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問題。”廖亦凡長歎了一口氣：“看起來秦明華手段很高明。”
曹紫嫣重重哼了一聲：“確實高明，沒有直接賄賂劉振東本人，而是把劉振東的孩子送出國留學，難怪剛開始什麽都查不出來。”
“現在雖然有了線索，一樣難查……”廖亦凡很無奈：“我推測應該是秦明華通過關係，把劉振東兒子送到悉尼留學，然後定期匯款做生活費用。劉振東兒子的賬戶可能是假的，不在本人名下，秦明華匯款賬戶應該也在海外，同樣可能是假的，也就是說，我們沒有辦法查證，秦明華和劉振東有金錢來往。”
“沒錯。”任俠點了點頭：“悉尼、墨爾本、溫哥華等這幾個城市，是國內權貴在海外的後花園，有錢有權的人都把家屬往這幾個地方送。尤其是澳洲，國人在那裏開設大量賬戶，其中很多賬戶都是假借他人名義開的，用作洗錢或者藏匿資產。”
曹紫嫣急忙道：“我前幾天看新聞說澳洲封了很多國人的賬戶。”
“對，這些賬戶裏麵存著大量資金，但很多年都沒有任何財務活動，幾乎就是死賬戶。銀行方麵根本聯絡不到戶主，事實上很多戶主可能已經不在人世，更不用說，還有很多戶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澳洲有這麽個賬戶……”任俠聳聳肩膀：“既然如此澳洲方麵就直接給查封了！”
曹紫嫣冷笑著道：“想必那裏麵的錢也都不幹淨！”
“當然不幹淨。”任俠告訴曹紫嫣：“那些賬戶的真正主人，甚至可能忘了有這一筆錢存在，或者本人在國內已經伏法，又或者因為種種原因不敢動裏麵的錢。進一步說，就算這些人活得好端端的，他們的錢來得太容易，就算這些賬戶的錢全沒了，也不在乎。”
廖亦凡對此也有耳聞：“這些賬戶裏麵的錢可不是小數目。”
“這幫王八蛋！”曹紫嫣氣呼呼的道：“搜刮民脂民膏，把自己家人送到海外享福，錢多到了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廖亦凡很感慨的歎了一口氣：“太遠的事兒，咱們管不了，還是先說一下吧。”
“要說眼下……”孔凡輝拖著長音，緩緩說道：“現在已經找到線索，劉振東和秦明華確實有不法交易，問題是距離太遠我們無計可施。”
任俠嗬嗬一笑：“既然對劉振東無計可施，就對其他四個人下手。”
“好好調查他們的財務狀況。”廖亦凡微微皺起眉頭：“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算他們把財產藏匿在假賬戶，房產登記在別人名下，照樣可以查出來。”
曹紫嫣急忙問：“怎麽查？”
“大數據技術。”廖亦凡給曹紫嫣詳細解釋起來：“我有個學生在紀JIAN工作，前幾天來探望我，聊起一些工作上的事，說現在準備把大數據技術，應用到他們的工作當中。”
曹紫嫣非常感興趣：“怎麽運用？”
廖亦凡嗬嗬一笑：“比如說吧，現在人像識別技術已經非常成熟了，不管你有多少個賬戶，登記在什麽人名下，總要去ATM機取錢吧，或者去櫃台辦理業務。那麽通過人像搜索功能，在ATM和櫃台的視頻留檔中搜索，就能發現有多少個賬戶。退一步來說，就算你不去AMT也不去櫃台，是不是要用手機銀行或者支付寶轉賬。那麽查起來就更容易了，現在的手機號都是實名製，查一下你的手機號登陸過多少網銀和支付寶，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曹紫嫣提出：“如果連手機號也是冒名呢？如果他非常謹慎，隻用假手機號登陸假賬號，自己的手機隻登陸真實賬號呢？”
“一樣 能查出來。”廖亦凡回答：“隻要是你的手機，不管登記姓名是誰，你是不是要帶在身邊或者放在家裏？那麽查一下你本來的手機號，旁邊是不是有其他手機信號出現，就知道你是不是有其他手機，再對其他手機進行調查，重複上述過程即可！”
孔凡輝也幫著解釋起來：“再比如說劉振東有好幾套房子，全都登記在別人名下，但水電費是不是得自己交，總不能也讓別人代繳吧。那麽隻要查一下，劉振東是不是曾經給某些房產，長時間穩定的繳納水電費，就知道劉振東是不是有其他房子。”
曹紫嫣非常驚訝：“這麽神奇！”
任俠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大數據技術之下沒有隱私。”頓了一下，任俠補充道：“既然已經有了思路，咱們遵照執行就行。”
廖亦凡點了點頭：“我馬上跟我那個學生聯係，看他能不能從大數據技術方麵，想一想辦法。”
孔凡輝跟著說道：“我也再進一步調查是不是還有其他線索。”
齊永德則提出：“那麽我就回去了，暗中關注他們一舉一動。”
“很好，大家各司其職……”任俠看了看時間：“就討論到這裏吧，大家該幹嘛去幹嘛。”
任俠跟大家又簡單聊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曹紫嫣看著任俠的背影說了一句：“我怎麽覺得任俠好像有什麽打算？！”
“我也看出來了。”廖亦凡意味深長的一笑：“你知道就好，不要去問，讓任俠放手去做。”
曹紫嫣想了一想，答應了：“好吧。”
曹紫嫣還真是了解任俠，任俠確實有打算，離開廖亦凡家之後，給司鴻初打了一個電話：“你對悉尼是不是很熟悉？”
“還行。”司鴻初問：“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去悉尼大學商學院綁架一個學生。”任俠把劉振東兒子的資料告訴了司鴻初：“抓到之後，不管你用任何辦法，要讓這小子老老實實說出來，劉振東跟秦明華的所有勾當。”
“這麽沒問題，像這種二世祖就知道吃喝玩，不用太多手段，稍微嚇唬一下，就全撂出來了。”
“那麽你就馬上出發吧。”
“馬上出發倒是沒問題，不過嗎……”頓了一下，司鴻初解釋道：“我在悉尼有些關係，可以利用配合一下，但悉尼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所以需要謹慎一些。到了當地之後不能馬上動手，我得先觀察一下當地環境，摸清楚這小子的日常生活規律，所以你得有點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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