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紅球又出現
他忽然一張臉變得煞白,唯有眼球是紅色的。
“啊!”
我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險些腿軟摔到地上,心裏還“砰砰”直跳。
我哥連忙轉過身去,道:“妹,你躲起來,別看。”
說完,他竟然難受得單手撐在了椅子上,手指越攥越緊,很快,椅子上的木碎都掉了下來。
這是什麽情況?
我看著椅子上的血跡又看看我哥,跑上前拉著他,道:“哥,你這是怎麽了?”
我看到我哥迷惘著一張臉,眼中似有紅火閃爍,他一把推開我,忽然尖叫起來。
那叫聲和當初我在房子裏聽到的一模一樣!
真是我哥發出的,小灰說的都沒騙我!
我想過去看看我哥的情況,急得眼眶都紅了,但是我哥大手一揮,在我和他中間橫起了一層淡紅色的屏障。那屏障沒什麽殺傷力,我卻怎麽都過不去。
我看到我哥在地上翻滾,椅子被他打翻在地上又砸到他身上,但他好像不懂得痛一樣,抱頭嘶吼著,麵目猙獰嚇人。
我看到他的身體裏飄出了一個紅球,一閃一閃的,發著詭異的光芒。
我哥身旁到處都是血跡,甚至那紅球身上也掛有一點,它慢慢地飄過來,明明沒有眼珠,我卻能感覺到它在直視著我。
好像有什麽吸力一樣,我看著它甚至轉不開眼。
我大口大口喘息著,身體有什麽東西正在流逝,甚至我的腳都在慢慢地向著紅球靠近,我看到我哥不停對我搖頭,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腦裏都少了思考的能力。
我似乎聽到是誰在一聲聲喚著:“顧卿卿,顧卿卿。”
我瞪大著眼,天地都變成了紅色一片,忽聽我哥一聲驚叫,那紅球好像受到了什麽吸力影響,明明很不情願,卻又回到了我哥體內。
它走得很快,就像剛剛都是我的錯覺。
我哥大汗淋漓地癱在地上,隔著我們的屏障也消失了,地上狼藉一片。
我想起那晚我在地上看見的血跡,我敲響我哥房門,他的手上貼有止血貼,眼底明明有累意,和我說話的時候卻依然保持著輕鬆。
那天他也經曆了這些?會是我給了藥他的緣故麽?
我跑過去扶起我哥,他咽了口唾沫,睜開眼對我笑了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好像說什麽都不對,又慌亂地去翻找這裏有沒包紮的紗布。
我哥搖了搖頭,道:“一會就好了,妹,我有話和你說,你過來。”
他的聲音虛弱,好像說大聲一點兒都會用盡全身的力氣。
我跑到他身邊,直直盯著他道:“哥,這都是什麽情況?你都瞞了我什麽?”
“那天我看到你給我的湯下藥了,我怕引起你懷疑,所以就喝了。”我哥碰了下我的臉,有氣無力道:“後來我說肚子痛,其實是去廁所把湯都吐了出來,可惜陸言辰的藥很厲害,還是傷到了我。”
他深吸了口氣,又道:“妹,那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控製不住體內的東西,差點就把你的小寵物小灰給誤傷了。”
“那到底是什麽?”我抓著我哥衣領,緊緊逼問,我怕那玩意會對我哥的身體有影響。
但我哥沒回答,隻搖了搖頭,“本來都控製得很好,隻是剛剛中了竹隱的奸計,沒事,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說完,竟然頭一歪,暈了過去。
我想用陰石來探一下我哥體內的玩意,但是現在陰石已經吸了屍毒封住了。
之前陸言辰說我哥的生死簿被人篡改過,難道這事也和紅球有關?
我不敢亂走,最後隻能在原地徘徊,等待我哥醒來。
我在房間裏視察一遍,才將將明白過來為何我一直覺得這地兒陰冷得不行了。原來我哥在這周圍布置了很多陰物,而且這通風的氣孔也大,又是在地下,我才會老覺得這裏一切都那麽冷。
看這布置的手法,我哥壓根就不是什麽渣渣,明明該是精通茅山術法的人,看他憑空可以做出結界,那已經在白司明之上。
但是他卻一直沒表露出來,就連接陳源勇的單子都是往簡單的接……
我覺得,我哥是在保護我。
就當是我多想了吧,但是看我哥的行為,這就是我的直覺。
我又去翻了我哥的床頭櫃,這裏的生活用品很少,可見我哥是不怎麽回來住的,似乎隻是一個臨時安置點。
我試圖回憶一下當年我掉了魂後的事兒,我竟然都不記得那段時間我是在哪治療的。
而我哥呢,按竹隱的性子,他當時怎麽說服竹隱醫治我?是達成了什麽合作,還是我哥犧牲了什麽?
我沒敢細想,人都有逃避危險的心態,越不想知道的事,越不敢去發現。
我又坐回我哥躺著的地上,卻看到我哥自己劃出來的傷口竟然在恢複!
本來剛剛我哥明明劃出了好幾條血痕,整個人都狼狽不堪,最後竟然全部都複原了,隻留下指尖上一個細小的傷口。
我目瞪口呆,一時間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哥到底變成了什麽?
就在此時,我哥睜開了雙眼,才看見我,他眼中有幾分哀傷尷尬,但很快又恢複過來。
他拍了拍我肩膀,道:“妹,怎麽了?”
我收起我的驚詫,搖了搖頭,“沒事兒,就是剛剛等你醒來等得有點累。”
但是這話說起來我自己都不信。
我哥沉默很久,才站起來整理了下衣衫,道:“嚇著你了,我就說我妹膽子一向小,嚇不得。”
這話說起來還有幾分滄桑落寞,就好像這世間都沒有什麽可以了解他的人一樣。
我失笑,知道是我哥誤會了,“我就連陸言辰都不怕,怎麽會怕自己的哥?”
我哥轉頭靜靜看著我,過了好久,才道:“妹,你知道我是什麽麽?”
他的神情很疲憊,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一刹那的失神,很久又回過神來,似是在等我的回答。
我搖了搖頭,我的知識麵限製了我的想象力。
我哥歎了口氣,揉了揉我的頭發,示意我坐下。
這樣子,竟然似是要給我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