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語重心長

  登機之前，龍武便給龍英提前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帶著爸媽回上海，龍英得知之後非常激動，並說兩個小時後去浦東國際機場迎接。龍新慶和沈婉萍都是平生第一次坐飛機，感覺非常新鮮，不停地左看右看。旅途稍縱即逝，很快便抵達了上海市浦東國際機場。龍英開著歐陽靜曾經給她購買的那輛寶馬760LI已經等待多時。


  “爸媽，我好想你們哦。”候機廳裏，一家四口見麵，龍英撲進老媽沈婉萍的懷裏說道。


  沈婉萍拍著龍英的後背笑著說道：“我也想你們姐弟倆啊，快讓我看看，幾個月不見，你瘦了。”


  “龍武把整個龍武肴餐飲業都交給我一個人管理，每天都累得要死，想不瘦都難啊。”龍英苦笑著說道。


  “這是咱們家的生意，辛苦點也是應該的。”沈婉萍安慰道。


  “走吧，今天我們去大酒店吃頓好的。”龍武說道。


  龍英開車帶著爸媽和龍武去歐陽大酒店，龍武專門挑那些貴的點，讓爸媽徹徹底底奢侈一次。


  “嗯，這葡萄酒的味道不錯啊。”龍新慶端著酒杯喝了一口評價道。


  龍英聽後解釋道：“當然好喝了，這可是拉斐紅酒1982年的珍藏，20多萬一瓶呢。”


  龍新慶聽到這個數字差點把手中的酒杯給丟掉，大驚道：“20多萬一瓶，一瓶酒能在咱們祿豐縣買一棟房子了。”


  龍武則是笑嗬嗬地說道：“爸，別管價錢，隻要你喜歡，以後天天喝這個都沒問題，你兒子我現在不差錢。”


  “不差錢也不能這樣亂花啊，你這還沒成家呢，要懂得節約。”龍新慶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嗯，我知道了爸。”龍武悉心接受。


  說到成家，沈婉萍不由望向了龍英，然後又看了看龍武，因為沒有外人，沈婉萍也就沒有什麽忌諱，於是對著龍武問道：“小武啊，你是真的準備跟柴柔那閨女成家啊？”


  “媽，這是什麽意思啊？”龍武問道。


  沈婉萍說道：“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把感情這種事情都看的很輕，媽的意思是說，如果不是真心的，就別耽誤人家，柴家也是咱們祿豐縣的大戶人家，柔柔那閨女心地也好，咱可不能做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龍武聽後嗬嗬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媽，你想哪去了，你兒子我是那種人麽？”


  鑒於龍武的無恥，龍英白了他一眼，表示絕對鄙視。


  沈婉萍看了一眼龍新慶，見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於是就繼續敞開胸懷說道：“有些事情，這些年一直都不願意提起，以前你們姐弟倆都還小，現在都大了，早晚都是要跟你們坦白的。小武啊，20年前的那個冬天，記得當時的雪下的很大，都快埋到膝蓋了，那天早上我去門口掃雪，正好看見雪堆裏躺著的你。當時我嚇了一跳，跑過去一看，你凍得渾身發白，我還以為你被凍死了呢，結果摸了摸胸口，竟然還有心跳，於是我就趕緊把你抱回了家。”


  “你從小就體質弱，於是就給你起了龍武這個名字，希望你的身體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強壯起來。咱們家裏窮，你們姐弟倆都學習很好，但是男孩跟女孩不一樣，為了讓你念書，我跟你爸隻好把你姐勸退出去打工給你賺錢念書。你也沒有讓我們失望，學習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最後還考上了複旦大學，而且現在……”沈婉萍沒有再說下去。


  龍武聽後感觸頗深，這些事情自己早就知道，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隻是當老媽再次提起的時候，難免會觸景生情，可以想象的出，爸媽為了自己，何等的艱辛與不易。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比親生的還要親，並且還讓自己的親生女兒輟學出去打工給自己賺錢念書。龍武端起桌前的酒杯一口喝完，點燃一根煙狠狠地抽著。


  “以前我跟你爸就商量過，咱們家裏窮，你和你姐呢，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畢竟沒有血緣關係，不算近親結婚，所以就想著等你大學畢業了，然後再找個好工作，就跟你姐把婚事給辦了。你姐這些年在外麵打工非常辛苦，這不都是為了你上學啊，而且你們倆結婚，我和你爸也能放心。”


  “但是，世事難料，從去年夏天開始，你就開始改變，再到現在，已經是……怎麽說呢，你媽也不會表達，反正就是不敢想象，就跟做夢似的。主要是你現在有錢了，可能眼光也會變高吧，看不看得上你姐還是個問題呢。所以我就是想問問你的想法，跟你姐的事情到底雜說。”沈婉萍說道。


  龍武沉浸片刻，然後誠然說道：“爸媽，你們把我拉扯大，當兒子的就聽你們的，我沒有任何想法，也不會因為有幾個臭錢就把自己的身價抬高，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好兒子。以前我姐也跟我提起過這件事情，我也在心裏做過考慮，我姐真的很漂亮，從小到大在我心裏，我姐永遠都排在第一位。經常還會幻想著，以後我要是能夠娶個像我姐這樣漂亮的老婆該多好啊，爸媽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龍英看著龍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她所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


  “那你是願意娶你姐了？”沈婉萍問道。


  “我一切都聽爸媽的安排。”龍武欣慰地點頭說道。


  “那柔柔那閨女怎麽辦啊？”沈婉萍問道。


  “善始善終唄，反正不用讓爸媽擔心，我自己會處理的。”龍武說道。


  龍新慶和沈婉萍的想法沒有錯誤，在舊時，國內就十分流行童養媳，因為當時的社會非常貧窮落後，老百姓的生活十分低下，眾多的民眾因家境貧寒而娶不起兒媳婦，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就跑到外地抱養一個女孩來做童養媳，待長到十四五歲的時候，就讓她同兒子“圓房”。而龍武呢，隻能算是一個倒插門的童養兒，性質差不多。


  當然，這也是在龍家貧寒的情況下產生的想法。沈婉萍收養了龍武，那就必須把他拉扯大，然後給他蓋房子找媳婦，可是家裏窮啊，往哪找合適的兒媳婦，於是才會產生讓龍英和龍武結婚的念頭。而且龍武從小就非常孝敬懂事，沈婉萍和龍新慶覺得，龍英嫁給龍武，肯定會非常幸福。但是就像是沈婉萍所說的那樣，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龍武有錢了，非常非常地有錢，所以他們不得不開始擔心，龍武要是不願意娶龍英又該怎麽辦呢？


  不過龍武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龍家對自己有養育之恩，龍英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而出去打工賺錢供應自己上學，這份恩德，龍武無以為報，自己欠龍家太多太多，用金錢和物質是無法償還的。龍武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爸媽的意見，娶龍英為妻，不讓他們傷心。


  “那就看個好日子，把婚事給辦了吧。”沈婉萍說道。


  “好！”龍武沒有回避，而是幹脆利索地答應下來，對別的女人可以敷衍，但是對於自己的老姐，絕對不可以敷衍。


  龍新慶和沈婉萍都顯得很是欣慰，而龍英呢，心裏糾結萬分。


  從歐陽大酒店出來，一家四口就開車回龍英住的那套豪華公寓。龍武的想法就是暫時讓爸媽先跟老姐龍英住在一起，然後自己開始籌備建造豪華莊園的事情。今天索性就在家陪爸媽嘮嗑，哪也不去了。晚上的時候，在家做的晚飯，龍武陪著老爸龍新慶喝酒，沈婉萍和龍英吃過之後就去客廳說悄悄話。


  龍新慶看著龍武問道：“是不是感覺娶你姐有點難為情。”


  龍武笑了笑說道：“猛地聽起來確實有點荒唐，不過仔細想想也就情有可原了，爸，你跟我媽就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對我姐的。你們暫時就跟我姐住在一起，我因為工作忙，不經常在家陪你們，不過我會多抽空回來陪你們的。”


  “嗯，你能這樣想最好了。”龍新慶欣慰地說道。


  三室兩廳的公寓，爸媽住一個臥室，另外還有兩間臥室，原本是龍英住一間，龍武自己住一間。結果卻發生了一件讓龍武始料未及的事情，感慨爸媽的做法實在是有點讓他無法接受。


  龍武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地抽煙，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龍武沒有詢問就去開門，反正這家裏就隻有爸媽和老姐，肯定不是外人。結果打開門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老姐龍英。因為爸媽都已經睡了，龍武就小聲地問道：“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幹嘛？”


  龍英深情無比地望著龍武，然後沒說話，躋身走進臥室，並且主動將房門關上。


  龍武好奇地說道：“太陽難道是從西邊出來了啊，以前都是我要求跟你睡，今天竟然反過來了。”


  龍英則是說了一句讓龍武徹底崩潰的話來：“是咱媽讓我過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