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坦白從寬
機車男就是馬小天。馬小天這段日子可以說是黴運連連,花了一筆小錢,從公司人事那裏借了員工的身份證,排隊想買抽簽表,可誰知排了二天隊,什麽都沒買到,到後來還受了傷,把借來的員工身份證也搞丟了,害的自己都不敢回公司,就連上一個月的工資都不敢去領。後來他聽說,因為身份證的事情,那個人事科長也被老板開了。
在深市,工廠裏幾乎都是包吃包住,現在,馬小天丟了工作,就意味著沒地方吃飯,好沒地方住宿。他隻好在老鄉那混吃混住,他有一個老鄉是混黑社會的,馬小天就做了他的小弟,這個老鄉就成天帶著他打架、看場子、收保護費,日子過的有上頓沒下頓的。
就在幾天前,他的老鄉拿了二張照片給他看,一張女孩的近照,很清晰,另一張是這個女孩和一個男的照片,應該是偷拍的,偷拍的人技術不行,照片非常模糊,馬小天看了,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有一張單,你做不做?”馬小天的老鄉叼著煙問他,隨手彈一顆給馬小天。
“什麽單?”馬小天接過香煙,放在鼻子底下來回地嗅著。
“嘞,照片上的男人,廢了他,起價一千,廢的越嚴重價越高,上不封頂,隻要不出人命就行。”馬小天老鄉告訴他說。
“我一個人?這。。。。。。。”馬小天有點猶豫,他畢竟在道上混,時間還淺,也從來沒有單獨做過什麽事情。
“你也跟了我這麽久了,好吃好喝的,從來沒有自己去做過事,現在是個機會,在道上混,手上不沾血,那是混不下去的。不要怕,怕還在道上混,一個大爺們,那還不如回家帶孩子。”馬小天的老鄉吐著煙圈,透過煙圈死死地盯著馬小天。
這張單事主起價是二千,他跟馬小天說是一千,他從中間就掙走了一半,如果事情做好了,那可不是一千二千的事情。原本這件事,他想自己做,擔看到事主來頭不小,能和這種事主接梁子的,恐怕也不是什麽善茬,如果有事就無法善了,所以他決定這張單讓馬小天去做,自己掙個安穩錢。
“好,我去做。”馬小天不再猶豫,既然要在道上混,手上難免不會沾上血,隻要不沾上人命就行,馬小天在心裏打定注意,隻掙那一千塊錢就好了。
見馬小天這麽爽快地答應下來,馬小天老鄉就開始跟他仔細講解,告訴他那個男的在證券營業部上班,每天都會送那女的回家,你就在這巷子裏堵住他,把他廢了。
但馬小天的老鄉千嚀萬囑告誡馬小天,一定不能傷到那個女的,如果傷到那個女的一根毫毛,不但拿不到錢,就連深市都呆不下去,隻有跑路的份。
馬小天接了任務之後,做了充分準備,還特意找老鄉借了機車和頭盔,馬小天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當那對男女走進巷子時,自己開著機車從後麵給那男的一記悶棍,然後開著機車逃跑。
一連幾天,馬小天都守在巷子裏,等著那對男女的出現。
今天,馬小天終於等到了,他看著那對男女走進巷子,於是他開著機車,加足馬力從後麵衝也出來,他揮動著手中的木棍,用力一棍砸向那個男人的後腦,誰知,那個男人好象感知到了一樣,往旁邊一閃,讓自己一棍打空,機車上的馬小天失去了重心,機車歪歪斜斜地差點就要倒下。
這時,馬小天突然感到手背上鑽心的痛,整個手掌都失去了知覺,馬小天徹底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馬小天摘下頭盔看清了葉子峰和駱輕雪,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剛看到照片時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他們認識。
馬小天看著葉子峰握著木棍走了過來,焦急地說:“別,別,大哥,我們認識,我們認識,別打我。”
葉子峰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用力揮起手中的木棍,一木棍將機車的大燈打的稀巴爛。又一木棍打在馬小天的大腿上,馬小天抱著大腿大呼小叫:“哎喲。。。哎喲。。。。大哥,別打了,別打了。腿會打斷啊。”
這一木棍,葉子峰還留了手,不然馬小天的這條腿這一下就真的會被打斷了。
“說,誰讓你下的黑手?”葉子峰用木棍指著馬小天的襠部,如果馬小天回答不能讓他滿意,他就會重重給他一下,就算讓他斷子絕孫,葉子峰也不會介意。
“我說,大哥,木棍可不可以拿開一點?”馬小天哀求道。
“還跟我講條件?說不說?”葉子峰用木棍在馬小天的襠部重重地戳了一下,馬小天都痛彎了腰。
“好,我說,大哥。”馬小天護住襠部,滿頭大汗地說:“有人讓我找你麻煩,最好是把你廢了。”
“是誰?”葉子峰手中的木棍又往前戳了戳。
“我也不知道,他隻給了我們二張照片,就在我口袋裏,他們讓我守在這巷子裏,說你會從這巷子經過,讓我在這巷子裏找機會把你廢了。”馬小天從口袋裏,拿出二張照片遞過葉子峰,這二張照片就是馬小天老鄉給他的。
葉子峰接過照片,發現一張是駱輕雪的近照,一張是自己和駱輕雪在街上的照片,這張很模糊,明顯是偷拍的。
駱輕雪拿過照片,也仔細看了一會兒,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對方有自己清晰的照片,而葉子峰的照片卻是偷拍的,這說明對方對自己很了解,而和葉子峰沒有什麽關係,但對方卻要對付葉子峰,難道是為了自己?
“那人再三說了,不要傷害到這位美女,對方應該認識這位美女,他們說如果我傷害到這位美女,他就要讓我在深市呆不下去,對方看起來很有勢力。”馬小天添油加醋的說道,他知道女人心軟,隻要說動了這個美女,那個男的就不會對自己怎麽樣了。
“對方長的什麽樣?”駱輕雪問。
“不知道,我也是通過中間人接的這活兒,中間人是這麽跟我說的。”馬小天回答道。
“中間人是誰?他還說了什麽?”葉子峰問。
“中間人就是我的一個老鄉,他也隻告訴我這些事情。我以前都是在工廠裏打工,為了買抽簽表,這些大哥你都知道,我不騙你,後來我被工廠開除了,沒地方去,就在老鄉那裏混日子,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沒想到遇到大哥你了。大哥,你高抬貴手,放過小弟我吧。”馬小天哀求道。
駱輕雪看了馬小天一眼,知道從馬小天嘴裏問不出什麽名堂,從各種情形來看,對方在深市應該很有勢力,而且還知道駱輕雪的身份,所以才會再三嚀囑馬小天不能傷害了駱輕雪,如果對方傷害了駱輕雪,那可就捅破深市的天了,深市駱市長的千金在其治下出了事,在深市沒有人可以逃脫了幹係。
因為到現在,駱輕雪告訴葉子峰說,自己隻是一個普通公務員,她不想讓家裏的因素,影響到二個人的感情,葉子峰也對她深信不疑。葉子峰根本不知道她就是深市市長的千金,而且還是將門之後。這樣顯赫的家庭,在大家眼裏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了,更何況葉子峰還是一個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