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死無對證
“頜天，我就是頜天。”
頜天低下頭去，望著自己的鞋麵。
頜天知道這人是什麽意思了——一個字，要她死！
可憐兮兮？她有嗎？
自己的身上，已經是衣衫襤褸，喪魂落魄了。
但，頜天已經接受現實。
她再也沒有剛剛扮一個翩翩少年的那種感覺，沒有女扮男裝後，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又一次回來了……
多麽好？
這是一件好事吧，她想著。
“你是逃不過去了。反正我也知道你的身份，你就不用再掩飾了……”
“真的嗎？”
晏熹歆的身體一顫。
望著判若兩人的“蕭鳶殤”，頜天歎了口氣。
她喘息一聲，心胸開闊如同虛懷若穀。
“你要讓我死，就這樣做吧。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是我想，你應該是一個很醜的人吧……”
頜天又一次拋出一個諷刺，聲音頗為刺耳。
“你！”
這一次，是看上去很霸道很張揚的晏熹歆啞了聲。
頜天一時間不敢再動彈了。
但是，她很會推斷人的心情。
此刻，晏熹歆的聲音中又多出一種惱怒感覺，肯定是因為生氣的緣故……
她為什麽會這樣。
“你沒有死，已經夠好的了，知道嗎？知足一點……”
這點點滴滴，晏熹歆還記得。
“你是不是因為自己的丈夫，而這樣子難受啊？我可以告訴你，他出賣了你。”
頜天的聲音像是一陣晴空霹靂。
剛剛還是一片的和緩，現在，頜天的聲音早已是陡峭險峻。
她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所以就這樣子和晏熹歆怒懟起來。
她口才很好，巧舌如簧，而且聲音也好聽。
在罵人的時候，在隱晦地將晏熹歆旁敲側擊的時候……少女，就像是寶藏一樣，隨著人的發掘，愈演愈烈自己的光芒。
“我要毀掉頜天，她太耀眼了！”
心中是一片的難受，晏熹歆也沒有任何謙虛的情緒。
她並沒有反觀自己，而是在沉淪在一片混混沌沌裏麵。
頜天最終還是這樣想了，還是這樣做的，她的聲音百般挖苦，已經將任何的點子都戳盡了。
“蕭鳶殤”的臉上，已經是紅了一片。
“頜天，你這樣子做，不覺得丟人嗎？”
少女笑著的時候，樣子是這麽誇張。
她的容顏這麽好看，晏熹歆都不知道。
“好像……我嫉妒她了。”
她不是這麽處變不驚，對一個人漫無邊際的責罵，晏熹歆不得不反抗。
於是，她就這樣做了。
“你敢呀，你有本事逃脫我的魔爪嗎？”
她輕蔑一笑，聲音伴隨著蕭鳶殤的長發飛舞。
“就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家夥，還敢侵占我朋友的肉身……”
在頜天的聲音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她隻聽見了耳畔的一陣轟鳴。
一瞬間，天宇之間都是混亂的。
她猶豫不決地眨巴一下眼睛。
“是不是塌陷了？”
腦中是一個圖像，頜天已經清楚她的想法是怎麽來的了。
那不是晏熹歆嗎？
她的眼前，那一枚紫乾，已經徹底變大了。
看樣子，這一次，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是這麽一回事？
晏熹歆的意思很簡單，她的用意也很簡單。
就是將自己吸入這一個漩渦之內，原因是為了報仇。
“你看是我的一家人，你都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過錯！血腥味籠罩了夜空，一切都已經化為烏有。”
晏熹歆的聲音平靜，但是暗潮湧動。
“現在，我沒有任何的榮耀，隻是無限無盡的譴責和排斥……你覺得，自己還很高興嗎？”
她在等一次機會。
今日，晏熹歆以一個自嘲的口吻對自己自述。
她雖然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宣泄的人，但是今日或許是因為她太難受，心中那些勢力，那些想法，在不分軒輊地纏鬥，所以她爆發了。
晏熹歆是這樣想的，但紫乾，卻對她鳴不平了。
“嗡嗡嗡！”
“完了……”
頜天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
眼前是一方漩渦，傳遞的是隱忍的情緒。
那一個小球已經長得很大，它現在開始吞噬空間。
並且化作了一個小洞，同樣，通向的是另外一個未知空間。
頜天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一層天地之氣，在她的身上呈現。
說時遲，那時快。
那天地之氣，就像是一層金光，在眼前發揮作用。
頜天被震耳欲聾的聲音所淹沒。
“呲呲呲”的聲音，還有的，是磨盤碾軋東西發出的聲音。
隻覺得她的耳畔，都是混亂和嘈雜。
但是頜天知道心中是什麽樣子時候，她根本都無法再控製這局麵的發展！
“啊……”
那紫乾在飛速壯大，已為晏熹歆推波助瀾。
它吞天噬地，它撕裂空間。
和它，少女根本沒有可比性。
它將是一個死局，頜天依舊無法逃脫它的束縛。
天哪……
她的腳步已經被拖動了，像是從這裏，要拖那邊去一樣，一種徹徹底底不好的感覺，讓她覺得紫乾已經很深奧了。
開發它，就是開發寶藏啊……
不得不說，頜天也覺得這很奇怪。
“唔，紫乾一直在增大嗎？”
它怎麽會做到這一點，就像是什麽東西被解脫了一樣，一個束縛本來是產生的，最終被消耗了，紫乾就根本都沒有限製了。
於是，頜天就要死……
長發拖曳，已經開始刺激人心的亂舞。
她的身體一顫，並且被這東西又一次拉動了好幾米。
“看到沒？你比我弱很多吧。你知道嗎？我比你可能強大很多倍……”
晏熹歆囉囉嗦嗦，她不嫌煩嗎？
現在，她卻在這蕭鳶殤的身體內，不慌不忙，諷刺著自己。
她覺得很不習慣，於是搖搖頭。
“怎麽？你說我沒你厲害！好，你就死去吧！”
“什麽？我隻是胡亂回答了一句，難道真的會引發嚴重後果……”
頜天聽到這一個昭然若揭聲音的時候，頓時磕磕絆絆起來。
晏熹歆。
她的嗓音是那麽尖銳，讓自己畢生難忘。
晏熹歆雖然不釋然，但是她為殺死自己，就對大千世界這樣折磨荼毒，這就是她泯滅人心做的事情。
“讓你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