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精銳越騎】
我在想這中侯大人倒底是誰,可又不方便下問。隻好接過印,同時扶起朱金龍。“鄒校尉是否來了?”
“大人說的是中侯大人吧?中侯大人在薊縣有要務,特讓卑職來聽大人調遣。”朱金龍恭敬的答道。
“你是說鄒大人右遷了?”
“鄒大人接到大將軍手諭,擢升為北軍中侯兼後將軍,統轄幽州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五校尉。”(東漢軍製:五人一伍、有伍長;十人一什、有什長;五十人一隊,有隊率;百人一屯,有屯長;二百人一曲,有軍侯;四百人一部,有司馬。五個部為一個營,即為一獨立的作戰單位,通常統軍者稱將軍或是校尉。北軍中侯的職位比校尉還要低一級,主要職能是監督。隻有在戰時兼將軍稱號才有統治校尉的權力,此時職位就比校尉高,是直接上司。)
“對了,這是中侯大人給您的手諭。”朱金龍又從懷中取出一卷白絲巾。我接過來卷開細看,原文如下:
軍侯劉備治軍嚴謹,守城有功,依大將軍軍令,擢升為屯騎校尉,負責幽州涿郡之守衛,爾務必加倍勤勞,為國盡忠,上報天子,下平內亂。遇有不明不決之事,可上報我處,再作定奪。另本帥派越騎營助你平定郡內叛亂,務必好生合作,切勿生出事端。切記,切記。
落款是北軍中侯兼後將軍鄒靖。
好家夥,升官了啊。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稍帶著我也升了官,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我嘿嘿笑道:“你是哪部司馬?”
“卑職是上屯部司馬,下統五曲,共一千騎。”
“五曲?”
“回大人,卑職統率的上屯部是加強部。由新兵另擴了三曲。”
“哦,原來是這樣。你就介紹一下本營的情況吧。”
“屯騎營下轄上屯、中屯、下屯、新屯、北屯五部,共三千八百騎。上屯、中屯、下屯是加強部,各擁騎一千;新屯、北屯是常規部,各擁騎四百。目前他們四部正配合越騎營追剿黃巾叛軍。”
我營四部配合越騎營?這麽說越騎營是主力、主角,我營是輔力、配角。難道這越騎營的騎兵還要多?
“你把越騎營的情況簡略說一下。”
“越騎營是精減營,下轄三部,每部都是常規部,各四百人,全營共一千二百人。”
“那憑什麽越騎營是巢賊主力?”
朱金龍愣了半晌,答道:“越騎營以前主要是內附越人組成的騎兵營,如今是由能騎善射的騎士組成,全營騎兵個個是精英。雖然人數比其他營少,但是常作攻擊主力。”
“本校尉就不信越騎營能有多厲害。”我統率的軍隊絕不允許比任何軍隊差。不顧左胳膊疼痛的滲著鮮血,爬上朱金龍的戰馬,倒要看看城外的越騎營究境有多麽能征善戰。。
“大哥。”
我回過頭,才發現忘了丘銘與鄧茂已經受了傷。“你們先回張院。”
我雙腿一踢馬腹,飛也似的朝西城門奔去。
****** ****** ******
西城外狂風呼嘯,漫天塵土把太陽的光芒都掩蓋了起來。若隱若現的馬嘶聲傳來,不禁讓我感到內心陣陣激蕩。驅馬前行,前方是個上坡。大喝一聲,催馬跑奔。雖然我的騎術差的要命,但是此馬卻像是識的我心思一樣,瞬間便將我安穩的帶到坡上。
前麵是一大片似盆地一樣的地勢,而我就處在盆口邊緣,隻見腳下人影馬影交織不清,更聽嘶喊聲不斷。
我定睛細看,不禁乍舌。數以千計的騎兵似鐵桶一般將近萬步兵叛軍圍在垓心,任叛軍如何衝突都突不破。另有三支小隊騎兵在垓心往來衝殺,銳不可擋,如虎入羊群一般殺戮開了。
隻見外圍騎兵漸漸縮小包圍圈,叛軍人數則是在相應的銳減。
“這是越騎營常用的戰法,叫‘中間開花’”
我側目,發現朱金龍騎在馬上在我右首邊,正盯著腳下的戰鬥。
“是不是我們屯騎營的騎兵素質要差他們一大截?”
朱金龍沒有直接回答,卻說道:“每年越騎營都會從屯騎、長水、射聲三營中選拔優秀的騎士。”
怪不得,我說怎麽越騎營的優秀騎士從哪來的呢,原來都是從我們三營挖牆角的。真不明白,北軍中侯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自武帝時期開始,越騎營屢立戰功,營中騎士的奉祿比其他四營的高出許多。無論是晌糧還是晌金,都是先發。久而久之,進入越騎營便成了每個騎士的最大心願。每年到選拔時參選的騎士便是挨山塞海。”
“你想進去嗎?”我拉了拉馬繩問道。
朱金龍漠視著前方,居然不回答我的問話。想來這其中,必有什麽隱情了。我也就不迫他。“下麵看上去隻有千餘騎兵,我營的騎兵既然參戰了,不可能就這麽點騎兵才對?”
“回大人,卑職來時遇到新屯部司馬,說越騎校尉不須要步兵參戰。他們四部已經退守城下了。”朱金龍拱手道,表情很是難看。
“什麽意思?”
“是說我們的騎兵速度慢,攻擊力弱,同他們比就是步兵。”
豈有此理。我怒火中燒的罵了句:“媽的B。”
“是不是他們經常這樣說我們?還包括長水、射聲二營?”
“大人猜的沒錯。我們三營在他們麵前跟本就抬不起頭來。受汙辱是常事。還有……”
“有什麽?!”
“您右遷,為何正巧就有職位空缺嗎?”
“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前天,上任屯騎校尉因為受不了汙辱與越騎校尉決鬥,被當場殺死。”
“難道中侯大人沒有處罰他嗎?”
“處罰了,罰了半年奉祿。”
奶奶的!這也算罰?鄒靖之所以不敢對他手,莫不是他有什麽後台?定是這樣的了。
“那家夥是什麽身份?”我問道。
“他叫何祖龍。”說完朱金龍就沒有再說話了。聽的出來,姓何的,連北軍中侯都不敢動,自然是與大將軍何進的關係不同尋常了。
我望了一眼腳下,叛軍已被殲滅。心裏驚訝何祖龍竟然有真本事,在橫行霸道的人裏他算是異類了。
我驅馬回城。路上在想,最好不要來惹我,否則,漢靈帝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