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事不過三
連翹滾燙的臉貼著周沉的脖子,不滿足,紊亂地呼息,周沉忍不住偏過頭去,濕冷的手掌裹住她的臉:“你這樣,我怎麽辦?”
連翹一半抗拒,一半索要,但理智還是沒能抵得住藥效,雙手抬起來圈住他的脖子…鬆開,掙紮,失敗,再纏上去……
周沉被她弄得幾乎快要瘋掉。
“連翹,你不能這樣,我真的會控製不住。”說話間將連翹摁到椅背上,自己痛苦地直起上身,對麵突然兩道碩亮的車燈射過來,周沉還沒看清來人,一道拳風掃過,臉上已經被人狠狠掄了一拳……
“周沉,適可而止!”寒風中冷冰冰的聲音。
周沉扶住車門站穩,嘴裏一股血腥,偏過頭來,見眼前站的是一臉森寒的馮厲行。
周沉知道他是誤會了,正欲解釋,馮厲行已經彎腰探進車內,後座上的連翹正半卷著身子倒在那裏喘氣,衣衫不整,大片膚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多活色生香的畫麵,卻是她的妻子這麽不堪地躺在其他男人的車後座上。
一次, 兩次,三次,四次。
香港的半島酒店被他撞見兩人相扶著進房間。
臨桂那次半夜給她打電話卻是周沉接聽。
前段日子兩人還旁若無人地在護城河畔當街熱吻。
都說事不過三,馮厲行一次次忍受,一次次安慰自己,所以盡管每次他都心裏痛苦得窒息,但他發泄一陣之後都自己欺騙自己要眼見為實,可是這一次呢?她連自我欺騙的機會都不給他了,就這麽活生生地被他撞見。
“就這麽心急嗎?在車裏就直接來?”馮厲行嘲諷笑著,伸手過去將渾身癱軟的連翹從車後座上揪了出來。
連翹雖有意識,但已經無力抵抗,身子斜斜歪在他肩膀上。
“可能你誤會了,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解釋?解釋你怎麽在車子裏當著司機的麵跟我太太偷情?”馮厲行此時已經毫無理智,嘴角勾著冷斥一聲,脫下自己的西裝裹住連翹,就那樣毫不客氣地摟著她將她塞到自己車裏,揚長而去……
周沉看著馮厲行漸漸消失在山道上的車尾燈,撫了撫嘴角被他打的地方,隱隱作痛。
一路回去,連翹坐在後座依舊不安穩。
藥效似乎一點沒過去,還越來越強烈,她隻能始終咬著唇來屏住喉嚨口仿佛隨時會冒出來的哼聲,一手揪住膝蓋,一手揪住扶手的軟皮,全身皮膚燒得快要裂開了,那感覺就像自己是被人扔到沙灘上的一尾魚,頭頂刺烈的太陽射過來,她躺在滾燙的沙子上撅著尾巴來回翻躍,炙烤痛苦,幹渴難耐……
馮厲行滿心全是憤怒,沒有發現後座上連翹的異樣,直到車子停在月牙灣別墅門口,他先下車,開了門,將全身癱軟的連翹從後座上扯下來……
“喂…你幹什麽……”
她步子虛浮,根本不能走路,馮厲行卻絲毫不管,幾乎是將她半拖半拽地拉進屋裏。
“你說我幹什麽?你說我幹什麽?”他不斷重複這句話,拖著連翹直衝二樓去。
連翹已經感覺出這男人渾身控製不住的怒意,身子不斷顫抖,卻絲毫掙紮不了,就那樣像隻小貓一樣被馮厲行一直扔到臥室的床上。
“嘭-”一聲,後背跌進一片柔軟裏麵,身上原本披著的西裝滑落下來,露出裏麵衣衫不整的樣子。
剛才在華克山莊門口光線太暗,他還沒看得清,可現在全都看清楚了。
連翹身上全是淤痕。
淤痕哪裏來的?他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無非是她與周沉苟且形成的!
他們都背著他幹了什麽?
馮厲行森白的臉上是濃濃的恨意,恨連翹,恨自己,恨自己不願意醒,一遍遍被她傷害,再一遍遍原諒。
“陸連翹,既然你這麽下賤,下賤到直接在車裏就跟周沉糾纏,那我成全你!”寒戾說完,馮厲行開始站在床前解自己的襯衣扣子……
連翹滿眼驚恐。
“你幹什麽……馮厲行,你要…幹什麽?”她卷著身子躺在那裏,爬不起來,聲音低如蚊蠅。
馮厲行聽不見,卻看得清楚她此時的樣子。
麵頰粉潤,唇色嫣紅,平時那雙本就十分勾人的眼眸更像是在湖水裏浸了一遍,通透含水,蓄著那麽多的媚,又帶著一點楚楚淒然的躲藏。
她這副樣子裝給誰看?
剛才在周沉的後座上是不是也這樣?這麽美,這麽媚,最好最迷人的樣子,全都給周沉看了?可是她是他馮厲行的太太,是他的女人!
“我幹什麽?自然是幹你跟周沉沒有幹完的事!”冷漠的聲音,襯衣的扣子已經完全解開,連翹終於知道他想做什麽……
“不……不要……”他怎麽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帶著這種情緒碰她,“馮厲行…你說過…在我不同意的情況下絕對不碰我…”
原以為這句話可以阻止他,可是卻隻激起他更為暴烈的憤怒。
“是,我是這麽說過!但是我現在反悔了,你既然能夠背著我跟周沉一次次做這種事,為什麽我不行?別忘了,我才是你丈夫!”說完便壓了上去……
像是一場狂風暴雨。
連翹那段記憶變得很混亂,隻記得自己幾乎沒有反抗。
他的粗暴和毫無憐惜,下手沒輕沒重。
“背過去,我不想看到你那雙眼睛!”就那樣直接將連翹推著翻過去。
全世界仿佛一瞬間都安靜了,他的怨氣和怒意,他的嫉妒和憎恨,在那一瞬仿佛都一點點飄離自己的意念,隻感覺到懷裏這具溫瑩的身體。
為什麽心裏這麽痛苦?
馮厲行落魄倒在她背上。
“你總說你輸了,可是我又何曾贏過?”他冷冷笑了一聲,閉上眼睛,感受連翹不斷戰栗緊縮,可痛楚卻從內心深處一點點浮起來,最終他在她已經布滿汗珠的肩背上輕輕吻了一口。
“陸連翹,你贏了!”
抽身離開,隨手撈了一條毯子扔到連翹背上。
她還維持跪在那裏的姿勢,眼裏淚水翻湧,一滴滴滾下來,打濕一片床單。
馮厲行穿好衣服出去,大約過了十分鍾之後又走回臥室,扔了一件衣服到連翹的身上。
“這是你媽結婚時穿的那件旗袍,之前被我扯壞了,我叫人重新縫好,後天便是我們的婚禮,你自己考慮清楚,去還是不去,我不會再逼你!”
轉身撞門出去,臥室裏隻剩下連翹一個人。
她手臂一軟,整個人跌回床上,旁邊是那件胭紅的旗袍,她和馮厲行第一次發生親密關係時穿的,那次他也像個瘋子,恨不得當場把她吞下去,可是最終還是控製住了,隻扯壞了這件旗袍……
馮厲行開車離開別墅,路上卻接到周沉的電話。
“連翹的手機還在我這裏,你有時間過來幫她拿一下!”
馮厲行沒說話,直接掛斷,一拳敲在方向盤上……
連翹不知自己維持同一個姿勢趴在床上趴了多久,眼淚都流幹了,身上的溫度慢慢散去,她才撐著酸疼的腰爬起來,就那樣赤條條地走去浴室,開了花灑,滾燙的水從頂上澆下來……
一晚上發生了很多事。
淩辱,地獄…以為在水晶樽被綁在柱子上的時候已經是最絕望的時候,可絕望不過馮厲行扣住她的腰暴虐索要。
原本以為他們之間不能好好在一起,隻是因為上一輩的仇怨和隔閡,可是連翹突然明白,她與馮厲行之間最大的矛盾是互相不信任。
她不信任他,不信任他在外麵沒有女人,他也不信任她,覺得她就是一個放蕩不堪的小妖精。
連翹看著自己滿身的傷和淤青,一部分是來自水晶樽裏那兩個男人,還有一部分是來自馮厲行。
多可笑。
他從來沒有耐心聽她多說一句解釋,她似乎也沒有打算好好跟他解釋,兩人步入一個解不開的死局,就算勉強在一起,又有什麽意義?
連翹在浴室裏呆了整整一個小時,身上馮厲行的味道還是衝刷不幹淨,她隻能裹了一件浴袍出去,縮著腿坐在軟榻上,對著窗外的月牙湖,抽了大半宿煙。
天亮的時候馮厲行才從外麵回來,推開臥室的門,連翹依舊坐在軟榻上,麵色虛白,手裏捏著快要燃盡的煙。
她在煙霧裏回頭看他:“離婚吧,我們這樣彼此折磨,又有什麽意義?”
馮厲行涼寒一笑:“好!”
“那今天去民政局?”
“別這麽心急,我會讓黃律師重新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
連翹沒再說話,將最後一點煙抽盡,掐滅,沒拒絕。
馮厲行離開月牙灣後周沉又給他打了電話。
馮厲行這次沒有直接掛機,而是說:“我已經同意跟陸連翹離婚,終於你們可以得償所願了。”
周沉頓了頓,問:“為什麽?”語氣有些驚訝。
“原因你不知道?”
“就為昨天的事?”周沉知道他肯定是徹底誤解了,不免有些氣憤。
“馮厲行,有時間嗎?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