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燭影搖紅
“難道你覬覦人家沈流情?現在看來,是真的來不及了呢。他們已經--”
“豈有此理!你這是什麽意思?氣我?侮辱我?”
“不是,我隻是……”
這聲音中,也仿佛多出了一種失落的情緒。
因為,他不清楚頜天的心啊。
對於這片刻就發飆的泠逸疏來說,他該如何是好,才能奪取他的認可?
“悠著點,你說,他們怎麽了?”
沒有惡聲惡氣,沒有了剛剛的不耐煩。
“哦,哦,我講,我一定講!”
聲音內,也宛如夾雜了瘋狂的情緒。
隻不過現在,蕭鳶殤的耳畔,傳來了一個聲音。
從而讓他產生了一種欣喜若狂之感。
“你知道嗎?這可叫一個驚心動魄!我好喜歡他們之間的若即若離,特別是那一杯酒,讓他們都醉了。”
“醉了?”
心中警鈴大作,一種不好的感覺,籠罩身上。
而頜天頓時也心神不定。
不是嗎?這兒的世界,現在也在否定自己的苟延殘喘。
沈流情和玄中世在一起了。
這如此不幸,也何等讓她悲哀。
灌醉後的玄中世,會作出什麽事?
她心有餘而力不足,想抓住蕭鳶殤,問個徹底,卻也怕,他質疑自己的身份。
“可以了,這沒什麽好看的。我好慶幸,我沒有去。”
她的聲音,也是徹底的無視了吧。
“那個,泠逸疏,你你啥時候這樣了?對我也不好。”
愈演愈烈的冷漠,從頜天的身上,瞬間擴散而出,拒人於千裏之外,沒有半點破綻。
她的聲音,也是完美的拒絕,一句句、一聲聲,都是她對於沈流情的恨意。
而此刻,這種恨意,決堤了!
“唔,我還是走了吧,你好好看書。”
半晌,蕭鳶殤扶著膝蓋,頭疼地對準她,就這樣瞟了一眼。
泠逸疏,一半隱匿進入了黑暗內,而另一半,則是暴露無遺,在天空下,身體清瘦,仿佛一個少女。
夏日,“他”的身上,也產生了揮之不去的淡淡清香,這是怎麽回事……
“嗯?”
但是,最終,泠逸疏卻已經抬起頭,“他”的視線,究竟還是在提醒蕭鳶殤。
“不要逼人太甚,可以嗎?”
泠逸疏衝著自己,眯起眼睛,顯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哀求。
“好,好,我滾!”
蕭鳶殤明白了當地回應了一聲。
他的聲音,散入頜天耳朵裏,她也沒有顧及。
“玄中世,現在,你是不是已經對沈流情,做了什麽。”
心一陣不舒服,頓時讓她心情頹敗。
她還是如怨女,心哀歎。
他的心,不是磐石無轉移的嗎?
為什麽被灌醉了。
“下一次,我請你喝酒。”
頜天想著,卻自始至終無法再去考慮玄中世,心也被作賤了沈流情的玄中世,感覺一陣空虛。
他給了沈流情,那麽自己呢?
現在,她還究竟是要維持男裝多久?
難受,難受,還是難受!
這是無言以對的結局。
——
“玄中世,我早就喜歡你的,隻不過現在,我可以和你一起。
“而且,你不是很喜歡舞劍嘛,我陪你舞劍。我有吹雪劍,它被泠逸疏修好啦。
“泠逸疏……”
突然間,聽見沈流情此話,玄中世的神色,一時間捉摸不透起來。
她的心底,頓時也混亂而喧囂。
這種神色,他從未有過。
難不成是他,對泠逸疏產生了什麽感覺?
“你不會是不喜歡我了吧。”
他的容顏中,產生了轉瞬即逝的模糊。
也不知道想些什麽,而他的心,歸宿於何處?
“不,不……我依舊喜歡……”
這聲音,也玄乎其玄了。
那個玄中世喜歡的人,是誰?
“說,你是不是喜歡--”
沈流情的聲音內,已經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警惕性,宛如她的心,也多出一種大事不好的感覺。
是猜疑,亦或是忐忑?
這很複雜,也讓她不知道。
“胡說八道,我就是喜歡。”
“你究竟是喜歡誰啊?”
是不是弱智的呀?
還是過於開心?
他的聲音中,產生了一種活潑而歡快的感覺。
而,居然是對自己的問題,置若罔聞?
相形見絀之下,沈流情明白自己和玄中世的容顏,是沒法比的。
她努力保持自己的身體平衡,一時間,因為那紅毯,自己和他,依舊走上去了。
鬆鬆軟軟的毯子。
他施施然的步伐,依舊邁得如此自然。
但是,自己卻是惴惴不安的。
“那個,玄哥哥,扶我一下。”
她的聲音一落,就會被聽到。
“還有幾步路了,沒關係。”
心中的戰意,越發強大。
眼前是那一汪碧湖,雖然隻有巴掌大,但是比一個池塘,稍微大一些。
但它的上麵,有浮萍,有菡萏,有荷花,有蓮蓬。
一時間,沒有人泛舟湖上。
但現在,已經多出了透下庇蔭的小亭子。
她想到那天,自己被擋在玄中世門外,吃了閉門羹的事情。
這是讓她記憶猶新的事情了。
“對了,你的珠串,還在嗎?”
此刻,沈流情那羞答答的聲音,繼續從她的口中,冒出。
這聲音,是何等的柔弱,但是,玄中世卻不以為然。
“沒什麽吧?它在我這兒,我剛想找你,將它還給你的。”
他的聲音,卻也多出了一種自然。
“這--”
麵對如此的翩翩少年,碰巧,他的容顏,還是人中龍鳳。
讓自己怎麽活?
頜天不再,但是,自己是不是還是嫁錯人了?
“唔,我好困。”
沈流情的意思,已經讓她的作死事件,開始了蓄勢待發的醞釀。
“一起去。”
他的這個聲音,更是讓沈流情,拋棄了前嫌。
“嗯嗯。”
“新婚快樂嘛。”
走到那熟悉的櫻桃樹下,隻看見綠葉如茵。
一個晦暗而陰鬱的影子,正攀附在樹上。
手上,還握著一顆櫻桃。
沈流情很顯然是被這奇葩的出場陣容所嚇倒。
“這可是你的侍衛,樊舜鑫?”
她的聲音中,多出了一次讚賞。
“正是在下。夫人好啊!”
樊舜鑫那一張頗有喜感的臉,充斥眼前。
“怎麽?”
他全身上下都是樂觀向上之感,此刻,他唇齒中還帶有櫻桃的汁液,自己整個人都產生了一種夏日慵懶情緒。
“還不是天氣太熱,否則我早就為你們倆人道喜了。”
聲音中有種惋惜之感,他規規矩矩地直接跳下來,“砰”地一聲,自己毫發無損地落在地上。
一對腳印印在地上,深深淺淺,瞬間塵土飛揚。
他看上去,全無半點阻礙之色,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
衝著眼前一對新人,他的心中,是深深的嫉妒,隻不過隱而不發而已。
“就你,現在還打光棍一個。”
沈流情戲謔地調笑幾句,氣勢依舊是那麽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