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日漸式微
她本以為,自己是會煉成丹藥的。
隻不過現在,她已經被屢次的挫折打敗了。
還是覺得自己的感知,如同被一個無形之間產生的無底洞所吸引。
這個無底洞,卻是無邊無際的。
居然——
宛如魍魎魑魅,好似將她耗死的東西。
那個有著傑出成就的煉丹爐?
那個為她打破紀錄,同時煉製三種不同種類的丹藥的煉丹爐?
但如今,卻已經成為一個吸血鬼。
頜天在此刻,卻不知不覺地感覺到了不安。
這--
的確啊,怎麽就這樣奇怪呢?
無數傀異的感覺襲來,光怪陸離之間,她已經進入一個夢魘之中,沒有半點可以生還的機會。
這種感覺是壓抑的,讓她不太舒服。
但是,已經讓頜天覺得不太對頭。
她哪一次煉丹,有這樣子的感覺?
她,在這一次選擇突破,應該是第二次煉丹啊,時間還很長。
所以,她隻能這樣忍氣吞聲、逆來順受。
她是覺得,自己的身上,那些熬煎的感覺,也不是無窮盡的。
它們,也有最終枯竭的那一天,隻不過現在日漸式微而已。
但是,江河日下,最終她還是會被拖垮的。
反正早死早好,死了拉倒,但她卻不想這樣做,因為這樣根本不行嘛。
她還會不會煉丹了?
救場,她會嗎?
而現在,她的感知,卻早已是不可撤回。
她投進煉丹爐內的感知,都沒有了。
這不是屠盡,這是一種失落的感覺。
最終,卻成為了無理可見的存在,被煉丹爐消耗掉了。
嗯?為什麽,它們成為了最終的犧牲品。
但是,這些事情,果真奇怪。
最後卻無法讓頜天解釋。
“是不是如因為我太急於求成了?他們都比我厲害,看來還是我的思維比較薄弱,或者不是思想這個樣子的話,那我為什麽會身陷險境?”
她想,她也不能這樣子呀,被命運打一個措手不及。
而現在呢,她就隻能猜測了。
“難道我是必須要切斷這個進程,但是,這會給我帶來多大損失?”
她想著,也覺得不可能呀。
那是因為她最終做錯了什麽事情?
她太武斷,直接無比。
她是在作死,她一直也都不知道,忽略而過了。
但現在,頜天就隻能抱怨自己的命不好。
或許剛才,頜天不輕舉妄動,還可以活下去。
但是現在,頜天卻已經聽見,丹藥被烤焦的聲音。
仿佛是什麽在尖嘯,聲音起伏跌宕,卻又多出了一種瘋狂的情緒。
是惡鬼的嚎叫吧。
她想到了水汽。
它們在掙脫的時候,又無法保存。
逐漸被烤幹成了廢墟,然後那丹藥,也就失敗了。
“臨瀧……”
但是,頜天卻沒有要求臨瀧的求助。
她沒有麵子了。
那一天,她用的是無數鮮血。
現在,是不是因為她的血液,沒有放多?
“小家夥,你不能再折磨自己了。”
她想起那一天,玄中世在撫慰她的傷口。
他的聲音,確實也是這樣,溫溫柔柔。
“他不在呀。”
所幸,她有一個洛煙波。
還有——迫不得已請求的臨瀧。
這樣子想,頜天卻隻能算了。
因為她覺得,求助臨瀧,這樣是不可能的。
身為主考官,他難道不會被人監督嗎?
他要是犯法的話,那他豈不是會株連九族。
頜天是說的玩笑話,但卻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她的心情也是凝重的,四肢也在顫抖。
“你這是……”
“你知道嗎?我卡在事情上了。”
她輕微地歎了口氣,聲音也是一種惆悵。
“告訴我。”
洛煙波的要求,頜天不敢不從。
她說完之後,卻是另一個聲音襲來,無比清晰。
“你是要做什麽?你不知道,同時兼煉製三種不同的丹藥,這煉丹爐裏,發生的化學反應,會讓你怎麽樣嗎?”
“不知道。”
她沒有據理力爭,但心中叫苦不迭。
“完了,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這個消息,縈繞在頜天的心底。
一時間,卻是一片混亂。
“為什麽呢。”
她的喘息聲,卻不知不覺成為了一種憂鬱。
她回顧往事,卻隻能投去驚訝一瞥。
“是我急著回去?還是想去在他們麵前炫耀,但是現在,我隻能輸得一派塗地。”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緩解自己的情緒。
但是她畢竟也是忐忑之人,她的小心謹慎,讓她也不得不掙紮在生死線上。
生死相隨。
“我不知道你該怎麽辦,但是最好,還是切斷煉製的過程,我怕你受到反噬。”
洛煙波的聲音,語重心長。
“反噬?又是什麽東西?嚴重嗎?”
頜天納悶道。
“它會讓你死去,或許是煉丹爐爆炸,你身邊的人,也不可能幸免於難。”
“幸好他不知道澹台安歌。”
頜天卻已經鬆了口氣。
但是,她非常抵觸的,是自爆的事情發生。
害怕的就是這個,因為頜天怕這些濃煙和衝天的怨氣。
而現在,煉丹爐爆炸,她的身體,也逐漸會演變得湮滅於無形。
像上一次一樣。
那次,的確是一個巧合。
而且在呢,卻不太對頭了。
忽然而至的死亡,是如此的絕望。
頜天還不想被震死,也不想被反噬。
她也不想拉上這一堆人,為她陪葬。
到時候,她也不是一個神醫的,而是一個血腥狂徒。
她啥都不認,炸死無數人……
但現在,她還有機會嗎?
“什麽,我懷疑是宋家那種木香在你身邊,是不是宋家……有人來了?”
那聲音卻變得很小了,仿佛是不想觸及什麽心事。
洛煙波隻能表達出自己的憂傷,還有抽搐。
因為宋望嶽已經死去,他不會再去遷怒於人了。
包括宋家人。
“他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宋望嶽一個人,將我囚禁到那裏去,這事就成了。”
他拍手大喊著,卻多出一種異常的艱辛。
“我知道,我也清楚你的苦衷。”
一時間,她的感知在加倍流失。
這種感覺很不好,仿佛頜天已經被抽取了全部血液。
但,她咬牙切齒,不想將自己的性別暴露出來。
要死的話,她不能這樣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