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決定
看到電話是妹妹打來的,徐景行趕忙接起來,“娜娜,怎麽了?”
“怎麽啊,哥,你到首都了?”他妹妹歡快的問。
“對的。”
“這會兒在哪兒呢?”
“在後海這邊,跟你安心姐姐逛公園呢。”
“哇,以後我也要去。”
“把身體養的好好的,我就帶你來首都玩。”
“真的嗎?”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唔,首都好玩嗎?”
“挺好玩的,雖然人多了點,但很熱鬧。”
“嘻嘻,哥,給我拍點照片唄,對了,別忘記去首都大學轉轉。”
“保準不會忘記……”
兄妹二人旁若無人的聊了十多分鍾才掛上電話,隻是在電話裏表現的很正常的徐景行,在掛上電話以後麵色又沉了下來,不過心思好歹沒有之前那麽亂了,現在的他考慮的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要不要跟妹妹說這些事兒。
按說,他妹妹有權知道這些事情,他哪怕就是不說的太詳細也該多少透露一點,最起碼應該讓妹妹知道她們的母親還活著。
可想到妹妹的身體狀況,他實在不敢冒這個風險。
另外他不得不考慮他妹妹知道這些事情以後會怎麽做,要是他妹妹哭著喊著要找母親,他該怎麽辦?
至於他自己的態度,在連雲海家裏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他暫時不想跟那些人聯係。如果他的家世很普通,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母親大伯這些人隻是普通人,那倒是無所謂了,直接找上門去好了,以後能不能好好的相處看緣分就行。
可沒有如果,他父母親兩邊的家庭都不一般,一個人是新晉的軍人家庭,一個是傳承了好幾百年的書香門第,他這樣貿然找上門去,總有些攀圖富貴的嫌疑。
如果對方也在尋找他們也罷了,可問題是兩個家族明顯都不願意跟他們兄妹接觸。何況還有程卓真說的那些潛在的威脅,貿然上門認親,很可能給他們兄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危險。
所以猶豫半響,他還是決定把這事兒壓在心裏,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嗯,就這麽做,反正他和妹妹現在活得正舒坦呢,沒必要自尋煩惱。
這麽想著,扭頭對安心道:“徒弟,走了,回酒店去。”
“師父,你沒事兒了?”安心小心翼翼的問。
“嗬嗬,本來就沒什麽事兒,”他笑道。
“切,蒙誰呢,”安心見他的神情恢複了原樣,也跟著放心下來,笑道:“師父你真不適合說謊,剛才那模樣,臉陰沉的跟鉛塊一樣,要說沒事兒,誰信呐。”
“就你聰明,好了吧,”他在安心腦袋上敲了一下,“走,再買一套筆墨去。”
安心捂著腦袋跳開,然後喲偶靠過來,“師父,這次能賺多少錢?”
“誰知道呢,或許三五萬,或許十來萬,反正順手賺個零花錢而已,”他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所謂的賺錢,自然是李朝偉想從他這兒買畫的事情。
在錢東給他舉辦的接風宴上,李朝偉向他求畫,他也答應下來了,不過沒有直接談價格,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賺多少錢。不過按照行情來說,不會太高也不會太低,太高的話他自己不好意思要,太低的話李朝偉估摸著也拿不出手,所以他估摸著也就是幾萬塊錢的樣子。
幾萬塊錢不多不少,做潤筆費正合適,尤其是這種沒有講明價格的潤筆費。
當然,這不是說他的話就值這幾萬塊錢,潤筆費和明碼標價的市場價不是一回事兒,潤筆費聽起來要文雅一些,也參雜了一些人情關係在內,與其說是潤筆費,不如說是人情麵子錢。
如果是明碼標價的市場價,那就要看畫的尺寸、水平以及作者的名氣了。
在真的成名之前,一般人的書畫作品是賣不出大價錢的,這也是他沒有打算依靠賣字賣畫為生的主要原因,賣字畫或許從單價看要比做木雕強,可從市場前景來講,卻是竹木雕刻更容易賺錢,因為竹木雕刻的競爭小,市場大,而書畫作品的市場雖然也不小,可競爭卻異常的大,他這樣的扔進去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所以他的字畫隻能接著人情關係偶爾賺點零花錢回來。
不過想想大半年前的他,為了給妹妹湊集手術費而節衣縮食拚命工作,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瓣花,現在卻把幾萬塊錢的收入當成零花錢看待,不得不承認,這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實在太快。
這次買紙墨,兩個人沒有特意跑到潘家園去,而是就近買了一套,回到酒店裏當即開工,花了一個半小時,畫了一幅四尺多點的山水畫,等畫晾幹後給李朝偉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過來拿。
李朝偉一聽畫好了,立刻興奮地表示馬上上門來取。
不到半個小時,李朝偉便驅車趕來,一進門便熱情的握住徐景行的手掌使勁兒搖晃兩下,“老弟,謝謝謝謝,太感謝了。”
“李總太客氣了,屋裏請,”徐景行請李朝偉坐下,然後把畫攤開擺在茶幾上,笑問:“還滿意不?”
李朝偉認真的端詳了幾秒鍾,一臉笑意的點點頭,“滿意,很滿意,老弟這畫工果然名不虛傳,這麽短時間裏就能畫出這麽複雜的畫來,不容易不容易。”
“李總過獎了,”他擺擺手,“那我落款了?”
“哎,我說怎麽感覺缺了點東西,原來還沒落款,”李朝偉連忙點頭,看著徐景行留下款識,如獲至寶一樣把這幅小寫意的山水畫收起來,然後把一個信封擱在茶幾上,推到徐景行麵前,“老弟,一點心意,別嫌棄。”
徐景行笑笑,把信封拿起來遞給安心,然後笑道:“我不靠這個吃飯,圖的就是個心意,心意到了就行,哈哈。”
“老弟是個爽快人,”李朝偉豎起大拇指讚了一句,然後低聲問:“老弟,你跟老錢鬧別扭了?”
“啊?”他有點意外的看了李朝偉一眼,“李總怎麽知道的?”這種事兒沒必要掩飾,在這些人精麵前也掩飾不了,沒辦法,在酒桌上錢東表現得太明顯了。不過他還是這麽問了,如果隻是從酒桌上看出來的,李朝偉絕對不會問的這麽直截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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