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同行冤家
區正光報價五萬。
徐景行要價二十萬。
這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差了足足十五萬,很顯然,分歧有點大。
不過這跟做生意一樣,是可以慢慢談的,隻要是真心想合作,價格遲早能談攏。
區正光聽到徐景行的報價,搖搖頭,“太高了,料錢都沒那麽高,”說著拍了拍一邊的金絲楠原木,“它才花了十六萬多點而已。”
徐景行也搖頭,“那不一樣,雕神像跟打家具不同,打造家具可以根據料錢來算工錢,但雕神像不看料,隻看工,我這個工值這個價。”
區正光搖頭:“你還年輕,而且沒什麽名氣,工錢怎麽可能那麽高?我最多再加一萬。”
加一萬也才六萬而已,跟徐景行的心理價位還是差了許多——他的心理價位是十萬。
不過他依然沒惱,“區老板,如果是一般的木雕師傅,這個價可能就很不錯了,但我可以自豪的說,光這一份設計圖都不止這個價。”
“設計師不錯,但六萬塊錢能請一個高級設計師了……”
“懂設計的不懂雕刻,懂雕刻的不懂設計,懂設計也懂雕刻的六萬塊錢你能請的到?”
“我隻是不想的太長時間而已,要是耐心找,還是能找到高手的。”
“時間也是金錢,對區老板你來說,時間不應該更加金貴嗎?我幫你節約這麽多時間,多加十萬八萬的不算過分吧?我可聽說了,你們的工期相當緊,打算在國慶那天就要正式對外開放呢。”
“……八萬塊,不能再多了,”區正光沒想到徐景行在討價還價的時候比他的雕刻技藝還要老道,有些無語的加了兩萬。
徐景行依然笑,“最低十八萬。”
“不可能,不管怎麽說,工錢絕對不可能高於料錢。”
“嗬嗬,這話就沒意思了,區老板蓋這間大殿畫了多少料錢多少工錢?我沒估計錯誤的話,這間大殿的料錢加起來都超不過一萬塊,但工錢呢?有五萬左右了吧,蓋個房子,工錢都是料錢的好幾倍,雕神像的工錢怎麽就不能比料錢高?”
“……那不一樣,”區正光被徐景行說的接不上話茬了。
徐景行心知差不多了,因此繼續施壓,“確實不一樣,要我說,雕神像的工錢應該比料錢更高才對,不說十倍八倍,三五倍總該有的。”
“你這,簡直是獅子大張口……”區正光有點氣惱,“十萬,可以了吧?”
“不行,最少十萬五。”
“我最多出十二萬,”區正光咬牙道。
徐景行心裏一送,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十二萬就十二萬,比他預估的價格還要高兩萬,可以了。如果速度快一點,一周就能搞定。一周收入十二萬,這筆賬怎麽算都是他賺了。
因此他笑笑,“那就十二萬吧,看在區老板跟我山爺爺是朋友的份上,我就不斤斤計較了。”
“你,你……”區正光被氣笑了,這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嗎?不過話都讓徐景行說了,他隻能悶哼一聲,“那什麽時候開工?”
“明天吧,設計圖還需要一些微調,這樣才能確保神像以最完美的姿態呈現在遊客麵前,”談好價格,徐景行也變的好說話了,一邊說一邊在協議上簽字。
剛簽好字,又有人進來了,一進門就笑哈哈的跟區正光打招呼,“區老板,好久不見了。”
區正光一愣,然後笑嗬嗬的迎上去跟人握手,“胡會長,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老胡,這是你兒子?”
“嗯,不成器的大兒子,胡斌,也是學雕刻的,手藝還過得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跟徐景行有過一麵之緣的島城木雕協會的胡副會長,以及他兒子胡斌。
徐景行看到這兩位,暗暗苦笑一聲,島城這地方確實不大,在同一個行當裏混,真的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兩個月的時間裏跟這一對父子交鋒了好幾次,真真的同行冤家,滿島城的搶活兒。
當然,他不怕跟人競爭,反正他實力在那兒擺著呢。但是呢,他也不想跟人結這種莫名其妙的仇怨。
不過這活兒已經是他的了,姓胡的父子倆注定隻能在一旁幹瞪眼。這種給景區雕神像的活兒可不單單是賺錢就算得,對名聲的提升很有幫助,隻要活兒漂亮,每天都能千兒八百的遊客欣賞,一人一口一個好,創作者很快就能聲名鵲起。
名氣高,名聲好,身價自然會跟著水漲船高。
有這麽大的好處在這兒擺著,競爭自然會很激烈。
胡氏父子眼巴巴的趕來自然不是看熱鬧的,進門的第二句話就把目的給挑明了,跟區正光寒暄幾句後,胡斌他爹便笑嗬嗬的問:“區老板,聽說你要找幾個木雕師雕一尊神像?”
“是有這麽一回事兒,”區正光點點頭,但他話還沒說完,胡斌他爹便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厚著臉皮毛遂自薦,區老板不會笑話我吧?”
區正光苦笑道,“胡會長,實在不好意思,這活兒已經有主了。”
“有主了?區老板請的哪位大師?也是島城的嗎?”胡斌他爹不甘心的問。
區正光搖搖頭又點點頭,“確實是島城的師傅,或許你們還認識呢,”說著指了指一邊的徐景行。
看到徐景行,胡斌父子倆都愣了一下,胡斌的臉色就別提多難看了,心裏更是嫉妒的冒火。算上這一次,已經是第三次敗在徐景行手下了,每次涉及到的收入都在十萬左右,加起來就是小三十萬呢,他能不嫉妒嗎?
胡斌他爹是遲疑一下才認出徐景行,他本來是沒把徐景行當回事兒的,可是等徐景行給徐誌康打造的那套家具出爐以後,他也感受到了威脅,他親眼看過那套家具,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心裏卻不得不承認,他沒那個水平。
再加上他兒子屢次在徐景行麵前吃癟,所以他記住了徐景行,也一直關注著徐景行,因為徐景行那麽年輕,手藝卻那麽好,他想不記住都難。
所以一看到徐景行,他立刻意識到,這活兒應該是真的落到徐景行手裏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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