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小草
服務員丟下這句話後,許安然就更加緊張了,估計也是有點心虛,這表說實話確實有點貴,許安然也去過林姨家,知道我就是一個窮小子寄住在別人家裏,所以壓根就不可能拿出怎麽多錢出來,再加上服務員給的壓迫眼神,所以她現在手心都是汗,整個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一張小臉都快急哭的看著我,估計是怕傷害到我的自尊,所以一直憋著呢,緋紅嬌豔的一張臉蛋,像是孤獨中大風大雨的一棵小草,看到這個表情的我,心裏更加確定,她以後要過得比誰都好。
服務員見我們兩個沒動靜,又冷嘲熱諷道:“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夠了,沒錢還來這種地方,浪費我們時間不說,還擺出一副款爺的模樣指這指那的,我告訴你小夥子,這表你估計努力一輩子都買不起,所以別打臉充胖子了,趕緊從哪裏來回哪裏去,阿姨們沒空陪你們玩過家家的遊戲。”
另一個服務員見這個服務員說話有點過分了,就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收斂點,結果她非但不收斂,還更加過分道:“我說得又沒錯,你拉我幹什麽啊,難道你還想陪他們玩過家家的遊戲,我可不奉陪,看到他們就來氣,現在的小孩是怎樣啊,還沒成年就拉著小手到處亂逛,真是不成體統。”
我看著這個服務員,握緊了許安然幾乎已經濕透的手樂了樂道:“大媽,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還是剛被甩心情不好,所以把火發在我們身上,我覺得你這樣做,更顯得小孩子氣呢。”
“你才更年期和被人甩呢!”服務員齜牙咧嘴道,看她那模樣八成是被我給說中了,雖然說懶得跟她計較,但她要是再出言不遜的話,我可不跟她客氣,不打女人雖然是原則,但有些女人,就是欠收拾。
我又指了指那塊表,朝著另外一個服務員道:“姐姐,麻煩你把那塊表拿出來給我女朋友試試,要是你不拿,我隻好讓你們這邊的經理來拿了。”
另外一個服務員比起那個沒禮貌的要好得多,雖然眼裏的不屑與輕蔑並沒有藏起來,不過還是把表遞給了我,我鬆開許安然的手,然後讓她把左手伸出來,許安然一臉懵逼,不過還是照做,我將表戴在她手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很好看,就這一塊吧,算是今年提前的生日禮物。”
“不要,我不喜歡。”許安然聽我這樣說,立馬回了怎麽一句,然後就打算把表給拿下來,就好像戴的不是手表,而是一個燙手山芋一樣。
這時那個服務員又切得一聲道:“你還不喜歡呢,我看是買不起吧!”
許安然沒理那個服務員,紅著眼眶就要取下這塊表,不過我先她一步按住了她的手道:“傻丫頭,我有錢,戴了就別脫下來了,不然我生氣了哦。”
說完我看向那個服務員道:“把你們經理叫過來吧,我要講價,估計這表你們也做不了主,畢竟講下來很有可能就是你一個月的工資呢。”
服務員一聽我怎麽說,頓時就有點火了,不過還沒等她反擊了,一個女人就走到我身後,我回過頭一看是一位中年少婦,氣質比起兩名下屬要高出一籌不止,她帶著發自肺腑的微笑道:“能為你服務嗎?”
我尋思這人應該就是經理了,那個原本挺囂張的服務員立馬就著頭不敢說話了,我也沒有真打算講價,隻是不冷不熱道:“我要這塊表,刷卡。”
“好的。”女經理微笑點頭道,然後偷偷的瞪了那個囂張的服務員一眼,這下那個服務員臉色更難看了。
我把卡給了那個女經理,在兩個服務員一臉震驚到十分精彩的表情下交了錢,拿好收據後,臨走前還不忘朝那個挺囂張的服務員眯著眼睛樂道:“對了,我姓陳,陳是個好姓。”
頓時就把那個女服務員給頂得無話可說,一張臉氣得發紫,這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估計格外的生疼,而許安然則是如釋重負,笑臉如花。
等走出了專賣店後,許安然忽然一下子就哭了,這搞得我有點手足無措,伸出手急忙擦了擦她的眼淚道:“傻丫頭,你哭什麽啊,要是心疼錢的話大可不必,我有錢。”
“不是,我是心安,這種安全感誰都不曾給於我,父母沒有,老師沒有,同齡人更沒有,隻有你。”許安然抽泣著說完這段話。
我就樂道:“我還以為幹啥呢,好了,別哭了,你再哭別人以為我對你做啥壞事了呢,雖然我早就有這樣的打算。”
許安然擦了擦眼淚道:“少貧嘴了,對了,你哪來那麽多錢?”
那手表一共用了三萬人民幣大洋,但我一定也不心疼,再加上對著許安然沒啥可隱瞞的,就解釋道:“一個傻逼打賭輸給我的,反正都是不義之財,不花白不花。”
也不知道這話被遠在米國的賈子洲聽到,會不會氣得七竅生煙?
許安然也沒有追問,他了解我,我沒詳細說的事,她也不會仔細問,就這一點她特別能體諒我,況且就算把賈子洲那個故事告訴許安然,許安然估計也會認為我是騙她的,用剪刀石頭布贏了一百萬,這話說出去誰信啊,連我自己都不信。
然後我就又牽著許安然的手去逛LV店,在同樣貴氣逼人的店裏,我依然是閑庭信步,波瀾不驚,有了前車之鑒,許安然的忐忑稍減,但依舊遠遠做不到我那般坦然,這家店的服務員比起上一家店要有素質的多,並沒有因為我們穿得不入流就狗眼看人低,後來挑了一個8000塊的包包,許安然再三拒絕,但耐不住我軟磨硬泡,最後還是以各種她無法拒絕的理由送她了,
隨後又逛了好幾家店,基本把這三年的生日禮物情人節禮物都賣完後,才提著大包小包的才走出了廣場,這會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我肚子也有點餓了,就問許安然想吃什麽。
“肯德基吧,我想吃炸雞。”她笑眯眯的樂道。
然後我真帶她去找肯德基,在燈火輝煌的龍城大街上隨意走著,許安然挽著我的手臂,我拿著大包小包,第一次做冤大頭的感覺,說實話還真不賴,總算能理解洪天朝說的,帶女人去逛街,不是為了滿足她的購物欲,而是為了讓她知道,她身旁的這個人男人是能為自己的愛情和她的未來埋單的。
今晚,我對這句話有了另外一番的感悟。
錢是讓燕青青先打在我卡上了,燕青青接到我的電話也不含糊,一共打了十萬,不過一下午下來基本花了一大半了,卡裏還剩下四萬多,要是讓燕青青知道,非得罵我敗家起來比他還過分呢。
我最後真的陪著許安然在一家肯德基解決了晚餐問題,吃飽後又聊了幾句,期間我的電話響了好幾次,我都背著許安然去接,等到十點,方權最後一個電話打在我手機上後,我才起身道:“走吧,帶你去浪漫一下。”
估計是想起我下午那不正經的話,許安然的臉又紅了,不過也老老實實的起身,跟著我走,她原以為我會帶她去開房,然後又是一頓少兒不宜的翻雨覆雨,但結果卻不是,我隻是讓司機把車開往城南的金沙灣。
到了那後,我讓許安然下車,許安然有點鬱悶的問道:“來這裏幹什麽?”
“打一次野戰。”我一臉壞笑道。
許安然白了我一眼,然後不滿道:“這就是你說得浪漫?”
“不能拒絕哦,不然我花那麽多錢,就真成了冤大頭了。”我牽著她的手往海邊走去,等走到跟方權他們約好的舞台後,忽然燈光一下子亮了起來,把整個海麵都照得蓬蓽生輝。
然後我鬆開許安然的手,往舞台上衝了上去,燈光同一時間聚集到我身上,我低著頭調整了一下麥克風後,抬起頭的同時,音樂起,是一首一生所愛的伴奏,跟著節奏我就唱起來了,期間燕青青,方權,趙無雙,伊文華他們都走出來伴舞,瞬間就炒熱了整個氣氛。
我唱完一首歌後,他們人都散了,我拿著麥克風踹著氣,對於原本沒怎麽唱過歌的我,想要即興演唱一首是挺困難的,然後我望向許安然調整了呼吸道:“我是農村裏出來的孩子,骨子裏沒有任何的浪漫細胞,真打算給你浪漫,也隻能按照你看那種言情書給你這種最老套的,但我想說的是,許安然,就像歌詞裏說的一樣,你永遠都是我一生所愛!”
我這話說完,伊文華他們都散了,各自跑到各自的位置上,朝我比了一個OK的姿勢,然後我數了一二三,他們同時點燃了整個沙灘上的煙花,絢爛煙火下,一個紮著馬尾辮容貌傾國傾城的女人雙手捂著臉,哭得稀裏嘩啦,而不遠處的我,笑得跟個傻子一樣,衝下舞台,朝著她飛奔而去,一把將她擁入懷裏。
大風大雨,她像一棵風雨中孤獨無依的小草,我見到她的那一眼,就確定她要比誰都過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