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了舊情
頜天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該去那爛醉如泥的一部分草寇處在的地方,看看。
她的內心,還是很淡薄的。
無法忍受折磨,她給草寇的死法,自然也是自作自受--為什麽要見到血液啊!
無數米下的深澗內,水流湍急。
頜天默念一聲--一路走好。
她偶然發聲亮劍,還不知道自己的一番作為,會成就無數人的死。
“啊啊啊!”
“火燒眉毛了?這是不是——”
“我們醉了,什麽東西?”
頜天也待在防護罩內,她的心跳加速,而一陣風已經“嘩啦”一聲,撲麵而來。
一反常態。
恬淡的目光沒有落在圓潤的洞口上,頜天在聚精會神地研究眼前強烈的風向。
洞口爆發了很大的衝擊力,而風速自然是不容小覷的。
足以直接將那天地異象惹出的逆天風霜,形態各異,呼嘯著,推推搡搡。
它們不斷地重複自己的動作,一團團山火已經爆燃而出,煙霧頓時在眼前,飛速地擴散了開去!
氣溫一時間也飆升了下去。
頜天眨巴眨巴眼珠子,但是心還是亂亂的。
她的眼,機靈而黑溜溜,裏麵卻自有靈光一閃。
“我就可以走了!”
火焰聚攏,瞬間已經成為了一個圈,蠱惑人心的光芒,在不住地顫抖。
萬籟俱寂。
一片淩亂不堪的熱度,不知道哪裏才是出路,但頜天是有本事,在身後去另辟蹊徑的。
她的眼神,青澀寧靜。
不知為何產生的山火大會,她預料不到,這根本就是在欺淩她。
她麵露難色地對準眼前的草棚,粗略地瞥了一眼。
草棚很是簡陋,身上的材料也很簡單。
裏麵,是酒壇子羅列,也是無數醉漢的狂歡。
頜天不屑一顧地眨眨眼。
她可以發現,這是狂野的火焰,灼燒著天際。
一派的緋紅色,闌珊的夜,雨點霸氣而可悲地傾瀉而下,在迅速觸及火焰的時候,就化作了一片朦朦朧朧的雨霧,旋即融進了夜色內,化為烏有。
還有那連綿不斷的火炎感覺。
經久不散的雨絲,此刻還變得微微大了些,分不清哪裏是水,哪裏是天了。
無數水滴打在地上,擴散映輝水色。
地麵上,閃亮亮的。
一個個小圈圈,出現在她眼前,
但是,還是沒有攔下那猛如虎的繚繞火焰。
火焰本是知己知彼之物,即使燃燒殆盡,殘骸還是不可忽視。
不過隻看機緣巧合了。
時不時有零星的火星子,很快迸濺了一層火紅色,在地上鬆鬆散散地化作幾簇紅點。
好似她口袋裏的蒲公英,但是更為大些。
它們並非長命,頜天看著,隻能唏噓,卻因為草棚的毀滅,心底快意。
各個發散的火團,很快就因為那水滴的及時撲救,看起來紅絲妙然的火焰,更是緩緩地飛出去一團火。
火焰明豔妖豔,在眼前散發了無窮無盡的銳氣。
頜天更是耐不住,她隻聽見了一陣“唰唰唰”的聲音,沒想到就是因為這樣,那草棚內,什麽都被火,虎視眈眈地覬覦著。
這可叫一個奇葩?
她的心散發了釋然的感情,時來運轉,一把火就可以燒了一整個的草棚!
她目睹了草棚,但是草棚自然是作死。
看起來,是肥厚的綠葉、柳枝編製的地方。
裏麵冬暖夏涼,她看著,覺得那藍綠色清澈,是很美的一處景致。
無數的黑色,被火舌迅速舔舐,變成焦炭般的腐朽渣滓。
焦黑的氣息,自然滲透。
草棚也是無法滅火了。
頜天在門外,和火焰,自然也保持了微妙的距離。
她冷然地掩蓋在林蔭內,而視線泛起警惕的漣漪。
此刻的草棚,瘋狂而絢爛。
“劈劈啪啪”聲音無數。
那火舌已經將它全部吞噬在裏麵。
它的身上,有的是動蕩不安的草葉,在爆發那經久不息的火花,引得火勢越來越大。
一發不可收拾。
她的眼前,更是已經出現了莫名的喜感。
草棚內,斧聲燭影,還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鬧劇。
還是與眾不同了。
有些已經徹底放棄希望的人,聲音在裏麵響起,而沒有一個人敢衝出眼前的貨火場,原因隻有一個--不知道怎麽走路。
他們都已經喝酒喝傻了吧?
“我們,好熱……嗚嗚,用酒吧?我要去澆水給它--這是什麽火?”
“反正我要死了,這可是酒精,比水更容易解毒呢!”
“你們都聽誰說的?”
頜天的心也亂了,她可是知道,草棚若是被燒穿,瞬間造成的人員傷亡,也是殘酷的。
也是啊,眼前的東西,瞬間已經是半人半鬼了。
而在眼前,嗷嗷叫的人們,那聲音也逐漸降低了,草寇死了個幹幹淨淨。
至少誰都不想死。
但是,甕中燒鱉的感覺,怎麽能談得上不好?這是太好了!
眼前的火焰,也好似最熱烈的曼珠沙華,在搖曳生姿著,身體扭曲,很快化作眼前的一片如夢。
當機立斷,因為火勢幾乎無法撲滅,那些人的身體,居然已沒有了。
頜天啼笑皆非!
“開什麽玩笑。”
他們,不會都死了吧?但是,頜天不知道,他們這些醉漢,是不是真的將酒,倒在火焰上了。
不過這樣子,火焰會瘋狂地竄起。
酒精放浪不羈,成為火的一臂之力。
這些仿佛做夢發生的事情,無法彌補的過錯。
那白霧,好似酒客魂魄,早已密集地從四麵八方而冒出來。
一看就是氣度不凡,超度魂靈。
劍拔弩張的時候,頜天的心,也是發急的了。
她還沒有等到草棚化作一坨晦暗,就忍不住,先走一步。
草寇不計,而寒辰傲和端木琉,是先死的無辜。
幹澀的氣息,已經傳遍鼻尖。
她的視線,已經離開了眼前的一切,邀月劍則被頜天拿起。
“哦,我……劍匣?”
她的聲音軟軟,而此刻的頜天,她一如受到驚嚇了般,聲音雖然輕柔,但是也產生了理智的波濤。
她差點就跌坐在地上!
暗夜內,唯獨頜天的眼,黑漆漆的,閃爍微光。
那個劍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