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躲什麽躲,又不是沒看過
看著泡了髒水的毛巾睡衣,我滿目都是絕望。
拿起來看,它們都在滴水,上麵還粘了幾條頭發和一些黑色不明物體,我雖然也沒潔癖,但是都這樣了,誰還要用啊。
不過如果不用,我這得怎麽辦?
我滿臉悲憤地看著緊閉的木門,外麵有隱約的電視聲,應該是陸言辰無聊了,正在看電視。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一個溫暖的小窩,這要是放在電視裏,都是關燈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劇情……
我這是要叫他把衣服拿進來,還是光著走出去?
這簡直就是世紀難題。
光著走出去絕壁被當成勾引,姐的節操都沒了。
但是如果叫他進來,這不就是邀請嗎?
而且,我們不是還在冷戰嗎?
我在原地徘徊,一會兒捂著腦袋一會兒踢著拖鞋跳著腳取暖,終於冷得打了個噴嚏。
“顧卿卿,你這是在廁所裏跳蹦迪?”
陸言辰耳力極好,估計是聽到我跳來跳去的聲音了。
我抱著胳膊,看著自己手臂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閉上眼,豁出去道:“陸大人,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兒?”
“說。”他言簡意賅。
我牙齒打顫,由外到內都冷得像進了冰窟,“就是,就是能不能幫我拿一套新的衣服和毛巾進來,啊,不不不,不要進來,就在門口,我,我伸手出來拿。”
我話音剛落,外麵就陷入了很長一段沉默,容我分析一下,陸言辰應該是對我的反應無語了,或者說我這話有傷他男人的自尊。
你想想,一個女人和你睡了,而且還不止睡了一次,她洗個澡掉了衣服都不讓你拿進去,那得多打擊人啊。
這男的一定要麽長得醜,要麽那方麵不行。
陸言辰兩樣都不占。隻是,那天都說開了,既然我們有各走各路的打算,再這樣下去,那根本就是耍流氓。
姐可是正經人家,不喜歡耍流氓!
我抓了抓頭發,想著要麽我就穿一身濕噠噠的出去,大不了再回來洗一次澡了,才又聽門外傳來了一把低沉悅耳的聲音,“除了衣服和毛巾還有沒其他?”
陸大人鬆了口,我立馬表示木有了。
又過了一會,我聽到了鎖頭轉動的聲音,我才發覺我反鎖了,這才又急急的打開,自己躲在門邊,伸了隻濕噠噠的手出去。
軟綿的衣服放到了我手上,我感受了下重量,感覺應該什麽都齊了,這才拿進來又關上門。
我長長出了口氣,看了眼我那件藍色純棉睡衣,小心翼翼地放在架子上,這才拿起褲子穿上。但剛穿好褲子,我就感受到背後有一陣寒意。
那寒意特別的熟悉,淡淡的透著點殘梅香,是屬於某人特有的陰冷……
我心裏一個激靈,雙手捂胸,嚇得轉過身去,差點沒尖叫出聲。
我就知道這鬼沒有這麽聽話,尼瑪,放下衣服他竟然就這麽飄進來了!
我慌失失地盯著他,瞧見他雙手抱胸像看大白菜一樣,臉無表情俯視我的樣子,我就更慌了,轉身拿過毛巾披上,這才結結巴巴地道:“陸,陸,陸大人,我不是說你不可以進來嗎?”
“嗤,又不是沒看過。”
陸言辰從牙縫中淡淡吐出一句話,就一步步走了過來,我跟著後退,很快就抵住了背後冷冰冰的瓷磚。
洗澡過後的熱氣已經散去,這旅館的空調也不給力,現在廁所裏早就降溫了,但不知為何,陸言辰靠得那麽近,我竟然會覺得周圍都熱了起來,心還開始撲通撲通的跳。
他就在離我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站定,低頭俯視著我,雙手撐到了牆上,眼裏倒影著我慌慌張張的樣子。
“陸陸陸陸陸……”我咽了口唾沫,說話都結巴了,“陸大人,我,我們以後也是要離婚的,你,你這樣不好吧……”
“現在離了麽?”
陸言辰又湊近了點,嘴唇都快要貼上了我的。
我雙眼發直,盯著他高挺的鼻子,又咽了口唾沫,“沒,沒呢……”
“那你還是我妻子,把我哄高興了或者我還能答應,在沒完成任務之前再提起這事兒,你就別指望離婚了。”
他的話音越來越輕,很快就捕捉到我的唇,輾轉流連,我滿嘴都是冰涼,想拒絕卻被他反手擒著,最後披在身上的毛巾又掉到了地上,這男人霸道的氣息死死纏著我,甚至連掙紮一下都不能,我幾乎要窒息在他懷裏。
過了好久,他的吻終於被我的噴嚏終結了。
他皺眉低頭看了眼滿身狼狽的我,一把將我抱了出去。
但或許是冷戰才被他主動結束,他也沒幹什麽事兒,隻用被子抱著我,讓我快點睡覺。
臨睡前,還低聲命令了一句,“還有,你不是我手下,別一天到晚陸大人陸大人的叫。”
陸大人不許我這麽叫他了,我隻好眨巴著眼睛改叫他言哥,他黑了臉背過身不理我。
這本來隻是一個小插曲,但是在這大冷天裏就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就在第二天,我發燒了。
一大早起來我就覺得腦子昏昏沉沉,全身都冷颼颼的,一開口才發覺嗓子痛得像刀割,幾乎發不出聲。
我坐了起來,胃裏還煩悶想吐。
以往我哥總是噓寒問暖,我的身體也不錯,幾乎和感冒發燒絕緣,現在那感覺又來了,掀開窗簾,看見外麵還下起了雨,根本不想出門。
這時候陸言辰走了進來,估摸是剛從白司明那回來,看我起來了就說:“收拾收拾,一會進村,那古鎮村離這裏還有一定距離,指不定下午才能到。”
“陸言辰,我好冷。”我幹巴巴說了句話就抱緊了被子,別說還要去那個鬧鬼的村子了,現在我全身軟綿綿的,連下床都覺得沒力氣。
陸言辰以為我賴床,走過來,單手抱著我的腰一把提了我起來,可能本來還想毒舌我幾句,但是我才抬起頭,也可能是我臉色太差,嘴唇還脫了皮,他反而皺起了眉頭,“你病了?怎麽身子那麽嬌弱?連長途車都熬不住。”
看見他那樣子就來氣,我甩開他的手就縮進被窩裏,“什麽長途車,是昨晚有個色鬼害我感冒了。”
大冷天的,正常人光著身子站在浴室裏這麽久都得病啊。
“你要是覺得耽誤行程的話,你現在給我出去買退燒藥,下午我們再出發,這樣傍晚也能到古鎮村。”
我見他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又提出個建議,之後又偷偷掀開被子去看他臉色。
逆光之下,我看不太清,隻能看見他抿著好看的薄唇,站在我麵前看了我半響,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我看他走了,頭腦又開始發沉,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我做了個夢,但這次的夢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