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局(武玄月帶人來攪局)
曹雲飛目露凶光,一掃而過,心中暗自罵道——
你個賤婢,算哪根蔥?不過武門賤婢一個,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也敢在我曹雲飛面前指手畫腳,我早已經忍你多時了,現下誰給你的臉,敢如此跟我說話?
曹雲飛目光陰冷,斂目垂眉,嘴角輕輕一扯,輕哼一聲,這方已經做好了欲要發作的準備,卻只聽一陣輕咳聲傳來。
季無常站在武朝陽身後,一拳抵唇,刻意了咳嗽了兩聲,以此警示。
曹雲飛抬頭撇去,心中憋屈,臉上不悅依舊,冷峻厭煩不堪,卻還是聽從了季無常的警示,隱而不發。
只是,曹雲飛嘴上不說任何,身體卻嚴防死守,寸步不讓地擋在了秋菊的面前。
小青步若清風走來,臉上卻寫滿了不懷好意,嘴巴自然說不出任何好聽話來——
「怎麼?曹堂主不吭聲了嗎?難不成你對手下都是些偷雞某狗之徒,你這個做堂主是怎麼教導手下的呢?要知道在我們的武府,若是抓住這種小偷小摸的行為,必然是要砍手砍腳,以儆效尤!不知道曹堂主言下何意?準備怎麼懲治這個賤婢呢?」
曹雲飛蹙眉冷眼,不作任何言語,隨你怎樣說都好,我權當沒有聽見。
只是,在我曹雲飛面前動我的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又是同樣的招數,故技重施,你們武家人是不是慣會栽贓陷害,做這事有癮呢?
卻不想,這個時候的秋菊坐不住了!
到底是關係自己生命安危,是個人都會急火攻心,慌亂不擇言——只見秋菊怒目圓瞪,惡言相向道:「你好陰毒的手段!砍手砍腳?你以為這是你們武府嗎?這裡是曹府,還不輪不著你這條武狗上躥下跳,亂吠亂叫!」
曹雲飛猛然轉身,怒視而下,本想著秋菊息事寧人,就不會有太多的麻煩接踵而至,忍而不發不給對方任何機會借題發揮,然而不妙,這丫頭簡直是無頭蒼蠅一般撞了出來,這讓自己怎麼救她?!
果然,小青以此借題發揮,獰笑兩聲,繞過曹雲飛,揚手上去就是瘋狂掌嘴,分毫不留情面——
「好你個死丫頭!嘴巴還挺硬不是?你可知道我們曹夫人是何等人也?武道最高門府的嫡女,現在武門掌門人是她親哥哥,你偷她的東西算了,還敢公然頂撞她,簡直是找死!若是不讓你嘗點苦頭,你便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了不是?」
啪啪啪幾聲打得作響,秋菊本事想還手,卻被曹雲飛一眼瞪去,這一眼威懾力十足,竟然不敢動彈了半分,任人侮辱打罵,委屈極了。
曹雲飛臉色著實不好看,偏偏現在自己保不了眼下的女子,要怪就怪這丫頭太過囂張跋扈,不懂世事,讓人抓住了把柄,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秋菊臉上打得出了好幾道血印子,讓人看不下眼,觸目驚心,心生寒畏,而現下一眾人卻沒有一個肯站出來,為秋菊說出一句話來。
曹雲飛臉色越來越難看,去無計可施,只看這高階之上的武朝陽,越發姿態輕狂,高傲示下,臉上寫滿了不容侵犯的威嚴。
曹雲飛連句求情的話現下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半句。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身影跌撞而來,不偏不倚正好撞向了小青身上。
想來小青這會子功夫打得過癮夠勁,被一人撞飛了出去,一個趔跌摔得不輕。
緩過神來小青那叫一個怒火衝天,伏地回眸怒視而去,只看一個分外清秀女子被人雙手束縛與背後,摔落在地,樣子甚是凄慘。
小青皺眉,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際,只聽門外傳來一聲爽朗道——
「武大小姐打得極好,這一眾偷雞摸狗之徒,我單靈遙早就發現了他們圖謀不軌,今早清晨才把他們一眾人給攆出了我單府,卻不想,這一幫子死性不改,又跑到了曹府行竊!這種小人別說是被砍手砍腳了,就是被大卸了八塊也不過!」
武玄月步履輕盈,雙手抱背,臉上笑意從容淡定,更是一副胸有成竹之態。
看到此,在場的人無一不瞠目結舌,驚愕不止,沒有一個人明白武玄月此時此刻言下何意。
高階之上的武朝陽,眉宇微動,依然傲視群雄,氣場十足道——
「單妹妹,你……言下何意呢?」
武玄月挑了挑眉毛,心中暗自罵道:好一個單妹妹,武朝陽你還是一點沒變,這人前人後兩張嘴臉,越發像極了你娘上官金陽了!
只是這武玄月臉上卻是另一幅場景,畢恭畢敬奉拳示禮,站直了鎮靜自若解答道——
「曹堂主,曹夫人安~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今早我發現曹堂主贈與我的定情信物眾星拱月突然不見了,我問這幾個丫頭都沒人敢承認,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便懷疑了眼下的四個女子,既然東西丟了賊贓沒有抓住,我心有不快,就把這四個多事之女遣出了單府,卻不想這才一日不到,又東窗事發,果然是他們四個人管不住自己這手腳,行竊成癖不是?」
此話一出,曹雲飛一臉疑惑地瞟了說的振振有詞的武玄月,心中暗自盤算,這丫頭到底唱的是哪齣戲?這是在幫著武朝陽的趨勢嗎?
武朝陽輕嗤,打死她都想不到,這丫頭會是這樣一個向著自己的人,單靈遙從小就是一個忠心護主的狡黠之徒,武玄月怎麼死的,自己心裡清楚,這丫頭八成也知道其中的內情,若是她跟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母豬都能上樹!
不過,眼下局勢總歸是向著自己這方,趁熱打鐵,免留後患,趕緊了卻自己的一樁心愿。
想到這裡,武朝陽臉上露出一絲詭笑,輕聲漫語道:「甚好~連單妹妹都能夠出來指證這幫子丫頭的所作所為,這件事情況大致也就這樣了,曹堂主還是依律辦事吧!」
眼看自己被逼到了風頭浪尖上,曹雲飛怒目瞪了武玄月一眼,當真是恨極了這丫頭的行為,這個時候出來攪局,不是給自己添亂添堵嗎?
這秋菊怎麼說也是跟在自己身邊多日的丫頭,這些年朝夕相處多少也會有些情分在內,就這樣當眾被處置了,這讓自己怎麼下得去口呢?
就在這個時候,夏荷突然跳了出來,疾呼冤枉——
「曹堂主!冤枉啊!我們四個就沒手腳絕對乾淨!也絕不是那偷雞摸狗的鼠輩,我們是被人給誣陷的!」
曹雲飛情急,關心則亂,趕忙責問道:「你說!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夏荷眼神落在了小青身上,聲聲哭訴道:「是她……都是她!昨晚上,我在單府後門打掃衛生,看到她跟幾個兵佣都在後門竊竊私語鬼鬼祟祟不知何意,今早上單協領的簪子就不見了!你說這事蹊蹺不蹊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