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北城別
是的,隻聽見昭然若揭了死神的粗重“嗵”地一聲,緊接著,在響起後一秒鍾內,她的心被唬住。
是戛然而止了。
頓時,耳畔什麽聲音都沒有——她不是嚐試著死的嗎?鐵柵欄撞擊在身上,為什麽還不疼?
所以,好似被突然間打斷的聳人聲音,還有自己的心,蹦躂蹦躂的碰撞。
“呼啦”一聲。
她的耳畔,旋即已經是清醒一片。
這是不可小覷的力,暴風已經夾雜了碎屑,紛紛揚揚地降臨在兩人麵前。
頜天警惕地睜著眼睛。
她的眼前,發生了更為詭異的一幕--
剛剛尋覓到的寶劍。
但它早已自如地開始了運動。
眼前的鐵柵欄,也仿佛是被什麽直接吞噬。
它的身體,看似是堅不可摧的。
實際上,居然是可以被“普普通通”的一把劍,吃幹抹淨?
身體變小,逐月劍毫不猶豫地衝擊在它的身上。
而那與眾不同的汲取方法,當然也更為直接了些--吞了!吃了!
頜天隻見,眼前寒光閃閃,而鋼鐵的撞擊聲音,更是刻骨銘心而來。
“鏘鏘”發聲亮劍。
她幾乎什麽都看不到,鐵屑在眼前飛濺,但被逐月劍,很快“哐哐哐”地吸入身體內。
它大吃大喝的時候,也不忘逃跑。
鐵柵欄被粉碎成為一個又一個結節,它們自然軟塌塌地垂落下來,儼如被抽筋拔骨。
這是因為合作的力量。
合作,可以改變一切。
不過鐵柵欄被逐月劍無情無義地粉碎,身體也化為烏有,成為碎屑後,逐月劍自然喜歡吃。
所以就有了眼前,水汽凝華,她被無數的水分子淹沒了。
“什麽?”
胖子已經近在眼前!
頜天的眼底,一抹戲謔凸顯。
她可不是可憐人,隻不過胖子將她定位錯誤而已。
不過,強者恒強。
她的眼底,產生一抹流金鑠石的光。
似精鋼打造光澤的鐵柵欄,逐月劍吃光了它。
而下一刻,玄中世的呼吸,已越發紊亂,翻雲覆雨。
頜天不知道下一刻,他會死亦活。
眼前,則是黑魆魆的一片樹叢。
她剛剛發現的漫天迷霧,以及水滴,果不其然,來自於眼前那一場雨。
紛雜的鐵屑,阻遏不了頜天悠久的視線。
她眼神閃爍,那來時的地牢外麵,景色闌珊雨意,是被迷霧打濕的朦朧,說不出的撲朔迷離。
“疾馳!你一定要這樣。”
頜天不由自主攥緊拳頭,她恨不得一拳砸在胖子的臉上!
但是,現在不一樣。
她是沒有時間了。
夜幕低垂,好似一個捉摸不透的笑靨。
頜天隻覺得,眼前那煙波浩渺的水,可以瞬間打濕她的衣衫。
而玄中世,他會不會失血過多?
他已若有所思地沉吟一聲,但是眼神渙散,沒有睜開眼睛。
她細膩地揣度他的心,最終什麽都沒有推斷出來。
“咻!”
隻聽見了腳下,那讓頜天又愛又恨的聲音。
這聲音何等的淒厲,九曲回腸。
鐵柵欄化為烏有,鐵屑被逐月劍吞下,吃光光了。
而兩道幾乎重疊在一起的身影,也自然地衣袂飄飄,好似神仙眷侶,攜手越獄。
這種關係。
一黑一白,當屬雙煞?
頜天心潮澎湃。
“玄中世……挺住。”
她知道,胖子會追上來的。
但是,最關鍵的一步,就在於她的救治了。
她的眼底閃過淡淡溫柔。
“但是,可憐我的妖丹啊,真不知道,它被打劫到何地?”
頜天的聲音,細語呢喃。
她惋惜起了影豹的妖丹。
影豹,她殺得才叫一個酣暢淋漓!
不過現在,妖丹被搜捕隊的人擄掠了,她覺得很不爽。
說不定,她會尋覓到它,有朝一日。
“沒有報複胖子,但是我已呆不下去了。”
頜天在汲取她天地之氣玄中世牢獄內,已經呆了好幾天。
玄中世之所以如此的虛弱,還不就是牢獄之災折磨了他,他若錚錚鐵骨不屈服,反而會被打得昏死過去,這才是最終的摧殘。
他聽到耳畔的風聲在吼叫,心情一變。
“這個……”
撲麵而來的新鮮空氣,匯聚成漩渦,灌入玄中世的肺部。
她已經帶著他,出來了?
剛剛,她軟語溫存,聲音是柔美的,他沒有睜開眼睛,大膽地去吻她,品嚐到少女的芬芳。
但現在,他欠頜天的,何談隻是一條命?
頜天沒有找胖子算總賬,她就馬不停蹄地,趁著胖子發呆、驚愕的時間,腳下生風而起。
“玄中世,抱歉啊,我沒有帶傘。”
她也感覺到細細的雨絲,落在頭頂的感覺。
好似針刺。
事不宜遲嘛……她闖入一片的雨夜內的時候,隻覺得呼吸的每一口氣,都夾雜了一種水的芬芳。
水汽充足。
她的口幹舌燥,也瞬間被“藥到病除”。
而少女的身上,水珠不知不覺地黏著她的衣袂,看起來頗為依戀少女的氣息。
她純正的少女氣息,還有揮之不去的體香,甜美地鑽入了鼻尖。
“嗯——我,就是你的傘。”
若有所思地聞著,玄中世的咂舌聲音,令頜天一時間有些麵紅耳赤。
“什麽?你是我的傘?”
她亂飄的理智瞬間回到身體,而抑製不住自己的驚奇,她重複了一遍。
不,他怎麽說這種意有所指的情話綿綿。
“我會保住你的,玄中世。”
她若是在此地,就放下他,救他……很快,胖子會率領追兵來到,那時候,事情的明線和暗線交織在一處,更為亂。
逐月劍也是給力,頜天不知不覺,也可以在高速運動的時候,直接抵消各種各樣的衝擊力。
她的朝氣蓬勃。
低垂的墨色,一層滿地都是的落花,還有無數的柳絮,環境幽深,踏花草的殘骸,自然不是善者。
但是逐月劍的身體,輕靈無比。
“唰唰唰”急促撞擊在地麵上的奔跑聲音。
還有無數的人聲鼎沸。
刺耳的聲音,早已劃破了耳膜。
“我才是你老子,我看你得瑟幾時?”
“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得了吧。”
“奉我們隊長之命--狠追!”
不可思議地轉過頭去,頜天的眼神內,產生了一種冰冷。
她聽到了什麽?
這還叫沒什麽??
“果然是他們,賊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