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3 對賭

  T國拳皇“天將”亞披勒為何與陳歌相識,這就要追溯到十多年前了,當時的亞披勒還隻是一個小拳手,因為得罪了當地的勢力不得不離開T國逃往米國,像亞披勒這種年輕氣盛小混混到了米國之後自然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幹活,而是頻繁惹事,有一次就遇上了已經加入紐約幫的陳歌。兩人在街頭因為一些矛盾大打出手,打到一半後,亞披勒得罪的當地勢力就圍住了他,陳歌與亞披勒在格鬥中產生了英雄重英雄的情義,於是聯手對敵,兩個人將三十多個本地黑幫的打手給打得爬不起來後突圍而出。自那件事後,兩人就一直廝混在一起,一起為紐約幫效力,後來陳歌成為了紐約幫一個小頭目後,還給了亞披勒一大筆錢讓他回T國東山再起。就這樣過了十多年,事過境遷,當時兩個紐約幫的幫眾,一個成為金蒙空之首,另外一個成為了義天的龍頭,當真讓人唏噓。陳歌也經常在拳賽上看到亞披勒的身影,每一次亞披勒戰勝對手後,陳歌也會第一時間聯絡並且恭喜對方,而亞披勒偶爾也會帶上T國的特產去米國看望陳歌,這十多年雖然聚少離多,但來往甚密,畢竟是有著過命的交情,兩人也很珍惜這份友情。所以一聽到陳歌要來T國後,亞披勒當然攜帶門生來歡迎對方了,此時多年不見的一對老兄弟終於碰麵了。亞披勒上前錘了陳歌的胸膛道:“陳小哥,你終於舍得來找我了。”陳歌也笑道:“亞披勒大哥,多年不見,甚是想念啊。”“你騙鬼呢,要是想我怎麽不來找我呢。”亞披勒沒好氣道。陳歌也無奈道:“忙啊,況且怕打擾亞披勒大哥。”“你我之間還有什麽打擾不打擾了,要是沒你陳小哥當年幫我,我恐怕早就在米國被人砍死了,對了,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沒想到猛禽的伊十三原來是你兄弟啊,我跟他見過幾麵,他都沒有提起你。”亞披勒笑道。陳歌來泰國之前已經致電給亞披勒將事情說了個大概,這一次想要營救伊十三,就真的需要動用亞披勒的關係的,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最好的辦法就聯合其他地頭蛇。伊十三早年在T國比較低調,就算建立了猛禽也一直都讓邦德打理,所以與亞披勒雖然見過幾麵,但並不是熟,再加上伊十三當時患病不願與人打交道,這才導致亞披勒並不知陳歌與伊十三認識,不然他早就通知陳歌了,直到陳歌的來電他才知道原來伊十三與陳歌也是兄弟,當下便拍著胸口保證伊十三的事交給他。不過陳歌也不放心,再加上自己的兒子陳讓下落不明,所以處理完龍城的事後便帶著賈子洲與黑卡親自趕來T國。陳歌說道:“這一次十三的事要多麻煩亞披勒大哥了,如果成了,事後必有重謝。”“我們之間不說這些,先帶你們去吃飯,吃完飯帶你們去看一些T國的特產,今天我要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許久未見的你。”亞披勒摟著陳歌的肩膀道。這倒是讓亞披勒的門生有點詫異,亞披勒在T國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就算麵對萬臣幫的幫主都沒有如此熱情,這個華夏人究竟有什麽魅力讓亞披勒青睞呢?“黑卡叔,什麽是T國的特產啊?吃得嗎?”賈子州笑問道。黑卡剛想回答,陳歌便說道:“T國的特產自然就是泰拳了,對了,亞披勒大哥,我聽說下午好像有一場金蒙空捍衛戰,我想去瞧瞧。”早在來之前就聽伊文華說過關於李白龍的事,出於好奇,陳歌也想去看看那個長得像太子的是何許人物,況且猛禽在T國的敵人迪夫也在哪,他也想去了解這些人的底蘊。就這樣,一眾在亞披勒的帶領下離開了機場,前往聚餐。飯後,亞披勒便帶著陳歌一眾前往曼聯體育館了,因由亞披勒在拳壇極其盛名,對方要來捧場,迪夫自然安排高位給他,很快,陳歌便與亞披勒坐在館內的高台處的貴賓廳,這裏是最佳欣賞拳賽的位置。此時體育館已經人滿為患了,他們都非常期待今日的金蒙空捍衛戰,見現場觀眾情緒激動,陳歌笑道:“看來要比賽的兩個也算是這裏的名人了。”“那是當然了,一個是泰國的金蒙空之一,一個是K-1的世界冠軍,而且還是金蒙空捍衛戰,當然熱鬧了。”亞披勒笑道。陳歌好奇道:“那這一場你怎麽看?”“不是我想怎麽看,最重要的是那個迪夫怎麽看,他們要那邊贏就那邊贏,我們是猜不到的。”亞披勒冷笑道。迪夫拳館舉行的比賽大多數有黑幕,這是亞披勒最不齒的行為的,若不是今日這一場金蒙空捍衛戰看點不少,亞披勒是不會來這種垃圾地方。陳歌點了一根煙道:“既然他們都是打假拳,那亞披勒大哥還帶著我來幹嘛,你不是最討厭這種做假的嗎?”“這一場有點不同哦,原因有三個。”亞披勒分析道:“一,以我所知,李白龍與濟考恩怨不少,而且這一次賭注還是自家拳館,所以他應該不會打假拳,二,濟考為人我最清楚了,麵子比命重要,讓他輸給李白龍還不如讓他去死,三,這一次我重壓李白龍,我就不信迪夫敢起我尾注!”陳歌樂道:“連你都站在李白龍那邊的話,證明他確實是大熱,他既然是迪夫的拳手,怕不拍迪夫造假?”“他媽的,這一次迪夫要是敢造假,我就把他的拳館都給拆了!”亞披勒不屑道。話剛說完,迪夫就帶著婆羅沙來到了陳歌等人的麵前,他先是看了一眼陳歌,然後再看向亞披勒道:“亞披勒大哥大駕光臨捧我場,真是有失遠迎啊!”亞披勒貴為金蒙空之首,迪夫自然要主動過來打招呼,亞披勒笑道:“你老弟開局我又怎麽不會捧場了,我還下了重金在你拳手李白龍身上了。”“我也聽說了,亞披勒大哥壓了三千萬泰銖呢,看來你對我們拳館很有信心呢。”迪夫笑嘻嘻道。亞披勒話裏有話道:“當然有信心啦,除非故意造假有人想吞我的錢!”這明擺著就是說隻要迪夫不玩花樣,李白龍是贏定了,迪夫又怎麽會聽不出亞披勒話裏的意思呢,心想這個死老鬼,故意當眾讓我下不了台。為了避免自己尷尬,迪夫轉移話題看向陳歌道:“這位老哥是誰?亞披勒大哥介紹一下啊。”“他是我的好兄弟陳歌,這一次來泰國就是專門跟你對著幹的。”亞披勒笑嘻嘻的介紹道。陳歌禮貌的站起來,伸出手笑道:“亞披勒大哥開玩笑而已,什麽對著幹啊,我隻不過是來跟你老哥切磋切磋而已,畢竟十三那件事總得有人替他出頭,你說是吧?迪夫大哥。”早在來訪之前,迪夫已經打聽過這人是誰了,隻不過是裝傻充愣而已,迪夫也伸出手道:“陳歌


  是吧?久仰大名,既然是切磋的話,有沒有興趣賭一把?”雙方見麵火藥味有點濃,陳歌自然當仁不讓道:“你想怎麽賭?”“就賭這一場,不跟外麵的賠率,我跟你單對單賭,你壓那一個,我就壓另外一個,如何?”迪夫冷笑道。照他的分析,陳歌一定會把堵住壓在李白龍身上,畢竟亞披勒也是壓李白龍的,所以陳歌一個外來人自然會跟風,不宰他一頓給他一個下馬威,還以為自己真是猛龍過江不成?“好,你老哥喜歡的話,就照你的意思來,我賭李白龍,畢竟初來乍到,當然是跟大流了。”陳歌攤手道。果然和迪夫想得一樣,對方入局,迪夫趁熱打鐵道:“那你打算賭多少?”陳歌彈了彈煙灰道:“不多不少,就一個億吧!”饒是迪夫見多識廣也被對方的豪氣給鎮住了,身後的小弟也議論紛紛,一個億的泰銖都有幾千萬了,這應該是迪夫經營拳館怎麽多年,最高的單注了。迪夫冷笑道:“陳歌,這裏說話可是要負責的,你賭一個億,你有沒有怎麽多錢啊?”“有亞披勒大哥在你還不信我嗎?”陳歌囂張道:“還是說你迪夫連一個億都輸不起?”“我輸不起?”迪夫有點不滿,但隨即想到對方是給自己送錢的,當下便樂道:“好,我就跟你賭,到時候沒錢還,你就算有翅膀也離不開T國!”說完這句話後,迪夫就帶著手下離開了,陳歌重新坐在位置上,賈子洲小聲道:“陳叔,怕不怕進了對方的拳套啊?”賈子洲生性謹慎,一早就聞到陰謀的位置,他怕對方故意打假拳。陳歌又怎麽會料不到這一點,不過他還是一點都不在乎道:“有亞披勒大哥在我還真不怕,況且就算輸了,一個億?我他媽說秘魯幣不行啊,那王八蛋害得十三入獄,看我以後怎麽玩死他!”亞披勒哈哈大笑道:“真是拿你陳小哥沒辦法,不過你嘴巴這樣講,但心底裏還是認為李白龍贏定了對吧。”“這個當然了。”陳歌也大笑起來。其實除了陳歌之外,拳館的一眾徒弟也同樣認為李白龍贏定了,除了沒有露麵的穆爾和陳讓外,當然還有當事人李白龍。此刻的他待在休息室內,內心正因悲憤糾纏而形成一份矛盾的煎熬。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就要輪到李白龍上場了,即將麵對這一戰是為了自己的夢想奮鬥,然而贏了,自己的妹妹李汝雯也會因此喪命,他該如何麵對?李白龍前半生最痛恨假拳,昔日他稱他們為人渣,直到與古博一戰後,在命運的錯綜關係下,他自己竟然也成為其中一個人渣。原本以為有回頭路,但開了一個頭後,似乎身後的路已經坍塌了,談何回頭啊?李白龍不知所措,隻能揮動著拳頭來發泄,全身冒著汗,那是因為熱身起的生理反應嗎?不!表麵正在熱身的李白龍,心底其實處於膽怯的狀態,膽怯同樣讓人不停冒汗,而且是令人心寒的冷汗,冒汗不斷,心跳加速,人也在不斷的喘著氣,龐大的怒火令李白龍的肺部幾乎快要爆炸。怒來自然來自以前最為不屑的假拳,想不到自己竟然接二連三的成為這樣敗類。人一旦遇上與人生目標背道而馳的之時,那種悲痛是難以言喻得到的,唯一可以讓悲痛發泄的就隻有眼淚了,強如李白龍,也難以控製這種無奈的世情而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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