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女婿見嶽母
蔣校長知道自己中了我的計了,但這會再想收回一開始的話壓根就不可能,我看著這頭低眉順眼的老狐狸,笑意越發的濃烈,我知道他無法拒絕我,他需要我多過我需要他,想利用老子讓你們學校出風頭,想利用這事壓過金山中學一頭,你不拿出點誠意出來,按照我雁過拔毛的性格,別想我會答應。
蔣校長陷入思考之中,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林和尚和我家的班主任都不發一語的站在蔣校長後麵,不敢隨意出聲,熟悉這頭老狐狸的人都知道,他在思考的時候是不允許別人打亂他的思維,這跟下棋一個道理,老狐狸勝負心極重,平常看起來修養很好,但誰要真敢在他下棋或是思考的時候打擾他,他可是會跳起來罵娘爆粗口的,所以林和尚和我家班主任都不敢在這個時候隨便說話,隻是看我的眼神頗有幾分敬佩,估計城南建校怎麽久,也沒有幾個學生敢這樣當麵跟他講條件。
我是看出現場的氣氛有點緊張了,但也不至於讓步,依舊保持著隨時要走的姿勢,用肢體語言給予他的壓力,蔣校長思考片刻後,咬了咬牙道:“行,就按照你說的那樣,我給你兩個名額,不過你要積極配合學校的一係列工作。”
我心裏樂開了花,可以順利解決喬楚的事並且同時拿了兩個保送名額,怎麽想我都不虧,我樂嗬嗬道:“謝謝校長了。”
“滾蛋。”蔣校長見我露出奸笑,知道他上了我當,於是沒好臉的喊道。
這可把林和尚還有我家班主任差點給逗笑了,估計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頭老狐狸露出這般無可奈何的表情了。
我剛走出辦公室門口,正打算回教室了,就見到一名老師拿著一些資料往辦公室走,隨意瞄了一眼,發現一份資料上麵有著許安然的名字,而且標題是轉學手續,我頓時就愣住了,接著聽到這名老師進辦公室後朝著林和尚喊道:“主任,我們班有個同學要轉學,你給蓋個章,手續就算齊全了。”
我一聽這話,更加確定了,立馬又推門進去,走到那名老師麵前,因為著急也沒打招呼,直接伸手搶過他手裏的資料看了一眼,果然是許安然的名字,而且落款確實是轉學手續。
那名老師有點鬱悶的看著我,正想指責我的不禮貌行為,我卻率先開口道:“送這份資料來的人呢?”
我的聲音有點著急,而且隱約有點怒氣,可能是鎮住了他,他直接說道:“剛出我的辦公室,估計現在在校門口呢。”
聽完我轉身就走,還聽到那名老師在後麵有點生氣的喊道:“這是那班的同學啊,怎麽沒禮貌,還是當著主任和校長的麵,尊師重道現在都被這群年輕人給忘了一幹二淨的,想當年……”
他話還沒說完,我又把門推開,朝著我家班主任道:“老班,上午請個假,下午估計就回來了。”
班主任點了點頭,我就又跑了,臨走出去聽到蔣校長樂嗬嗬道:“這臭小子現在知道猴急了,看來那位想轉校的女同學和他關係非淺啊,哈哈,年輕就是有朝氣。”
何止是有關係,那可是老子的女朋友,轉校?這種卑劣的招式多使出來了,看來許安然她媽還真是鐵了心要棒打鴛鴦啊,而且動作比我想象中要來得快多了。
我跑到校門,保安想攔住我,沒時間解釋,我二話不說就是一腳把他給踹了,接著走出校門正好看見許安然她媽要上一輛轎車,跑了過去,在她上車的同時打開副駕駛的門就坐了上去。
許安然她媽上車後見到我,便沒好氣道:“你搞什麽鬼啊,趕緊從我車上滾下去,別弄髒了我的位置。”
“談談吧,阿姨。”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麽失禮。
許安然她媽冷冷道:“我跟你沒啥好談的。”
我沒理她,而是看著前麵自說自話道:“那個保安你知道吧,是剛出獄沒多久的,據說以前好像是大混子砍過人,關了兩年,出獄後跟我們學校的某個老師有親戚關係,就來這邊當保安,我們學校的學生都很怕他,畢竟這種大混子身上總有一股王霸之氣,沒帶校牌的都要挨他的拳頭,下手還特別重。”
許安然她媽一臉疑惑道:“你跟我說這些幹啥?”
“我剛踹了他一腳,你沒看他現在拿著家夥就要過來砸車了,再不走你這臉本田鋒範就要變成稀巴爛了,這不是危言聳聽。”我一臉壞笑的看著許安然她媽。
她媽罵了句王八蛋。眼見那個保安真拿著鋤頭過來,立馬嚇得啟動了車子,帶著我逃離現場了。
開出一段時間後,確定那個凶神惡煞的保安沒追上來後,我便讓許安然她媽靠邊停車,然後跟她說這旁邊有間咖啡館,能否進去聊聊。
許安然她媽想了一會後,估計是看出我眼裏的決心,歎了口氣停好車後就跟著我走了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服務員過來後,許安然她媽點了一杯咖啡,問我喝什麽,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喝,我喝不慣咖啡。”
許安然她媽又白了我一眼,估計是沒想到我不喝咖啡居然把她帶來咖啡館吧,不過聯想在校門外那荒唐的一幕,許安然她媽也懶得吐槽了,順帶給我點了一杯咖啡。
服務員笑著去下單,我則是有一點尷尬的坐在準嶽母的麵前,不由的想起接觸過這種年齡的女性也隻有林姨和江雨菲了,林姨是隨時可能紅杏出牆的欲女,跟江雨菲這種女王裏的佼佼者壓根就是一個天下一個地下,前者是平凡人中的花瓶,後者則是讓人心服口服的女王,雖說一個天一個地,但相處起來還是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但許安然他媽則是截然不同,小康家庭出來的女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仗著有點小錢,生活過得比一般窮人好,就自認為已經脫貧致富,眼光高得跟個二百五一樣,說她井底之蛙也不為過,問題是這頭井底之娃還絲毫不吝嗇她身上的鋒芒,特別紮眼,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領受了她的尖刻和冷默,我開始有點佩服許安然她老爸許博遠了,能忍受這樣的女人二十多,難怪那中年男子談吐能如此處之坦然,敢情都是練出來的。
“抽煙嗎?”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許安然她媽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道:“這裏是禁煙的。”
她話剛說完,我就啪嗒一聲點燃了一根煙,美美的吸了一口道:“現在沒人,應該不會有某些多管閑事的人來讓熄滅我的煙頭吧?”
一語雙關,表麵上是指煙的事,其實則是說許安然他媽今日的多此一舉,她不可能聽不出來,剛想發威呢,服務員就把咖啡給端上來,那個服務員帶著禮貌的笑容道:“先生,能把你給熄滅嗎?”
“不能。”我微笑道:“順便可以給我拿個煙灰缸嗎?”
服務員微微一愣,接著看向四周,發現沒啥顧客,就點了點頭,沒一會就又拿起煙灰缸給我。
許安然她媽冷冷道:“說吧,找我聊什麽?”
我抽著煙,腦子裏想著要怎麽開口,雖然眼前的中年婦女並沒有讓我有坐立不安如履薄冰,但想要跟準嶽母談話總得做好萬全的準備,一開口落了下乘,就不是我的本色,手指夾著煙,又吸了一口後,不卑不亢道:“安然的事,我覺得轉學實在是沒有必要。”
“怎麽就沒有必要?我閨女養得怎麽大,可不是被你這種小混子給糟蹋的。”許安然他媽敲了敲桌子,一副完全戒備的模樣。
我有點無奈道:“阿姨,你怎麽就看出我是一個小混混了?”
“衣著,談吐和行為模式,無一都在透露你是個不入流的混混。”許安然她媽冷笑道,臉色不悅。
我彈了彈煙灰,朝著許安然她媽樂道:“阿姨眼睛可真毒,我承認我不是什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學生,我抽煙喝酒打架沒一樣不沾,但我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我有一朋友說過,男孩子從小就要不安分,不安分才會有出息。”
許安然她媽剛想反駁,不過我不給她機會,立馬接著道:“阿姨,我現在是個孤兒,我爸以前是好混子,後來被人砍死了,我媽是老實人,一輩子都在還債,還我爸的情債,後來也把自己給搭進去,你看不起我很正常,我這樣的家世說出來,要是再得了病,估計都能叫來一群媒體讓好心人給我捐款了,所以我不怪你膚淺,隻是生活也從來都沒有規定過隻有錢人的子孫才能過得好,也不是他們才能給予別人幸福,你會跟我說沒有物質的愛情就是一盤散沙,風一吹就散了,這話是有理,但我不讚同,我有我自己一套,你說我目中無人也好,說我年少無知也好,我肯定不會反駁,但我可以保證的是,跟安然交往,哪怕你不同意,我都可以和她幸幸福福的過日子,時間會證明一切,我不希望你連最基本的時間都不給我。”
“時間真的可以證明很多東西,但我還是不答應。”
許安然她媽眼神複雜,語氣依舊生冷道:“我就問你,你要用多久的時間才能證明,如果用十年,二十年,一輩子那又有什意義?你還小,我覺得我會相信一個十六歲嚴格來說還沒有成年的的少年說的話嗎?你先別忙著給我承諾,尤其是麵對你自以為很重要的女孩,要慎重,再慎重一點,這是對兩個人的負責。”
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證明了許安然她媽已經開始正視我,至少是開了一個好的開頭,沒有一味的咄咄逼人,但我很快就發現錯了。
“所以阿姨,你到底想要我怎麽做?才肯相信我?”我歪著頭看向許安然她媽。
許安然她媽不留一點退路道:“你什麽都不用做,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了,三歲定終身,這話說得有點玄乎,但我覺得沒錯,因為有錢人的孩子會越有錢,沒錢人的孩子會越沒錢,我可不想我家安然跟著你過苦日子,你說說你這樣一個孤兒,沒背景沒錢的能幹啥,就算讓你上了大學,出來後不就是給人打工的命,一個月拿個四五千,在龍城養活自己是沒有問題,但拖家帶口呢?你憑啥讓我把女兒交給你,陳讓,我已經浪費了二十分鍾跟你談話了,如果你還是沒能給出一點實際性可以看到的東西,我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麽理由跟你繼續談下去。”
我又點了一根煙,不急不緩的說道:“如果我這樣一個窮小子可以拿出一百萬的現金作嫁妝,再加上一張通往清華大學的門票,這樣算不算是實際上可以看到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