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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計(玄月被俘,曹捨命相救)

  五日之後,武玄月再次踏進了楚香閣之中,老鴇一如既往殷勤招攬,武玄月依然點名了秋菊和冬梅二人,老鴇今日獨獨不同於往日的是卻給出這樣一個答覆——


  「單公子,這秋菊和冬梅兩位姑娘今日有客,您看您是……」


  聽到這裡,武玄月微微皺眉,張口詢問之:「怎麼?她們兩個不過是見習姑娘,現在這樣頻頻接客合適嗎?」


  老鴇一臉精明迎笑道:「嗨~看單公子你說的這話,兩位姑娘能接待您,自然也能夠接待別人不是~不過公子您放心好了,這兩位姑娘奪魁破紅之日未到,自然我們會特別注意兩位姑娘工作界線的安全保護問題,兩個姑娘的頭籌只看下個月初九全城公子競標結果,若是單公子志在必得,到時候備足了銀兩來便是。」


  聽到這裡,武玄月心中厭煩,臉上卻還是噙著微微笑意,恭拳相禮道:「這個是自然,兩個姑娘的頭籌,必然是我單子瑜。不過張媽媽,你看我今天來也來了,總不能夠無功而返吧~」


  老鴇臉上有幾分為難之色,臉上的笑容頓時有幾分牽強道:「單公子……這次估計是不太合適,我們是開妓館,大開門做生意,不能夠只做您一個人的生意,有些達官貴人我們得罪不起,若不然……」


  聽到這裡,武玄月瞬時明白老鴇的意思,這方從袖袋中套出兩錠銀子,雙手奉上,笑盈盈道——


  「勞張媽媽費心,行個方便,可否安排姑娘中間串場一會兒?我不會耽擱太久時間,只要一壺酒的時間便足以,以解我相思之苦。」


  看到這兩錠銀子,張媽媽頓時兩眼放金光,剛才那一張糾結的臉,笑炸開了花,手腳麻利地接過銀子塞到了自己的袖管之中,這態度大相徑庭,連連賠笑附聲道——


  「單公子客氣了~都是自己人有什麼方便不方便,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得了,單公子還在郁香閣稍等片刻可否?」


  武玄月後退一步,雙手奉拳敬禮,而後一手擺開下擺,轉身踏步上了二樓。


  踏進二樓郁香閣之內,武玄月淡定自若,雙手背後,左右一個勾腳關上大門,徑直走到了卧榻之上,一如既往的抓起矮桌上的乾果,騰空拋去,仰頭張口穩穩接住,小有得意的咀嚼。


  武玄月今日前來目的不過有二,第一是為了收集情報,第二是為了給兩位姑娘送來迷香,所以今日之約非常重要。


  武玄月揚身而卧,相當愜意,卻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陣異香,甜膩噁心,武玄月聞之頭重腳輕,神志不清,意識模糊。


  武玄月的兩眼皮子越發的沉重下來,即將沉睡過去之際,她猛地一睜開眼,咬著牙關托著沉重的身體,相當艱難地向門口走去。


  武玄月捂著胸口,秉著呼吸,而自己的腿腳像是被灌了鉛一般,越發沉重起來。


  眼看武玄月馬上就要走到了門口之際,只聽撲通一聲響,武玄月摔倒在地,最後的垂死掙扎到底也失敗了,武玄月徹底睡死了過去……


  我倒在哪裡?


  為何我的眼皮這麼沉?

  怎麼回事?有人進來了嗎?


  是誰?


  五個人?


  別拖著我的身子!你們這是要幹嘛?拖我去哪裡?放開我!

  武玄月雖然已經完全昏迷,意識卻異常的清醒,只不過這不爭氣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隱隱約約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拖拽著,過了好久,聽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頓感自己的脖頸之處似乎有什麼怪異滑體在上面蠕動、


  武玄月驚顫,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滑體莫不過是跟種在秦勇三人體內一樣的蠱蟲……


  不行!決不允許之際的身體之內被種入這種東西!你們住手!

  不管武玄月意識反抗的多激烈,而自己不爭氣的身體,卻沉重得很,動彈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似乎有人破門而入,一陣噼里啪啦的打鬥聲愈演愈烈,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單姑娘……單姑娘……你醒了嗎?」


  待武玄月睜開雙眼之際,出現在的面前,則是季無常的面孔。


  武玄月怵然坐起身來,驚魂未定,下意識的環顧了一下自己周圍的環境,只看自己身在西院自己卧房之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武玄月眼神落在了季無常的臉上,一臉疑惑道:「季先生,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我之前是在楚香閣……然後……」


  說著,武玄月眼神驚恐,趕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後頸,似乎與平時無異,可是自己還是心存疑慮,一臉驚恐未定之吱吱嗚嗚地張口道:「季……季先生……我是不是……我是不是也被中了蠱……」


  季無常今日特別反常,從頭到尾都沒有笑過,一臉沉重,心事重重之態。


  季無常一手搖扇,長吁短嘆道:「放心吧,單姑娘你沒有中蠱,只是……中蠱的另有其人……」


  武玄月一聽到自己沒有中蠱,當真是喜出望外,卻只看季無常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心中頓時轉喜為憂,咯噔一聲響——


  不對!能夠讓季無常這個老狐狸如此無精打采,額蹙心痛之人,只怕這世上只有一人……


  武玄月眼睛微顫,似乎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武玄月驚慌失措,慌亂追問道:「季先生!在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告訴靈遙啊!我沒有中蠱——你說,中蠱的是另外其人——那人……那人……莫不過……莫不過……是……是曹堂主……」


  武玄月心頭猛的一緊,自己最怕聽到的名字,最擔心出事的人,自己的心臟已經跳到嗓子眼處,心中卻是默念——


  千萬不要……千萬不要是他……他一定不能有事情!


  卻不想,季無常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痛心疾首地點了點頭。


  看到這裡,武玄月徹底不能夠再冷靜了下來,霍然跳下了床,整個人都痴痴傻傻,原地徘徊的低頭咬著手指,不停念叨,魔怔了半天——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明明……他明明還在生我的氣……怎麼會是他呢?他已經快恨死我了……怎麼會出現……出現在楚香閣呢……季先生!季先生!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是騙人的!曹雲飛武功蓋世,怎麼可能被人給中了蠱!」


  季無常緩緩站起身來,哀嘆不止,搖了搖頭道:「單姑娘,我現在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堂主也確實是中了蠱,我們七星士合力走陣,才勉為其難控制住了曹堂主,現在他正在白華醫師哪裡修養,形勢不容樂觀……」


  武玄月驚醒,似乎已經認清楚了現實,滿眼血絲望去,彰徨不定道:「季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嗎?」


  季無常搖扇輕吁,思索了片刻,將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那一日,武玄月去楚香閣,正是踏入了對方設計的圈套之中,其實楚香閣那邊的人早已經懷疑秋菊和冬梅的身份,自然連武玄月的身份一同被質疑。


  只是花兒朵朵兩個小丫頭,藏得比較深,天真無邪,地位卑微,不易被人察覺,當花兒和朵朵看到冬梅和秋菊被人捆著拖到了後院的時候,知道大事不好,花兒便命朵朵去通風報信,而自己則留在楚香閣繼續觀察。


  直到,花兒見五個壯漢撞開了武玄月所在的郁香閣大門的時候,頓時心亂如麻,自知道自己武技不盡人意,便不敢貿然出頭,尾隨在其身後,神不知鬼不覺。


  朵朵這方帶著曹雲飛一眾人前來救主接應的時候,花兒把自己看到的都告知於曹雲飛,曹雲飛頓時急上眉梢,帶人便抄了整個楚香閣。


  錦瑞、季無常跟隨曹雲飛一同衝進了花兒指引的暗道密室之中,剛好撞到了武邪一黨人正圍著武玄月大行中蠱巫邪之術,也算是在千鈞一髮救下了武玄月。


  此三人和武邪之人大打出手,黑衣人身手矯捷,被人掩護欲要逃跑之際,曹雲飛登天而去,循著對方腳步追了過去。


  待錦瑞、季無常一番打殺,收拾完殘局之後,這方緊接著要去接應曹雲飛之時,結果卻發現,曹雲飛抓捕黑衣人的期間,不幸中了巫蠱之術……


  聽到這裡,武玄月瞳孔放大了數倍,整個人怔然,心亂如麻,更多時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傻子要來救自己呢?

  明明之前還懷疑自己的身份,就任自己自生自滅好了,幹嘛還要傻著臉來救一個自己心存疑慮的人呢?


  這下可好!是把我給救了,你也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這一份人情,我武玄月欠你曹雲飛大發了,你讓我怎麼還?!


  呵呵呵……


  你就是個傻子!獃子!缺心眼子!

  傻到你這種地步也算是沒誰了!


  武玄月內心悲痛蒼涼,竟然不知不覺中,眼淚嘩嘩而下,根本控制不住。


  季無常見狀,做了一個動作來,頓時驚住了武玄月——


  季無常突然一手擺開自己衣裳下擺,單膝跪地,雙手奉拳,鄭重其事道:「單姑娘,老朽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單姑娘答應——求求,單姑娘一定要救一救曹堂主,現在也就只有單姑娘可以救曹堂主了!」


  聽到這裡,武玄月頓時一愣,一臉迷茫惘然,完全搞不懂情況,卻只看季無常這等高深莫測的智者,竟然會如此低三下四常鄭重其事請求自己,這件事情估計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季先生,你先站起來,有話好好說!你需要靈遙做什麼,靈遙答應便是,別做這種折煞靈遙的動作來!」


  不管武玄月如何用力拽對方起身,季無常依然紋絲不動,垂目正視,一本正經地張口請求道——


  「老朽不單單是為了曹堂主,更是為了整個西疆的安危!我知道自己提出來這個要求很過分,或許會對單姑娘帶來意想不到的危害,可是老朽沒有辦法,為了西疆的江山社稷,為了新疆的民生福祉,老朽再次懇求單姑娘,出手相助!」


  說著,季無常頓時雙手伏地,連磕三個響頭,以此明志。


  武玄月驚慌失色,哪裡會想到如同季無常這般的長者會給自己行叩拜大禮,這簡直是要給自己折壽的節奏。


  武玄月再也忍不了,索性在即也跪倒在地,這一份大禮在即受用不起,只能夠如此對待。


  眼看武玄月給自己跪下,季無常驚慌,大驚失色道:「單姑娘!這……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武玄月一臉無奈,凝眉深鎖道:「怎麼使不得?季先生可是武道長者,靈遙不過是一介新人,何德何能受得起季先生如此叩拜大禮?」


  季無常一臉愕然,這方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武玄月見機行事,趁對方心智動搖之際,雙手托著季無常的的雙肘,將其生生從地面上拽了起來,張口道——


  「季先生,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跪!靈遙實在受不起,老實說,當你告訴我有辦法治癒曹雲飛我的內心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因為我欠了他一份偌大的人情,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麼還呢?現在真是還他人情的最好時機,你又說只有我可以救他,我更加欣喜不已,只要能救他,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單靈遙絕對一應奉陪!我這個人,生平最怕欠人家的人情,有欠必有還,我很開心能夠就他的人是我,所以季先生不用有任何顧忌,更不必跟我們講什麼仁義大道理,你只要告訴,我單靈遙該如何去做——才能夠救治好他曹雲飛!」


  聽到這裡,季無常竟然有幾分熱冷盈眶的激動情緒,似乎因為男人自尊心的緣故,硬生生地把這一份熱淚強壓了回去,季無常低頭掩面強裝笑意,說話的聲音已經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好……好……甚好……有你單姑娘這一番話,我老季算是徹底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去了,單姑娘能夠給我一點時間嗎?讓我稍微冷靜一下,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突然,我沒有想到,你會如此乾脆答應我的請求,所想你只是一個姑娘家,心懷不比我們男人……」


  武玄月雙手抱背,垂目嘆息,心意已決道:「我是姑娘不假,我的心懷如何比不比得上你們男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個人是我單靈遙即便是賠上性命也一定要救得人,就想他當初選擇不顧一切來救我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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