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賞(初戰告捷,武玄月犒賞下屬)
比賽結束三日之餘,武玄月閑來無事,繼續在自己的兵營中練兵習武,晚上則是酒水殤飲,推杯換盞。
說來自從武玄月當上了協領大人之後,其他的待遇不好說,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份正兒八經的工作——這月初自然是要有俸祿入荷包。
到底武玄月官階兩品,收入不菲。
之前三個月,武玄月忙於練兵作戰,根本無時間花錢消遣,這次大戰初捷,又是生生攢了三月的俸祿,武玄月出手闊綽自然是要犒賞將士,軍心所向。
比賽第三日晚上,武玄月便著人包下了勒爾曼最好的館子,宴請七位美女,以此犒賞鼓舞軍心。
席間,武玄月大肆灌輸女子飲酒作樂之歡,自己早就饞酒多時,若不是因為苦於行軍作戰,苦行練兵,只怕是自己早早就破戒開喝一通!
這一酒一喝就發不可收拾,姑娘們酒後三巡滿面緋紅,心中不快頓時藉此機會大肆發泄了一番。
春桃和秋菊倆人私下裡不和,酒場上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一開喝倆人便是較上勁兒頭拼酒撒潑,什麼女子的規矩典範,早早拋之九霄雲外,喝的開懷,罵的舒爽,這些年結下的恩怨,一場酒水的功夫竟然化干戈為玉帛。
秋菊酒後上臉,打著飽嗝,那酒杯子恨不能戳到春桃臉上,一臉酸味道:「春桃~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我也不怎麼喜歡你!你知道為何嗎?」
春桃眼神迷離,輕嗤一笑,一把擺過秋菊的酒杯,好聲沒好氣道「怎麼會不知道?!說到根根上,還不是因為曹堂主~~你我曾經都愛慕與他,結果人家根本沒有把你我看在了眼裡,我早早認命早早收斂許多,你卻還不死心繼續糾纏不盡,你知道這叫什麼嗎?看不清楚形勢,一意孤行!結果你換來了什麼?換來的則是曹堂主更加的疏遠!為此你怨懟於我,覺得曹堂主偏心我,把長房大丫鬟的位置給了我,其實你不知道罷了,曹堂主不過是覺得我比你稍稍懂事那麼一點點,省心那麼點點罷了,就是這樣一點點換來你我多年糾纏不清的夙願!」
秋菊嗤笑連連,心頭苦澀不堪,仰頭一抿杯中酒,全化作悲涼,只願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愛得真切,輸的凄慘。
看到此,坐在正位上的武玄月臉上的迎笑頓時凝滯了片刻,心中感慨萬千,要說這秋菊不過是一介性情中人,她到到底做錯了什麼?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費了不該費的心,結果蒼涼罷了。
秋菊頓時聲聲淚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嘶吼而去,驚住了全場。
「你們說!你們說哪裡不好?我是長得不漂亮嗎?還是身材不好?多少男人為了能夠得我一笑臉,挖空心思地討好與我,我連一眼都不想多看對方,為何偏偏是曹堂主他……他為何連多看我一眼都覺得多餘呢?」
聽到此,冬梅趕忙遞上了手帕,好心幫著自己好姐妹擦掩淚水,小聲勸慰道:「好了~秋菊姐別傷心了~你喝多了,曹堂主的心思縝密,哪裡是我們這些下人能夠揣摩的透的呢?我想,曹堂主或許是喜歡秋菊姐你的,只是因為他的身份在那裡擺著,曹堂主又是個格外愛面子的人,有些事情心裡清楚,卻不能夠言表於此,在等些時日,天下武道已定,說不定堂主就肯娶了姐姐呢?」
卻不想,冬梅這一番沒頭沒腦的安慰,倒是戳中秋菊心中痛點,秋菊當即一手拍開冬梅的手,拍案而起憤憤不平道——
「呵呵~你這話說的是尋我開心嗎?要知道曹堂主是在乎對方身份的人嗎?想當初那楚伶仃一個破敗之身的妓女出身,卻讓堂主為了她做盡荒唐事,那樣的女子堂主都不嫌棄嗎?會嫌棄我嗎?到底,果然是我不夠漂亮,不過撩人是嗎?」
當楚伶仃三個字從秋菊嘴中說出來的時候,武玄月的臉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相當輕微,無人察覺。
此言一出,武玄月心中咯噔一聲響,這個話題在自己這裡是大忌諱,可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之故,不得不強行隱忍的下去,當真是裝的疲憊。
卻不想之股時候的春桃更加有意思,一把奪過身邊的秋菊的杯子,罵罵咧咧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男人嘛?曹堂主就算是再喜歡楚伶仃,也未必會喜歡你秋菊,並不是你不夠優秀,而是因為不是曹堂主喜歡的哪款菜罷了,秋菊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一個男人用得著讓你傷筋動骨愛的如此下作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樣子呢?一點自尊都沒有,愛的卑微更加讓人看不起。我現在就放的開,像堂主那般痴情的男人,一個女人住進了他的心裡,便容不下其他女子,既然明知道會碰壁的感情,不如早早認清楚現實,找一個更適合自己男人才是正經事!我倒是覺得咱們協領大人有勇有謀,一表人才,對咱們女子格外敬重,若不是單協領一意抬舉咱們這些下人,咱們有什麼資格和那些那人比肩同行,官位同等呢?若是讓我現在選擇的話,我更加青睞咱們的單協領!」
春桃如此百般的女子,自然觀看風向的眼光老辣,說話拿捏得當,也不怪曹雲飛平日里更偏袒她多些。
到此,武玄月再次成為了聚會的焦點人物,只見武玄月舉杯獨飲數杯之後,突然間被話題點中,當真有幾分猝不及防。
只見七個女子欣羨的小眼神投來,各個臉色微醺,目光熾熱,自己當是真扛不住這幾道強光而下,聲色驚慌,手中哆嗦。
武玄月一手搔頭,一臉勉強笑意,拆科打諢一個段子進來,只想把自己偽裝成不可靠的浪子公子哥的形象,千萬不能夠燃起身旁這些女子的無限奢望,免得給自己惹禍上身。
武玄月想到之前「藏武閣」中的那幾本極為稀缺的房中秘術書籍,信手捏來一個段子而下,說的幾個姑娘面紅熾熱,低眉咬牙,羞愧不堪。
卻不知道何時,一個男子蹲坐在了自己包房窗戶沿上,嘴中噙著狗尾巴草,臉上一言難盡的尷尬表情,強忍著性子聽完了武玄月的段子后,幽幽聲道——
「那個……單協領……實在不好意思打斷你和姑娘家們的聚會,只是……只是事態緊急,錦瑞奉曹堂主之命,索你回去一同商量軍中大事。」
武玄月頓時背脊生涼,一個寒顫打過,一臉尷尬不盡的表情緩緩回頭,冷汗一頭道:「你……你何時在這……這裡了……」
錦瑞縱身一躍,頓時兩腳落地,鄙夷一眼而去,呸的一口將狗尾巴草啐出口中——
「有一會兒時間了吧,就是剛才春桃說仰仗單協領大人您的時候,我便在這裡了!」
聽到這裡,武玄月額頭上的冷汗愈演愈烈,再一看對方眼中似火嘴上不動聲色,目露凶光盯著自己不放,此時此刻的武玄月當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