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8章 封門口
封門天險隻是一個綽號,封門口跟傳的沸沸揚揚的封門村也不是一個地方。
但是,要讓徐景行來講,這封門口可比傳說中的封門村要厲害的多了,因為封門村隻是以訛傳訛的結果,本身那個村子並沒有多少靈異之處,就算有,也不沒那麽危險。
可封門口卻不同,這裏是實打實的埋骨之地,幾千年下來,這裏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次戰爭,說是屍骸遍地都不為過,光三國時期這裏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張飛就在這裏打過仗,還留有滾鼓處這麽一個景點,更有劉封墳在此。
劉封是劉備的幹兒子,張飛把關羽的死亡怪罪到劉封身上,設計讓劉封鑽進一麵大鼓裏,把鼓封住從山頂滾了下去使得劉封死亡,然後就地把劉封埋在封門口偏東北的地方。
這就是滾鼓處和劉封墳的來曆。
這種傳言的真假無從得知,但這兩個地方卻是實打實的存在。
抗日戰爭期間,封門口偏西的王母殿曾經是八路軍的指揮所所在地,因此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死在這裏的軍人和敵軍同樣不計其數。
徐景行站在棋盤山最高處往封門口張望的時候,甚至能感受到那種凜冽的煞氣和翻騰的陰森之氣,那是王屋山的物性在吸收了種種各不相同的物性之後形成的一種比較特殊的物性。
用他的理論來講,就是帶著特殊屬性的物性。
一般來說,人類的死亡很難對王屋山這樣的名山大山造成什麽影響,隻會被王屋山的物性同化。
但是,封門口本來就是險地,又經曆過太多次的戰爭,有太多的屍骸埋藏於此,更有各種凶險的景點,不管是滾鼓處還是劉封墳又或者封門口本身都是那種比較陰森的所在,時間一長,這裏的物性也就被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不出意外的話,短時間內這種特性是不會消散的,除非這裏能徹底斷絕人跡任由時光將這裏的物性一點點的同化掉。
當然,這樣的物性對普通人而言並沒有什麽危險。
可對修行者而言,卻是一處風險與機遇並存的險地,也正是徐景行這次進山的主要目標。
所以他在瓦崗寨那邊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後就起身往南摸去。
往南走,算是順流而下,沿著秦嶺山順著一條消息一直往下走就能抵達封門口。
不過他在越過棋盤山抵達滾鼓處時就停下了,找了一個石頭窩撐起帳篷點燃酒精爐子燒水做飯,看起來跟普通的登山探險者沒什麽區別,隻是路徑有點奇怪而已,完全不像是有規劃的探險,更像是在山林裏迷了路。
當然,迷路是不可能迷路的,真要迷了路,他可沒有興趣在這兒悠然自得的做東西吃,早就報警求救了。
隨著夜晚的逐漸降臨,山林中逐漸安靜下來,隻有一些個夜行生物發出種種古怪的叫聲,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也就是他,換個人來,估計早就被嚇到屁滾尿流,再加上前方不遠就是滾鼓處和封門口,東邊更是大名鼎鼎的劉封墳,這氣氛真能嚇死個人。
可是他這兒卻悠閑的像是在家門口野炊一般,隨著酒精的燃燒,小小的不鏽鋼鍋中的礦泉書咕嘟咕嘟的滾了起來,水蒸氣彌漫的同時濃濃的火鍋香味兒也逐漸擴散,緊跟著擴散出來的就是牛肉的香氣。
沒錯,在他在這兒吃起了火鍋。
他上山的時候不光帶了酒精爐子,更帶了火鍋底料以及各種食材,尤其是扭頭,裝了足有五六斤的樣子,雖然隻是從超市買的成品牛肉卷,但在這樣的原始森林中還有什麽好挑剔的?
當然,他帶上山的可不止這些,牛肉卷、羊肉卷、火腿、熏肉、蘑菇、蔬菜等食材應有盡有,深知還背了幾桶礦泉水,總重量加起來超過了五十斤,塞了慢慢一大背包,背在背上跟背著一個人似的,那模樣要是讓人在大山中看到,指不定會傳出什麽樣的靈異傳說呢。
不過有失必有得,費了這麽大力氣把那些東西背進山來了,不就是圖個享受麽?
還真別說,在這樣的環境中吃火鍋還真別有一番滋味,雖然食材一般,但架不住環境夠刺激啊,一般人哪有機會體驗這樣的生活,在陰氣森森的原始森林中一個人煮火鍋吃,這樣的體驗上哪兒去找?
吃飽喝足之後,徐景行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倒頭就睡,並且很快就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看樣子是累壞了。
也是,鑽了一天的山林,在山裏翻山越嶺的到處亂跑,不累才怪呢。
半夜時分,徐景行的帳篷周圍有“窸窣”的腳步聲傳出,但徐景行始終在打呼嚕,像是完全沒有發覺。
第二天清晨六點多,徐景行被周圍的鳥鳴聲叫醒,從帳篷裏鑽出來之後解決生理問題在溪邊洗漱一番之後點燃酒精爐開始做早餐。
早餐比較簡單,就是煮泡麵。
不過他煮泡麵的方式也跟別人不一樣,小鍋咕嘟著,裏麵扔了一點火鍋底料切了兩個西紅柿幾根火腿外加昨晚上吃火鍋剩下的食材,等煮透之後掰開麵塊往裏扔,不等麵塊煮散就撈起來吃,半硬半軟的麵塊吃起來非常過癮,幾口就是一袋,沒多大會兒帶來的十袋泡麵就全部跑肚子裏去了。
吃飽喝足,收拾好帳篷,然後背著他的大背包繼續往南走,路過滾鼓處的時候還爬上去看了看,隻是實在沒什麽看頭。
從滾鼓處出來後再次向東拐去,跨過一條小溪之後爬上秦嶺山,在山梁上張望了好久之後越過山梁往劉封墳那邊跑去。
這一路上披荊斬棘,可費盡了力氣,到劉封墳後什麽也沒做先吃了點幹糧喝了點水,然後繞著劉封墳轉了一陣子後再次掉頭北上,翻過青蘿山後逆著青蘿河往上爬。
走到三點多的時候在一處不知名的小山腳下停下,觀察了幾分鍾之後爬到小山的半山腰,在一處不知道什麽人挖掘的平地上停下,左看右看又用腳步來回丈量的幾次之後在一個小凸起處站定,然後掏出手機給譚英打電話,聲音不大不小:“找到地方了,你帶著工具進來吧,不出意外就在這裏,對,就在青蘿山北邊,你可以直接從封門口進來,路不太好走,注意隱蔽,別讓沒事兒人盯上盯上,嗯,就先這樣吧,有事兒再聯係。”
掛上電話之後,徐景行躺下來在青青的草地上閉目養神。
可就在這時,有一連串的腳步聲圍攏過來,其中有人笑道:“徐先生,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咱們還真有緣。”
徐景行“嗬嗬嗬”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慢條斯理的坐起來,望著麵前的王建國和四個上氣不接下氣的手下道:“王建國,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你這麽大年紀,怎麽連這麽點道理都不懂?”
“什麽意思?”王建國臉上那得意的笑容一點點消失,麵色陰沉的後腿兩步後問。
“沒別的意思,就是教你個乖,以後在打別人的主意之前,要先觀察清楚那是不是別人扔下的魚鉤,”徐景行聳聳肩,“當然,你也沒什麽以後了。”
“你敢殺人?”王建國陰沉著臉質問道。
“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還有意義麽?殺人對你王建國來說還算個事兒?值得這麽大驚小怪?”
王建國沉默了幾秒鍾,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掏出一把手槍對準徐景行:“姓徐的,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自信能留下我,就憑你拿點三腳貓的功夫?再厲害能厲害過槍?想殺我,下輩子吧——”
徐景行搖搖頭:“虧你還是半個修行者呢,竟然拿槍威脅我,難道你不知道這種小砸炮對修行者而言沒有任何意義麽?”
王建國登時一驚:“什麽修行者?”
“你不知道?”徐景行恍然:“難怪你會那麽的肆無忌憚,原來連修行者是什麽都不知道,嗬嗬,我算是明白什麽叫做坐井觀天了。”
“別廢話,告訴我,什麽是修行者?”王建國大怒。
“你不就是麽?哦,忘記了,你隻能算半個,你先跟我講講,你是從哪兒學的那些害人本事?”
“我憑什麽告訴你?”
“這樣吧,咱們相互提問,一人一次機會,怎麽樣?”
“我先來,什麽是修行者?”王建國搶著問。
徐景行嗬嗬一笑:“沒腦子就是沒腦子,給你機會都抓不住重點,竟然問這麽沒營養的問題,不過我不介意,”說到這裏沉吟一下,“這麽說吧,人生在世本身就是一種修行,隻是目的不同,手段不同,收貨也各不相同,你這樣的隻能算半個修行者,以害人為目的的最低級的修行者。”
說完也不管王建國什麽反應,直接提問:“還是那個問題,你那些害人的本事跟誰學的?”
王建國麵色陰沉的沉默了幾秒鍾後吐出兩個字:“自學,”然後飛快的提問:“國內的修行者多嗎?”
“很多,比你想象的要多,”徐景行笑笑:“自學也得有個渠道或者教材,你的教材是從哪兒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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