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不可原諒
因為我的這一個跳下的動作,類似於飛的動作,嚇得那些還在圍觀的烏靈一族的族人們紛紛不停地後退,再看我時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很奇怪的怪物一樣。
這種探究和懼怕的目光,讓人很難受。
或許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我擁有法力,會一些法術,就是人類中的異類。
不過,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在乎這些人的看法和目光,曾經,我很在乎他們怎麽看我,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我還把他們全都當成是善良純樸的鄉鄰,全都相信他們簡單且樸實,沒有害人之心,內心再純淨不過。
可顯然,經過剛才這一場火刑,明顯顯露他們不是。
他們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麽簡單,更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麽善良。
就在我們被施以火刑,在上麵生不如死之時,他們在底下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我說句公道話,沒有一個人肯出頭為我們求情,甚至他們還手舞足蹈地用他們烏靈一族的歡慶方式來慶祝這場火刑!
這是我很惱恨他們的地方,絕對不能原諒!
如果說曾經因為我和喬天恩帶來的天雷之劫,讓他們的家園被毀,讓他們失去了他們中間的至親和兄弟的話,我曾經很是愧疚,並且不安,但是現在,他們對我們施以殘酷的火刑,以這種殘暴的方式報複我們,那麽,現在我僥幸得以存活,我對他們曾經受過的苦難,對他們的愧疚和不安,將不複存在。
一筆勾銷一筆,他們怎樣,已經與我無關,我不想再看見這些險惡的嘴臉。
隨著我縱身飛下來,明天也跟著飛下來,然後就是師傅和李大爺相扶著也跟著飛了下來,就在這麽短短的時間之內,原先被困的局麵,一下子逆襲,然後我們僥幸被救。
河塗是最後飛身下來的,他穩穩地落在我的身邊。
“多謝這位後輩搭救!救命之恩,老婆子定當感激不盡!”師傅向來禮儀多,也是最為古板的一個,現在獲救之後,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忙著感謝河塗。
“對,是要好好地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趕來的話,我們幾個恐怕都要被燒成一堆灰燼,說起來,這個族長以及他的這些什麽烏靈一族的族長還真是可恨得緊!”李大爺向來脾氣還不錯的,這會兒也居然動怒起來。
“咦?那個族長人呢?我下來的時候,他剛剛還在這裏,怎麽突然一下子就沒了蹤影?真是奇怪。”提及那個族長,明天大概也想找那個狠心無情的族長算帳,可是這會兒,左看右望,居然沒有發現那個族長的人影。
這場地中間,也出現了小小的混亂,因為隨著我們幾個人飛身下來安全落地,那些族人一個個看著十分的驚奇,仿佛我們都是他們眼中的怪物,紛紛抱頭逃躥,或是作鳥獸散,所以場麵混亂起來。
如此一來,也不排除之前那個族長會借著這混亂的場麵,然後混水摸魚自己也逃走。
“不,不能讓他走!我們要想辦法抓住他!要不是這個可惡的什麽族長,我們怎麽會受這麽多的苦?而且我們差一點就被燒死在上麵,這個狗屁的族長,不該站出來當麵向我們解釋什麽或是賠罪嗎?我們被燒死了,也就罷了,不能為自己伸冤,但是,現在我們僥幸沒死,絕不可以放過他!”我恨恨地說道。
不是我小雞肚腸,而是這個族長真的很可惡,可惡到我都想直接殺了他。
“對,姐姐說得對,這個族長總感覺不是什麽良善之輩,骨子裏透著一股子狠勁和邪氣,怎麽看,我也覺得不能就這樣放過他!不然的話,隻怕會後患無窮!”明天也十分讚同我的意思。
“行,那我們不如分頭來找找看,這個家夥肯定就還在這附近,他不可能會跑得那麽快跑那麽遠!一定是趁亂然後躲起來了,躲在哪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裏,興許還在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呢,這個人心術不正,實在是太可怕!這麽多的族人,你們看被他一煽動,居然就做出了動用私刑這種大事,假如哪一天,要是他再利用這些族人,豈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都敢幹。”李大爺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行,那李老頭兒,我們倆一組吧,我們倆一起去找他,你剛醒沒多久,身子還弱著呢,我不放心,我們倆一塊兒,也有個照應。”如今,裘婆是寸步不離李大爺,可見她對李大爺的在乎和重視程度,已經非常不一般。
這個小小的細節,看在我的眼裏,我十分的欣慰。
“好,那我們其他人分開行動,如果一發現這個家夥的蹤影,那麽我們就立即發信號,其他的人就趕過去一起匯合,合力治一治這個可惡的家夥!”河塗趁此提議道。
“這個主意好!那我們就現在分開行動吧!”
話音落,我們各自分成了好幾個小組,裘婆和李大爺是一組兒,他倆事先已經說好的,河塗本來要和我一組的,但是我擔心明天一個人太小,如果遇見那個族人,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是那個家夥的對手,所以我很不放心,就幹脆叫河塗和明天一組,至於我自己,沒有關係,我有喬天恩一起陪著我。
“那你自己要小心點!”河塗最後臨走時,鄭重的交待道。
我點點頭,我都這麽大的人,我怎麽可能不會知道要小心呢。
我先是進了這裏的公祠,也就是之前我們被帶進去,然後被罰跪的地方,我仔仔細細地找了一圈,然後裏麵半個人也沒有,不過裏麵的燭火還亮著,我很失望,於是跑出來,又往左邊的山林間尋去,這片區域是我們提前都商量和規劃好的,我就負責尋找這左邊的這一大片的山林。
原本場地四周烏壓壓的那一大群族人,這個時候早已經一個都不剩,他們不是趁亂躲了起來,就是已經逃回了他們自己的老窩。我走進林子裏的時候,四下裏一片安靜,有些過於寂靜的那種死寂。
林子裏的光線,很是昏暗,然後我因為流了血淚的緣故,所以視線也不太好起來。
我摸索著前行,我的鼻子忽然聞到了一股很異樣的氣味,那種氣味怎麽說呢,好像陰氣很重,與地府裏我所聞見的那些陰氣又有些不太一樣,至於具體怎麽不一樣,我無法形容出來,但是就是有些微的差別。
我輕輕地掩住了自己的口鼻,朝著那股異味的來源處,悄無聲息的尋了過去。
其實說是悄無聲息,倒也並不完全是,我的鞋子被燒焦的鞋子,輕輕地踩在林間的枯葉上麵,偶爾也會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來,在過份死寂的林子裏,還是弄出了一些特別的動靜來。
這個時候,我特別想念起喬天恩來,如果現在喬天恩可以陪在我身邊的話,那麽我隻需要由他帶著我,我跟著他前行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必去深想,不必去留意。仿佛隻要有他在,我就感覺是踏實的,安全的,哪怕天塌下來,也有他在前麵替我罩著,根本不用我廢什麽心思。
我想喬天恩了!我停住腳步,伸手摸了摸自己衣兜裏安靜躺著的那枚小球,也就是喬天恩的靈魂,他維持不了長久的人形,隻怕那會兒被大火也炙烤著有些嚴重,我想了想,現在也實在是不方便把他叫出來,萬一他很虛弱呢,不如還是讓他先安安靜靜地休養一個晚上再說。
我很心疼他,所以就沒有再試圖喚他出來。
我伸了伸僵硬的脖子,抬頭從樹林間的縫隙望了望暗沉的天空,並沒有什麽信號發出來,也就是說,其他的人,他們都還沒有找到那個族長的下落,我不由得暗咒起來,這個可惡的家夥,不知道現在躲去了何處?若是被我發現並且抓到的話,我一定要狠狠地在他的身上先挖兩個血窟窿才是,這樣才能解我的恨!
我憤憤然地想著,然後腳下的步子同時也無形中加快起來。
越往裏走,林子的深處,越是遍布荊棘,隻能艱難的前行。
我撥開層層長滿闊葉的樹叢,一步一步地往前尋找,突然我停了下來,因為我看見地上的一連串淩亂的腳印,我蹲下了身子,仔細地打量著那些淩亂的腳印,從這個腳印的大小可以看得出來,絕對是一個男人的腳印,並且還是一個中年男人,因為尺寸比較大,而且腳印淩亂,卻是一個人的腳印往前延伸而去,淩亂的緣故,很有可能是逃進這個林子裏來的,至於是不是那個可惡的族長,我就真的看不出來。
“追!”我雙目緊閉,集中精力和神識,然後用自己的意念變出一隻小小的蝴蝶來,我輕輕地對這隻蝴蝶隻報了一個字。
然後那隻負責追蹤的蝴蝶,便撲扇著翅膀,很快往前飛去,一會兒就沒了影蹤。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這隻蝴蝶,並不是普通的蝴蝶,而是名為追蝶,故名思議是用來追蹤用來的。
它的速度很快,絕對會超出一個人類的跟蹤速度,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它最主要的優點在於,她能識別一切她所能辯識出來的氣味,然後根據這種可以認別出來的氣味進行目標鎖定和跟蹤。
當然,我以前很少玩這種玩意兒,一來那個時候是不屑,覺得我自己一個大活人,難不成還比不上一隻蝴蝶嗎?對此很是不屑,不屑於使用這種小伎倆,二來那個時候我更熱衷於修煉法術,提高自身的法力,但是現在我的視力受損,然後身體也虛弱起來,為了不拖大家的後腿,我隻得想出了使用追蝶來進行追蹤的法子。
這個法子,雖然古老,便勝在簡單且實用,而我自己,則虛弱地坐了下來休息一小會兒。
我使手捶了捶自己的腿腳,暗歎,自己果然是上了年齡,這老胳膊老腿的,真是經不起一點點的折騰,稍微折騰一下,自己就快要受不住了,現在我絕對不是嬌情,而是真的身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
我坐在原地,等著追蝶回來匯報追蹤的結果。
然後,那隻追蝶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沒多久,它便翩翩地飛了回來,在我的頭頂不停地旋轉盤旋起來。
我立即一個激靈站了起來,這種不停盤旋的方式,就在告訴我,它的追蹤已經鎖定了目標,並且有了結果。
隨後這隻追蝶便重新又飛了出去,我趕緊拔腿跟上去,它這是要帶我去找那個它已經鎖定的目標呢,林間的濕地,十分的濕滑,在地上一連串淩亂的腳印仍然還在,我稍稍安心,看來這隻追蝶,還是很可靠的。
我不知道跟著這隻追蝶跑了多久,最後這隻追蝶才放慢了速度,隨著它的速度慢下來,我的動作自然也慢了下來。
我知道我想要尋找的目標,已經很接近,他也許就在我的前方不遠處,某個茂密的灌木叢後麵,所以我必須小心翼翼,力求做到萬無一失。
遠遠地,我看見那隻追蝶又往前慢慢地飛著,飛著飛著,它好像停了下來,停在一簇茂密的正在盛開的花叢中,似在采花粉,仍舊撲著一雙好看的翅膀。
通常這種情況之下,它是在告訴我,目標就在這裏,就在它鎖定的這個地方。
我現在才為以前自己的無知,還有自己的膚淺,感到羞愧,誰說追蝶這個東西,一點都不靠譜,也不實用的啊,明明現在我全靠了這隻追蝶,才可以順利地找到目標。
但是,那個花叢下藏著的人,會不會就是我想要尋找的那個可惡的族長大人呢,我並不能確定。
因為我變出這隻追蝶的時候,隻讓這隻追蝶追蹤地上的那一串淩亂的腳印,還有那奇怪的異味的來源,僅這兩種而已,至於關於那個族長的一些特征,我還沒有辦法做到讓追蝶可以知曉並追蹤。
那麽這種情況之下,唯有先試他一試才能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咳!不要再躲下去了!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了你!衣服的一角,都露出來了!想躲,也不知道找個更好的地方躲起來!”我忽然對著那簇茂密的樹叢冷聲嘲諷道。
那簇茂密的樹叢,居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暗自咬舌,看來這個人的城府還比較深,居然輕易不肯上我的當。
好吧,我再來刺激刺激一下。
“出來吧!真沒意思,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的武器可是不長眼的,要是殺了你,可是不要到時候連遺言都還沒有來得及交待就喪命於此!”我假裝伸出了長長的手,五指呈並攏狀,遠遠地看起來,就像手裏真的有一枚致命的小暗器一樣。
然後我將方向仍舊對準了那片茂密的樹叢的正中間,我就不信,這個家夥還不出來。
果不其然,有幾根樹叢的樹枝晃了幾晃,然後一顆腦袋,從裏麵慢慢地鑽了出來。
等到那人完全露出了頭來,我才駭然發現,追蝶鎖定的目標,居然就是那個可惡的族長大人。
我與他冷冷對峙,我相信此時自己的目光,一定是充滿仇視的,沒錯,我恨他,十分的恨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哪一次如此恨過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與自己沒有多少牽連的仇人。
族長卻慢慢地笑出來,“喲,原來是你這小姑娘呀!你騙了我,你手上根本什麽致命的暗器也沒有,原來你是用這一招騙我出來的!真是可惡!我居然笨到相信了你!”他看起來十分的懊惱。
我坦坦蕩蕩地回他,“你這麽聰明,為何還會上了我的當,你不過就是心虛而已。”
與此同時,我慢慢地伸手抽出藏在腰間的一個藥筒,那是分開之前,河塗交給我們的,每個人都有一個,說是抓住目標人物的時候,就直接放一枚這樣的信號,然後其他的人都會在第一時間裏趕過去。
我想,現在憑我一個人的能力,還不知道能不能拿下這個可惡的族長,我記得他從嘴裏噴出那長長的火苗時的可怖模樣,料他還是有幾分能耐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能夠領導這麽多的族人,讓這麽多族人直接聽命於他,他多少還是個厲害的角色,所以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便放了信號出去。
‘砰’的一聲,那信號升上天,很快就映得夜空一片燦爛。
“你向誰通風報信?向你的同伴們麽?該死!我居然一再看輕了你的能耐和狡猾!”那族長更是氣得跺腳,隻是這發出去的信號,早已經升了天,再難追回來。
我得意地笑了起來,“沒錯,我就是發信號給我的同伴們,怎麽樣?你來咬我,過來咬我呀!”我現在就是逗他失控,最好能讓他在這裏亂了方寸更好。
哪知,他比我想像中的要狡猾多了,隻是陰狠地回道,“老子大不了不陪你們玩兒啦!”然後身形一閃,就打算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