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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確定情況

  “何必讓本宮在這兒多此一舉?”


  宇文璿自然是不屑做這種借花獻佛的事兒,更何況,他根本不想靠近拓跋雪。


  如果不是因為安遠騰還被江斷念扣押著,守在北漠的軍隊不能擅自行動,他斷然不會在此處妥協。


  “太子哥哥莫不是不歡喜雪公主?”


  宇文錦冷不丁問了一句,宇文璿頓時警惕了起來。


  “並非不喜,隻是暫且沒有什麽感情而已!”


  暫且沒有感情,便是不能代表以後會如何。


  宇文錦隻覺得他的回答實在太過巧妙。


  “那也好,我雖然不懂什麽感情上的事兒,不過,太過速成的感情總是也太過容易瓦解的!太子哥哥還得是仔細些!”


  “等到開春,拓跋雪就要成為我們大曜國的太子側妃,想來大曜國也會與北漠增進一些關係呢!”


  “你啊,小小年紀,都在想些什麽?這些都是父皇和母後該想的事情,你還是想想如何討皇祖母的開心吧!”


  宇文璿略微揚唇笑道,可宇文錦仍舊注意到了他眼底的陰冷。


  她明白,要想一時得到宇文璿的信任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對了,我從太後口中聽聞太子哥哥在等國師出關,太子哥哥莫不是有什麽重要事情詢問?”


  “隻是想要見見師父而已!”宇文璿抿唇間起身背對著她,全然將所有的想法都給藏了下去。


  從饒平村回到宮中的時候,他就想要找到國師,詢問國師裴玉到底在何處。


  可是,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他的注意力逐漸被沈薇吸引,心裏頭總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在不停地叫囂。


  她就是裴玉。


  可是,相差了十三年的兩個姑娘,怎麽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宇文璿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沈薇與裴玉又太像了,這才是有些等不及國師閉關而出。


  “也是,太子哥哥總是這樣重情重義。”宇文錦眼見得不到什麽特別的訊息,便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


  “那我就先回去了!太子哥哥有空將東西帶到雪公主行宮賠罪!方才我見她,她好像有些不悅。”


  “好!”


  為了早些讓宇文錦離開,宇文璿先行應了一聲,可實際上宇文錦走後,他便是直接將琴管事叫了進來。


  “太子殿下,錦玉郡主並非是惡人,你也不必如此……”琴管事一進來便是瞧見了宇文璿皺緊眉頭的樣子,便是趕緊勸道。


  可話還沒說幾句,她就瞧見了宇文璿那陰冷的目光,便是趕緊噤了聲。


  “錦兒是個什麽樣的人,本宮自然是知曉。安國公一心為朝廷做事,本宮當然不會懷疑他們一家子的好意。隻不過,她這樣時刻試探本宮,實在是讓本宮進退兩難!”


  在琴管事麵前,宇文璿的語氣也逐漸緩和下來。


  自打貴妃娘娘香消玉殞後,他便是將奶媽琴管事提拔成了太子殿中的管事,對她也是如同對待親生母妃那樣的關照。


  同樣,人到中年的琴管事對宇文璿也是善意滿滿。


  “好了,殿下還是好好休息一陣子,兵馬大元帥那邊,想必過幾日,藺雲就會拿著消息過來!”


  “紫霜那邊怎麽樣了?”


  宇文璿抬手揉著太陽穴,感受著那一陣一陣的刺痛往腦袋裏頭鑽來。


  “紫霜已然派人去齊國邊境尋找沈薇,就算是有消息,也該是過幾日才能有!”


  “所以,太子殿下還是好好歇息,莫要多想了!”


  琴管事撫慰道,從懷中摸出繡著墨蘭的帕子,再是浸透了臉盆當中的水。


  宇文璿正想睜開閉緊了的眼睛,眼皮卻被她纖細的手指輕輕壓了住。


  “別動!”


  溫柔的聲音隻對宇文璿一人。


  “琴管事,昨日離歌送信來的時候,你可知曉?”


  暖心的溫度不斷從帕子往心口傳著,宇文璿感受著溫水帶來的暖意,腦海的另一邊則是想起了昨日書信之事。


  沈薇所寫出的訣別信讓他覺得奇怪得很。


  所以,在找到沈薇之前,他絕對不會放棄。


  至少,他要問個清楚,那心中所寫到底是不是事實。


  “我當時並非在殿中,也是同殿下一塊兒去了皇後娘娘那兒,根本沒有……”


  “對了,本宮居然忘了這一點!”宇文璿抬手瞧了瞧腦袋,隻覺得他自個兒無用至極。


  “下去吧!本宮先自個兒琢磨琢磨最近發生的事情!”


  琴管事這才收起帕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掉那些水痕,這才是行禮離開。


  宇文璿坐在桌案前,從抽屜中找出被撕得粉碎的信件,心裏頭又生了一陣疑慮。


  昨夜他本想將信給燒了,可又怕最後在沈薇麵前空口無憑,這才是留了一個證據。


  可現在,所謂的證據實在讓他的難受無法停止。


  “沈薇啊沈薇,你到底在想什麽呢?為何就不能陪伴在本宮身邊?”宇文璿捏緊了那些碎片,再一次將碎片摔進了抽屜中。


  恰在此刻,有人叩了窗檻。


  “進來吧!”


  宇文璿眉頭一皺,趕緊將抽屜推了進去。


  “回稟太子殿下,關於沈薇的下落,屬下實在是尋不到!”


  “離歌去了何處?”


  宇文璿聽著黑衣人如此稟告,氣得一下從凳椅上竄了起來。


  怎麽可能會找不到?


  他明明是讓他們跟隨著離歌而去。


  離歌是齊君複的死侍,而齊君複又與沈薇恢複了母子之情,他們應當都在一塊兒。


  “屬下……不知……”


  黑衣人支支吾吾了好半晌兒才如此說道,宇文璿往前一步,沉沉地凝了他一眼。


  “什麽叫做不知?”


  “離歌早就知曉殿下會派人前去跟蹤,一路上便是在京都小巷繞了一次又一次,我們四個人,最終一個都沒有跟上!”屬下話音剛落就被宇文璿重重地踹翻在地。


  “既然連行蹤都找不到,本宮要你們有什麽用?”


  宇文璿一邊嗬斥著,一邊則是拚命地隱忍即將噴薄而出的濃烈怒火。


  屬下趕緊順勢伏在了地麵上。


  “殿下饒命。那離歌畢竟也是死侍出身,定然是能夠察覺到我們的蹤跡,這,實在也怪不了我們!不過,屬下依舊認罰,還望殿下降罪!”


  正在失魂落魄中的宇文璿這才反應過來,離歌不是一般人,他們幾個跟不上行蹤也是正常之事。


  “行了行了,下去盯緊了裴府,隻要裴府有一絲一毫的異樣,就立馬進宮稟報本宮!”


  “是,屬下明白!”


  黑衣人繼續恭敬行了一禮,再打開窗戶翻了出去。


  宇文璿這才一下重新跌坐在了凳椅之上。


  “離歌,你昨日才從離宮,不管怎麽說,你們都不可能離京都太遠!本宮就不信了,本宮不能在國土之上尋到你們的蹤影!”


  他掐進了指甲,直到有一股疼痛在掌心劃過,他才是一下反應過來,那是被斷裂的指甲給劃傷的。


  可手上的傷好治,心口的傷該怎麽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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