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製傀儡
“唉,不容易啊。”
回首往事,玄中世幾乎想笑。
“嗯,那好,我先走一步,你們在這兒慢慢聊!”
樊舜鑫已經揖讓著玄中世,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迫切地想要離開眼前逼仄的地方。
隻是因為玄中世和晏熹歆的對峙,都是風姿之人,居然氣勢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擠來擠去,拚著氣,是在比美?
反正晏熹歆在,自己隻需要休息休息,就是足以。
樊舜鑫腳下生風。
他下意識地狡黠一笑,蹀躞行走的聲音產生,而自己迅速撤退。
留下晏熹歆和玄中世,無言地對視。
“晏……”
玄中世也覺得喚一句“晏熹歆”不尊重。
但是他無故認了個娘,為什麽在張口的時候,羞赧讓他無法脫口而出一個字“媽”。
若是他就這樣輕輕鬆鬆地說出來,世界不會爆炸,他會氣得爆炸!
“這是誰創造的事情?”
屢次三番,分分合合的嘴,他不敢說,覺得不說太是矜持,心一時間也存在了悲苦和難受。
這些不能怪他一個人啊。
“兒子,別來無恙。你可知你的身份?還有以前的十四年,你其實都在打坐修煉。”
玄中世意外地幾乎叫起來!
為什麽,晏熹歆的意思,是明顯的,是夾雜了一種聽天由命的瀟灑的。
任他信不信,反正自己告訴了玄中世。
他打坐十四年,修為是聚天。
好吧,雖然這個理由是這樣的漏洞百出,但她是母親,還是算了。
玄中世暗暗猜到些什麽,樊舜鑫的身影旋即消失,晏熹歆牽起他的手。
這是一個母親“最會做”的親熱事情。
“呃……”
玄中世的身體很快一僵。
妍姿玉手,柔若無骨。
她不由分說地牽住了他,是一股勁伴隨玄中世,走入眼前那再平常不過的寢室。
“她畢竟創造了我。”
玄中世辛酸地想著,他輾轉反側,晏熹歆欲擒故縱。
這是何等的好戲,正在兩個人牽起的手上演繹。
“你是玄中世,以前家主玄夕夜之子,我和他是夫妻。”
晏熹歆淺淡簡略地介紹著,玄中世聚精會神地聽著。
一個大家族內,唯一一件很煩的事情,就是--人多。
對於玄中世來說,他不知道嫡係、血親是什麽,輩分又該怎麽稱呼。
除去奴婢和侍衛,玄家沒有一千人,但是還有大幾百人,他能認識幾個人?
輩分是錯綜複雜的,但晏熹歆成為玄家女主人,則委婉地表達她的身份很是尊貴。
“玄夕夜,他已經死了。”
晏熹歆扶額,和他麵對麵地坐在桌旁。
她的聲音再次晦暗下去,眼底有氤氳。
“這是千闕,你的佩劍。這是十幾年前,帝王為慶祝你的生日所煉製,可是恩寵極致,帝氣不凡。”
“這是令牌,你可以出去逛逛,反正你也沒有見過世麵。”
“剛才那個侍衛樊舜鑫,是自告奮勇做你的貼身侍衛的,你若是不要,就給他點錢,足以。”
“當今聖上澹台墨白,和我們家的玄南梔成親,生下了貴女澹台安歌。”
“這是衣櫃,各式衣服都有。”
他恨不得問一句“有女款的嗎?”
心,格外的委屈。
好似沒有一個人理解他。
晏熹歆簡潔明了地表述了一切後,沒有給玄中世任何暗示,就拂袖而去。
這兒是沒有鎖的,樊舜鑫可以為他做一切。
不過貼身防衛,這個還是算了吧。
拿著令牌,玄中世的神色微微浮現了淺淺笑意。
緊接著,他就輕而易舉地拿起了千闕劍。
千闕之名也很是浮誇,雖是這樣,但是大千世界,誰都知道——不能惹了這一把千闕!
千闕劍,是澹台墨白的知名作品,不過現在到達他的手心。
原因很簡單,但玄中世覺得,什麽靈氣?十四年的陳立,這東西不毀了一半才怪!
但他還是輕描淡寫地將這把劍攜帶了。
晏熹歆一走,不知疲倦的他,就下意識地走出了自己的寢室。
這兒有膳房,有很多他匪夷所思的地方。
他隻是一個過客而已,不知道晏熹歆放他走,是什麽意圖--反正他的一生,結識的人很少。
他幹脆成為一道虛影,轉瞬即逝算了。
不過,真正的攔路虎,則近在眼前。
“玄中世,你要去哪兒?我當你的導遊!別怕,我這個侍衛還是有一技之長的……”
眼前青色的影子早已蹦出來,而聲音活潑,仿佛殘存七秒鍾的記憶,雖然剛剛是和他橫眉冷對,但最後冰釋前嫌。
樊舜鑫“滿臉堆笑”地跑過來,呼吸的聲音粗重,而翕動的唇齒,也碰撞了讓玄中世惱怒的詞。
“侍衛?好,錢給你,你隻許在這兒!”
他的心在被怒火燒著,憋屈讓他忍不住想要一吐為快,但他隻能靠錢去解決問題!
不是晏熹歆說的嗎?
“錢?哦,你……啊!”
樊舜鑫的容顏,折射出他極為心術不正。
他伶牙俐齒的本性,現在被玄中世的幾個字激發了,他滔滔不絕地直接說下去。
朝口袋裏一抓,玄中世發現了一個錢袋。
他也沒有在乎樊舜鑫的感受,就一揚手,天地之氣在丹田內緩緩地流動、凝集。
四肢百骸因為天地之氣的注入,感知的滋潤,越發充盈了體力,讓玄中世的心,頓生豪爽之意。
隻聽見“嗖”地一聲,耳畔傳來一聲“哎呀”,是樊舜鑫聲嘶力竭的呼喊,仿佛自己也成為竇娥,有說不出的冤情。
“這是什麽?都是垃圾!疼!玄中世,你幹什麽這樣砸我!這是錢還是炸藥?”
“從今以後,你成為幫我看門開門的侍從,我真的不要你去貼身守護我。”
眨巴眨巴無辜的眼眸。
樊舜鑫已經被嚇到,他的頭頂,那錢袋子已經接近。
他下意識地捂住頭,而大聲地呼喊起來,聲音淒厲無比!
“走了,這些錢,足以你用一輩子。”
玄中世輕鬆一笑,他喜好真實,和樊舜鑫的關係,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這樣保持了一個很好的平衡,他恰好可以借助如此大好時機,而直接越過玄府的羈絆,並且到達府外的一片天!
然後,他還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