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學狗叫
朱霞還在努力的想讓柳若兮去向坊主說情，但是她卻不知道，這本就是坊主和柳若兮兩人之間的陰謀，所以柳若兮又怎麽會真的去替她說情呢？
“妹妹，你這是在怪我嗎？我當初已經把第一舞女的位置讓給你了呀，如今坊主做這個決定也是為了整個縈塵坊好，你怎麽反倒埋怨起我來了。”柳若兮委屈的說道。
從客觀的角度來說，當初柳若兮的確把第一舞女的位置讓給了朱霞，現在也是朱霞自己沒有保住第一舞女的位置而已，的確不能怪任何人。
但是朱霞要是有這個覺悟的話，就不會被縈塵坊的人利用了。
“我不管，當初是你自己答應我的，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就應該為我負責，你去告訴坊主，你不要第一舞女的稱號，把那稱號還給我。”
麵對無理取鬧的朱霞，柳若兮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閉嘴，當初我已經讓給你了，是你自己沒用，自己保不住，你要是在這麽無理取鬧的話，我會讓坊主請你退出縈塵坊。”
這次朱霞終於不敢在繼續鬧了，退出縈塵坊？如果真的退出了，那她就無處可去了，她本就眼高於頂，對於普通的舞坊，她根本不屑。如果要是離開了縈塵坊，她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柳若兮見她還站在原地發呆，於是也下了逐客令：“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就請回吧，秋雲送客。”
“朱小姐，請回吧。”秋雲做了個請的姿勢。
朱霞像是被抽幹了全身力氣一般，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朱霞離開後，柳若兮諷刺的笑道：“山雞也想變鳳凰，真是白日做夢。”
小翠見到自己小姐如同行屍走肉般回來，趕緊上前攙扶著問道：“小姐，你怎麽了？”
可是朱霞還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並沒有回小翠的話。
“小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不要嚇奴婢啊？”
“騙子，騙子，她們全都是騙子，嗚嗚嗚……”朱霞說完就嚎啕大哭起來。
這讓小翠有些手足無措，這好好的怎麽就開始哭起來了呢？
“小姐，您別哭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小翠此時也是一臉關心的問到。
過了許久，她終於收起了哭聲，把自己的不快說了出來：“她們當初答應我，讓我做上那個位置的，現在卻出爾反爾，還不讓我上台，嗚嗚嗚，小翠你說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
沒想到剛收住了哭聲，說完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讓小姐上台？怎麽會呢，是誰這麽大膽子，咱們去告訴坊主，讓坊主替小姐做主。”
小翠此時還不知道不讓朱霞上台的就是尹三娘，也沒注意小姐前麵的幾句話，隻聽清楚了不讓小姐上台。
在小翠心裏想的是，坊主對小姐那麽好，不管小姐要什麽，坊主都會答應，這次小姐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一定要讓坊主替小姐做主。
小翠不但是這麽想的，也是準備這樣做，轉身就想要去找坊主。
“站住。”還沒踏出房門就被朱霞叫住了。
“小姐。”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麽叫住自己，但是依然暫停了腳步。
“你要去哪裏？”
“小姐，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奴婢當然是要去找坊主替小姐做主啊，小姐你放心吧，坊主那麽喜歡你，她一定會為你做主的，也一定會狠狠教訓讓小姐受委屈的人。”小翠為小姐打抱不平道。
“嗬，她會替我做主？”朱霞此時不禁有些自嘲的笑道。
“是啊，坊主那麽喜歡小姐，一定會為小姐做主的。”小翠對此堅信不疑。
朱霞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幾聲，然後說道：“你可知道是誰不讓我上台的，你又可知道是誰讓我讓出第一舞女位置的？”
聽見小姐這樣說，小翠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小姐，是.……是誰？”
“嗬嗬，是誰？除了尹三娘還能是誰。”朱霞此刻有些氣急敗壞，直接稱呼坊主的名字。
小翠有些不敢相信，坊主不是一向對小姐這麽好嗎，為什麽會不讓小姐上台，還讓她讓出第一舞女的位置：“小姐，你.……你是不是弄錯了？”
小翠的話更加刺痛了朱霞的心，她直接上前用手捏住小翠的下巴，讓她的眼睛直視著自己，然後大聲的說道：“弄錯了，我也希望是弄錯了，可是是她親口說的，我會弄錯嗎？”
被捏得生疼的小翠也不敢說，隻能硬生生的忍著。
好在朱霞沒多久就把她放開了：“你出去吧。”
等小翠含著淚花出來之後，整個縈塵坊的人都知道朱霞不但退出了第一舞女的位置，還被坊主禁止上台。
這些人從來都是捧高踩低，之前朱霞和小翠剛來縈塵坊的時候，她們經常奚落兩人，排擠兩人；後來朱霞被譽為第一舞女，她們又都去巴結兩人；如今朱霞又回到了那個一無是處的舞女時，這些人當然又原形畢露。
“喲，這不是咱們第一舞女身邊的丫鬟小翠姑娘嗎？哎，不好意思，瞧瞧我這張嘴，如今朱小姐已經不是第一舞女了。”一群丫鬟此時正攔住了小翠的去路。
其他的丫鬟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著。
麵對這些人的奚落，小翠卻不敢出聲，誰讓她家的小姐已經‘失寵’，她也沒了靠山。
所以她打算自己默默轉身離開，但是這些人又怎麽肯輕易讓她走呢。
“我們讓你走了嗎？”說完，這些丫鬟立即把她圍在中間，不讓她離開。
“你們想幹什麽？”
“嗬，幹什麽？以前你不是挺能耐的嗎？吃了我們那麽多糕點，拿了我們那麽多胭脂水粉，現在也是時候吐出來了。”
在朱霞被譽為第一舞女期間，小翠仗著自己小姐的身份，在縈塵坊裏收受了不少好處，其中有吃的，還有一些胭脂水粉之類的，有些是別人用了巴結她主動給她的，但有些是她看上了，直接拿走，她們礙於她的身份也就笑著答應了。
“你們？那些定西都是你們自己給我的。”
“如果你不想吐出來也不要緊，隻要你在地上爬兩圈，在學幾聲狗叫，我們就放過你。”
讓她像狗一樣在地上爬，這讓小翠覺得她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你們，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們就欺負你怎麽了？不爬也可以，那就把之前你拿的東西統統都還回來。”
那些糕點早就被她吃了，而那些胭脂水粉也被她用的所剩無幾，她拿什麽來還給她們。而且就算是用銀子去買的話，那些糕點和胭脂水粉也要不少銀子，何況她也沒那麽多銀子去買。
見小翠不說話，這些丫鬟又繼續問道：“怎麽樣？是還東西還是在地上爬著學狗叫呀？”
此時小翠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雖然她是丫鬟，但她何曾受過這種侮辱。而且曾經在雲漫坊的時候，那些丫鬟哪個不是對她以禮相待。
結果自己跟著小姐來了這縈塵坊，不但被人排擠，被人奚落，好不容易小姐坐上了第一舞女的位置，還以為以後自己就能跟著小姐享福了，沒想到這福還沒享到幾天，還要受此等的侮辱。
這讓小翠十分的懊悔，要是當初自己不跟著小姐來縈塵坊的話，那該多好啊，她還知道在雲漫坊解散的時候，坊主給了雲漫坊的姑娘每人一大筆銀子，據說那些銀兩能讓她們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了。
“發什麽愣呢？快選，要麽還東西，要麽在地上爬兩圈。”見到小翠站著不動，丫鬟忍不住催促道。
小翠也知道這次如果自己不爬的話，她們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但是要真的在地上像狗一樣爬的話，那她以後還怎麽在縈塵坊立足。
就在她內心在做激烈的鬥爭時，一名丫鬟直接在她後麵踢了她膝關節一腳，小翠當即就‘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由於是被人踢下跪的，自己的膝蓋撞擊到地麵，疼得她齜牙咧嘴。
“別磨磨唧唧的，趕緊爬，我們可沒時間在這裏跟你耗著。”
“就是。”
小翠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此時一個個都是笑著看她出醜。
最終小翠咬緊牙關，閉上雙眼，雙手也緩緩的向地麵伸去。
一步、兩步、三步.……
原本圍著她的人，也在她緩緩向前爬行的時候，都讓開了一條道。
“不要隻爬不叫啊，要學狗叫。”
“對，學狗叫。”
這些丫鬟一個個都吵著讓她學狗叫。
“汪、汪、汪……”被逼的沒有退路的小翠，嘴裏又學著狗叫，然後每爬一步就叫一聲。
一聲聲狗叫過後，傳來的是那些丫鬟們嘲笑的聲音。
而閣樓上的柳若兮和秋雲目睹著樓下發生的這一切，並沒有出聲阻攔，對於一個狗仗人勢的丫鬟，這是她應有的下場。
其實秋雲早就對小翠不滿了，隻是為了自己主子的計劃，才對她巧言令色，如今看到小翠被欺負，她也是樂見其成，又怎麽會阻止呢。
而在房間裏的朱霞還不知道自己的丫鬟正在被人欺辱，不過就算她知道了，恐怕如今她也無能為力，雖然她是舞女，可是現在她的地位還不如這些丫鬟。
最後小翠忍著所有的委屈和屈辱，終於爬完了兩圈。
“哎，這麽快就爬完了，算了咱們走吧。”其中帶頭的丫鬟猶意味盡的樣子道。
然後帶著所有的丫鬟紛紛離開，每一位經過小翠的時候，都故意用自己的肩膀撞一下她，最後被撞得連連後退，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