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八、通靈之玉（一）
黃師傅拿起這塊原石，在手中掂了掂，眼睛卻在原石上溜來溜去。
這塊原石與其它的原石沒有區別，隻是顏色深一些，與那些灰白的原石相比，顯得皺褶多一些，僅此而已。
黃師傅是解石高手，自然識玉無數，從這種原石來看，經驗告訴他，出玉的概率並不高，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賭石嗎？賭的就是這種可能性！
出人意料，意外之喜，那才是賭石的魅力所在。
黃師傅解石這麽多年，見過太多這種驚喜了！同樣，也見過更多的失落！
黃師傅見客人隻是要求慢慢地擦，這很正常。他見過太多的客人，提出過許多奇怪的要求，比如解石前要靜手，有的還要焚香禱告，有的親吻原石等稀奇古怪的要求。
黃師傅首先擦去一個角，開出一片小小的天窗，可什麽也沒有。黃師傅又繼續擦去一個角，天窗的色澤有一點點變化，顏色變深了，不再那麽糙白。
有戲！
憑著多少解石的經驗，黃師傅覺得這塊原石可能會出玉。
他又小心翼翼地擦了起來，終於看見一絲豔紅。
但因為黃師傅身形的原故，擋住了大家的視線，大家都沒有發現這一絲豔紅。
出彩了！
黃師傅在心時輕呼了一聲，就停了下來。
“怎麽樣？”老王緊張地問，甚至比葉小嫻他們還關心，是因為他認定這原石會出玉。
“出彩了！”
黃師傅用水將窗口擦洗幹淨，光滑如鏡的切麵，細膩而溫潤，一絲絲豔紅從原石裏滲透了出來，鮮豔奪目。
“出玉了，真的出玉了！”
“紅玉，竟然是紅玉。”
“品質水種很高，都要到冰種了！”
…………
大家一片驚呼！
特別是葉小嫻，什麽紅玉，冰種，這些行話他不懂，但原石出玉了，才是重點，才讓她歡呼雀躍。
這就應了那句話，會家子的看門道，不會的湊熱鬧。
但她忘記了，這塊原石是葉子峰調換過的。
老王見葉小嫻這麽高興，也沒說破。
“我來看看！”張老板迫不及待地從黃師傅手裏接過原石，拿過激光筆緊貼著窗口，仔細地看了來，激光筆沿著那一絲絲鮮豔奪目的紋理，一路看過去，他越看越心驚。
“怎麽樣？”老王急急地問。
“看不透！王老，你來看一下！”
張老板這句看不透，是真的看不透，而不是看不懂。
從他的鑒定的情況來看，這塊小小的原石裏麵的紅玉水種非常高，竟然全部達到了冰種，而且體積看起來也不小，激光筆直透石芯，難道它是一塊非常罕見的冰種紅玉？
所以，張老板才直呼看不懂，想讓老王把把關，是不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老王拿著激光筆，貼著紅玉的紋理一直看過去，他和張老板一樣，越看心越驚。
他見過賭石開出來過彩玉、也見過帝王綠，當象這種高冰種的紅玉越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晶瑩剔透的紅，在激光筆下，泛起一層近乎妖異的色彩，亂人心神。
老王放下激光筆，一臉嚴肅地看著葉子峰：“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什麽情況？為什麽他們二個人看過之後，表情都是怪怪的？難道這塊玉石有問題？
當時，他在那一大堆原石裏，發現這塊原石靈力波動的利害，就隨手調換了一塊，在他的感覺裏，這塊原石出玉是肯定的，但他們兩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情呢？
難道這塊驚天動地了？
“我先看看！”
黃師傅見到老王和張老板的表情有些不對，搶先拿過激光筆看了起來。
黃師傅看了很久，麵色也因緊張而泛紅，葉子峰分明看見黃師傅的手在輕微的抖動。
難道這塊玉原石真的了不得？
能讓這仨個人都如此興奮緊張，一定是玉石了不得了！葉子峰肯定的想。不說張老板，單說黃師傅，一個解石的高手，不知見過多少玉石，但還會如此緊張興奮，那一塊玉石一定逆天了。
“兄弟，你仔細看一下吧！”
黃師傅把激光筆遞給葉子峰，慎重地告訴葉子峰。
這究竟是塊怎樣的玉？讓他們仨位都如此表情？自己得仔細看一看！
葉子峰拿過激光筆，貼著切開的窗口仔細看了起來。
瞬間，葉子峰震驚了，那紅色的玉石在激光筆下，鮮豔欲滴，流光四溢，泛起一層層妖異之色，惑人心神。
葉子峰同樣滿臉精彩！
“怎麽了？”
駱輕雪也發現了不對勁，想湊過來看個究竟，但卻被葉子峰攔住了。
“子峰怎麽了？”駱輕雪見葉子峰不讓自己接近，心中納悶。
“沒什麽！我們先進店鋪坐一坐吧！”葉子峰把那塊玉原石放在解石台上，對大家說。
開什麽玩笑，駱輕雪已經懷孕，而這塊玉石已經通靈，可以說是通靈寶玉。《紅樓夢》中的賈寶玉，正是因為含玉而生，才會取名為寶玉。
葉子峰可不想自己的兒子也含玉而生，所以，阻止了駱輕雪與這塊玉石的接觸。
“這玉石怎麽了？為什麽不解了？”葉小嫻見大家放下這塊已經出玉的原石，不管不顧，而是回到店鋪喝茶，不竟納悶。
“小嫻，聽葉哥的，我們回店鋪吧！”駱輕雪非常信賴葉子峰，知道葉子峰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
當大家重新坐在店鋪裏時，大家誰也沒先吱聲，最後，還是老王開口了：“這塊玉大家怎麽看？”
張老板低眉沉思了一會兒：“這塊玉應該是極品紅玉，水種也極好，非常難得！但不過看上去，讓人心裏有點……不踏實！”
張老板終於想到一個詞來形容他第一眼看見這玉時的感覺。那就是“不踏實！”。
“確實是這樣，可以說，我解玉無數，見過極品帝王綠，也見過極品彩玉，但從來沒有那塊玉給人有這種感覺，他好象可以勾走人的魂魄！讓人沉迷！”黃師傅慎重地說。
真所謂可師可法，他曾聽他師傅嘮叨過，如果那天當他解出可以勾人心魄，讓人沉迷的玉，那就讓他萬分小心了，這玉已經成精了。
當時黃師傅還小，他就問師傅，花草樹木有生命才能成精，石是死物，也能夠成精？
他的師傅就重重地在他額上敲了一下告訴他，萬物皆有靈，石頭也一樣！孫悟空不就是從石頭裏孕育出來的？
現在，黃師傅終於發現了一塊可以勾人心魄的玉石了，難道正如師傅說的那樣，這塊玉已經成精了？
可解放後，不是說萬物不準成精嗎？
“王老，這塊玉你怎麽看？”張老板這時臉色奇怪，因為這件事畢竟出現在他的店裏。
“這塊玉看不透，總覺得有蹊蹺！子峰，你看呢！”老王沒有直接回答張老板，而是反問葉子峰。
葉子峰想了想，就問張老板：“張老板，你還記不記得這些玉原石是從哪裏運過來的嗎？”
“記得！這些玉是我親自去緬甸采買回來的，是從緬甸南奈冒老坑運回來的料，南奈冒和度冒、緬冒、潘冒一起，是彼此相鄰的老坑礦。當時也是下了大本錢，運回來的原石出玉率很高，還出過高冰種的玉，那批料就剩下這些了！”
因為這批料，為張老板掙了不少錢，張老板當然記憶猶新，點點滴滴都記得非常清楚。
“就這些？有沒有什麽地方比較特別？”葉子峰讓張老板仔細地想想。
“特別？確實沒有什麽特別的！”張老板又想不想，還是沒有想起什麽地方特別的。
“這塊玉真的有問題嗎？”張老板想不明白，好奇的問。
“嗯，這塊玉通靈了！”葉子峰肯定地說。
“玉通靈了？那是不是成精了？”黃師傅驚呼，他師傅說的是真的，這個世上真的有玉成精了。
“是通靈！不是成精！”葉子峰糾正說。
通靈和成精是兩回事，不能混淆！
“這不是一樣嗎？”黃師傅腦袋沒有轉過彎來。
“不一樣！通靈是玉已經有了靈氣！成精，那是玉有了自主的意識，有了意識才能成精！”葉子峰進一步解釋。
在這裏，隻有老王聽明白葉子峰想要表達的意思。
“通靈？通靈寶玉！賈寶玉含玉而生的那塊玉就是通靈寶玉！”駱輕雪突然想起《紅樓夢》中關於通靈寶玉的描述。
“可以這麽說！俗話說‘金富貴、玉通靈’，指的就是這種通靈之玉！”葉子峰說。
“那這通靈之玉究竟是好是壞？”老王聽葉子峰並沒提通靈寶玉，而隻是說通靈之玉，這一字之差，可就是天上地下，好惡在一字之間。
大家隻要聽到“通靈”兩字，都存在一種奇怪的心理，好象自己就是凡夫俗子，渺小了。
“通靈之物！用好了，是無價之寶！用錯了，就是萬惡之源！”葉子峰慎重地說。
如果一個人擁有一件物品通靈，在他身邊，往往就會發生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來，不能以常理來忖度，就象國外，很多巫師，就通過水晶觸媒，擁有了通靈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