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草寇狂
草寇?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畔顯現。
頜天眯起眼睛。
她斜睨著眼前一叢的低矮灌木,幾棵樹聯結,組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空間。
而草寇更是囂張,頜天在遠處聽到了那些人的聲音,也“怒發衝冠”。
“為什麽?”
“嗬嗬,我們打劫了西北糧倉,倒是過去了一個月,他們居然不知道?”
“不過,這不是很好嗎?不僅有吃的,還有錢!”
“據說,他們那兒還在放通緝令,前幾天,是一個少年落網了,他也是一個掱手,我們現在接到的任務,是——”
“獵殺一個和蕭鳶殤卿卿我我的少女?被赫連麒獵殺,但是生死未卜的人族少女!”
“我?人族少女。”
頜天的視線挪移,她若有所思地對準眼前的帷幔。
是的,這兒是一處露天短蓬,由於日曬雨淋的緣故,幾棵樹之間圍好的布匹,迎風招展,倒是很破舊了,泛起了棕黃色的紋路。
她可以透過那間隙,發覺淡淡的人影在交談。
但是他們說的是什麽,她聽著,不寒而栗。
很有可能?不,這絕對是在通緝她一個人。
她,一個人族少女,莫名其妙“降生”在魔疆……
她的童年,在魔疆渡過,但是魔界和人界百年大戰後,倒是摻雜了人族的味道,所以這些機構,都是人族的風格,魔界少了野蠻霸權的意思。
但是魔疆,還是對人界很是抵觸。
以至於頜天如今,被視作公敵!
“我,已經絕望了。”
頜天歎了口氣,但是她不想下地獄。
下地獄?找死!這兒是何地,她不清楚。
頜天隻想很快離開此地,徹徹底底地和那一些草寇,亂舞的追兵,撞在一起。
這是硬碰硬,她無法完成。
也是見錢眼開吧,自己一個人,被金錢衡量價值,是不是很怪異呢?
“走。”
她紅唇吐出一個字,瞬間就想走遠。
“誰?”
低聲細語消失不見,頜天站在那裏,欲走的身體,頓住在原地。
她的身體一顫,當頭一棒的感覺,刺激人的情緒,越發地轟擊著她。
就是那一個字?
頜天頓住腳步的時候,她的腦子空白了,她的心旋即也是亂了。
她好不容易才跋涉到了此地。
被人盯上,何許人也,如此簡潔明了,就已然沒有了退路可以走?
“不……”
身體驅動,到底心慌氣短。
她的心口總是抽痛著的,感覺怪異。
但是那聲音,早已擊破少女惶恐的心!
“哦,一個少女?這不是……”
“賺錢!我們抓了,就扔到囚牢裏麵。”
“不,我要好好玩玩她。”
頜天一口惡氣憋在胸口。
理智讓她覺得不對勁,而特別是最後一句話,那個慵懶男聲,簡直是在折磨她!
但是,這些人,是不是草寇?
應該是。
“嗬?”
頜天迅速地蹦出一個“嗬”字,她有點鬱悶。
自己自然是要跑的,寧死不屈--這些人,如此的邪魅,是邪惡的代名詞吧——她開悟了,他們就是故意刁難自己!
“這是誰?小娘子,給本大爺笑一個!”
“真無恥!真惡心!真敗興!”
卻是一個邪魅人士,頜天轉頭就跑。
“刺啦”一聲,那不堪重負的帷幔被瞬間打開,撕裂的白布禦風而行。
少女咬牙切齒地拋下他們,跑在前麵,一步一步。
還真以為她好抓呢,是吧?
頜天身體晃動,伸手就撐住一棵樹。
她負氣地一回眸,手臂抓牢樹木,暗暗運氣。
天地之氣。
修為,她有了。
她準備馬上彈飛出去,借力打力,很容易將她甩到外麵去--就好似那彈弓的彈珠,她感覺到了,很刺激。
但是也頗為好玩,很是讓頜天熱血沸騰!
她順便回頭一看。
自己本想著去吐口水,噴他們幾句話,“嘚瑟”。
她回頭,含怒的眼底,產生了一瞬間的驚豔。
鬥轉星移,邪魅的一張臉,烙印在頜天的記憶裏,她不會忘記。
是那狂放不羈的眼睛。
分外奇怪的瞳色,她雖然做好了下地獄的準備,但是男子那深邃的眼,產生了一種靜悄悄的藍色。
靜謐的藍色?
睜著眼睛,頜天再看去,很清楚地感覺到了他的視線,玩味無比地朝著自己看去。
問題是,他眼底藍色,很是強烈。
這是不是變異的血統,以至於他成為如此的瞳色。
那藍色恬淡,又夾雜了一種與世無爭的感覺。
但是,若是男子意氣用事,怒發衝冠的時候……
會怎麽樣,會不會變化瞳色,這些頜天都不知道。
但是她已經一記冷視,對準那挑釁的男子。
來路不明的草寇,她被什麽牽製,這幾天,警報迭起,倒是讓頜天下意識地想到了“逃跑”。
“要逃。”
她無比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雖然心亂,但是最後依舊安然。
她的身體,轉瞬之間,已經變化了,已經扭曲著,繃緊的身體,伴隨那一聲“嘣!”,直接迸射!
在觀察男子的時候,頜天已經蓄勢待發。
她將天地之氣運行起來,邪魅容顏,她都看在眼裏。
他鼻梁很高,整個人白皙到變態,活脫脫是一個美男。
他眼波翦水,皎潔藍色衣袍,顏色很是養眼。
但是他不是草寇嗎!
他的累贅地方,當屬破壞了他美感的配飾。
則是耳環。
他的耳環,碩大無朋,是一粒晶瑩剔透的鑽石,夾雜了藍色的光澤,整個人透露出了一種神秘。
他的身影很是魁梧和偉岸,相當於頜天的仇敵,但是他的瀟灑感覺,頜天再也不敢相信眼睛。
她看到的,是一個飄飄欲仙的人嘛。
他是草寇一員,剛剛提議“玩玩她”的人,那聲音不足以表現出他的淩厲氣勢,但是頜天已經落荒而逃了。
“天哪,這還是人?”
藍色的衣服,藍色的眼眸,還有碧藍耳墜,是奢侈品。
他的腰間更是晃眼,還別著一個小巧玲瓏的冰藍色荷包。。
與此同時,飛射的穗子伴隨了他起伏跌宕的心,正如頜天的錯愕理由,一時間拔高到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