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泠逸疏
“泠逸疏,這個名字,我是怎麽想到的?”
獨自一人走在空空蕩蕩的走廊內,頜天也知道了,離這兒不遠的圖書館,可是全天開放的,她可以翻譯妖文。
而此時,她拿著鑰匙,自己還有地圖比對,自然也如魚得水,穿梭在這兒各地。
的確,她看到了什麽?隻不過是一座驚人熟悉的“草廬”。
其實不是草廬,自己原先被火燒毀的,才是——這兒是蕭遠林安排給她的“家”。
和原先的靜謐,一模一樣。
頜天很是喜愛,索性就直接飛跑入內。
而此時,也正是午後。
一個拿著刀的侍衛,身上則是黑衣存在。
他悠哉悠哉地晃蕩到了少女的草屋眼前。
而自己的步子,卻是優雅而嫻靜的,宛如他的心,也旋即變得冷硬而規矩。
他矜持的身體,卻是在少女的房子前後,晃來晃去。
也是成為了一抹特殊的黑影,他看起來,卻成為了在普天之下,一個翩躚的剪影。
如此的身影,而也產生了一種微乎其微的虛弱,仿佛他的身體,已經遭受了巨大的打擊,現在還在恢複。
而頜天這個獵物,也在他那平靜無波的視線中,成為了天真爛漫的“傻子”,一點一點地侵入他咆哮著欲望的心底。
心裏,是毀滅性的深淵,仿佛可以摧毀一切,也可以誕生一切。
“這蕭遠林傻子,難道不知道我的威名遠揚?”
他的聲音,已經完全融入了空氣中,是再也沒有人感覺得到的了。
“我的臉,恐怕大家都不知。但是,我的名字……”
她的心情複雜,而此刻,少女已經按照地圖上的指令,尋覓那圖書館。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被幾個人一起叫住。
眼前的世界,幾乎步入初夏。
穀雨之後,空氣略略濕潤,早晚的風聲,卻也是淒厲的。
冷意,在現在下午的暖暖春風中,根本不存在!
蕭鳶殤在和幾位長輩喝茶。
這是一處比較大的亭子,柔和的暖風很快吹拂起了大地,到處都是那紫藤蘿的清香味。
眼前,則是一片淺紫色。
而且,那粉白色的小花上,多出一層紫色的剪影,頗為浪漫,而且無比美豔!
這兒,是蕭鳶殤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紫藤蘿,眼前的世界,也是和草木遙相呼應的,宛如自己的身體,在一片無邊的花園內,而蕭府整個兒都是花園!
“真的不同尋常。”
在這兒,蕭鳶殤坐在自己的母親身前。
這是小型的茶話會,也等同於下午茶——他剛剛病愈大半,此刻和產生了餘悸。
“若是可以看到救命恩人泠逸疏,就好了。”
他端著茶杯,聽著其他三個人談話,也覺得乏味無比。
自己的眼眸,毫不猶豫地脫離此刻家人的羈絆,他想著泠逸疏,幾乎茶飯不思--
為什麽?這不就是關注。
“啊,泠逸疏,坐!”
相逢就是緣分,隻不過蕭鳶殤是現在才知道。
他的眼底,產生了一抹動人的情緒。
而眼前那瑰麗的春景,自然是無法和一個人媲美——
他的眼神,因為驚喜而放大,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欣欣向榮的情緒,而素衣的少年,他罕見而難逢。
因為他格格不入的清高本性。
他和自己幾乎差不多大。
此刻也讓蕭鳶殤,他莫名其妙地想揪住泠逸疏的衣領,痞氣地笑著道:“同道啊!”
他的心底,關於少女的感情,幾乎是那一碗藥水,孟婆湯的配方,讓他明白了很多,卻自始至終沒有忘記任何記憶的片段。
他隻不過是淡泊了,不想去追求了。
自己的心,頗為無助。
而現在,那泠逸疏也成為了個為情所困的人吧。
他帶著一把劍,是不是要斬斷塵緣?
他神采奕奕的精神,現在走得龜速,而眼神,也不知道對準了誰!
“我在,你呢?”
他盯著泠逸疏的口型,不由自主地納悶了。
“這是順口發發牢騷嗎?為什麽感覺不對勁。”
泠逸疏自言自語的聲音,蕭鳶殤翻譯出來,居然是這樣的。
他不由自主地風中淩亂,一時間心也化作一團粉末。
他成為一個讓自己不由自主心疼的人。
他反反複複咀嚼著這一句話,四個字已經組合成了絕命書,讓他的心,負重而壓抑。
或許,也是什麽割舍不了的情。
但蕭鳶殤自始至終看不透泠逸疏。
他一如他的名字,無比神秘,無比料峭。
“來啊,一起喝茶啊。”
他的意思,已經格外精煉。
自己對準孤寂無聞的泠逸疏,蕭鳶殤的聲音恍如輕薄的一個影子,他怕泠逸疏不知道,特意向著他揮揮手,宛如心已經不計前嫌。
“哦?”
泠逸疏比劃了下,自己麵露難色。
“來嘛來嘛!你看書可以看一夜,但和我喝茶可是百年一遇!”
蕭鳶殤急忙指指自己,鼓著嘴,要求泠逸疏前來。
泠逸疏還是愣了愣,他的口中不知道說了點什麽,卻沒有聲音。
被他嚇得不敢吭聲了?
“娘,你看,是泠逸疏救了我,我必要感激不盡,就讓他喝喝茶吧。”
“可以。”
瞅了瞅母親東宮煥的容顏,蕭鳶殤已經發現,泠逸疏的魅力四射。
不需要什麽暗示,泠逸疏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東宮煥是不是會注意到他?
“倒還是一個清麗點的少年。”
“煥兒,你有所不知,他用一副藥,就將我們兒子的失心瘋救好了。”
“你說了多少遍了。”
“這兒的人怎麽了,我怎麽都不敢上前。”
頜天的心,已經陷入了一片兵荒馬亂之中。
她有些蹀躞地,將步子邁得很是矜持,而笑容,則是不失禮貌的張弛有度。
“蕭——”
她的聲音,再度發出。
前兩次,她都被打斷的梗,今日,是不是不會出現了?
“別說,我來介紹!逸疏啊,這是東宮煥,我兒子之妻,你就當做蕭鳶殤的母親……”
“噌噌”一聲,那蕭平川已經激動地將東宮煥的手,牽住。
他“啪”地一聲,打在自己兒子的手背上,吹胡子瞪眼著,但已經著急去介紹東宮煥了,索性沒有去罵。
頜天已經被笑抽了。
“這蕭平川,必然是讓蕭遠林別管這件事。”
越發正常的世界,自己的眼前,也是那不知深淺的、蕭平川的笑。
這個世界是無法想象的詭譎吧。
頜天的腳步聲,宛如鼓點,緩慢卻越來越快。
她的眼前,冷汗滑落,但她已顧不上去擦拭。浮光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