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裴嬴之計
“暫且不知!”裴斂聽著裴守那一套說法,著實不悅地搖了搖頭。
“還是等府醫查過之後再說!”
裴禹說話間趕緊催促著丫鬟們將沈氏和盧氏帶回房間,再抬頭看去,忽地發現少了一個人。
“蘇然人呢?”裴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立馬問道。
可周圍的人都是搖頭。
剛與齊君複一塊兒從人群後頭擠過來的裴玨眼見沈氏竟然躺在地上,趕忙衝了過來,直接就將裴嬴擠到了一邊。
裴嬴比他年長,身份又不如他高,自然是什麽都不能說,隻好暗暗將手中的銀針藏了回去。
“父親,母親這是怎麽了?”
“快,將兩位夫人送回房間!”以免事情越來越亂,裴斂並沒有應答,直接抿唇喝了一聲。
裴玨聽不到回答便是立馬動了怒。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裴嬴,可是你在暗中做了手腳?”裴玨說話間就轉身撲進了裴嬴懷中,支支吾吾的話語隻有他一個人才能聽清。
裴斂感覺到了不妙,立馬示意離歌將他拉開。
同時也慶幸其餘人與他一樣沒有聽清那些話。
“我們先下去,待會兒等姐姐回來了再說,行嗎?”齊君複拍了拍裴玨的身子,與離歌一塊兒將他拉開。
裴嬴抬手拂了拂皺巴巴的衣衫,眼底盡是陰險。
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他什麽都不能說。
眼見人被抬了下去,裴斂也趕緊讓丫鬟們將另外兩位夫人送回房間,其他老爺與族長一塊兒跟著人往房間院子走去。
裴斂這才走到裴玨身邊嚴厲地問道:“蘇然怎麽會不見?”
“父親,我怎麽會知道蘇然去了何處?”裴玨稍是委屈地說著,說話間更想掙脫他眼神的束縛,隻想跟在沈氏身邊查看情況。
“你……”裴斂眼見裴玨這以往紈絝的性子又悄然而露,抬手間就要打人。可手還未落下卻被他立馬收了住。
“父親,你又要責罰我?”裴玨瞪大了那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睛,“現在母親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就不能讓我也說上幾句話了嗎?”
“說話說話,你當真是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去祠堂跪著!”
“裴老爺,今夜是過節,讓少爺跪在祠堂會不會……”離歌也有些看不下去,趕緊替他說話。
可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反倒是讓事情更加變成了一個僵局。
“下去!”裴斂蹙緊了眉頭,再說話,語氣之中唯有戾氣。
裴玨冷哼了一聲,也不再說話,直接轉身就走。
齊君複正想追上去,可又怕沈氏那邊出了問題,隻好讓離歌過去,而他則是偷偷融入夜色之中混進了主院寢屋。
寢屋外站滿了人。
正在花園之中散步的小姐少爺們聽聞沈氏和盧氏中毒皆是垂淚。
齊君複年幼,再加上個子矮,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
“族長,裴嬴已經進去半刻鍾了,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府醫還沒有過來嗎?怎麽這麽慢?”多話的二老爺裴守著實忿忿地說著,揮手間冷不丁打到齊君複的腦袋,低頭掃了一眼更是多了些厭棄。
“小孩子不要擋道兒,一邊去!”
裴守剛是說完,齊君複便是憤憤地繞到了死角,再從死角繞到了屋子後頭。
小心翼翼地打開窗子,齊君複一踮腳,正是看到裴嬴一臉陰笑的樣子。
“嗬,現在還不是把小命落在了我的手裏頭?求我啊,求我救你們!”
沈氏和盧氏都在昏迷之中,裴嬴不過是一個人自言自語罷了。
齊君複看得直撇嘴。
“要不是為了名聲,今日我定是要讓你們兩個死在這兒!”
裴嬴話音剛落便是從懷中摸出一根被帕子小心翼翼包好的銀針,一一紮進了沈氏和齊氏的腦袋。
齊君複看得揪心,可也不敢隨意出聲,唯恐將事情攪和得更加棘手。
恰在此刻,府醫在外頭敲門了。
齊君複吸了一口涼氣,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可沒想到府醫剛一進來便是緊張地將房門給合上了。
“少爺,事情怎麽樣了?”
府醫一臉恭敬與裴嬴說著,很明顯就是他的人。
所以說,裴嬴是想要先下毒,後解毒,讓族長以及其他人看到他的厲害。
“真是有毛病!”齊君複默默地念了一句,仍是謹慎地扒在窗口。
正當他看得仔細之時,忽地有一雙手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立馬扭頭,正想叫,卻是看到了裴玨噤聲的手勢。
“是我!我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裴玨啞著嗓子說道。
齊君複指了指他紅透的眼眶,他卻是不屑地一擺手。
“沒事!”
“你過來!”
齊君複將他拉到一邊,這才是將方才看到的事情告訴了他。
裴玨聽得頓時捏緊了拳頭:“我今個兒非得揭穿他不可!”
“不行,你不能去!”
齊君複軟軟的小手一把扯住了裴玨,裴玨可以掙脫,可還是停住了動作。
“在姐姐回來之前,我們還是什麽都不要做了!現在看起來,夫人和二夫人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裴玨再想生氣,可也不得已將手藏回了袖子裏。
“隻能這樣了!”
“我方才看到蘇然走了,應當是去找姐姐了!我們再等等!”齊君複奶聲奶氣的聲音裏頭卻是充滿了凝重。
裴玨眼見一個比他年幼那麽多的孩子都能夠考慮周全,他便是也點了點頭。
“不過老爺不是讓你待在祠堂嗎?”
“他讓我待著我就待著?那日子不是太沒意思了嗎?”裴玨搖了搖腦袋,想要打趣,可在這種時候,連他自個兒都笑不出來,更何況齊君複?
“我們現在還是去瞧瞧裴嬴到底要做什麽吧!如果有機會,我們可能能夠控製局勢!”
“控製局勢?”裴玨困惑地看了他一眼,齊君複卻是狡猾一笑,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眼中。
這種時候,不就是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
“君君,你今年不是才六歲嗎?為何會知曉那麽多事情?”
“自然是姐姐從小教的!不過可惜的是,姐姐從來不讓我習武。”齊君複聳聳肩,坐在沒人的樹下自顧自地說著。
裴玨也歎了一口氣,較為苦惱地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