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付靈盤(納蘭鳶岫將靈盤託付給了武玄月)
武玄月渾身僵直,臉色慘白,牙根也跟著不自覺地打起來顫。
納蘭鳶岫微微抬眼,笑容依舊而去,這一眼神別有用意,看得武玄月心中如貓抓一般。
武玄月裝傻充愣都快裝不下去了,越發說話心虛起來——
「那個……那個……納蘭至尊,我……我……我……我這算不上上偷竊吧……充其量就是……就是借用一下,呵呵~~你若是覺得這東西該物歸原主,好借好還再借不難,你趕緊收回去!!雨落這廂向你認錯,以後絕對不敢先斬後奏!借東西前……借東西前,一定先跟您這個主人說一聲!」
說著,武玄月登時單膝跪地,也顧不著什麼禮節不禮節的問題,條件放射性地當了跪拜抱拳禮,早已經忘卻了在這南湘地界兒,本不該行抱拳禮,這可是犯了大忌諱的。
納蘭鳶岫見狀心知肚明,這小丫頭會有此舉,還說什麼跟曹將國不熟之類的話,這西疆的抱拳禮,行的利索,完全是靠意識行事——若說是跟他曹將國沒有交情,那肯定是騙人的!
更何況,納蘭鳶岫早已經給眼前的女子命格做了一個初算,她日後一定會是這南湘最厲害的女主人,必然會跟曹將國又說不清楚的緣分和牽扯,既然如此,不如順勢而為,看看這丫頭到底功力如何。
納蘭鳶岫微斂雙眸,思索片刻,微微揚聲道:「起來吧,關於這天靈地羅大輪盤丟失一事,我不再追究,這個輪盤並不屬於我,也不屬於你納蘭雨落,而是屬於天門一族,誰更有能力持有它,將其發揮奇效,誰就是它的主人。說來,我之前之所以不再運用它,是因為我和這靈盤緣分已盡,曾經這個輪盤曾經為我立下了汗馬功勞,也為了我損壞了核心。想當初我為了修復它,親自跑到昆崙山上,歷經艱險,取下那上好的崑崙白玉將其修復,之後便把它徹底封存了下來,而你是這六十年間,唯一一位能夠重新啟動它的人——既然它已經認了主人,那就是日後受你驅使的靈器。」
說著,納蘭鳶岫一手揮袖而去,靈盤緩緩從桌面上懸與半空中,飛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內心一抽,遠沒有想過,納蘭鳶岫就這樣輕易地放了自己,要知道她已經做好了要被納蘭鳶岫好好懲罰的準備,素問納蘭鳶岫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表面不動聲色,實則手段高明,殺人於無形。
連彌世遺孤這樣的武技高強的混小子,一聽到納蘭鳶岫的名字,就嚇得聞風喪膽,面色大變,可見此女人絕不是好說話的角色。
而今日的納蘭鳶岫,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原諒了自己嗎?
這還真是一點都不符合她的行事作為……
難不成,那納蘭鳶岫的恐怖傳言都是杜撰來的嗎……
武玄月心中還是多少有個疑影,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這麼容易矇混過去了——納蘭鳶岫雖然不比傳言恐怖,但是也絕對不是善類,莫不過會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自己嗎?
武玄月不敢接手這天靈地羅大輪盤,只看那那靈盤在空中盤旋多時。
納蘭鳶岫輕呵一笑道:「怎麼?我有那麼可怕嗎?連暫時借調給你的靈器,你都不敢接手了嗎?那我就好奇了,想當初,你是怎樣的膽量,偷了這靈盤呢?要知道那天武金閣可是我們天門守衛最嚴密的密室,你來告訴我,你是怎麼作到突破層層防線,跑進這天武金閣的?其他不說,就單單說是躲過那層層眼線,那守衛也可都是我們天門一等一的高手。」
武玄月不敢抬頭,更是不敢吱聲,隨她納蘭鳶岫怎麼發問,自己不作答便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納蘭鳶岫輕嗤一聲,不緊不慢道:「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那個妹妹靈遙對吧?貌似她有讓萬物沉睡的能力,若是她的能力,倒是有可能……」
一聽到這裡,武玄月突然激動了起來,一語阻斷之:「不是!這件事情,跟靈遙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一手操辦!我知道納蘭至尊,你會因為這件事來懲罰我,所以……雨落不再狡辯,放馬過來吧!納蘭至尊,是雨落有錯在前,你大可不用對我那麼好,這件事我做了就是做了,跟旁人無關,要打要罰,還請納蘭鳶岫明示!」
聽到這裡,納蘭鳶岫眼神微顫,臉上笑意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略有積分欣賞之意——
「呵呵~你倒是敢作敢當,剛才你不還是油腔滑調,試圖欲蓋彌彰過去嗎?怎麼?現在敢認了嗎?」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知道這件事情自己在劫難逃,若是再不敢結束這件事,只怕那納蘭鳶岫會波及她人,若是如此,不如自己一個扛了去,不就是挨罰挨打嗎?自己認了,千萬不能夠再牽扯單靈遙出來。
納蘭鳶岫突然抽回了維持靈盤懸與半空中的靈氣,一語嚴厲道:「讓你接住就接住,哪裡那麼多事情?」
武玄月驚愣,竟然條件反射,雙手不自覺地去接住了靈盤。
武玄月心中疑慮更甚,膽怯怯而望,小心翼翼道:「那個……納
蘭至尊,你真的要把她給我嗎?不是為了試探我嗎?」
納蘭鳶岫輕笑道:「就算是試探,你也通過了我的試探,好好用它,日後它將會成為你的左膀右臂,成就你的豐功偉業,它的威力你是見識過的,不過有句話我得提醒你一下,靈盤的能力,會跟隨使用者的能力,一起成長,你愈強它愈強,但是不要用它來完成自己的私心,若是如此,你將會被打入到萬劫不復之地。」
武玄月低頭凝視手中,青銅色密文靈盤,突然有種被人施加重負的沉重感,而這種沉重感,自己不排斥,反倒覺得異常的踏實。
武玄月到底還是將輪盤收回了袖管之中,方才意識到了,自己行禮有誤。
武玄月驚慌如麻,趕緊更改禮數,再次畢恭畢敬地向納蘭鳶岫行了一個盤坐合谷禮。
納蘭鳶岫見狀,只看武玄月驚慌失措的笨拙動作,倒是和平日機靈聰慧的她,大相徑庭。
納蘭鳶岫登時放開笑容,不再端著姿態,明朗的笑聲,嚇住了武玄月幾分。
武玄月抬頭瞠目,不知所措。
納蘭鳶岫笑完盡興后,方才開口道:「你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行錯禮的方式嗎?到現在為止,你別告訴我,你不認識西疆那邊的人。我還是喜歡誠實一些的人,尤其是我位置的繼承人,更是應該懷揣著一顆真誠的心去對待身邊的人和事——謊話可以應付得了一時,可是卻掩蓋不了真相太長時間,時間是一切流言和真相的試金石,納蘭真士~對於我們納蘭一族來說,最不缺少的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