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我在江寧等你(終章)
此時我渾身僵硬,根本無法去阻止她,我心裏急的不行,暗歎千萬不要我醒來,她又走了。
楚冰一步步靠近窗台,我整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我不斷給手上鼓勁,我看到在床邊有一個玻璃杯,隻要我手動一下,將玻璃杯打碎,就能阻止楚冰了。
可我身體僵硬,根本沒有力氣,而楚冰這時候已經到了窗台旁邊,我徹底絕望,隻能閉上眼睛,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而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忽然推開,接著我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竟然是焦茹,她先是叫了一聲我的名字,發現楚冰的動作以後,她立刻衝了過去,就將楚冰拉了回來。
楚冰竟然認識焦茹,她遲疑了一下,低聲問:“你就是焦茹小姐吧,我是楚冰,你是來接功哥走的?”
焦茹嗯了一聲,情緒也不太好,她說:“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要將他帶回江寧。”
楚冰沉默了一下,忽然問焦茹:“能不能在留她幾天……”
這話剛一出口,楚冰連忙解釋說:“我活不了幾天了,我希望在我臨死前,能看著功哥,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無禮,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答應。”
焦茹沉默了一下,說可以,楚冰特別開心,接連說了幾聲謝謝,焦茹沒有說話,她沉默了一下,才忽然問楚冰:“你和陳功,你們……你真的愛她嗎?”
楚冰沉默了,她沒有回答焦茹的問題,過了一會,她才笑了笑,說:“現在問這個還有什麽意思,我都是將死之人了。”
焦茹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就在這時,焦茹忽然驚叫了一聲,說:“陳功,他竟然醒了!”
聽到焦茹這聲音,楚冰連忙衝到我身邊,我立刻就看到楚冰了,她眼眶紅彤彤的,顯然是哭的,一時間,我心裏暖洋洋的,這時候,竟然還有她們陪在我身邊。
楚冰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她看似在流淚,但卻在笑,一邊笑,一邊說:“陳功,你終於醒了,我終於等到你醒了,我就說你沒事。”
這時焦茹悄悄離開病房,沒幾分鍾醫生就匆匆過來了,醫生讓楚冰先出去,他們要為我繼續治療,楚冰說她要在旁邊看著我,怕再也看不到了。
醫生也沒辦法,隻好讓楚冰站在一個不影響手術的位置,接著就開始進行手術。
接下來經過一個多星期的治療,我身體漸漸恢複,但醫生說,由於我傷的很重,以後不能在劇烈活動,也就等於說,我現在和沈叔一樣了。
對於這個結果,我心裏說不出的難過,也算是懂得了沈叔的痛苦,不過我沒有那麽悲觀,至少我救出了楚冰,我也無憾了。
這些天,我漸漸已經能下床,趁此機會,我去看了猴子,我將和政壇決戰的經過跟他講了一邊,猴子聽完以後激動萬分,說真可惜,不能跟我並肩作戰。
而這同時,焦茹也跟我說,現在黃毛他們都在給焦家做事,這兩天就能到京都來看我,再次見到這些曾經的兄弟,我興奮不已。
這段時間裏,我和吳七他們也見了幾麵,隻是得到的並非都是好消息,經過和政壇的決戰,張拓被囚禁,鬼哥失蹤,政壇衛隊徹底覆滅。
這一戰,黃蜂的功勞最大,現在的黃蜂,已經完全不把曲盈盈放在眼裏,甚至暗地裏召集人手,準備篡奪宗主的位置。
黃蜂的野心很大,豔姐帶著衛隊投降南宗以後,就受到他的打壓,豔姐借機離開了京都,到現在也不知去向。
另外一方麵,黃蜂也趁機對秦家動手,正逼迫秦家加入南宗,現在秦家最小的子弟繼承秦家家主的位置,王斌作為輔佐,強烈抵抗黃蜂的逼迫,但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對於黃蜂的這些作為,我固然憤怒,但也無可奈何,我現在已經是廢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他手裏握著重權,手底下有一幫人馬,他能放過我,已經是很給我麵子了。
我現在隻求給楚冰找到解藥,然後離開京都,至於其他事,我無法在參與,我相信黃蜂不會對曲盈盈下手,即便他真的當上宗主,以後也會善待曲盈盈。
而經曆這一戰,我也明白一個道理,這座城市隻需要一個勢力,如果秦家和南宗並存,這樣的災難,以後依舊會發生。
然而,這一切,都跟我無關了。
這兩天,我陸續見了吳七他們一些人,讓他們幫我尋找鬼哥,楚冰的意思是,雖然毒是大統領下的,但毒藥是鬼哥的,他一定有解藥,據說這一戰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距離楚冰的毒發的時間越來越近,直到倒數第二天的一個下午,楊偉忽然過來給我消息,說政壇有一間房子一直沒有查到,裏麵應該有線索。
得到這個消息以後,我們立刻前往政壇,剛到政壇,我就見到黃蜂了,他急匆匆的,見到我以後十分客氣,他說:“陳功,我也剛得到消息,這裏有解藥,所以連忙帶人過來了。”
黃蜂的話,令我有些疑惑,楊偉隻是跟我說這房子可疑,並沒有提到解藥,為什麽黃蜂就知道解藥?
我也沒細想,就連忙吩咐人將們打開,門打開之後,我就看到鬼哥了,他坐在房間最中央,在他身前放著一個盒子。
鬼哥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靠近之後我才發現,他已經死了,我心裏一顫,鬼哥死了,那解藥就沒了下落。
這時,我注意到他身前的盒子,我連忙將盒子打開,裏麵是五支針管,其中一支是綠色,兩支是紅色,還有兩支是藍色,除了針管,上麵還有一封信。
我拿起信,上麵寫道:“陳功,這裏有五隻針管,其中綠色的是毒藥,楚冰中的就是這種毒,而剩下兩種顏色,一種是毒藥,這種毒藥必須配合綠色的毒藥才能顯露出來,一種是解藥,看你如何選擇。”
看到這行字的時候,我頓時懵了,這是什麽意思,很快我就想明白了,鬼哥這是想讓我去試毒,用我的身體來試驗哪個是解藥。
這時黃蜂也看到這封信了,他沉聲說:“陳功,我看這樣吧,我現在就去抓個人過來,讓他試毒。”
我看了一眼黃蜂,心裏閃過一個想法,他怎麽知道房間裏有解藥,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布置的?
想到這,我看了一眼鬼哥,他身體完好無損,但隱約我還是能看到,他胸口有個小孔,應該是被子彈打中的,不難猜測,聯係這一戰的經過,不難猜到這一切跟黃蜂有關,他這是想借機除掉我。
不過我估摸著,布置這些的,應該是鬼哥,因為這些藥,隻有鬼哥有,而那字,經過楚冰證實,的確是鬼哥的,應該不會錯,我估計黃蜂發現這些,正好就借這個借口殺我。
我心中一冷,本來我不想在和黃蜂作對,但既然他有這份心,那我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當然我表現的不動聲色,而是說:“還是算了吧,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為我心愛的人試毒,就算中毒,我也無怨無悔。”
雖然我拒絕了黃蜂這句話,但他卻讓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說完這句話,我就帶著楚冰離開政壇,回到京都以後,曲盈盈就來找我了,她跟我說,一天後就是南宗總部開會的時間,到時候黃蜂就會取代她的宗主位置,問我該怎麽辦,我讓曲盈盈放心,我說我有辦法。
送走曲盈盈之後,我就聯係了黃蜂,讓他過來,我們一起吃頓飯,算是為我踐行,黃蜂很樂意,表示一定會到。
當天晚上我們在吳七的飯店一起吃飯,到場的都是一些我的朋友,楊偉他們也在,此時的黃蜂,早就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儼然已經將自己當成南宗宗主了。
我挨個和大家敬酒,對他們表示感謝,黃蜂也過來了,可能他也有點喝醉了,就大聲說:“這次和政壇決戰,我黃蜂不敢說功勞第一,但我認第二,恐怕也沒人敢認第三,你們說曲盈盈身無寸功,憑什麽當宗主,為什麽我不能當?”
聽到黃蜂這話,在場之人,紛紛低著頭,沒有人搭理他,我知道這些人中也有想讓黃蜂當宗主的,不過礙於我的緣故,他們還不敢太張揚。
我就笑了笑,略過了這個話題,這時我將那幾支針管拿了出來,我說:“今天叫大家來,就是給我一些勇氣,我要親自試毒。”
當即,我立刻拿起綠色針管,這時候黃蜂還虛情假意的讓我不要這樣,他去找個人過來替我,我笑了笑,說不用,接著直接將針管裏的液體注射進身體。
綠色的注射完之後,我立刻拿出紅色針管,我說:“如果我死了,大家就將藍色針管交給楚冰。”
隨後,我將藍色針管裏的液體注射進身體裏,幾乎就在同時,我感覺到胸口發悶,瞬間一口血噴了出來,接著我就覺得腦袋眩暈,隨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距離楚冰的毒發大概還有三個小時,我立刻聯係到了曲盈盈,問她現在什麽情況,曲盈盈說黃蜂已經召集人馬逼迫他讓位了,問我怎麽辦,我心裏遲疑,難道黃蜂不該死?
正想著這事,曲盈盈忽然大聲說:“功哥,黃蜂死了,毫無征兆,不知道為什麽。”
我心中一喜,接著讓曲盈盈先處理宗內的事,然後立刻帶上那支藍色針管去找楚冰。
是的,昨天晚上的那一切,我都是做給黃蜂看的,目的就是讓他輕敵,以為我真的已經死了,而事實上,我趁機讓冷哥給他分別注射了毒藥和紅色針管,現在黃蜂死了,就表示藍色針管是解藥。
楚冰早就等著我了,我立刻將解藥注射到她體內,結果楚冰立刻就開始噴血,血水很黑,很濃稠,我心想難道這也是毒藥?
我正疑惑呢,楚冰一臉欣喜的看著我,說:“功哥,我感覺好多了。”
聽到楚冰這話,我激動的差點跳起來,終於沒事了,我興奮的直接將楚冰抱了起來。
接下來兩天,曲盈盈安排好了南宗的事,而兼並秦家的事依舊沒有停歇,現如今的南宗已經無比強大,秦家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不過我相信以曲盈盈的性格,他會善待王斌他們。
值得一提的是,南宗重新組建了政壇,而政壇的一切事宜,就交給了楚冰去做,我將宗主令還給楚冰,那鬼宗的三百人也交給她來統領。
本來曲盈盈要我留在南宗繼續做副宗主,但我拒絕了,我最終決定還是離開京都,江寧有我的妹妹,還有焦茹,張媛,有我很多的記憶,我要回到那裏。
回江寧之前,我去找了一趟楚冰,我問她跟不跟我回江寧,楚冰回答的很含糊,她說:“你已經有老婆了,我跟你回去做什麽,況且現在政壇還有事要我做。”
我思索了很久,隻能說:“那我在江寧等你,你辦完這的事,就去找我。”
楚冰沒有回答我可以,但也沒有拒絕,我也沒有多問,就直接回到江寧,在即將離開的時候,很多人過來送我,黃毛還有吳七,甚至王斌也來了,而在這些人中,我隱約看到了林甜的身影,可最終她並沒有出現。
回到江寧之後,一切已經變的陌生,我妹妹小桑見到我以後,也說都忍不住我了,我本來說要去見張媛的,才得知她已經離開江寧很久了。
我和張媛至始至終隻能說不合適,我心裏有遺憾,但也沒有辦法,隻能算是我生命中的過客。
回江寧,我的目的就是和焦茹結婚,真正的結婚,我回到焦茹的別墅,見到焦茹以後,我說明了來意,焦茹卻沉默了,最終她說:“陳功,你和楚冰才般配,我們不合適。”
被焦茹拒絕,我心裏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失落,反而有些開心,焦茹跟我談了一夜,她說看到我願意為楚冰試毒,為楚冰拚命,就知道我和她才是真正的一對。
我一時也有點想不明白,就決定暫時留在江寧,一個月的時間,我過的很舒服,南宗定期還是會給我一筆錢,足夠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可我心裏卻始終對京都有些牽掛,換句話說,牽掛京都的人。
一個月後的一個上午,我想明白了,我要去京都找她,於是我直奔車站,可到車站前,我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聲音,是楚冰,她竟然來找我了。
我和楚冰相識一笑,她笑著說:“陳功,我來江寧找你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看著楚冰,我心裏無比激動,壓抑在我心中的那句話,一下就迸發而出,我抱著楚冰,大聲說:“楚冰,你嫁給我吧。”
楚冰輕輕的嗯了一聲,一時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亮了。
京都的天氣還是那麽的溫和,而我和楚冰的婚期訂在半個月後,初陽照在我和楚冰住的那間小屋,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