯定是不想讓我們在這裏多待，那樣的話絕對很容易暴漏出來他隱藏在這裏的秘密！
普通人還好說，但是李大爺可不是普通人，絕對不會輕易瞞住他，怎麽說也是他王樹緣的師兄呢！
所以這看似和善的接風宴會，實則是他在趁機表達想讓我們離開這裏的意思！
隻是，我們既然打算來了，就沒打算這麽簡單的離開這裏！
尤其是，早已經知道了王樹緣的真麵目。我們肯定不能就此坐視不理！
更何況，這道館本便是李大爺一手打理，他現在在此地住上一會兒又有何妨？
所以，且不說王樹緣這是在委婉的趕人，就算是他明目張膽的說出來，想要趕走我們也不可能！至少李大爺留在這裏，是合情合理的，任何人都沒有理由趕走他！
就算是長久住在這裏不走了，他王樹緣也沒有那個資格說一個不字！
此時，我多嘴替李大爺回道，“這個自然，李大爺現在受的傷不輕，恐怕沒有好一陣子也養不好這身子。而且，他身上的傷，別的地方養傷也不適合，隻有這道館裏陽氣才最足。”
我也是怕李大爺麵子上說不過去，畢竟他是很善良的人，言語上不一定那麽的犀利！但是王樹緣隻是這麽一說，也不能就這樣讓他落了口實，所以這樣的話該強硬的表態，就是要住在這裏，絕對不能有絲毫的軟弱！
畢竟，這是李大爺的權力，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多說什麽！
當然，在此之前，是這樣的。裘婆口中的道館陽氣充足，正適合李大爺。
隻是，到了這裏之後，我發現這裏並非是裘婆口中所說的陽氣最足的地方，因為這裏的陽氣，已經被陰氣壓製下去，相反，這裏陰氣沉沉，並不利於李大爺養傷。
要知道原本這裏的陽氣，那是比一般的地方都強盛的多，現在反而是變得陰氣極重，並不利益李大爺的養傷！
但是這樣的話，我們不說出來，王樹緣自己肯定也不會說的！畢竟他也沒有話解釋這樣的原因，這裏一直都是他打理的，弄成這樣，他說出來這裏陰氣極重，反而是給我們機會，讓我們追究他的責任，甚至因此可能讓他自己做的那些壞事，隱藏在這裏的秘密給暴漏出來！
畢竟，這些陰氣過盛，陽氣衰落，都是人為造成的，也和王樹緣脫不了幹係。這個是可以通過人力去改變的。
而這樣的改變，真說起來，還是有些讓人驚駭不已的！
如果是普通的地方，突然變成了陰氣很重的地方，這樣反而很容易一點！
但是想讓一個陽氣極重的地方，變成一個陰氣極重的地方，這樣的過程，是相當的困難的，可以說到底需要做多少的惡事，需要弄出來什麽可怕的陰謀秘密，那絕對是比前者要困難數十上百倍！
而從這一點，也可能想到王樹緣究竟是造了多大的罪孽，才將這裏弄成這樣！
“哦，是這樣，那沒關係，這道館，師兄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師兄隻管把這裏當作是自己的家一樣就好。”王樹緣哈哈地笑著應付道，隻是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拿一抹陰霾他雖然表現的很隱晦，但是卻瞞不過一直都在觀察他的我！更不要說，他說出來的這麽一番話，看不出來一點的熱情，反而是顯得很不爽，拿語氣之中都暴漏出來了！
總之，不管李大爺怎麽想的，反正我一點也看不出來，他這話是真心挽留。
因為李大爺若是長久住下來，勢必對他會有不小的影響，也會讓他的迷心術無所遁形。但我們卻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來，拆穿他的陰謀，破解這邪門的迷心術！
作為師兄弟，李大爺很了解王樹緣的習慣和道行，雖然很久不見，但是至少對於王樹緣的熟悉和了解，讓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容易找到王樹緣的陰謀，拆穿他的迷心術！
而王樹緣自己肯定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心裏肯定也是異常忌憚讓李大爺留在這裏的！
隻不過表麵上，他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來，來，這道館裏沒什麽好菜，就是家常的這些，當然，為了給師兄洗塵接風，我還特意命廚子多燒了些師兄以前愛吃的菜式，師兄看看，可還滿意嗎？”王樹緣討好地指著一桌子的好菜詢問。
他還是很狡猾的，剛才談到的那個問題，我們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所以彼此心裏都不怎麽爽！
王樹緣定然是也感覺到了這樣下去，很難瞞過我們，所以趕緊轉移話題，試圖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平心而論，這些菜確實都做得十分精美，冒著熱氣，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濃香，便是我也覺得有些饑腸轆轆了。但是我卻強忍著轉過臉去，根本不敢動筷子。畢竟誰知道裏麵會不會下了什麽藥？
這可不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世界上這王樹緣乃事真正的偽君子，比小人還要可怕，所以他能做出來什麽樣卑鄙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
有時候說真的，麵對一個小人，可以明擺著防備他！但是對於偽君子，真是防不勝防，畢竟他是蒙著一層虛偽的麵紗，很難分辨的！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一旦是確認了這個人就是偽君子，那麽最好的選擇，就是任何他說的話做的事情都不要相信，至少不會被他的陰謀詭計所欺騙！
李大爺自然應道，“好，很不錯，勞煩師弟費心了，其實不必這麽刻意隆重的。”
李大爺當然也是不會輕易的相信這個王樹緣，所以隻是簡單的應付一二！
何況，他也實在是不習慣這樣的洗塵宴。除了僅有的四個人談笑風生之外，其他人都一動不動地僵坐著，無形中籠上一層詭異氣氛。
至少任何真摯的洗塵宴會，絕對不會這樣的冷場，不會這樣的讓人尷尬沉悶！根本不需要多說，就能感覺到拿其中詭異的氣氛，真是到了一個極點！
如果是幾個人的場麵還罷了！但是現在的場麵，可是有那麽多的道士，一個個都呆滯無比，顯得場麵說不出來的詭異！
“要的，這是師弟們的一番心意呢，來，動筷子吧！”因為是道館，平素裏是不允許喝酒的，所以便直接省去了喝酒慶祝一項，改為直接吃菜。並且這桌上的菜式，也多數是以素為主，就是看起來幾個不像素菜的葷菜，也是用素菜做出來的。
當然，我也隻是看看這幾個菜，並沒有打算吃的欲望！畢竟，很輕易的就能想到，搞不好這些菜裏邊就有問題呢！
總之，站在我立場上，就算是王樹緣表現的再怎麽樣，對我來說，我還是不會上當的！哪怕是麵子上過不去，對他來說折了麵子，至少不能讓他陰謀得逞！
一個偽君子，對我們來說還是相當危險的！
更不要說，這宴會的背後，可能是酒菜有問題，也可能還有更大的陰謀籠罩著呢，我們絕對不能有一點的大意！
否則的話，在這個屬於王樹緣的地盤上，很容易栽了，那才是最危險的！
隻是我可以這麽做，但是李大爺卻不行，至少他是王樹緣的師兄，還沒有翻臉，他也不能表現出來的太明顯了！
李大爺在王樹緣的注視下，不得不拿起了筷子，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
但是即便如此，李大爺也隻是拿起來筷子，卻沒有動筷子的打算，那個架勢，本來就是虛虛的應付一下而已！
“小姑娘，你也請隨意！不要嫌棄我們這個小道館裏寒酸窮苦就行。”他笑嗬嗬地招呼我。
我拿著筷子，對著一桌子的菜，卻無從下筷。
因為誰知道，這些菜裏麵，哪盤是被加了料的。
對於王樹緣的為人，我們沒有一點安全感，更加談不上什麽信任了！所以這些東西，還是不要吃最為安全！否則的話，真的很容易就栽在這裏了！
我和李大爺都不動筷子的行徑，讓王樹緣麵色微僵，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淡去。
“師兄，你怎麽不吃？莫非是離開道館這陣日子，在外麵吃慣了山珍海味，已經不習慣吃我們道館裏粗製的飯菜麽？”王樹緣緊緊地盯著李大爺的筷子。
此刻王樹緣的樣子，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他顯然也是覺察到我們的猶豫，反而是更加的有些急切的，想讓我們趕緊吃東西！
隻是他越是這樣表現出來迫不及待，我們反而越是不能安心！像是他這樣的人，做事情絕對很難安好心！尤其是我們現在對他來說，肯定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第一個反應，怕是想要除掉我，們最為保險！
換成任何一個人，站在他的角度，怕是都會這樣的選擇！
而這樣一來，他越是表現的急切，甚至盯著李大爺的筷子，雖然什麽也沒做，其實就是變相的逼著李大爺動筷子！
這樣的做法，反而更加說明事情有問題！
“咳，那個……怎麽這些道士他們也不動筷？莫非是要等我們動過之後，他們才能吃麽？”我大膽地問了一個問題。既然他非得逼著我們吃菜，那麽就讓他所控製的道士們先來以身試毒吧！
畢竟這種情況下，他沒有撕破臉，我們肯定也不能主動撕破臉說什麽不好的！
所以現在的情況，我想到了這些道士，豈不是最好的理由！
王樹緣聽到這裏，果斷地變了臉色，麵上閃過一抹戾氣。隻是很快，便又恢複以往的談笑風聲。
但是任由他臉色變幻的多麽快，任由那一抹戾氣很快的消失，都瞞不過我的眼睛！所以看到他的樣子，我就知道，果然還是有問題的！否則的話，區區吃一個飯，就算是我們不動筷子，他也根本不需要這麽的激動！
“哪裏的話！姑娘，真是會說笑！”緊接著，就隻見他對著坐在大堂之內的所有的道士說了句，“你們也動筷吧！”
話音剛落，那些原先坐著一動也不動的道士們，這才個個都同時舉起了筷子，然後不約而同地將筷子伸向了桌上的菜，狀若享受地吃了起來。
隻是他們早就已經形同行屍走肉，絲毫嚐不出飯菜的美味，此刻給我的感受就是一群人麵無表情地扒拉著碗裏的菜。
這一點，且不說在進來之前，我就發覺這些道士的詭異了！而在這之後，這些道士的行為，一個個也都是如同機器人一般，整個人的行為呆滯，哪怕是吃飯什麽的，也需要王樹緣下達命令，才好像是得到了信號指令一樣，才能真正的動筷子！
王樹緣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動聲色，但是卻根本不能瞞過我們的眼睛，一切都很不自然，我們早就知道了，當然也能輕易的看穿這些端倪！
我不動聲色地留意觀察著這詭異的一幕，果然這迷心術，實在是太過厲害，隻要輕輕鬆鬆一句話，就能控製這些道士的一言一行，這個王樹緣，不僅有著深沉的心機，更有如此大的本領，真是個不容易對付的勁敵呢，萬萬不可小視了這人的能耐，難怪他當初能夠逼得李大爺憤然離去。
這樣一個人，能夠不動聲色的逼走李大爺，本身就說明了他的陰險狡詐，心機厲害無比！這樣的情況下，我更加不能大意了！
再加上，此刻的他還有迷心術這樣厲害的手段，一不小心還容易中招！這樣的一個危險有狡詐的人，鬥智鬥勇都是很不容易對付的角色！
想要對付他，本來就是天大的困難！更不要說，這其中的危險，連我們自己都有可能陷入到最大的危險當中！
所以如此一來，事情反而更加的不簡單，至少我們都不能有哪怕是一點點的大意，那樣都可能真正的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
此時，我也隱隱地覺得，想要徹底地解救這些無辜的道士，恐怕還得從迷心術，從王樹緣這人開始查起，隻要找到破解之法，就能徹底地粉碎這家夥的陰謀詭計。李大爺先前也說過，這迷心術，實際上也是一種下咒之術，通過對想要控製之人直接下咒，以達到控製他們心神，讓他們直接聽命於自己的目的。
這樣的法術，本身就是詭異的可怕！可就算是李大爺這樣的人物，也得承認迷心術真的很可怕！
試想，如果是一個人，突然之間就失去了對自己的控製，反而是被別人所控製，身不由己！這樣的人，絕對是傀儡一般的存在！
尤其是這個迷心術的厲害之處，在於無形之中，你根本防不勝防，都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麽時候中招！
可以說這樣的手段，真是閑的詭異可怕，防不勝防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敢輕易的小覷！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和李大爺才不能不這樣小心謹慎的戒備！
一旦是被迷心術控製住了，到時候我們真的就身不由己，怕是以王樹緣的陰險可怕，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再逃脫出來！
那些道士們夾了菜，就各自低頭自顧自的吃起來，這期間，誰與誰也沒有過一句話的交流，哪怕一個短暫的眼神交匯也沒有，動作十分機械的向嘴裏扒飯，那麽多人，竟是一絲聲響也無，我默默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不得不說，我打從心眼裏覺得這些被控製住的道士們，其實也很可憐的，他們壓根就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正在做著什麽，甚至應不應該這樣做，這種最基本的思考都沒有，就跟個木偶人沒什麽兩樣，隻是一味的重複著王樹緣的要求而已。
“快吃呀，你們怎麽不動筷子？師兄，你莫非是真的嫌棄這道館裏粗製的飯菜？”王樹緣見李大爺和我隻是靜靜的看著菜色，卻並未動筷，有些急迫，一個勁地勸道。
此時，李大爺倒還是沉得住氣的人，畢竟薑還是老的辣，這王樹緣一個勁地勸他動筷子吃菜，他瞥了王樹緣一眼，不動聲色，直接拿起筷子夾了些菜，隻是，筷子在半途中間拐個了彎，手臂一轉，筷子裏的菜，就進了另外一個人的碗裏。
我有些沒反應過來，眨巴著眼睛望著李大爺，有些好奇他接下來要怎麽做。
李大爺一臉自然，笑嗬嗬地看著王樹緣麵前的碗裏自己剛剛夾過去的菜，緩緩解釋道，“師弟費心也辛苦了，作為師兄，應該要多少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所以師兄就給師弟夾了菜，師弟，你不會不給師兄我這個麵子吧？”
說完，便直視著王樹緣，臉上似笑非笑，同樣，他也是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這個滿肚子壞主意的師弟，親自盯著他，看他是否敢把這些菜咽下去。
李大爺眸中微沉，他想，如果他這個師弟能夠當著他的麵，把這菜吃了，並且還安然無恙的話，那就證明這盤菜是沒有加過任何料的，那他們也可以放心享用的。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最簡單最直接的法子，那就是拿銀針來試這些菜有沒有毒，一試便知，十分便捷。
但是，他回來得比較匆忙，手頭一時半會兒上哪裏去找可以驗毒的銀針？
那王樹緣見狀，不覺情況一時間竟變成了這樣，但被自己的師兄這樣緊緊地盯著，他也一時不敢再有其他的小動作，隻得垂著眸，老實地夾起了那筷子菜，然後放進了自己的嘴裏咀嚼起來，神色自若的，仿佛味道十分好吃。
李大爺一直緊緊盯著王樹緣，目不轉睛，直至看見他親自將那菜吞下了肚，並且人也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狀況，十分正常時，我和李大爺才對視了一眼，紛紛悄悄地鬆了口氣，而且他們也看得出來，另外那些道士吃了這些菜之後，好像也沒有出現什麽異常的問題。
“師兄，這回你總算可以放心了吧？師兄，這次從外麵回來，好像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呢。”王樹緣冷眼看著我和李大爺的眼神互動，頗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然後還不著痕跡地看了我一眼，神情十分奇怪。
我不知他心裏這個時候打的什麽算盤，卻被他的這一眼看的心裏毛毛的，但也可能隻是我自己胡思亂想，沒有任何由頭，隻好按捺不動，靜觀其變。
“是嗎？哪裏有什麽變化，要說有變化的話，那恐怕就是師兄我這把老骨頭越發的不中用了，那倒是真的。”李大爺並未被王樹緣的話套進去，笑嘻嘻的岔開了話題，開始放心地吃起菜來。
“師兄，不覺得自己現在變得有些疑神疑鬼了嗎？”王樹緣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話中顯然意有所指，眼神也不時的落在我身上，令人想不察覺都難。
我蹙了蹙眉，低下頭去，盡量不跟他視線交匯。
“是嗎？那定然是師弟自己心中有鬼，一定是想太多了吧。”李大爺自是看出我的不自在，悄悄坐直了身子，堪堪擋住了王樹緣那投到我身上的灼熱的視線，同樣神情敷衍地應付過去。
兩人不痛不痛，一來一回的交流著，我在一旁默默聽著，心裏有些扉腹。
其實，我極其不喜歡這些表麵上的客套和寒暄，既費腦子，又毫無意義，因為既要想著應付對方一連串的問話，又要麵子上也要過得去，著實困難的很，稍不留神，就會被話帶到坑裏去，每次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聽著。
所以有人便說這是門很難的學問，甚至可以說是藝術，說話的藝術，而我最討厭這種虛偽的藝術。
“嗬嗬，師兄出去一趟，這冷幽默的笑話，倒是學了不少回來。”王樹緣自知現在比起耍嘴皮子上的工夫，他已經自歎不如，便故作輕鬆的打著嗬嗬。
在王樹緣印象中，曾經他這個悶葫蘆師兄，是很少開口說話的，甚至可以說性子有些古板，趨於古怪的類型，自然平時是寡言少語，更別說講些幽默的冷笑話之類的。
他眼神微微一閃，看向坐在李大爺旁邊的我，細細的想到，隻是這次回來，真的不一樣了呢。
但這種變化，他一時間也說不出來，無法判斷究竟是好還是壞，僅僅隻是他的直覺，而他的直覺，他向來自認為還是很敏銳的。
“來，喝湯！這可是廚子辛苦熬了好幾個小時的湯呢，也是師弟我專程命廚子做來給師兄您補身子用的，這裏麵可放了好多名貴的藥材呢，雖然這聞著味道就帶了些藥香，但是，保管大補。”王樹緣忽然主動地站起身來，拿了另外一個幹淨的碗，又拿了一個大勺去舀那大湯碗裏的濃湯。
勺子輕輕攪拌，那濃湯，看起來呈褐色，緩緩散發出一股味道，聞著的確是有一股子的藥香。
隻是，這個王樹緣真的對自己的師兄有這麽好心嗎？竟然會那麽殷勤的用那麽多補品給李大爺補身子，還是說這湯其實另有名堂，我伸手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喜歡這個味道，對王樹緣的“好意”表示強烈的懷疑。
李大爺也不自覺的皺了皺鼻子，他不喜歡聞這個味兒，聞著不知為何十分不舒服，就這麽看著王樹緣將碗盛了滿滿一碗，放在他麵前，他也不動，眉頭緊緊蹙著。
隻是這王樹緣並未就這麽坐下，反而緊接著又拿了另外一個空碗，去舀另外放置在一旁的一盆湯，遞到我的麵前，麵帶微笑，熱情地招呼到：“來，小姑娘，你喝這個湯吧，你們這些小姑娘呀，喝這個湯，可是美容養顏的呢，保證喝了之後，皮膚會變得更白更滑，這可是我們道館裏不外傳的小配方呢，平時要是外麵有人來求這些小方子，我們才會告訴人家的，當然一般人來這裏做客的話，我們是不會招待這麽豐盛的，平時我們自己吃也是一些粗茶淡飯。”
我觀察了一下，自剛才坐下後，不論是王樹緣還是徐子墨，或者是那些毫無生氣的道士，都沒有去碰過那一大盆湯，是以整個盆子還是滿滿的。可王樹緣的熱情，看不起一絲一毫的虛假，我想，這也是他會演戲的緣故，所以才能騙得過那麽多人，掙得那麽好的名聲，真是虛偽，我在心裏暗暗道。
“館長，那真是不好意思，初來貴寶地，還真是有所打擾！”我也裝作客套地寒暄道，假意迎合著，不過都是一些表麵上的應酬而已，難道我不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