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資料
薑心顏看著陸之禦拿出了手機，似是要撥打電話，想了想，“是要聯係對方公司嗎？我來打電話吧。”她在陸之禦按出撥號鍵的前提了出來。
對方遲到，卻沒有一個來電通知，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越是不能讓陸之禦出麵聯係他們。
薑心顏看了眼陸之禦，拿出自己的手機朝著他晃了晃。
陸之禦自然是明白她什麽意思的，他隨即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薑心顏接過的時候，不小心手指按到了home鍵，聯係人號碼被收起，倒是露出了主屏的桌麵。
她看著那張屏保壁紙愣了愣，這不就是今天自己站在那座古宮殿前的樣子嗎？他竟然拍了下來，還作為了壁紙？薑心顏的雙眸定了定，又悄悄地上移落在坐著的陸之禦身上，隻是他沒有看她，也沒有發覺她已經發現了他的秘密。
薑心顏輕咳了一聲，又調出剛才的聯係人號碼的頁麵，找到對方公司負責人的電話號碼，一邊看著，一邊用自己的手機輸入著。
通話鍵被按下，薑心顏將手機開了免提鍵，一手則是將陸之禦的手機遞還給他。
電話等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傳來一道頗有磁性的男聲，隻是用了H國語。薑心顏能聽懂這句簡單的話，卻沒有用H國語回他，而是換成了英語。“您好，請問您是JESS公司的韓室長嗎？我是陸氏集團的秘書。”
薑心顏的話音落下，就聽見對方停頓了一會兒，才用不太標準的英語回答道：“你好，你好，我是韓室長。”他的語氣聽來倒很是熱切。
薑心顏皺了皺眉頭，望著陸之禦繼續說道，“您和我們陸總約好今天下午一點，在車氏集團酒店的合作……”
“啊，真的很抱歉，我一時太忙了，沒有注意到時間。真的非常抱歉，我現在就會立馬趕過去的。”薑心顏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對方就很是歉意地打斷了，並且連忙又道了幾次歉，保證會立即趕往酒店。
聽著對方這樣的話，薑心顏也無法再多說什麽，隻能表示了解，並重新詢問了對方到達的確切時間。
電話掛斷，陸之禦輕笑一聲，“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薑心顏聽到陸之禦這麽說，挑了挑眉，“為什麽這麽說？”她雖然心裏聽著對方的道歉和解釋，很是無奈，但也確實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雖然道歉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可仔細聽著，卻並沒有從中感受到多大的誠意和歉意。
再者，如果他們重視這一場商談的話，根本就不會遲到，不是嗎？
“這就是商場。”陸之禦抬頭看了眼薑心顏，隨之緩緩解釋道：“按著他們現在那項專利技術的吃香程度，自然是不會輕易地把它給出去，必然是要尋找一個價錢更高，各方麵條件更合適的合作公司。”
“所以，他故意遲到，一方麵是為了擺架子，一方麵或許也是為了看我們的誠心？”薑心顏跟著陸之禦的話，簡單分析了一下，聳了聳肩膀。
至於麽？如果通過故意遲到的方法，來看對方公司是否願意等下去，就代表誠心的話，她第一個就會將這樣的公司從名單中永遠拉黑。
這樣的做法，本就是不成熟的。
陸之禦又笑了笑，他改變了原先的主意，“既然都來了，不如就看看他們到底會怎麽選擇吧。”他朝著薑心顏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坐下來。
薑心顏看了眼椅子，依舊猶豫，卻又聽到他說道：“坐吧，累到自己才是真不劃算。”
薑心顏想了想陸之禦的話，覺得說的很有道理，便也就不再推辭的直接大方坐了下來。
坐著等了又等，時間飛快地匆匆流過，就當薑心顏快要耗盡耐心的時候……
“叩叩”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從外麵傳了進來，陸之禦和薑心顏聽到，隨即雙雙抬頭將目光投向了麵前那扇緊閉著的大門。
又互看一眼。
“一個小時。”陸之禦看了手表上的時間，笑著對薑心顏說道。
薑心顏了然一笑，朝著門口應答道：“請進吧。
她的話音落下，門就被推開了，一個中年微胖的男人滿臉堆著笑意的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著的薑心顏，心下頓時了然這位大概就是剛才和他通電話的秘書，便走近了她先是主動伸了手。
薑心顏看著男人遞來的手，搖了搖頭，轉而起身示意了自己旁邊坐著的陸之禦，英語介紹道：“韓室長您好，這位是我們陸氏集團的陸總。”
她刻意避開男人的握手，反倒向他介紹了陸之禦，這讓男人已經伸出的手很是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頓了好一會兒，才又笑著對陸之禦說道：“非常抱歉陸總，我們遲了一會兒。”
不知是他故意這麽說的，還是表達有問題，薑心顏聽見的話的意思，隻說是遲到了一會兒？
明明是遲到了一個小時，甚至比她打去電話後重新約定的時間還要晚，他到底哪來的臉這麽說？薑心顏的臉色已然是不太好，可她還要假裝麵上保持著客氣。
既然談話的負責人到了，為了表示禮貌性地尊重，薑心顏站了起來，卻並沒有為他倒茶。
而陸之禦則是抬眼淡淡地掃了韓室長一眼遞來的手，遲頓了幾秒，就當薑心顏也以為他不會握的時候，卻又偏偏伸出了手。僅僅隻是兩秒鍾的相觸，就像是刻意算好了時間一樣，他客氣示意韓室長落座。
“陸總這次遠道而來，我們公司感到非常的榮幸，也非常期待能和貴公司的合作。”韓室長坐下後，就開始說，“這次路途中出了一點意外，讓你們久等，真的是非常抱歉了。”
“韓室長，我來，並不是想為聽你道歉的。”陸之禦聽著韓室長一連串的客套話，以手指點了點桌麵，打斷了他的話。
他耐著性子在這裏等了失約的負責人一個小時，隻是為了想看看對方到底會怎麽選擇，再者，他們手上的那個專利技術他也確實很感興趣。但並不代表，他就是真的沒有任何脾氣了。
陸之禦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淩厲的氣場頓顯，暗示著韓室長直接進入主題。
但韓室長也算是混了多年的老油條了，見慣了這種上位者的氣場，也見慣了這種商談的場麵，他的麵上一點變色未見，依舊是如同他剛才進來時的那般和氣的笑著。他目光下瞥，先是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繼續說道：“既然陸總說了，那我們就正經的談談吧！”
“或許陸總也知道，現在想要和我們公司合作，想要得到這項技術的公司也有不少，那麽，貴公司能夠給出的條件……又有哪些呢？”韓室長放下茶盞，背部靠在了椅背上，略微微仰頭看向對座的陸之禦，他說完，又舔了舔唇瓣。
薑心顏皺眉，同樣看向了陸之禦。
陸之禦輕笑了笑，回答說道：“關於條件，我昨天晚上已經發到韓室長你的郵箱了。難道，你沒有看嗎？”
發到他的郵箱是事實，以至於韓室長為什麽會現在再次開口問條件，有可能有兩方麵的原因：一，是他的工作失誤，沒有能夠及時看郵件；而，是他看到了，卻並不滿意他所給出的條件，又或者說……在他們之後，又有別的公司出了比這更好的條件。
他故意這麽說，是在提醒他，更換條件。
顯然，第一種是不太可能的。
那麽，那一家在他們之後出更高價的公司，又是誰呢？
韓室長被陸之禦的話堵到，他卻隻能訕訕地笑了笑說道：“陸總，還是重新出一份新的比較好，這樣……我們才能談得下去嘛。”
而他的這句話，就完完全全地證明了陸之禦剛才的猜測。
果然，有人在爭。
陸之禦忽地嘴角微微向上揚起，扯出了一抹戲謔的笑來。
一旁的薑心顏雖覺得他們講話實在太繞，但也聽出來了個大概，無非就是韓室長所在的JESS公司不滿意陸之禦先前提出的價格和條件麽？要想壓過別人的條件，就需要重新調整，這樣他們才會再考慮將專利技術賣給他們。
薑心顏飛快地整理了一下思緒，看向陸之禦，用中文問他道：“需要我去查查嗎？”她輕聲問著，暗自觀察著那韓室長的表情。
陸之禦點了點頭默許，薑心顏便打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雖然這件事情她之前都沒有參與，也未曾能知道更多的細節，但一直幫陸之禦處理較多合作案調查的黃秦倒是應該都清楚。薑心顏略作思考，直接給黃秦打了電話過去。
“喂，黃秘書嗎？我是薑心顏。”薑心顏直接向他詢問，“你之前有沒有接觸過關於H國JESS公司的一項專利技術收購？”
“JESS公司的？”黃秦突然接到薑心顏的電話，一下未能反應過來，不過他在聽到那家公司名字的時候，倒是覺得耳熟得很，他回答道：“好像我處理過一些，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