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玄月惱火,邀眾人喝酒)
武玄月飛奔而去,怒火壓抑在胸口,這一路飛去,哪兒哪兒都看不順眼,就想找個不長眼的人,好好打一架來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武玄月直衝酒樓,速度飛快,閃影之速,一陣白風略過,酒樓的酒架之上頓時少了兩壇。
酒家的老闆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一錠銀子已經赫然擺在了自己的酒櫃之上。
老闆一臉驀然,一手撓頭,一手舉著銀錠子,莫名其妙,張望而去。
武玄月回府之際,心中大有不快無處發泄,便是索人陪酒發泄,以此來緩解心頭的不爽。
自然這飲酒之人,獨酌傷情,越喝越煩躁,還必須拉上三五酒友一同把酒言歡,吐露心中不快,有人應和這才叫一個爽!
武玄月支應自己三個未成年的姐妹花喚來了春夏秋冬,五個女人圍坐酒桌旁,好酒好菜盡數擺放,推杯換盞,言辭鑿鑿,幾個平日里看來溫婉賢良的小女子,在這酒場之上,竟也徹底放飛了自我,酒後三巡,微醺紅臉,嘴中語調也開始變得收不住閘的高昂,放浪形骸,快意恩仇。
這女人會喝酒之後,就不得了,尤其是厲害的女人——武玄月就是最好的例子!
話說,這主子不好,把小的一眾也給帶歪了。
明明幾個女子曾是那麼的規規矩矩,循規蹈矩之人——現在可好,自從跟了武玄月,會打架,會喝酒,會說黃段子,會挑釁小男生。
陰虎七煞各個宛然女流氓再世,逢人都不敢惹,真正稱得上「陰虎七煞」。
要說這「陰虎七煞」,各個心眼不少,雖說武學技術尚待提高,但是這心思之縝密,這嘴角之厲害,只怕十個男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可好,性格也被武玄月給開發地更加開放起來,遇人也不似從前扭扭捏捏,底氣不足的躲在一方,轉而便是,人前各個氣勢軒昂,挺直了腰板,洪亮了聲響,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小女子。
現在這一眾女子,渾身上下都透徹著無比的自信,就是發自肺腑的能量,這些女子能夠變得更加的堅韌堅強起來,逢人不卑不亢,這便是陰虎七煞跟著武玄月最大的改觀和進步。
強大是靠自己一滴滴汗水爭取來的,實力是靠自己一點點的淚水積攢來的,經歷了不同的戰場,眼界也就大有不同。
四個女子哪裡會想到,曾經那個唯唯諾諾的自己,也會有今日的場景,自己能夠像現在這樣挺直了腰板的堂堂正正做人,可以跟男人一般比肩,全都是拜眼前白衣女子所賜。
自然,武玄月只要一聲令下,這四個女子無人會反抗,必當衝鋒陷陣,大殺四方,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這是一種信仰和信任的力量,是發自肺腑的崇尚和佩服,因為此人改寫了自己的人生!
七個女子無一例外,特別喜歡現在的自己,能夠主導把控自己人生的感覺不要太好。
春桃心思最細,自然在武玄月邀人一同飲酒作樂之時,她已經看出了不一樣的苗頭,酒場之上,雖說她也飲酒過量,可是她的眼睛時時刻刻都盯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酒後三巡,眾女子將酒廠的氣氛推到了極致,循著時機,春桃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單協領,我今天看你興緻不高,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開心呢?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就說,我們春夏秋冬四個姐妹一定會為你分憂解難的——」
武玄月舉杯輕酌,這酒杯中的酒水雖然甘醇香洌,但已不是桂花釀,換了味道的美酒,雖別有一番風味,卻始終不復從前。
武玄月腦子裡不斷閃現今日武朝陽趾高氣昂的臉,更是懷念曾經那些年的曹雲飛給過自己這世間最甜美的情愛。
而卻在「曹夫人」三個字之間,這一切全部都覆滅了……
自己恨毒了武朝陽小人之為,更加惱火曹雲飛欺瞞自己的作為。
可是,現在自己又能說什麼呢?
曹夫人……
呵呵!
可笑死了!
從始至終,只有自己才夠得上這個名號!
本是父尊在世指給自己的一樁姻緣,曹雲飛三茶六禮,八抬大轎,明媒正娶自己過門,就差最後一拜大禮禮成,一步之差,失之毫釐謬以千里,自己就變成了妾室了,天差地別的待遇……
武玄月從小最恨的身份就是妾室的身份——看著自己母親受人欺辱,看人臉色,還不能夠反擊,那個時候自己發毒誓,即便自己一輩子不嫁,也絕不淪為他人的妾室。
而現在呢?呵呵呵~自己的處境還真是一言難盡……
武玄月不知何時,兩行淚水已經順頰而下,自己竟不知道自己會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傷感動情,難以割捨,決斷難下,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揪著自己的心臟——讓自己驚慌,讓自己膽怯,讓自己悔恨,更讓自己放不下……
武玄月苦笑一聲,揚袖拂面,擦去自己臉上丟人的淚水,聲聲涼道:「我問你們,你們……你們可有動情過的人嗎?」
眼看這形式,剛才還是氣勢高漲的酒宴,頓時陷入了一片尷尬之中,幾個女子各個驚慌失措,就近坐在武玄月身邊的春桃和秋菊,趕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好生好語勸慰道——
秋菊心慌失措道「單協領……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難不成……是曹堂主又惹你不開心了?」
說道重點,春桃狠狠瞥了秋菊一眼,這一眼瞥去足以證明春桃已得知曹雲飛和武朝陽的婚娶之事。
秋菊斷沒有春桃這般伶俐,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更讓秋菊變得耿直起來:「春桃!你瞪我幹嘛?我說錯了嗎?能讓咱們單協領如此傷心欲絕之人,除了咱們那高高在上的堂主,還能有誰呢?」
春桃皺眉撇嘴,好聲提醒道:「秋菊,事到如今,你就少說兩句吧——」
秋菊不明就理,更加氣焰囂張反問之:「為什麼?」
春桃哀哀一嘆氣,下意識瞟了一眼武玄月,心裡清涼——
只怕是曹雲飛那邊去了武家大小姐的事情敗露了,這單協領心有不快,這才借酒澆愁愁更愁,只是這件事情,作為外人的自己,又能夠說什麼呢?
這人世間最難把控的就是這男女之間的情愛關係,自己一句說的痛快了,卻極有可能斷送勒一對璧人的姻緣,若是如此,自己寧願閉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