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被關小黑屋的第四、五日
黑暗中閉上雙眼的秦瀟始終進入不了夢中世界。
做了許久許久的無用功,無事可做的秦瀟再度恢複了發呆狀態,對著燭光無神的凝望,腦海中唯一現實的念頭就是。
已經過去多久了?
一天兩天還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置身時間凝固的地方,秦瀟沒有絲毫時間觀念,這正在一直壓迫著秦瀟,令她心中希望的火苗越來越小。
被關小黑屋第四日。
這種望不到盡頭的黑暗與時間的空洞感,隨著最後的燭火的火苗被黑暗同化之後徹底化身為了“黑洞”,不斷啃噬秦瀟脆弱緊繃的神經,外麵看上去裹著剛硬的外殼,內裏卻早已經生鏽,隻要輕輕一個觸碰就能發出清脆斷裂的聲音。
內心的黑洞與祁凜正在進行著時間的賽跑,早已經是驚弓之鳥的秦瀟完全淪為黑暗的背景,這一回就連那卑微渺小的燭光都不是她所能擁有的了。
一開始秦瀟隻能憑借一人分飾三角,兩個秦瀟一個祁凜,讓這個狹窄的黑暗中間不至於如同死亡般寂靜,隻是說著說著,秦瀟卻完全進入了之前七天精神病院的“病友”的狀態,她也神經質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大叫,一會兒細語低喃,一會兒溫柔繾綣……
又一次肚子餓,秦瀟拿著一個麵包十分緩慢的進食,巴掌大的麵包她竟然隻吃了一半不到,而且速度極慢極慢,仿佛是找到了玩具一般。
此時秦瀟的動作一頓一頓,猶如機械,更像一隻精致的提線洋娃娃,沒有靈魂地完成一個又一個動作。
吃完麵包就動作極慢地擰開水瓶喝水,喝完一口水停下來頓住,估摸過來幾分鍾之後才再喝一口水,再停住發呆,如此重複了五六遍,才又動作極慢極慢地關上瓶蓋。
重新縮回角落,雙腿曲起,雙臂搭在膝蓋上,下巴抵在雙臂上,整個人仿佛融進了黑暗中,眸中如同古井無一絲波動,空洞的厲害。
她就保持著這個姿態,腦海中唯有長身玉立,挺拔如鬆竹的身影,其他什麽都沒有,偶爾嘴裏不過腦的喃喃自語,自說自話,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一般。
第五日,秦瀟還是這種猶如在母親子宮內的姿態,恍如一抹失去記憶的幽魂,隻不過今日開始她隻是保持這個姿態一動不動,連飯都不吃了,連水都不喝了。
而此時在陽光下的祁凜,越來越冷峻了,眼眸深沉的可怕,抱臂立在窗前。
“所有的精神病院都查了,都沒有消息?”,祁凜壓抑下的平靜。
“嗯……駱伊樺這幾天都呆在自己的屋子裏沒有外出”,謝蘊回複道。
祁凜將目光轉到沈浩翔身上,沈浩翔了然,但一臉苦澀地搖了搖頭,“駱伊樺還是不肯鬆口,他……唉!”
祁凜目光倏地變得冷望向屋外,提醒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秦瀟,不是駱伊樺。
將怒火強自壓下,祁凜的大腦開始快速運轉起來。
精神病院沒有的話,那會是在哪裏呢?
以駱伊樺完全為了《末桃》的心思,難道是自己的方向出錯了?
對了……之前謝蘊說過的話……?
“老謝,你之前說過《末桃》選角的時候,秦瀟的表現就像是真得經曆過一般冰天雪地一般是嗎?”,祁凜立馬望向謝蘊問道。
“是啊”,謝蘊有些困惑地回答道,不明白祁凜為什麽這麽問。
“瀟瀟最開始培訓的時候,她沒有出過輝煌燦星,對嗎?”,祁凜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謝蘊感覺更加莫名其妙,但是知道祁凜絕對不會無的放矢,連忙答道,“是的”
祁凜快速對準沈浩翔說道,“沈總,我記得冰庫是有監控記錄的吧?”
沈浩翔微微怔然,隨後明白了祁凜的意思,眉頭倏地蹙起,若真是這樣,駱伊樺是真得瘋了吧?
沒有多說,沈浩翔也是行動派立馬聯係各方調來了監控,不一會兒祁凜需要的監控就呈現在他的眼前。
“以8倍率播放”,祁凜說道,眼睛一眨不眨直直地盯著屏幕。
快速地掠過掠過,還是沒有沒有,突然。
“停!恢複正常,向後退一點……對,就是這裏!”,祁凜平靜地說道。
突然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傷痛,定睛望去就看見了正蜷縮在冷凍庫中的秦瀟,而隨著畫麵的前移,是秦瀟捶門懇求駱伊樺開門的畫麵。
祁凜的心像是被刀紮了一般疼,就連呼吸都一滯。
駱伊樺,你真是好樣的,竟然這樣對待我的傻姑娘,你怎麽敢!
祁凜麵上平靜,隻是緊握成拳微微顫抖的手卻暴露了他內心。
隨著畫麵的推進,祁凜痛苦地發現他的姑娘被駱伊樺關進冰庫三次,難怪瀟瀟那段時間那麽……反常!
他不由想到查出來的他們出過國,那麽那次隻怕是為了。
為了《末桃》的炙熱之地的表演,是嗎?
此時祁凜的眼睛黑如重墨,深不見底,恨不得撕了駱伊樺。
“老祁,冷靜!秦瀟還在等你”,謝蘊微胖的臉上擔心不斷湧現,聲音頗為嚴肅。
祁凜一頓,閉上眼睛平複了一會兒心情,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沈總,駱伊樺是什麽時候進入公司的?”
沈浩翔來不及多想回應道,“他差不多是在你之前兩年進來的”
難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祁凜不死心地繼續問道,“他對公司熟悉嗎?”
沈浩翔回複道,“他和我是好友,我在公司的時候他挺經常來的,隻是別人不知道罷了……怎麽了?你想到什麽了嗎?”
祁凜的臉色隨著沈浩翔的話越來越凝重,他望向沈浩翔一字一句說道,“那麽他應該很熟悉舊輝煌燦星大樓了”
沈浩翔的神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
祁凜自顧自地說起來,“既然我們推出秦瀟必定在輝煌燦星內,但是誰說一定就是在這座新的呢?……新舊大樓之間就沒有連接的通道嗎?我們不知道並不代表駱伊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