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委屈的感覺
吳昊的手掌暖暖的,大大的,比任盈盈纖細的手,大出了一大圈兒。
任盈盈低頭看著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感受著從那寬厚的手掌中,傳出的陣陣熱度,任盈盈覺得無比的安心,無比的安全。
仿佛隻要兩個人一直這樣,全世界就無論什麽事情,都傷害不了自己,隻要有吳昊在身邊,就會無比的安心。有他這樣牽著自己,自己就不會迷失方向,也不會跌跌撞撞。
他的牽著自己,自己的心,也不會冰冷,它會一直保持著,溫暖的,強有力的心跳。
吳昊並沒有注意到,此時任盈盈的神情,也沒有窺探到任意現在的想法,依舊是小心的,拉著任盈盈躲避著擁擠的人群,護著任盈盈,不讓擁擠的人群擠到。
任盈盈被吳昊牽著,也不用顧著,會不會有什麽會碰到她,也不用顧會有什麽安全問題出現。隻安心的,一路專注的看著路邊各種各樣的小吃,和各種形形色!色,或開心,或憤怒,或悲傷的人群。
任盈盈覺得,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都特別的新奇。看著別人的生活方式,任盈盈覺得,這是一種完全不同於她的生活方式,是一種不為她所熟知的生活方式。
吳昊看著任盈盈一直注視著,路邊的各種各樣的小吃,和各種各樣的人,看著她沒有露出鄙夷和不屑的樣子,心裏有些稍稍安心。
他還真怕任盈盈係打心眼兒裏是鄙夷這種地方的,一點兒都不願意來一點兒都不願意沾染上這裏的氣息。
看著她好奇的眼神,歡快的樣子,心裏也就逐漸的放心了下來,更加小心翼翼的護著任盈盈,不讓擁擠的人流碰到她,保證她的安全問題。
其實吳昊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有些受不了這裏的,他剛開始並不表現的像這樣任盈盈這樣坦然,隻是驚訝了一下,就坦然的接受了這裏,並且對這裏的人和物,都表現出好奇且有興趣的樣子。
吳昊當初的性子並不像任盈盈這樣隨遇而安,能夠輕易地就接受了這裏,當初,吳昊剛被人帶到這裏的時候,對這裏是很不屑和鄙夷的。
當時他剛剛家道中落,他家裏的那種情況,也由不得他對這裏特別的鄙夷,那時的他一無所有,比這裏的人更加的底層,連這裏的人都比不上。
所以即使他對這裏很不屑,但是他隻是把那份不屑藏在心裏,並不敢露出一絲一毫。
吳昊回起那時候的自己,隻覺得那時候的自己,雖然富有才氣和很好的學曆,有能力,但是自己太天真,自持甚傲。
當時的自己迂腐至極,對世人的心了解的不夠透徹,對世事險惡了解的不夠透徹,對一切的一切的利益糾紛,和明裏暗裏的勾心鬥角都了解的不夠透徹。
所以才有了後來那麽狼狽的自己,不過也是因為自己經曆了那樣一段艱難狼狽的時光,這才成就了,後來謹慎小心,穩重,成熟的自己。
這也應了那句老話——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到最後,你怎麽知道,你現在所經曆的令你痛苦、頭疼不以的事情,或者是快樂的你難以抑製自己情緒的事情,到了最後,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呢?
思緒在心中不停的轉換,吳昊卻也在領著任盈盈慢慢的向前走著。
走過了這這條長長地小巷大約一半的時候,吳昊停了下來。
任盈盈跟在吳昊身後,一個沒看到,鼻尖一下撞到了吳昊的後背上,撞的鼻子一陣酸痛。
任盈盈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吳昊,濕漉漉的小眼神中透露著埋怨,和撒嬌。
看的吳昊心神一晃,吳昊以前其實很少看到任盈盈露出這種表情,但是自從那天在任盈盈的家裏……
之後,任盈盈就會經常在吳昊麵前露出,她以前不為人知的一麵。
這讓吳昊覺得,其實任盈盈也不是那麽的不近人情,不是那麽的冷峻嚴酷,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任盈盈,融化她冰冷的心,沒有人願意給她依靠。
所以他隻能自己勇敢,自己堅強。用嚴厲的外殼,包裹著自己那顆柔軟的內心,讓自己的內心不受到外界的一點點的傷害。
而且作為一個公司的最高負責人,嚴厲和冷酷,是管製員工最好的方式。
如果經常會漏出一個女人所擁有的柔弱,那麽公司的員工也會有逆反的心理,會覺得這個人隻是一個柔弱的女人,並沒有強大的動力能讓公司發展的更好,沒有能力讓我服從她的管製。
這麽一想,吳昊不禁有些心疼任盈盈,心疼她這些年來的堅持,心疼她用堅硬的外殼將自己武裝,從來不敢輕易的向別人透露半分自己的柔弱……
“有沒有撞疼?抱歉,我沒注意到……”
吳昊內心剛剛那麽一想,本來就有些心疼,再加上任盈盈又對他一直流漏出那種柔弱撒嬌的表情,吳昊就越發的心疼,就越發的覺得歉疚,盡管吳昊知道,實際上並沒有撞得有多疼。
“沒事兒,其實沒有很疼的,隻是突然停住,我沒注意路,被嚇了一下。”
任盈盈清冷的聲音帶著一次撒嬌和害羞的意味,這樣就是任盈盈清冷的聲音有了一絲婉轉,更像是有些在吳儂軟語。
但是其實任盈盈心裏也知道,這並不怪吳昊,是自己沒有注意看路,才會撞到吳昊的後背上,這本來就怪不到吳昊。
但是打心眼兒裏的,任盈盈就覺得有一絲的委屈,就是想對吳昊撒嬌,就是想讓吳昊讓著自己。
這莫明奇妙的不講理,讓任盈盈也是為之一愣,之前她可從來都沒有這種狀況發生的。
任盈盈與一直以自己非常的理智為傲,今天卻發生了這種狀況,讓任盈盈也不由得為之一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怎麽了?笑什麽啊?”
看著剛剛還有些委屈,幽怨的任盈盈突然笑了起來,有些摸不到頭腦。
“沒什麽,快走吧,不是到了嗎?我們快去吧,我都餓了。”
任盈盈並不理我吳昊剛剛問的問題,隻是催促著吳昊。
吳昊看著任盈盈這個樣子,也不好多問,隻得依著任盈盈的話,帶著她轉了一個彎,向小巷旁邊的一個叉道的一家宅院走去。
吳昊輕輕推開虛掩著的,帶著鐵環兒的,古老的木頭大門,迎麵而來的,是幾張古色古香的小桌。
桌子上放著青花瓷的小碗和小碟子,還有白玉瓷的酒壺、玲瓏小巧的白瓷酒杯,每一張桌子上都是這樣的擺設,一共擺了八張桌子。
諾大的小院兒擺了八張桌子,卻還是不顯擁擠,反而更是顯得錯落有致,精巧又大氣。
任盈盈經過了那樣熱鬧的街市,突然看到一個這樣寧靜而優雅,古色古香的小院子。突然想起了那句,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的話。
剛見到院子,就感覺有一種寧靜,優雅的感覺緩緩的平複著自己躁動的心靈,仿佛無論在紅塵中怎樣浮動,心是如何的躁動,到了這裏,心都會平靜下來。
看著那古樸古香的小院子,任盈盈直覺,這裏就是一個好地方,有一種遠方暮鼓塵埃終將季的歸屬感,也有一種人生富貴浮華終將落的踏實之感。剛踏進這裏,任盈盈就感覺到特別的放鬆。
“來了啊!”
許是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裏麵有一個穿著青色的袍子,頭發花白、胡子也花白的老人走了出來,慈祥的隊伍號打著招呼。
老人的頭發雖然花白,但是並不長,和他長長地胡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任盈盈看著遠處招呼他們的老人,心裏升起了莫名的親近之感。老人的裝束和這裏的環境很搭配,沒有一絲一毫的維和感。
雖然老人的頭發很短,但是,這對老人整體氣質卻並沒有什麽影響,老人完全的和這裏的環境融為一體。
“來了,鄭伯最近身體怎麽樣?”
吳昊極為熟撚和親切的回著話。
任盈盈看著吳昊和這個老人這麽熟悉的樣子,心裏也是升起了一絲疑惑,不過麵上確實沒有表露出來。任盈盈在那裏安安靜靜的站著,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的聽著吳昊和老人在互相慰問。
“老嘍,身體不行了,還是原來的老樣子,雖沒大病,卻是小病不斷啊。”
鄭伯笑著說道,笑聲裏有一絲老年人獨有的老態龍鍾,但是看著鄭伯的精神卻是很好,沒有一絲老年人所有的萎靡不振。
反而,任盈盈能感受到,鄭伯對待生活的態度,是積極樂觀的,一直向上的,而不是消極怠工,像他說的那樣,老了身體不行了,就什麽都不做了。
“哪有,鄭伯的精神明明還是那麽好,可真是不像總生病的樣子,就連我這個年輕人的精神頭兒也比不過您啊!您真是老當益壯呢,再健健康康的活個幾十年,完全不成問題的。”
吳昊微笑著和鄭伯寒暄著,不過,這話確實他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