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太子依舊溫文如玉,臉上沒有半點因為瘸了而該有的頹廢和狼狽之色。相反,他滿目的擔憂,看著於式微掩在雲袖下的手,問道:“你的手如何了?可以讓我看看嗎?”
她自那天被寒江月救走後,就再沒見過她,這幾天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的腿會不會好,隻是擔憂她的手到底怎麽樣了。
先不說別的,就憑她空手不顧自己安危來救他的那份恩情,他就無以為報。
於式微勾了勾唇,淡淡道:“沒事。”
太子眉頭微蹙,她說沒事,但真的沒事嗎?
“式微,讓我看一眼可好?”
於式微笑了笑,突然說道,“太子,你看你身後是誰……”
“嗯?”
太子不疑有他,朝身後看去,卻還沒回過頭來,便是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寒江月走了進來,將太子扶到了床上,然後點燃了無數的燈火,將整個密室照亮如白晝,才來到了於式微的麵前,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肢,廝磨在她的耳畔,“微兒,我吃醋了,他竟然叫你的名字叫的那麽親密。”
於式微一陣好笑,推了他一下,“別鬧,人家不叫我的名字要叫我什麽?難道要叫我阿貓阿狗?”
寒江月眸色一暗,薄唇微啟,懲罰似得輕輕舔舐了一下她的耳垂,低迷的聲音如絲緞滾珠,華麗穿透耳膜,“可以叫於小姐或者於姑娘,反正除了我之外,別的男人都不能這麽親密的叫你。”
於式微身子一顫,臉色一紅,又推了他一把,“寒江月,你再鬧我就銀針伺候了。”
寒江月攤開手,作死說道:“來啊,我家微兒的銀針最舒服了。”
“你變態!”
於式微抬手真的給了他一針蒙汗藥,一下就將他放倒在了地上,然後命含煙和小寧將他抬到了一旁的小床上,便開始給太子治腿疾。
割口子,取碎骨,縫合傷口,等一切做好,一個晚上已經過去。
於式微累的坐在了一旁,疲憊道:“好了,將太子送回去吧,他醒了就告訴他隻要他配合後續治療,假以時日定能恢複正常。還有,告訴他,我現在是神醫衛時遇,不是於式微!”
含煙眸色一閃,“小姐,您這是等同將您自己暴露給了太子,萬一他……”
“他不是那種人,下去吧。”
含煙點點頭,不再提此事,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小姐,端王府這幾日被於榮華鬧得雞犬不寧,打了顧凝香,罰了沈離夏,辱了沁水公主,上官曄因為忌憚皇後,敢怒不敢言,是不是要給她一個教訓?”
於式微聽了冷笑一聲,“嗬……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於榮華就是這種人,百折不撓,越挫越勇,受不得一丁點兒的委屈,在沒得勢以前尚且能忍,但現在可是公主頭銜,皇後盛寵,自然順著杆子往上爬,踩扁一切曾得罪過她的人。”
自己不就是很好的例子麽?
前世上官曄剛登基那會兒,於榮華在她麵前永遠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讓她真的以為她有一個好姐姐,可是……一轉眼她就得勢了,就翻臉不認人了,當上貴妃後,就露出了她的本性,將她這個皇後踩得扁扁的,在上官曄麵前裝出一副她這個妹妹欺負她的柔弱模樣……
思緒回攏,於式微看向了小寧,冷笑道:“小寧,你去告訴沈離夏,讓她聯合沁水公主反擊即可,無需忌憚皇後,若是皇後敢施壓,送她八個字,偷龍轉鳳,瞞天過海!”
“是小姐。”
端王府
沈離夏正因為一點芝麻大的小事得罪了於榮華,便被她懲罰打掃院子。而她就在一旁吃著新鮮的蜜桔,嘲諷的看著,一邊還讓雲蘿將剝掉的桔子皮扔到已經掃幹淨的地方去。
“雪姨娘,你怎麽掃地的?你身後還有呢?”於榮華笑著‘好心’的提醒道。
沈離夏暗暗咬牙,這幾日小姐一直沒有給什麽指示,她也不敢貿然得罪於榮華,就怕給小姐添了亂子,但她真是忍無可忍了,於榮華算是什麽東西,狗仗人勢的小人,以為有皇後撐腰,便可以為所欲為了。
“嘩~”一聲,於榮華突然又灑了一地的瓜子皮,嬌笑道:“哎呀,雪姨娘,你說說你到底怎麽回事兒?怎麽連個地都不會掃,你說你們青樓出來的妓女,是不是都隻會勾引男人,隻會那些狐媚手段,別的什麽都不做啊……”
沈離夏聽得臉色陣陣發青,握著掃帚的指節也不住的泛白,強忍著心頭的怒氣,又把瓜子皮掃了一遍。
沁水公主得知沈離夏被罰打掃的消息,急急忙忙趕來了榮華閣,怒視著於榮華道:“於側妃,你也別太過分了,差不多就行了。”
於榮華抬起眉梢,睨了沁水公主一眼,笑道:“喲,這不是王妃娘娘嗎?這麽急著趕來護著這個娼妓做什麽?您可是公主啊,卻與娼妓為伍,真是敗壞你們突厥皇室的臉呐。”
沁水公主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額上青筋隱隱跳動,眉眼如刀,“於榮華,你一口一個娼妓,難道是在打王爺的臉麽?別忘了他現在還是你的夫婿。”
“夫婿?”於榮華冷笑一聲,“你閉嘴,我於榮華早已不當他是什麽夫婿,一個喂馬王爺能有什麽作為?”
“你……”沁水公主氣的一陣無語,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沒臉的不怕要臉的,於榮華是鐵了心不要臉了,她能怎麽樣?她上頭有皇後撐腰,她隻是一個敵國公主,不敢得罪皇後……
這時候,青花從外頭匆匆跑了進來,附在了沈離夏的耳畔,將於式微的意思轉達給了沈離夏。
沈離夏聽罷,嘴角瞬間勾起一抹冷笑,不疾不徐的就來到了於榮華的麵前,抬起了下巴,淩視著她,將掃把一下甩到了她的臉上,冷冷道:“這地我不掃了,要掃你自己掃!”
什麽?
於榮華被這一掃帚給甩蒙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沈離夏,臉上的灰塵不住的往下掉,頭發上還掛著幾片瓜子皮,樣子十分的滑稽可笑。
沁水公主也驚呆了,沒想到一向隱忍的沈離夏竟然能做出這麽猖狂的行為,真是讓她大吃一驚。
雲蘿最先反應過來,驚呼道:“小姐,你怎麽樣?”
“啊~”於榮華尖叫一聲,瘋了一般就撲向了沈離夏,怒扇了她一個耳光,“死賤人,你敢用掃把砸我。”
沈離夏沒有再忍,抬手就還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嘲諷道:“砸你掃把怎麽樣?口口聲聲喊我娼妓,我看你這張嘴真是賤到家了。”
說著就一把掐住了於榮華的唇瓣,用尖尖又鋒利的指甲狠狠掐著,嘴唇的肉皮兒最是薄弱,這一掐就被掐出了血,流了一嘴鮮血。
雲蘿嚇壞了,上來就狠狠打了沈離夏一拳,欲打第二拳時,卻被沁水公主一腳給踹飛了,“大膽雲蘿,敢欺主犯上,來人,將雲蘿拖下去,重大二十板子。”
於榮華被掐著唇瓣,痛的齜牙咧嘴,張口就要咬住沈離夏的手指,卻被沈離夏眼疾手快,一個鬆手給躲開了。
“沈離夏,你找死。”於榮華擦了一下嘴巴,一看滿是鮮血,氣的暴跳如雷,對著外頭大喊道:“來人,來人呐。”
家丁們婢女們同時湧進了院子裏,看了看於榮華,又看了看沁水公主,不知該聽誰的好,於榮華有皇後娘娘撐腰,而沁水公主有王爺撐腰,兩邊都得聽。
沁水公主見人杵著,便怒斥道:“愣著幹什麽,將雲蘿這個欺負犯上的賤婢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