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 死鬥

  陳讓的身體因為失去平衡從樓梯之上往下翻滾了下來,耳朵傳來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碰撞聲,身體不斷的磕在了每一屆樓梯上,陳讓隻感覺到渾身疼痛,忍不住的慘叫起來,無情的衝力迫陳讓的頭猛撞向樓梯的鐵杆上,不過還好因為鐵杆擋住,陳讓沒有繼續往下滾,而是停在了樓梯的半中央處。


  陳讓感覺臉上的血都快要把自己的眼睛給遮蓋,但就算如此,他還是扶著樓梯上的欄杆,勉強的支撐了起來,隻不過腦袋暈乎乎的,神智也變得有點迷糊,渾身無力。


  陳讓抬頭望去,隻見麻雀不跑了,而是拿著砍刀朝著這邊跑來,等陳讓站起來的時候,麻雀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大喊道:“趁你病要你命,我來送你上路吧!”


  話音剛落,麻雀的刀就結結實實的砍人了陳讓的腰間,那份撕心劇痛讓本來暈乎的陳讓也疼得猛然一醒,陳讓用力把麻雀給推開,麻雀的刀也順勢被拔了出來,噴灑出驚人的血柱,那全部都是陳讓的血,陳讓還沒來得及還手,麻雀一回刀,就又舉著刀朝陳讓頭上劈來,打算給陳讓致命的一擊!

  這家夥是打算下死手啊,陳讓心裏想道,不過也是理所當然,麻雀認為手槍是死在陳讓手上,所以他自然要為自己的好兄弟報仇,況且已經是這樣的局麵,那還有商量的餘地,按照陳讓的背景,如果不把他弄死的話,早晚死的會是麻雀自己,畢竟陳讓身後可是站著黑道天王陳歌一眾啊,所以他下手絕不手軟。


  陳讓雖然意識模糊,但還是能夠看到麻雀的動作,現在這樣的情況隻允許他自保,所以他伸出來手來趕緊捉住麻雀的手,讓麻雀的砍刀無法朝他落下。


  接著僅剩的右手刀就朝著麻雀的胸膛砍去,雖然麻雀眼疾手快的用手撥開了陳讓的手導致最後的刀向變了,但也順勢的砍中了麻雀的大腿,鮮血從麻雀身上撒了出來,麻雀大罵一聲,就想用另外一隻腳踹開陳讓,但陳讓那會給他這個機會,他整個人往前傾,利用蠻力把麻雀推的往後撞去!

  堅硬的圍欄撞向了麻雀的脊椎骨上,使他喉嚨吐出一口鮮血,血伴隨著慘叫聲噴灑在半空之中,陳讓自然得勢不饒人,用力的抱著麻雀的腰部,全力推進,骨頭與鐵的沉重聲響回蕩四周,陳讓卻一點都不會心軟,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既然對方想下殺手,那自己也不可能放過對方。


  但麻雀不愧是能夠短時間在江湖上混出來的當紅炸子雞,那會那麽容易就被陳讓製服,他絕處逢生,頭忽然用力往陳讓這邊一撞,一個頭槌就砸在陳讓的臉上,陳讓額頭上本來就有傷,這下鮮血更不斷的從傷口處湧出。


  麻雀用頭槌不斷的撞著陳讓頭,讓陳讓放開他,但陳讓依舊不肯反手,這時候要是放手的話,那陳讓就落入下風了,他雙手抱著麻雀的腰部一直撞向麻雀身後圍欄,兩個都不肯鬆手,立求要置對方於死地,堅持的後果便是血鋪滿了整條樓梯,也不知是陳讓的還是麻雀的,反正讓人看起來觸目驚心!

  生死力博之間,陳讓的頭部傷勢由於麻雀不停的敲撞,導致越來越嚴重,也不知道是血淌滿了眼,讓他看東西變得模糊,還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他不知道,但總感覺腳下已虛浮一片,快沒了力氣。


  麻雀估計也看出陳讓的力氣使完了,見他這樣,立馬用力反撲上來,將陳讓給推向另外一邊的樓梯欄杆之上。


  陳讓的身後就是十多米高的地底,如果在這裏摔下去的話,不死也要殘廢,想到這,陳讓不禁心中一驚!

  麻雀用力的壓著陳讓,不斷的把他的身體往下壓,一邊用力的推著陳讓,一邊怒吼道:“我今天就要為手槍報仇,陳讓,看我把你摔個稀巴爛。”


  陳讓的位置失利,麻雀又不斷的逼迫,使他的身體就逐漸的朝欄杆之外而去,陳讓能看到麻雀猙獰的麵孔,他不斷的喊著,要把陳讓給扔下去,漸漸的,陳讓的力氣不如他,被他給反製眼看就要跌下去,陳讓知道再這樣下去,被麻雀推下樓也隻是早晚的事。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同歸於盡吧!


  陳讓別無選擇,在身體快要被麻雀給推下去的時候,他鬆開了麻雀握刀的手,也鬆開了左手的刀,雙手用手捉住了麻雀的衣領,接著一個膝蓋就撞向麻雀的胸膛。


  膝蓋撞到麻雀的那一瞬間,陳讓雙手一用力大喊道:“既然你怎麽想讓我償命,那就一起上路吧。”


  麻雀臉色一變,大致知道了陳讓想幹嘛,但此時反應已經太晚了,陳讓一用力拽他,幾乎同時兩人就跌出樓梯,時間仿佛停頓在騰空的那一瞬間,陳讓隻聽到猛然的急風在耳邊響起,之後他的身體就極速的向下墮落。


  身體急速的落下直接摔在了地上,陳讓隻感覺後背想要要被撕裂了一樣,而麻雀雖說踏步落地,但由於牽動了傷口,整個人也重心不穩的摔到在地上,頭猛烈撞擊到地麵,使他也幾乎失去意識。


  兩人雙雙昏迷在地,這意味著這一場龍爭虎鬥就此落下帷幕了嗎?

  不,對於這倔強的兩人來說,除非一人陣亡,否則這一場爭鬥就不會停止。


  陳讓有了一點意識,他朝著麻雀的方向望去,隻見他摔倒在陳讓的不遠處,胸膛還微微起伏,陳讓見他這都不死,所以憑著殺敵的決心,勉強的支撐起身體。


  陳讓一步一步的朝著麻雀走去,仿佛每一步都用盡了自己的力氣,他走到麻雀的麵前,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道:“麻雀,我問你,婚禮上安排殺手的究極是不是你?”


  “是我又如何啊?你有種便殺了我!”麻雀咬牙道。


  “好,寧可殺錯不可放過,你去死吧!”


  話音剛落,陳讓手裏的石頭就猛然的砸向了地上的麻雀,然而,讓陳讓沒想到的是麻雀居然還有力氣躲開了,而且還隨手拿了一條鐵管,起身後就拿著手裏的鋼管揮向了他的肚子。


  陳讓此時已遍體鱗傷,那來的力氣可以躲開,鐵管砸中了他的肚子讓他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麻雀冷笑著用鐵管不斷的揮向陳讓的身體,把陳讓砸的節節後退,最終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陳讓現在隻剩下意誌在堅持,想等著氣力一恢複,他就可以反擊了,但是這副遍體鱗傷的身體,叫他難為之至。


  麻雀手拿鋼管一步一步的靠近陳讓道:“操/你媽的,我可以輸給任何人,但就是不能輸在你陳讓手上,我已經輸過一次,不可以再輸了,我要幫手槍報仇,我要證明給夢兒知道,我才是能保護好她的男人!”


  陳讓抬起頭輕蔑的說道:“你以為林夢兒真的喜歡你嗎?你不過是我的替代品而已,而且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跟林夢兒在一起,都是她倒貼上來的,對了,順便跟你說一聲,你跟她上床沒?她是不是沒有落紅啊?因為她的第一次就是給我的。”


  陳讓知道麻雀與自己最大的矛盾除了手槍之死之外就是林夢兒的,此時他胡說一通,就是為了激怒麻雀,從而使他失去理智露出破綻。


  陳讓的策略卻出奇的成功了,因由麻雀從未碰到林夢兒的身體,所以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林夢兒究竟有沒有落紅,但想起當年林夢兒對陳讓癡情的樣子,麻雀便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是事實。


  這對於所有男人來說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更別說麻雀這種視自尊為人生信條驕傲的人了,他怒火中燒,舉起鋼管就要砸死陳讓。


  可此時的陳讓已經做好準備,在麻雀因為憤怒而揮出鋼管的同時,他率先一拳擊中了對方的腦門,當然他也付出了絕對的代價,那就是腦袋挨了麻雀鋼管一下重的加重了傷勢。


  不過也因此讓麻雀手中的鋼管掉落在地上,雙方刀傷遍體鱗傷,此時也沒有的武器在手,隻能用拳頭不斷的互轟,這導致傷口/爆裂再爆裂,雨水衝洗過後血又重新鋪上,情況可以說是極位慘烈。


  血幾乎流盡了,憑此的氣力無存,連抬手的能力都沒有,現下隻瞧誰的意誌夠堅強,誰先回氣出手就百分百可以殺掉對方,隻是碎裂的身軀實在難以有下一步的動作。


  最後,是陳讓的拳頭抬起了,他運氣全身的力氣朝著麻雀揮去,麻雀以為自己必死,全身即時軟倒下去,卻也陰差陽錯的躲過了陳讓的拳頭。


  斜坡的路讓麻雀的身軀慢慢的滾了下去,而陳讓也筋疲力盡的倒在地上,兩人猶如死屍一樣倒在街頭,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有雨水敲打地麵的聲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警聲響起,再次驚醒了兩頭猛虎,警方即將到來,就算殺得了對方也難以安然脫逃。


  滿麵是血陳讓道:“這一次算你好運。”


  同樣虛弱的麻雀咬牙道:“下一次再見,死的一定是你。”


  話畢,兩人從地上爬起來,沒有再鬥,而是往不同的方向前進,陳讓扶著巷子裏的牆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眼前出現了一道倩影,陳讓很想看看是誰,可是眼前卻是一片模糊,然後便無力的摔倒在地。


  陳讓沒有眼花,眼前確實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人,她隻是碰巧經過這裏,結果沒想到居然會遇上日思夜想的陳讓。


  她到底是誰?

  而另外一邊,由於警方到達現場,兩方人物大多也不再纏鬥,而是相繼撤退了,隻不過近四百多人的火拚,一區的警力實在無法控製,如今稍延時間,各區的警察聯合殺到,上演一場正邪對決。


  混亂之中,方權被一名警員給盯上了,他衝過去想要攔截住逃跑的方權,而方權卻由於還處於廝殺狀態,居然反手一刀便砍中這個警員的臉頰,這名警員甚至來不及反應,臉的上下部分就已經一分為二了,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方權愣住了,握刀的手還在瑟瑟發抖,江湖血拚,殺再多的混混隻要不被當街捉到就有辦法洗掉身上的罪,但要是襲擊的警方人員的話,那這件事就大條了。


  一旁的福根見到這樣的畫麵,立馬拽住方權的衣領讓他趕緊跑,方權反應過來後,一路狂奔,隻是路上卻忍不住回過看著那具屍體,他知道今晚過後他就要大禍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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