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大結局 梨花滿地心怡然
張項稍稍地將紹紹秘密的轉往長安城與洛陽城交界的那處地宮中。
萬一不成功,他手上也有一個砝碼。他不信上官娍會置他妻子的生死於不顧。
“怎麽?你們要開始行動了嗎?”紹紹似有嘲笑的意味問著張項。看著他陰沉沉的臉,內心還是有幾分害怕。
“看來你還是挺聰明的,現在你隻需要看著你自己的丈夫是如何被我們製服,看著嶺南張家如何稱霸江湖。”張項似有意味的看著紹紹,他問道“難道你就不好奇你是怎麽樣被我們抓住的嗎?哦,不能說抓住。應該說。你是怎麽樣被人送到我們張家來的嗎?”
紹紹警惕的看著他“難道不是你們把我打昏,然後綁到你們青賢府的嗎?”
張項微笑著搖搖頭,“看來你們女人還是太過愚笨,自己如何被害的都不知道。”
“那我現在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呢?我還不是一樣被你們綁在手裏”紹紹好笑地看著他
“嗬嗬,我就這樣看著你硬撐下去。你是怕真像太過殘酷你接受不了吧……”張項咬牙看著她,為何他們個個都這樣,不會服軟。
“那可否請張兄告知?”
“反正你們都死到臨頭了,告訴你們也無妨,紹紹小姐,一定對夢言這個名字,記得十分牢固吧?”
什麽?夢言,紹紹在心裏盤算著她,他不是改邪歸正,回到江南去了嗎?怎麽自己是受她暗算?那夢言和張家是什麽關係?這些,她無從得知。
“哦,你說,夢言啊?”紹紹像是提及一位老友一樣的表情,隨後又做可惜的表情“夢妍,她又關我什麽事呢?我從來不關心狗的事情。”紹紹笑笑
“你真的不關心嗎?還是說你們女人都善於偽裝?”張項疑惑,他不相信對於一個陷害自己的仇人,眼前的這位女子,竟能做到如此的鎮定。
而且據他所知,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隻仇人這麽簡單。
“我做什麽?重要嗎?我關心她重要嗎?事已至此,過去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她再怎麽樣也不關我的事,你們要做什麽又不關我的事,我現在隻想回去陪我的兒子。”紹紹的眼睛裏充滿了無限哀愁,她有些激動地說道。
張項突然哈哈哈大笑,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隨後他又吩咐看管紹紹的人“好生看管,不能傷她半分,她對我們的用處可大著呢。”
“是,盟主”
“啊啊,不要,你不要死”夢言突然從睡夢中驚醒
她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中她真的把上官娍殺死了,可是,夢中的他並沒有感到開心,反而覺得非常的悔恨。
她驚坐起來,眼裏盡是慌亂之色。她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氣息。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個夢。
待情緒穩定之後,她慢慢躺下,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
她開始懷疑自己最真實的目的,她到底是想報複上官娍還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此時的她並沒有感到勝利之前的喜悅和期待反而是無限的擔心,她開始擔心起上官娍的安危。
翌日,天空中下著零星的小雨像是天空流的淚。路邊的花低著頭蔫著,上官娍在天還沒亮時就帶著人埋伏在侯爺府裏,侯爺府的地牢足夠大,可以容納好幾百人。再加之其他地方的人,這侯爺府附近至少有三千人。足已抵擋住張項的進攻。之後朝廷的人馬便會趕到,這時候就有個正當的理由為朝廷除去一個威脅。
流水帶去他們的憂慮猶豫,紹紹向天空撒下花瓣,湖水飄渺,天空一片泛黃,舊夢殘,美夢逝,人淒迷。
紹紹看著幽幽的流水,在心中為他們祝福,祈求上天的保佑。
張項走在中間,他滿臉期待,期待這等了二十多年的一場終於在這一天要變成現實。
士兵們並肩而行,終於,一座輝煌的府邸出現在他們眼前。
紹紹看著他們們一個個衝上去,揮舞著大刀浴血奮戰,一個倒下了,另一個就替上去。
東方的的魚肚白在漸漸消退,雙方就這樣死死對峙著,既沒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沒有任何一方衝殺,紹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家竟然會變成戰場,這戰場上的累累屍體和丟棄的戰車輜重也沒有任何一方爭奪.上官娍的身形還未出現在她的眼前。她也不知道小歌此刻在哪裏。此刻就象兩隻猛虎的凝視對峙,誰也不能先行脫離戰場,也沒有人會先顯露身形。
突然之間,一個聲音響起,震耳欲聾。“上官娍,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出來看看,我手上的是誰?”
躲在暗處的士兵發現了那個人正是王妃,便小聲的和上官娍說“侯爺,是王妃呢……”
“嗯”上官娍淡淡的應一句
“那我們…”士兵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一切照常…”
“是”
突然之間,兩支火箭從一出樓房的暗洞之中飛出,這是他此刻唯一可以為紹紹做的
押著紹紹的兩個士兵在刹那之間倒下,張項氣紅了臉。
“這麽說你是不要你妻子了”他惡恨恨地喊道
“那隻是你想象中的。”紹紹斜眼看著張項,語氣裏充滿了不屑
張項內心升起巨大的恐懼,是因為他們不是常人,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膽識和氣魄。還是因為他們早有準備。
“你真的不怕?”他承認他有些害怕了
“報…”一個頭戴灰色頭巾的人慌張的從隊伍後跑來。
“盟主…不好了…”他氣喘籲籲
“怎麽了?”張項放下紹紹,紹紹便被其他兩個人接去。但接過紹紹的時候,兩人都有心虛,他們也害怕自己下場會和那兩個人一樣。
“後麵,朝廷大軍來了…”
“什麽?”張項嚇的一個踉蹌,他還是沒有料到,他此刻心想的是林管家在哪裏,他不是告訴過自己嗎,侯爺府裏一切都搭理好了嗎,怎麽會?今日他們怎麽有這樣充足的準備,愣是把他們硬生生當在門外。
“今日之事看來是成不了了,傳令下去,從小路分開逃散…”思慮再三之後,張項狠心下了這個決定。
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他們還是慢了,朝廷的軍隊正整齊的站在他們麵前等待著他們。
萬把弓箭蓄勢待發,很多士兵已經投降或者嚇昏過去。
張項隻能要挾著紹紹保命,現在還沒到中午呢,為何他感覺到了烈火在灼燒著他,為何他的心好像快要跳出來了。那個在青賢府裏的女人啊,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林長銘從侯爺府裏慢慢幽幽走出來“怎麽,就是你一直想抓我?”
張項沒有說話,但他反過頭的時候,他看到了什麽,那個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心腹的人竟走在林長銘前麵。
然後他又看著四處逃竄的其他人,他狠狠捏緊了紹紹的脖子。對著他們道“你們如果要想讓她活命,就乖乖讓我們離開。”他指了指圍在他四周的幾個人。
“她的命肯定不止這麽多,這樣說來你們一定是賺了……”
“怎麽,到現在為止你們還想靠一個女人活命嗎?”紹紹問道“那現在躺在我府裏的那些人呢?他們的命就去草芥一般嗎?”
“有些人更本不需要活在這世上…”張項陰狠地說著
“我看是你不配活在這世上吧…”上官娍的身影出現在紹紹麵前。
紹紹眼裏閃過淚水“該怎麽樣便怎麽樣…你不要管我,照顧好小歌…”
紹紹感覺到了張項的力氣正在逐漸變大,她已經沒有氣息去供她說話。她也知道現在這樣的結局,是他們雙方之間最為和諧的結局。沒有牽扯無辜便是最好的…
“怎麽,上官娍你想好了嗎?”他似是得意的問道,好像現在是他站在有利的一方。
“說吧,你想要什麽?”是林長銘在說話
“我想要你現在就死在我麵前,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他瞪著林長銘
“我死了,你就肯放了她嗎?”林長銘繼續向前一步,使得張項他們之間圍的圈又小了一點。
“是。”
小書站在高樓之上,含淚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你以為你現在是誰呀,還感要挾我們?”是林管家,他略帶滄桑的聲音讓人覺得這一切都預謀了很久。
他自以為是設的局最後卻是自己跳了下去。
“你為什麽這樣說?”張項不相信
“爹…你已經忍了這麽多年……”林長銘反頭
張項看到這一切突然哈哈哈大笑“好一個父慈子孝啊,沒想到林傑,你盡然隱藏的這樣深。”
乘著幾人在震驚的那一瞬間,林長銘飛過身去,將紹紹提了出來,他也落在了朝廷大軍這一方
此刻的張項看著唯一的救命稻草也被扯斷,他拔起腰中的劍了解了自己。
後來發生的事長安城人人都知曉了,林長銘恢複了謝家遺孤的身份,他當上了江南謝家的少掌門,謝家在此後的日子裏也逐漸在江湖之上重新立起來。
最後他還是聽取了小書的意見,沒有對當時策劃參與那場戰爭的人進行懲罰,而是控製著他們將張家的香鋪好好打理。
張夫人因為張項的自殺而傷心欲絕,她這一輩子就這樣幸幸苦苦為一個人打點江山,最後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一夜之間白頭,最後不知去向。最後小書當上了這他們香鋪的掌櫃。
陽光之下,隻見一個女子在城外分發生活用品,她那嬌美可人的身影正賣力地提著一袋大米。口裏還大聲說著“都不要著急,今年遭受洪澇災害的都有份,我們張家香鋪有能力讓你們吃飽…”
他們沒有將張項的香鋪改名,張項他這個人謀略一生,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他最信任的人手中,因為重重原因,林長銘保留下了他們的店鋪。
因為那是張項一生都沒在意過的東西,他死後,他們要利用這個店為做更為有用的事。
又是一年冬天,紹紹躺在床上,她的脖子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那天張項因為用力過猛,傷了紹紹的筋骨。
脖頸是支撐著一個人生活的支柱,如果他壞了,頭和身體也就不會協調。紹紹便也從未站起來過。
小歌顛顛的跑過來,和她說著在學堂裏發生的事,紹紹麵帶微笑的聽完。吃力地用眼睛看著他,眼裏盡是疼愛。
她用手摸了摸他的頭“好孩子,又長高了。”
上官娍正在正常上聽著幾位大夫的言論,有人說紹紹再也恢複不了了,從未發過火的他,他聽後大發雷霆,叫人將那狗屁大夫請了出去。
他堅信,紹紹一定可以站起來的他們還可以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一天,上官娍推著紹紹在自家花園裏散步,一個瘦弱的老頭出現在他們眼前。上官娍眼裏放光。
他激動道:“劉大夫你終於來了,我派人四處尋你都不見你蹤跡。”
劉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我這是去為紹紹找藥去了…”
上官娍立刻將他迎去了議事廳,他知道,這次劉大夫出現必是有備而來。他的紹紹有救了。
“嗯。”
之後的幾天,劉大夫和上官娍紹紹三人呆在一起。足足七日,閉門不出。
府裏的人們隻知道,七日之後,三人都以雄偉的姿態出現。沒人知道這七日他們發生了什麽,但是府裏的人都稱讚劉大夫妙手回春,再世華佗。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紹紹痊愈後的第七日,他在一處荒蕪的山上死去。沒人知道他的死亡,都以為這是一個結局美好的童話故事。包括男女主他們倆。
更加沒人知道,其實劉大夫他使用的是禁術,一人存活必有一人死亡。
但是沒關係,他看到了一個完整的家庭,他也看到了許許多多的希望。他死的時候,是笑著的。
紹紹和上官娍最後又回到了他們相愛的那個小漁村,劉大夫沒有回村,村裏人也不知道劉大夫去了哪裏。
最後,他們倆相互依偎在門前那顆鬆樹之下,樹上鋪滿了白雪,好似一樹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