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脫胎換骨
頜天已經預感到了這些,所以她在沈流情吹雪劍冒出的時候,根本沒有產生自己一星半點的驚訝。
她感覺到一種犀利的劍氣,在現在已經爆發而出,已經籠罩在她的理智上。
她厚積而薄發的天地之氣,現在被用來燒火了。
餘下的,居然還沒有抵禦好剛剛的衝擊力,她在此刻,心情也瞬間變得不好起來。
不知道,吹雪劍是不是真的忘記了她?
她曾經和沈流情最重要的人,在一起的啊。
頜天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她卻不說出來,無端端產生的迷之微笑,化作一輪滿月而來!
“什麽?”
她不敢逆反天下,而此刻,自己的心,穩如磐石。
她不顧出口了,自己以玄中世的石中玉,當做自己寄托情思綿綿的載體。
但是眼前值得一提的,則是這看上去宛如皓天明月的存在。
這難道是真正的明月下凡,還是她在此地產生幻覺。
窗戶開著,但隻有朝霞存在。
沒有任何陰暗的情緒,那費盡心思的吹雪劍,已經在眼前出現。
她隻感覺到了一種驚心動魄的劍氣,心中更是靈台受損,眼前世界驚心動魄,無奇不有。
那把劍身上,攀附了一點紅紋,又多出冰雪屬性,崎嶇而婉轉。
它就在眼前橫貫,劍氣冷冰冰的。
無數代表著疏離和冰冷感覺的雪花,在眼前悠哉悠哉的飄浮著,逐漸落到地上去。
和那身後一片如火龍,旋即而來的火焰,形成一道鮮明防線,這是和上一秒不同的境況。
因為吹雪劍出關了。
它的身上竟然有著火紋!
頜天不曾練劍,但現在,她也耳濡目染地明白了些什麽。
這是紋路,仿佛一道關鍵時刻可以幫助沈流情的東西!
沈流情應該不知道,但裏麵傳來如此的沉重響聲,她理應聽到風聲才對。
這,讓頜天虛弱地蜷伏在牆角,如釋重負地喘息著,苟延,又努力支撐著她的身體。
平白無故的爆炸,這劍的品階,居然又高深莫測了許多!
怎麽辦,她難道是……
是走了好運,還是倒黴?
頜天無法可想,卻慶幸自己的運氣。
身上赫然彈出一種天地之氣的漩渦,組成拚合,成為一個厚實的屏障。
這是屬於頜天的意識所致,玄中世的玉石。
眼前的那些事情,頜天全然不顧。
但她哪會知道,沈流情看到眼前一番和諧模樣,會怎麽想?
“嗬,難道是泠逸疏,他,根本不會煉器?”
頜天聽到這些話,痛苦不堪地將頭埋下去。
此刻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一聲笑,輕描淡寫的聲音,早已出現了。
下一刻,隻聽見一種門把手擰開的聲音,“哢噠”兩個字,已經注定一個結局。
門外之人,靈動地將門把手的方向改變,將它旋轉。
那門居然是沒有鎖的!
頜天剛才就看不見門外的光線,此刻蹙眉著,想著眼前的濃煙。
這些煙……
幾乎成為巨大的畸形雲彩,時不時有富含天地之氣黑色呈現,她該怎麽去驅散!
從這看來,一個窗戶的排氣,已經基本不夠。
她的肺部開始缺少新鮮空氣,因為想法的模糊,因為這一呼一吸,都是濃煙的信號。
在地上顯現的,是冰雪,還是!
因為這些冰涼涼之色,雪水的冷意合攏著鴻溝。
被嚇得一蹦一蹦的心跳,此時此刻也平靜下來。
隻見那眼前的碎片減少,逐漸變得清晰化,煉丹爐卻已經消失不見,身上的一切,統統被一片片粉碎的小塊麵所帶走。
都落在地麵上,這兒遍布塵埃。
頜天看得出,有一些茅草被燒得幹黑而細瘦,是一種微弱的綠色信號,心不知道該歎息還是讚歎,因為它們都匍匐在地上。
居然還要為火災而做出一筆之力!
火焰緩緩燒灼,那冰雪在不停地放射。
從外到內,無論是多少艱難險阻,多麽凶猛的火牆,多麽讓吹雪劍也望而卻步的赤紅顏色。
冰雪的腳步一旦邁開,就再未停止!
排江倒海的火焰,逐漸被冰雪所覆蓋。
雪花在肆虐飄動,在此刻瞬間化為一滴滴水露。
寒風從窗外灌進來,風聲遒勁而激烈。
被冰霜所控製,自己的一部分化作尖刀,去攻擊眼前賊心不死的火焰。
更有奇者,直接覆蓋向那些火焰。
搞得氧氣告罄,紛紛不甘心地塌陷下去,規模在逐漸減小。
現在,那些沒有被風所波及的火焰,也徹底被一般打了雞血的吹雪劍所折服。
若是說沈流情就是一方寒冰的話,那麽這一把劍,就是寒冰上的冠冕。
它在忘乎所以地當作一名義務的滅火戰士,身體忽上忽下,變化莫測,劍氣隨之而來,砍殺著火焰的殘渣餘孽。
這眼前的萬般花火,在一點一點被冰雪所覆蓋,有些機械已經飄到地上,這裏仿佛被施加人工降雪。
濃重的冷氣襲來,天寒地凍,瞬間從初夏變成了三九那致命嚴寒的房間,一種熱脹冷縮的反應,讓脆弱的牆壁,也紛紛炸開無數宛如刀痕的口子。
身上單衣無法抵禦嚴寒,頜天依舊虛脫。
她輕輕地咳嗽幾聲,就覺得嗓子仿佛要撕裂一般。
很難受,又很心酸。
至少眼前刮起了冰雪,此刻還沒有任何止住的趨勢。
寒風呼嘯著,黑夜凝聚成無數的顆粒狀物體,粘附在四周和地上,輕飄飄地和飛雪裹在一起,這可是永生永世的不分離。
那些工人一去不複返,頜天也沒有力氣去眺望眼前的世界,她吃力地透過窗子向上仰視,她的腿無力的蜷縮著,自己環抱膝蓋,隻見剛剛絢爛朝霞的顏色,在緩緩變暗。
眼前頓時出現一把快劍,地上勾畫出一個模糊的影子,那一場雪帶來柔順的雪被,讓頜天不想破壞眼前的安寧。
這些為絕美的景色,頜天踏一個腳印也不舍得。
白雪,這完美的一望無際--都是雪色,雖然這房間很小。
這,是她一輩子都無法追到的劍,是貴族和平民的最終區別。
連著一把吹雪劍上,都已經帶上了貴氣,它身上吹出漫天的風雪,動作是如此文雅。
這是在憐香惜玉嗎?
它威風凜凜地在眼前矗立,劍鋒向下,劍氣霹靂,在地上已經割出了一個圓形孔洞。
一把劍所指的那一個點的地方,雪地都被劍氣所摧殘了一半,隱約可見煤層般的鐵黑……
這場麵恢宏而霸氣,這把劍成為惡作劇的代表,但最後,已經傲然自得到展現自己的實力。
它是多麽的自信?
自信到它超塵拔俗,自己也可以策馬揚鞭。
冰雪無聲無息地籠罩在它的身上,它成為一抹帶血的殘影。浮光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