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阻攔(玄月盤問,季無常攪局)
十三歲那一年,武玄月自作主張,把自己體內的「丹心」真氣過繼給了曹雲飛——
而她萬萬沒有想到是,這「丹心」之氣,竟就是自己夢裡尋他千百度的「白虎符令」。
等等!
武玄月恍然回首,想當初自己念力入體曹凜然之時,恍恍惚惚間看到了一個神秘女子的身影,現在細細想來,那個女子的身形像極了自己母親——俞氏!
再加上之前季無常有意提醒自己,自己體內的靈氣,極有可能是由母體繼承過來的……
這樣一樁樁一件件,武玄月不得不懷疑,頓時對自己母親俞氏的身份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到底,自己母親是何許人也——平日里,武玄月看自己母親總是置身事外,一副弱骨體弱多病可憐的樣子,而現下想象,實則武道很多大事情都和母親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難不成,真的如季無常所言,自己母親極有可能是納蘭一族的後裔?
想到這裡,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氣,凝眉抵拳,咬唇思索,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哎!算了,關於母親的身份問題,嚮往後放一放——
現下,曹雲飛被單靈遙送來的「慌神散」給迷倒了——此時的曹雲飛本沒有意識,跟自己對話之間的內容,全是靠著本能和記憶如實來回答。
「慌神散」是武門秘制迷藥之一,作用於那些意志頑固,打死都不肯說出實情的敵人,只要飲下這「慌神散」分分鐘就被撂倒沒了意識,審訊官問你什麼,你便會如實回答審訊官什麼,絕無撒謊欺騙的可能。
若不是曹雲飛嚴防死守的太過嚴密,想來武玄月也不會出此下策。
說來,這武玄月來尚武堂一年之久了,該學的武藝已經掌握,現下最關鍵的則是激活白虎符的關竅。
偏偏這曹雲飛嘴巴死硬,若是想要按照正常方式套取信息,武玄月不但問不出所以然來,只會徒增強對方的疑心,如此這般,只能用些其他的手段。
武玄月心中很是費解關於自己娘親的真實身份的問題,只是現下當務之急,問出激活白虎符的關竅所在才是關鍵。
武玄月冷冷一眼撇下,再次俯下身子,趴在曹雲飛耳朵附近,繼續詢問道:「曹雲飛,那你現下告訴我,如何才能夠激活白虎符?」
曹雲飛面色微動,蹙眉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道:「白虎符乃是曹家武將氣息所致,受命於武家人,世世代代與武家締結契約,若是要激活白虎符,必備武家人的……」
曹雲飛即將說出問題的關鍵之際,卻在個時候,一道寒光從天而降——
武玄月驚之,定睛一看,此物乃是季無常的的摺扇!
這兇器來的蹊蹺,速度飛快,力道狠毒,霍然豎在了武玄月和曹雲飛的之間的石桌上,扇把根部深深地插進了石桌上。
武玄月頓然心驚肉跳,恍然抬頭之際,季無常飄然與自己府邸上空,月下仙人清風飄逸,搖扇連連,季無常卻是一臉冷峻之色,睥睨而下。
武玄月長舒一口氣,心驚不止,臉上卻極力偽裝,故裝姿態的假笑示上,揚聲而去:「季先生,這麼晚了大駕觀臨寒舍,為何不從正門而入,這樣的姿態是不是不合時宜了些呢?」
季無常不理,飄然而下,落地輕快腳步湊到了曹雲飛身旁,幾分焦灼地搖了搖曹雲飛的身體道:「曹堂主!曹堂主!你醒一醒,我是季無常,你這是怎麼了?」
霎時之間,武玄月站直了身子,雙手抱背,冷眼相看,故裝笑意道:「季先生放心,曹堂主無大礙,就是貪杯多喝了幾杯而已,眼下秋冷風涼,我一會兒便喚來幾個小廝,送堂主去我卧房休息便是。」
季無常回首怒視,兩刀寒光掃射而去,這個眼神似乎已經看透了武玄月的伎倆,警惕性極強。
「不用!單姑娘,曹堂主還是大婚在即,若是夜不歸宿,只怕家中夫人多有怨念,今日就不在這裡留宿了,我送曹堂主回去!」
說著,季無常一手將曹雲飛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頭,一手攬著曹雲飛的腰身,生生將曹雲飛碩大的身體架了起來。
武玄月心中不悅,臉上依然不動聲色——自己今天好不容易馬上就要問出白虎令的關竅所在,卻讓這季無常老匹夫攪了局,自己心有不甘,時下明智之舉,便是要爭取一下曹雲飛的去留權。
武玄月趕忙湊上身去,假意偽裝幫著季無常架起來了曹雲飛,這方乖笑挽留道——
「季先生,你看今日曹堂主酒後不成人形,這曹堂主體格驚人,只怕你是撐不到曹府了去,你看這樣可好?就讓曹堂主今晚留宿我這裡一晚,僅此一晚,你回去跟曹夫人講一講情面,她聽你的不是?」
季無常回瞪了武玄月一眼,這一眼意味深長,凶光閃閃,倒不似平日里那般和煦,看來這次季無常是真的惱之武玄月所作所為,卻也是懶得戳穿對方的那顯而易見的伎倆。
「不用!再難我也能夠把曹堂主給駝回去,這點倒不勞單姑娘操心了!單姑娘,有句話不知道老夫當講不當講!」
武玄月輕笑,明知道對方如此氣焰,必然說不出什麼中聽的話來,但是武玄月還是禮待有加,好生好脾氣道:「季先生請講——」
季無常馱著曹雲飛踉蹌了兩步,稍稍斟酌了片刻,張口道:「單姑娘,你如此冰雪聰明,自然知道有些事情該你知道的你可以知道,不該你知道的,你若是強行知道,必然會給自己招來禍患!堂主愛重你,白虎軍敬重你,這是你的福報,你可不要因為此而恃寵生嬌,一意孤行,不得善果!還望單姑娘,好自為之吧!」
武玄月嘴角一扯,嗤聲一笑,果然這個老狐狸時刻監視著自己和曹雲飛一舉一動。自然剛才自己盤問曹雲飛的事情,東窗事發……
季無常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纏。
既然如此,你這老匹夫在我武玄月和武朝陽的問題,絕對不會站在我這方立場的話,那麼就對不起了,擋我者必清之!
武玄月心中有數,臉上依然裝傻衝上前去,委屈可憐,奉拳而上——
「季先生何出此言呢?靈藥不知道哪裡做錯惹得季先生這般生厭,若是靈遙哪裡做的不好,這廂向季先生道歉賠罪,季先生若是執意要送回曹堂主,靈遙不敢有怨言,那是否可以讓靈遙跟曹堂主告個別呢?」
季無常愣之,單靈遙果然是沒有武功在身了嗎?竟然卸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張揚跋扈氣勢,現在這幅低微可憐樣子,自己作為一個正直男人,怎麼也狠不下心為難之。
季無常輕嘆,還是妥協了:「既然如此,你有什麼話就給堂主說吧,只是他現下聽不聽得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武玄月見機成事,這方趕忙走到曹雲飛的面前,只看對方一張爛醉如泥靜謐的臉,武玄月雙手附上其臉頰兩旁,出其不意送吻上去。
這樣大膽而又不顧體面的事情,季無常驚得瞠目,這方趕忙羞愧地把臉別過了一方,不敢多看,搖頭咋舌。
武玄月一吻盡,曹雲飛眉宇微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