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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教(曹武意見不合,武被迫落單)

  曹雲飛斜睨而去,沉聲質問道:「你真這麼決定了?此番兇險,你一個女孩子家去那種場所合適嗎?那種地方可不是像你這樣的女子可以……」


  曹雲飛又開始婆婆媽媽地念叨武玄月,想來輾轉幾番,每每到了關係武玄月安危的問題上,曹雲飛向來態度分明,能攔著不讓去的絕對是要橫加阻攔,實在攔不了就會在一旁時刻監視、各種嚴密保護,生怕這丫頭吃了一丁點的虧,像極了一個溺愛女兒的老爹一般。


  只是,這武玄月豈非是那種會任人擺布聽命行事的主?只要她決定的事情,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結果,旁人的意見對她的決定有增色的作用還好,自己邊聽上兩句,著意調整自己的步伐;若是他人提反對意見勸阻自己打消念頭的話,武玄月權當對方說話是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便是一意孤行到底。


  對於武玄月來講,能夠管得住她的人,這輩子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武明道,一個則是她的娘親俞氏,而這兩個武玄月至愛至敬的人,早已經離世,估計這輩子她便是那無人能夠管得住孫猴子,上天入地,上躥下跳,無法無天,全憑自己的意識行事,無人管的了。


  自然,在武玄月這裡向來都沒有討得了半點的便宜的曹雲飛的話,簡直是武玄月的手下敗將,若是能聽得進去才出鬼呢!


  結果可想而知,武玄月還未等對方念叨完,自己已經耐不住性子,果斷打斷之。


  「我為何不能夠出入那種風月場所?我的手下可以冒著各種無法預料的風險出勤任務,我卻只能躲在後方當縮頭烏龜嗎?你讓我如何自處,讓我如何去面對自己的手下?再者說了,我也希望在這場任務中,自己的實戰能力有所提升,這對我來說也算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機會啊~」


  曹雲飛被武玄月如此直截了當拒絕了好意,素來愛面子的他,自然臉色不好看幾分,頓感一陣寒意掃過,季、錦、段三人頓時心中一哆嗦。


  只見,曹雲飛冷冽眼光直束束盯在了武玄月的臉上,片刻不語,嚇人的很。


  見此狀,季無常頓時跳了出來,笑盈盈依然,試圖打破僵局道:「單協領,曹堂主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一來你到底是姑娘家,那種風月場合確實不適合你這樣身份的姑娘出入,二來,明明自己手下就可以出手擺平的問題,為何要勞駕您這位位高權重的協領大人出手呢?幕後策劃也是很重要的工作,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幹得了的,這可是首腦工作,若是一開始的戰略出了問題,那麼之後的工作開展就會頻頻受阻。」


  季無常當真是曹雲飛鐵杆狗腿子,但凡自己的主子有個什麼決定,絕對毅然決然必然站在曹雲飛這一方,不可能有第二種可能性。


  自然,季無常此言曹雲飛聽得順耳,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武玄月則是一臉輕嗤鄙夷之態盡然。


  「季先生此言差矣,難道在座各位忘記了尚武堂的門訓了嗎?他人為先,肝膽相照,仗義執言,捨己為人,作為協領的我,若是凡事都是讓自己的兵馬衝到前頭,而自己則是躲在最安全的地方坐享其成,只怕是有違尚武堂門訓,以後何以服眾,以後我還有何臉面以協領大人自居呢?況且我也清楚此次任務的嚴峻性,三個白虎軍高位一同被撂倒在的風月是非之地,你們覺得我手下那幾個半吊子水準的新兵能夠應付的過來全身而退嗎?所以,第一次出勤任務,我必須參與其中,不管是對白虎軍也好,對女子軍團也罷,都算是有個交代。所以,季先生,曹堂主你們就別勸我了,我心意已決,還請曹堂主成全!」


  曹雲飛當即就火大了起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識抬舉的人,自己的一片好心別人權當做驢肝肺!

  這丫頭每每都是如此,總是跟自己唱反調,雖說每次的結果都還不算很差,可是這樣屢次頂撞自己,曹雲飛這般死要面子的主,當真是已經忍到了極限。


  曹雲飛蹙眉冷眼,臉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這方聲色嚴厲地呵責道——


  「單靈遙,你何時能夠聽人一句勸,別總是一意孤行行不行!那裡可是妓院,你知道妓院是什麼概念嗎?男人放縱發泄情慾的場所,別以為你有些武功傍身就了不得了,那種地方絕對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你也不要太小瞧男人的情慾,你覺得自己是不是扮男人伴上映了?絲毫不留紕漏,那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就你這樣長相,就你這氣質,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都散發著……女人濃重的荷爾蒙!就這樣的你,裝作做樣去當嫖客,不把你給用迷香給迷暈了之後,就……就……」


  曹雲飛氣的咬牙切齒,面紅脖子粗,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卻是說道難以啟齒之時,咬了咬牙實在不願把這種話說出口。


  武玄月輕嗤,擺了曹雲飛一眼,好聲沒好氣道:「就……就……就什麼就?!曹堂主麻煩你把話給我說囫圇了——不過由此看來曹堂主很了解這煙花風月之地,只怕是曾經沒少光顧與此吧!」


  武玄月借著酒勁,那些壓在自己胸口陳壇老醋一竿子打翻,表面裝作半開玩笑姿態坦然,實則是個明眼人都能夠分辨得出,這丫頭話中語氣的拈酸吃醋的味道來。


  曹雲飛眼神微顫,眼中目光驚滯,合不攏嘴地驚愕。


  說來——這丫頭怎麼突然沒頭沒腦說出來這一番話來呢?倒是一點都不像她的作風來,這眼下竟有幾分劍拔弩張的味道來,說急就急上眼來了,自己似乎隱隱約約看得到對方頭頂上方飄揚著濃重的硝煙的味道。


  看到此,曹雲飛頓時收回了眼神,輕聲一哼,臉上露出難得得意之色,心中似乎已經瞭然眼下的小女子突然的矯情脾氣來,難不成真是在吃自己的醋了嗎?

  而此時的武玄月臉上故裝姿態,自以為言之鑿鑿地擺正說自己的立場道——


  「木蘭從軍時,奈何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雄兔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你說我裝的不像男人,那我問你,你覺得你家家僕和手下,哪一個看出來我女子的身份了呢?我是不明白曹堂主你言下何意,你到底是在誇我扮裝逼真呢?還是再罵自己的手下眼下愚蠢呢?傻傻地分不清楚我是男是女!」


  到此,曹雲飛臉上早已經褪去憤色,取而代之地則是自顧自地掩不住的神遊傻笑,擺明是這丫頭的話,自己一句沒有聽進去,自顧自妄想單靈遙吃味的可愛模樣。


  看到這裡,武玄月都是皺眉更顯得厭煩,一手不耐煩地拍在曹雲飛的肩膀上,這方聲調提高八倍道:「喂!曹堂主,你在傻笑個什麼?剛才我給你說的你聽明白了嗎?」


  曹雲飛恍然回首,眼神落定,一臉戲虐不安好心的色相生生落在了武玄月的眼中。


  到此,武玄月打了一個寒顫,只感嘆這莫名其妙的惡寒之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你繼續說,我有在聽!」


  曹雲飛面帶令人寒骨的一笑,這一笑意味深長,懶得武玄月更加心驚膽戰了起來。


  看到這裡,季無常甚是有眼色,在桌下左右一手扯了扯身旁兩位的男子衣袖,而眼神后瞟向大門口方向,錦瑞段八郎頓時會意地頷首,擠眉弄眼一笑,三人相當默契地站起了身子,送拳拱禮之——


  季無常笑盈盈道:「曹堂主,單協領,時間不早,至於人員安排之事,你們兩位高位好好商議一下,我們聽命行事便罷,這就先行告退,勞煩兩位高位多費心了!」


  話畢,季無常三人形色匆匆轉身離開,這腿腳再也沒有這麼伶俐過了,與其說是主動請辭,不若說是躲事逃跑之說更為貼切。


  看到這裡,武玄月瞠目結舌,這方急忙站起身來,緊追了兩步阻止叫喊道:「不是!你們三人不能夠這樣說走就走啊!咱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商談呢!不是……你們不能夠這麼不地道啊!別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好不好……」


  最後一句「別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好不好」武玄月近乎是低吼地聲聲哀求破口而出——眼看這仨人腿腳麻利,當真是說跑就跑,一點餘地都不給自己留,武玄月就差一聲哀嚎盡,而後頓感身後一股子極為危險的氣息向自己這方彌散飄搖了過來——


  武玄月渾身一哆嗦,摸著自己腦袋傻笑著回頭望去,果然曹雲飛這方沒安好心眼,挑著一方眉毛,百媚聲色,幽幽一聲,要挾十足道。


  「你若是走的話,那你這輩子就別想能夠親自出勤這次任務了,你以為如何?」


  武玄月頓時沉眉黯然,明知道對方對自己不安好心,而這個時候自己卻是怎麼也抬不起腳來。


  只看這月色漫漫,樹影婆娑,曹雲飛挺直腰板坐在了石凳之上,一手握著手中青花瓷水杯,一手托著下巴意興闌珊地凝望著眼前的女子。


  現下已是初夏已至,只見曹雲飛衣著清涼,一席白色輕薄如絲的褻衣,隱隱約約透出他身體上清晰可見的肌肉線條,硬朗健壯,清晰可見的則是他是白的發亮的膚色……


  一陣清風襲來,曹雲飛散落下來青絲浮起,合著身上輕飄飄的褻衣隨風飄逸,亂人心弦,如此這般美人,不自藻飾、丰神俊秀、俊逸出塵、氣宇軒昂、秀色可餐,難怪這武道第一美男子的稱呼非君莫屬,當真是實至名歸。


  看到此,武玄月眼上泛紅,不時乾咽了一口口水,或許今日自己多飲了幾杯,怎麼臉看著曹雲飛這廝跟平日不太一樣,竟然越發的順眼好看了幾分呢?

  想到這裡,武玄月完全無意識地眼神迷離片刻,臉紅心跳,似乎被曹雲飛雄性荷爾蒙深深吸引,這一眼看去再也拔不出來了。


  曹雲飛嘴角微微一扯,戲虐調笑之——


  「怎麼?你說你跟我到底誰是紙做的老虎呢?現在明白我當初護手下心切的心情了吧,你看看你還沒有給她們安排個任務,你就開始挑三揀四,說東說西,軍令如山,即便她們是女子亦是如此,就像你說的戰場便是她們的宿命,當她們決定成為武者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覺悟了,倒是你,像極了害怕孩子摔跤的溺寵老媽子,你到底能夠保護她們幾時呢?」


  武玄月恍然回神,頓時一手揚起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殼,而後狠命地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一定要清醒,千萬不能夠再被眼前這男子的美色所吸引。


  武玄月深吸了一口氣,努了努嘴道:「你說的都對,也都不對!我便是她們好事多事的老媽子又如何?自家的孩子自然自己爹媽心疼不是?不過你說你護手下心切,這一點我還真是不敢苟同!曹堂主,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曹雲飛今天心情不錯,也就任由著眼前的丫頭在自面前造次了幾分:「你說~」


  武玄月頓了頓,稍微組織了一下自己言語道:「曹堂主,你能否改一下你對你手下的態度呢?你這一針見血的個性,真的很容易得罪人,你知道為何秦勇他們三個人為何會中了邪氣,大致就是因為你過於親信與錦瑞,段八郎和季無常仨人,走到哪裡就要帶到哪裡去,我也知道你跟他們三個人的輕易非比尋常,錦瑞和段八郎是你從小身邊的陪讀陪練,自然親如手足,季無常是前曹堂主身邊的親信,有勇有謀年紀閱歷都是白虎軍中的長者,你便依賴他多些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你這樣從來毫不修飾地偏袒一個人,相對的就會讓其他人心生怨念,同樣都是高位,為何自己總會被區別對待,被退而求其次,又為何總是被人分個親疏遠近,你偏偏又是一個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明面上的人,若我是秦勇他們幾人,也會心中不舒服,積壓多了自然積勞成災,再有外人使計鼓動,一次性爆發,你是不是也被驚得不輕呢?」


  聽到這裡,曹雲飛臉上的悅色頓時蕩然無存,頓時陷入了一望無際的黑色深淵之中。


  如此視面子如命的曹雲飛,怎麼可以容忍別人這樣言辭犀利地數落自己呢?即便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心頭上的可人兒,也不允許。


  卻不想,武玄月因為眼前的男子太過耀眼,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淵之中,這方強壓著自己的性子,把臉別到了另外一方,繼續自說自話道——


  「還有啊~關於女子軍團調兵遣將之事,你明知道錦瑞愛慕與春桃,我有意錯開春桃的任務,就是為了能夠化解錦瑞的緊張感——你說你怎麼是好呢!為何非得要把那一層窗戶紙給捅破呢?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你這一陣見血的個性還真是一點都沒改,我怎麼還感覺伴隨著年紀的怎樣,你這個性愈發彰顯明晰了呢?果然大少爺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也永遠體會不到我們這些活在陰暗處的人是以怎樣的心情過活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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