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死了
林夢兒的小區很大,光是停車場就有地下兩層,而且基本都是豪車,程晨的那輛豐田卡羅拉往哪一擺,跟周圍那些瑪莎拉蒂,寶馬啥的一比,倒顯得有些寒磣起來了。
雖說這卡羅拉比不上這些豪車,但高配也得十多萬,再說了這可是一十六小姑娘的私人座駕啊,很多人奮鬥了一輩子,別說是一輛卡羅拉了,算是四輪的麵包車都買不起,但老天爺就是怎麽不公平,難怪那些口口聲聲喊著要蒼天不公的憤青會跳起腿來,指著這些有錢人罵為富不仁的,其實想真一點,不也隻是妒忌眼紅?
我不眼紅任何人,也不仇富,但看到差距總會有點發出幾聲唏噓,窮人的窮不是笨,是命,要狠也隻能狠自己過奈何橋的時候,沒選擇投一個好胎。
但是有下輩子的話,我還是希望有一個怎麽好的娘,就算一輩子窮我也願意,隻要她能看到我娶妻生子,安享晚年,我就覺得很幸福。
仔細想想,也不知我媽上輩子欠了我跟那個狗犢子什麽,為什麽這輩子非要怎麽苦,三十歲剛出頭就怎麽走了,孫子都沒看到,也沒看到我出息,我媽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但這件事我怨恨她,怨恨她一輩子,她是給了那狗犢子一個交代,但她就沒想過我也需要一個交代嗎?
想著想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觸景傷情還是酒精作祟,總而言之,是紅了眼眶了。
扶著伊文華跟在林夢兒以及程晨的後麵上了電梯,我一路上都低著頭,就怕林夢兒見到我這狼狽樣,會看不起我,今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老想起我媽來。
程晨在發酒瘋,上電梯的時候一直不老實,嘴裏喊著還要跟伊文華再大戰三百回合呢,林夢兒怕她給摔了,隻能雙手一刻都不敢放,一直讓程晨乖一點,就好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伊文華這丫睡得很死,雷打不動的那種,還打起了呼嚕,睡得不知道有多香了,能站著睡覺,我也是服了他了。
我朝著林夢兒問道:“這兩貨一喝酒都怎麽瘋?”
林夢兒苦笑了一聲道:“這還算輕的呢,有一次喝多了,跟旁邊的人起了衝突,對方有七八個男的,其中一個摸了小晨的屁股,文華當時就拿著酒瓶給那人開了瓢,把那人砸的臉上都是血,嚇壞了我,我那是第一次跟他們出去喝酒,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們有多瘋。”
“後來呢?”
“後來?文華就被人按在地上揍,他再厲害,也隻是個高中生,那頂得住一群社會流氓啊,幾乎快被打死了,是喝的已經醉醺醺的程晨把他從亂戰之中拖出來艱難的背去醫院的,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當時我跟著他兩去醫院的時候,除了哭啥也做不了,而程晨卻堅強的很,她沒哭,隻是不斷的大嘴巴抽著昏迷的伊文華,說他要是死了,她就陪葬,後來文華搶救了過來,程晨一直都陪在她身邊,出院後,第一時間又回到那地方喝酒去了,至於那群流氓我再也沒見過。”
林夢兒說到這,神色有點落幕道:“他們壓根就是天生一對,我早就知道了。”
我沉默,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停留,好在林夢兒說完這句話後,電梯門就開了,避免了尷尬,她拿出鑰匙開門,我跟著她進去,她家挺大的,有三房兩廳。
好不容易把伊文華跟程晨都弄到房間裏後,我兩都有點筋疲力盡的倒在沙發上,接著我轉過身看著林夢兒,含情脈脈的問出了今晚最重要的問題:“我睡那?”
林夢兒看都沒看我道:“你跟文華睡一屋。”
“他打呼嚕而且又磨牙,太吵了。”
“那你自己睡一屋,我跟程晨睡一起。”
“我一個人怕黑,睡不著。”
林夢兒這才轉頭看著我,微弱的燈光下,她的臉顯得分為迷人,她狐疑道:“陳讓,你的耳朵又不想要了,你直接說你想跟我睡一屋不就行了?”
“那我現在說你會不會拽我耳朵。”我怯怯的說道。
林夢兒皺著眉,向來溫順的她第一次在我麵前露出真正惱怒的身上,她瞪著我道:“你覺得呢?我不僅僅要拽你耳朵,還要把你給趕出去,以後你也別再找我,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在你心裏,我就是那種喝了幾次酒,就會隨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
出乎意料之外的憤怒,我原本就隻是想開個玩笑,結果沒想到她還真勃然大怒了,我可不想被轟出去,所以趕緊解釋道:“不是,夢兒,我就開個玩笑,沒那方麵的意思。”
林夢兒冷哼一聲,轉過頭不理我了,估計是在生悶氣,我心神一震,看著那張不悅的脫俗容貌,即使生氣,也一樣別具風韻,原本此刻我應該驚慌失措的,但我卻出奇的心境平和,接著道:“你們女人就是這樣,翻臉就翻書還快,我就是開個玩笑你至於嗎?燕青青至少生起氣來還有點預兆,可你……”
我話還沒說完,林夢兒猛然轉過頭看著我道:“誰是燕青青?”
“一個女人。”
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但我又覺得這個詞語不足以形容燕青青的這個妖孽,於是又補充道:“一個有神經病的女人。”
林夢兒“哦”的一聲,又躺回在沙發上,沒理我,這舉動倒是讓我喜出望外啊,看來沒真生氣,不然早就跑回房間要不就趕我走了,還留在這,不就意味著我還有機會?
我覺得我應該把握這個機會,於是嘿嘿的笑道:“夢兒,你別生氣了好嗎,剛剛的話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幹先上車後補票的事。”
林夢兒假裝沒有聽見,繼續的不理我,采取高冷的守勢狀態。
“不過啥時候讓我這張車票上你的車,你總得給個時間吧?”我一本正經道。
林夢兒再忍。
“你說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了,會不會氣死伊文華那王八蛋,要我說,你要是覺得不解氣或是不甘心,以後咱倆就生了男的,甩他的閨女怎麽樣?”我一本正經的出謀劃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林夢兒還是忍。
“生男的當然最好,但是女孩也行,像你一樣漂亮,一想到這我就特興奮,不過取名字得由我做主哦,其他的可以聽你的,這一點必須聽我的。”
這才林夢兒忍無可忍了,轉過身又一把拽住我的耳朵道:“要生找你的燕青青生去。”
“我就要你!”
說完這話,我笑得無比奸詐,反守為攻,猛地將遂不及防的林夢兒拉入懷裏,死死的抱住,接著低下頭,在她耳邊說道:“伊文華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跟了他怎麽久,也算學了點皮毛了,你說是不是這一套對你們女生都管用啊?”
林夢兒想要反抗,我雖然力氣不大,但這姿勢有利再加上我是個男的,林夢兒根本反抗無果,她撇過頭狠狠道:“油嘴滑舌!”
她剛說完這句話後,下巴就被我一根手指給趁勢的勾回來了,我頭往下看著她道:“那就來油嘴滑舌一下。”
說完,我的頭越來越低,林夢兒起初瞪大了眼睛,再到後來臉有點發燙,接著就是認命了,臉加上酒精的影響,簡直就如一瓣桃花,就如同立於十裏桃源一樣,楚楚動人,風情萬種。
而我並沒有把握這個機會,而是輕輕的把她的秀發撫於腦後,然後壞笑道:“林夢兒,你在想什麽,把我當什麽人了,真以為我陳讓喝了點酒,就會隨便親你的膚淺男人嗎?”
聽到這話,林夢兒頓時睜開雙眼,表情是又羞又惱,讓我有點像捧腹大笑,她立馬掙脫開我,朝我推了一把,有氣無力的惱羞成怒的罵道:“臭流氓!”
我就這樣笑嘻嘻的看著她,接著樂道:“也不知道剛剛是誰以為我要親她呢,還閉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真該照張相,讓你好好見識一下,啥叫口是心非,再說了我這流氓都沒耍成,要不咱們進屋,我讓你看看啥叫真正的耍流氓。”
林夢兒氣得起身跺了跺腳,哀怨的看著我,想要生氣,但又想起剛剛的事,忍著笑,板著一張臉道:“我不跟你鬧了,今晚你睡沙發!”
說完走了幾步,還不放心,跑回來朝我揮了揮小拳頭道:“這事你要是敢告訴文華和程晨他們,我跟你沒完,我今晚就是腦袋抽了!”
我看著她那樣,裂開嘴笑道:“幹姐姐,我聽你話。”
“別叫我幹姐姐!”林夢兒臉色微變,渾身不自在。
我笑而不語,玩味的看著她,讓她更加的無地自容,我們剛剛發生的事屬於越軌的事情,這可不是所謂的姐姐弟弟會幹的事,一語雙關,一聲幹姐姐,根本就是揭開最後一塊遮羞布。
林夢兒跺了跺腳,咬著牙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幾乎是用跑的回房間,接著門砰的一聲關上了,今晚對她對我,都是一個不眠夜啊。
熬到淩晨快五點,我才緩緩的睡了過去,然後一大早,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燕青青莫名其妙的打了個電話給我,第一句話就是,陳六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