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葉狐狸
在小區門口並沒有等多久,差不多五分鍾後,一輛拉風的瑪莎拉蒂敞篷跑車就“唰”的一聲停在我們不遠處,然後往後一退,車上一男一女,男的戴著墨鏡,留著短寸頭,瓜子臉,有點像年輕版的“陳冠希”,特別是嘴上一直戴著壞笑,女的話屬於八分女,長得挺漂亮的,中分發型,一身黑色的連體褲,皮膚白皙,一看就是一個月沒少花五位數以上的錢包養自己的白富美。
男的摘下墨鏡,看著我樂道:“陳讓?”
“戰歌?”我也樂了。
林戰歌從車上一躍而下,也虧他大熱天的還開敞篷車出來,也不怕曬黑了,這家夥直接從車頂跳到我麵前,車上的美眉吐槽他沒點紳士風度他也不理,而是站在我麵前道:“怎麽?龍城混不下去,跑來高城蹭飯吃了?”
我還好,我身後的王華聽到這話頓時就有點炸了,上前一步推了一下林戰歌道:“會不會說話啊?”
“呦,這小子誰啊,怎麽吊?”林戰歌不屑道。
鍾廈陽和大馬以為對方是來找茬的,當下就跟王華一樣上前一步,三個人圍著林戰歌,有點想要收拾這臭小子的意思,我有點無奈道:“行了,這家夥嘴巴就那個德行,不用管他。”
林戰歌有點委屈道:“讓,咱兩以前怎麽鬥嘴可沒人管啊,現在你小子在龍城混得好了,就找人嚇唬我,未免也太不念舊情了。”
“戰歌,你姐說得沒錯,你這輩子會死就死在這張嘴上,怎麽多年沒見了,還是這德行,不過沒變也好,你要是變了,我還不知道怎麽跟你打交道呢。”我苦笑一聲道。
林戰歌,跟我一樣大,但偏偏就比我晚一天出生,所以要叫我哥,所以我兩小時候沒少為了誰是哥這個問題而打起來,聽我媽說,這玩意生下來就不會哭,家裏一度認為他是啞巴,舅舅是個大老粗,整天把方言“撲你母”放在嘴上,一歲的時候終於舍得開口說話,第一句話不是叫媽媽也不是叫爸爸,而是“撲你母”,當時把舅舅給樂的不行,說果然老林家的種,開口就會髒活,往後的幾年林戰歌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學會各種罵人的方言,三歲的時候就能把鄰居家的小孩挨個罵到哭,最喜歡的就是拿路邊的狗屎塞同年齡的小孩嘴裏然後告訴他們屎是臭的,因此得到了髒話王的外號,四歲那年,鄰居家的孩子全部聯合起來報複林戰歌,罵又罵不過他,隻能拿著石頭丟他,林戰歌哭哭啼啼渾身髒兮兮的跑回家裏想要搬救兵,林雪歌懶得理他,我舅更猛,直接一腳把他踹出門讓他自己打回來,打不贏就不讓回來了,後來還是我見他可憐,領著他挨家挨戶去偷襲這些小屁孩,從那以後,我兩雖然老鬥嘴,但達成了協議,窩裏鬥怎麽都行,但麵對外人要同仇敵愾。
林戰歌忽然矯情了起來,上前抱了我一下道:“歡迎回家。”
我鼻子有點酸,剛有點感動,這家夥居然出其不意的出膝蓋頂了我一下,我後退一步罵道:“媽的,臭小子,現在都學會玩陰的了。”
林戰歌奸計得逞的大笑道:“這還不是跟你學的,怎麽?剛剛是不是有點感動啊,陳讓,你什麽時候怎麽矯情了,大惡心我都想吐了。”
“我去你大爺的。”我咬牙道。
林戰歌不依不饒道:“我大爺不也是你大爺?”
王華他們三個就看著我兩鬧,一個個有點目瞪口呆,大概是沒想道我們表兄弟是怎麽聊天的吧。
就在這會,一輛雷克薩斯LX停在林戰歌的瑪莎拉蒂敞篷跑車那,兩輛車就像大象跟老鼠一樣,林雪歌搖下窗戶道:“我不是讓你來接人嗎?你開這種像娘們開的車根本都坐不下呢。”
“老姐,沒事,我叫我朋友過來了,坐得下呢,你們三位小主先去,我們晚點到。”林戰歌一瞧見林雪歌立馬就嘻嘻哈哈的過去打招呼,一臉的獻媚,看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林戰歌就怕比她還混世魔王的林雪歌。
林雪歌沒理林戰歌,望向我道:“陳讓,我這車還能坐下兩個人,要不你跟你其中一個兄弟跟我先走?”
“沒事,雪姐我在這等一下就行……”我話還沒說完,大馬就拉著我上了林雪歌的車,沒少讓後麵的鍾廈陽還有王華大罵那家夥有異性沒人性。
上了車後,林雪歌依舊沒理跑過來想要搭話的林戰歌,油門一加,就率先走了,後座上還坐著一個葉承歡,大馬坐在中央,我坐在右邊靠窗戶的地方,大馬是見到葉承歡才怎麽迫不及待的,我也理解,都是男人嘛,一輩子為褲襠裏的玩意活著不丟人。
看得出大馬很努力,一直跟葉承歡套近乎,不過葉承歡似乎對大馬已經沒了興致,愛答不理的,倒是老找話題跟我聊,我也隻能無奈的敷衍著,這妞擺明了就是在挑事呢,明明知道大馬對她有意思,還故意把我給牽扯進來,這是想看我們自殺殘殺,果然長得漂亮的妞,心理都有點變/態。
林雪歌開著車,偶爾問了我幾個問題,我也知無不答,當然,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也不會說,反正隨便編幾個理由就成,雖然知道這瞞不過聰明無雙的林雪歌,但她怎麽聰明,自然也不會一問到底。
後來說到我舅舅也是他爸,她問我他爸去哪了,我想了想還是回答道:“可能是去龍城吧。”
“去龍城?”林雪歌似乎有點詫異道:“長樂覆滅後,我爸好像發過誓一輩子都不去龍城呢,怎麽突然會去了?”
“可能是因為我媽去世了吧。”我望著窗外道。
林雪歌一張臉更加的震驚,都也沉默了,氣氛有點沉重,後來林雪歌主動打破沉默道:“節哀順變,姑媽是個好人,一定會去天堂的。”
我點了點頭道:“謝謝。”
之後便是沉默了,就連一直鬧騰的蘇梓欣也沒搭話諷刺我,大馬也有點精神不振,估計是知道今晚自己沒啥機會了。
到了一家本地的店裏後,林雪歌找了一間包廂,眾人坐下後等了十分鍾,林戰歌一行人才過來,除了原本他們四人外,還有另外兩個女生,從打扮看來也是富二代,長得也是很標致,也是,能跟林戰歌這種紈絝在一起,不是富二代都說不過去,隻不過這兩女見到林雪歌的時候很老實,從進門叫了一聲雪歌姐後,就一直老老實實的待這,不敢玩手機,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小龍蝦上來後,還得林雪歌先動筷,她們才敢動,很明顯,林雪歌就是這個圈子的大姐大,雌雄領袖。
有林戰歌和大馬這對活寶在,氣氛還算熱烈,林戰歌還有種跟大馬相見恨晚的意思,大致他們一樣賤吧,所以臭味相投,吃完小龍蝦後,一看時間是八點,林戰歌就提議去M2那邊玩一下,除了我和林雪歌外,眾人一致同意,然後他們都把目光投到了林雪歌身上,見她無可奈何的點頭,眾人頓時就一陣歡呼,直接就殺過去M2,我心裏有點不爽,敢情老子的意見不重要了,林戰歌他們也就算了,就連大馬那三個玩意一見到有妞泡都他媽得意忘形了。
林戰歌顯然就是M2的常客,要到了一個最好的位置,五男六女坐下後,就有各種各樣的人過來竄酒,除了林戰歌是M2的老油條外,最重要是他們的氣場足夠強大,且不說穿著氣質與夜場不符的林雪歌,就是葉承歡這群女孩也是在酒吧算是一線姿色的美女,一兩個美女紮堆引起不了太大的轟動,可以林雪歌為首的六位美女紮堆在一起,就難免招來炙熱的視線,熟的有點熟的甚至不過太熟的都陸陸續續來找林戰歌敘舊,林戰歌似乎早就習慣了,酒沒點多,但總喝不完,因為總有人半生不熟的家夥主動送酒來,林戰歌的女朋友是挺嫵媚的,但跟葉承歡放在一起就明顯遜色不少了,這家夥典型的夜場女王,在酒吧這種地方吃得開,偶爾朝某一桌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妖媚眼神,就足以把那些雄心牲口給迷得暈暈乎乎。
剩餘兩個林戰歌帶來的美眉,一個氣質傾向於清秀端莊,一個很潮,很有個人風格,看得出她們都是酒吧常客,言談放鬆,蘇梓欣則是人來瘋,音樂一起來,早就跟王華嗨起來了,也不管先前是否互相看不順眼,剩下的男的都有各自的目標,但林雪歌倒是沒人敢來撩撥,主要這妞進了酒吧還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喝酒的姿勢優雅到不行,讓原本想要厚著臉皮套近乎的鍾廈陽吃了一個閉門羹,她隻是坐在我旁邊,我兩也沒啥對話。
對於這個好久不見的表姐,我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沒懂事的時候,那會可以說林夢歌不僅僅是林戰歌的陰影,也是我的童年陰影,沒少挨她的揍,所以言語也不敢太過放肆,有點放不開的應付著,林雪歌似乎對我的木納沒有不滿,反而更有興趣了,剛想跟我說點啥,葉承歡就滿臉緋紅一嘴酒氣的殺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我和林雪歌的中央處,對著一臉平靜的我說道:“小弟弟,來陪姐姐喝酒。”
我剛抽完一根煙,把煙在煙灰缸裏熄滅,沒啥動靜,隻是笑了笑道:“我不喝酒,喝水就行了,這地方亂,都喝醉了容易出事。”
“有林戰歌這混世魔王在這裏能出什麽事啊?”葉承歡一邊說一邊幫我的倒酒道:“人生得意須盡歡,別那麽小心翼翼的做人,多累啊。”
累?
我有點出神,燕青青也問過我這個問題,但我真不覺得有多累,現在的日子已經足夠舒坦了,舒坦到差點讓我忘記以前我是連進這種地方消費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都找上門了,就應付一下,拿起杯子跟葉承歡碰了一下,看了一眼大馬,這家夥正一臉憂鬱的看著我呢,我樂道:“我兄弟挺喜歡你的,要不你過去陪陪她,陪我這榆木腦袋沒意思。”
葉承歡搖了搖頭,低聲說了一句他不是我的菜,然後又在我耳邊呼著熱風補充道:“你這種小雛鳥才是老娘的菜。”
說完拿起桌上的煙點起來吸了一口,得寸進尺地伸出塗滿猩紅指甲油的手,在我臉上抹了一把,媚眼如絲笑道:“你這皮膚不錯,有當小白臉的潛質,來,讓姐姐摸摸其他的地方,試一試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我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點燃了第二根煙,看似喝醉了的葉承歡還真就伸出手往下想要揩我油,我不露痕跡的擋開後,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笑容道:“葉姐,我不習慣被人包養,要不我包養你吧,兩百塊包夜,怎麽樣?”
葉承歡差點被煙給嗆到,林雪歌則是低下頭,努力憋著笑,林戰歌伸出手掌跟我互拍了一下道:“牛逼,怎麽樣,葉狐狸,吃癟了吧,我林戰歌的發小哪那麽容易讓你勾引!”
“林戰歌你給我死一邊去。”葉承歡氣的牙咬咬道。
原本挺生氣的她在看到我眼中一閃而逝的玩味眼神後,似乎明白我隻是開了一個比她更要葷素不忌的黑色幽默後,眼中怒氣全消失,而是朝我拋了一個媚眼道:“姐姐我一個晚上起碼值兩百萬,還是有價無市那一種,真不愧是雪歌的表弟,連老娘都敢調戲。”
我沒有自作聰明地畫蛇添足,見好就收,拿起酒杯主動跟葉承歡碰了一下,這丫就喊著要喝交杯酒,大馬沒眼看,轉身沒說話的走開了,這一切我收在眼底,眼睛眯了起來,沒跟葉承歡喝交杯酒,借尿遁走了,鍾廈陽和王華想跟著,我擺了擺手,讓他們不用來。
我原本以為大馬是去上廁所,就走去廁所了,結果到了那人沒見著,反而身後有人牽起我的手就往廁所裏麵跑,順勢把門給關上,到了廁所內,我第一反應是反手製服了拉我手的人,然後把他按在廁所邊上,手往口袋裏掏,打開裏麵的蝴蝶刀,結果對方求饒道:“你弄疼姐姐了。”
這話讓我拉回了理智,我這才鬆開了她,望著眼前有點醉醺醺還有點衣衫不整的葉狐狸道:“你想幹嘛?”
葉承歡一脫手,立馬反客為主,身體前傾,在狹小的空間用她那35D壁咚了我,一臉嬌媚道:“把嘛字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