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戈玉帛(武玄月首次生意遇到地頭蛇)
若問這千機算是何方神聖?
便是這納蘭雨落偽裝其在黑市的男子術士身份是也——
所謂英雄氣短,人總是要為五斗米而折腰,所想你再英雄本事,連最起碼的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的人,何來用武之地?
武玄月好歹有個專長可以出去忽悠人,既能夠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又能夠穩固自己在彌世遺孤家中的地位。
自從武玄月算卦一舉成名天下知,她千機算的名號已經在黑市響亮了起來,一天不多算命數,七人限額足以,施恩的香火錢看求卦者的心情。
若是這占卜生意,武玄月經營第一日,還真碰到了難題——
第一日,開業大酬賓活動中已啟動,武玄月本著不論門檻不論貧賤的原則,隨意給光顧生意的好奇者算上幾卦,就是為了給自己招攬生意,做個宣傳~
然而,其結果相當驚人!
起初顧客坐在武玄月的攤子前,本是出於好奇亦或是挑釁之意,結果可想而知,武玄月以精湛的卦象技藝,三下五除二就擺平的對方。
所謂的未來的命數,旁人不知所謂,而過去的是非,總是在那裡擺著的實事。
武玄月會先幫求卦者算一卦對方最介意的過去之事,一語中的,三兩言語說准了對方的心事,自然驚羨求問者,結果已然瞭然。
曾是那求卦者,不管起初來武玄月的攤位是何等姿態,有試探的,有傲慢的,有好奇的,有無所謂圍觀看好戲的。結果已出,無一例外,求卦者各個瞠目結舌,不敢相信眼前的實事,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卦辭。
而這神算手,眼前看似一臉清秀,年紀輕輕的小道士,竟不知道是何等高人,這卦象一算一個準,精確到讓自己都不好意思繼續坐在攤位前面。
然而好景不長,武玄月這算卦攤,上午生意興隆,下午就麻煩上門——
申時,當地有名的幫派,黑龍幫的頭目,帶著一眾地痞流氓聞聲而來,斷有幾分砸攤子鬧事的意圖。
見勢,武玄月斷不用掐指一算,單憑從目測來看,就能過斷定,此一眾人馬來者不善。
帶頭的則是這一代的地頭蛇,有了名的地痞流氓,黑龍幫幫派頭目「黑子」——
一聽說武玄月這新開的攤位一晌午的時間生意火爆,財源廣進,哪個幫派哪裡又不眼紅的道理,特此來滋事鬧事,就是為了能夠從新來的攤主手中摳出來點保護費。
只是這黑龍幫千算萬算,完全失算,這武玄月是何等人也?
天門未來的繼承人,若不是因為犯了錯誤,會淪落到黑市街頭,以占卜賣藝維生?
論其武學打鬥,武玄月何時怕過人?連那鯤鵬神獸都能夠收拾的服服帖帖,更別說這等市井無賴,凡夫俗子。
別看各個氣勢洶洶,一臉無賴之相,來勢龐大,眾人不少,各個長著一張歪瓜裂棗,紋身刀疤橫豎,從中根本找不到一個長相棱正,看得過眼的正常人,不是惡徒就是流氓。
地頭蛇「黑子」大駕光臨,自然武玄月的生意大受影響,本來排隊求卦者,見此場景,哪個不是嚇得聞風喪膽,落荒而逃。
武玄月斜睨一眼,心中心知肚明,各種咒罵不爽,臉上卻還是佯裝鎮靜,目不斜視,繼續做卦算命。
黑子一手揪起來正在看相問卦的中年婦女,隨手一拋扔至一邊,一腳踩在武玄月的攤位之上,挑釁威嚇道——
「你就是這一代有了名的千機算?」
婦人見狀,嚇得不敢吱聲,敢怒不敢言,也不敢人事生非,訕訕然之間,撒腿就跑。
武玄月不急不躁,穩若泰山,抬眸笑意間,竟是那一點也不諂媚畏懼強權的清澈笑意,慣會裝傻充愣道——
「不知道施主來此是看卦還是求解?」
地頭蛇橫肌抖動,放浪大笑不止:「哈哈哈~你小子倒是難得的從容鎮靜!我幾步看卦,也不求解,我就是想知道你小子本事挺大,知不知道你能夠活多久的命數?今天你有一劫,是否逃得過?」
武玄月嘴角一勾,佯裝懼意,小心翼翼道:「敢問這位師尊言下何意?千機算不知其意,可否指點迷津?難不成施主也是易卦同道中人,欲要跟千機算一較高下一番?」
此言一出,地頭蛇身後一種奇形怪狀的小弟,鬨笑一片。
武玄月不予理會,繼續裝傻可憐道:「各位施主為何這般笑意?難道我說錯了嗎?」
地頭蛇臉上的橫肌抖摟的更加猙獰起來,不知道武玄月的演技是不是太逼真,讓他看得可樂,更覺得眼前這瘦瘦弱弱,白白凈凈的小道士軟弱可欺,更加氣焰囂張跋扈起來。
地頭蛇哈哈大笑不止道:「你小子還真是慧眼識英才,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可不是什麼術士同道中人,這種三教九流的騙人把戲,我不相信,也不屑一顧!我是這一代的土閻王,這方圓百里我說的算!不管你信不信命,這裡——我就是天理,你若是現在這裡繼續擺攤騙取錢財,那得問天王老子我願不願意!別人信你以為神,從今往後你便要敬我為天王老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武玄月嗤聲一笑,當真有幾分忍無忍可忍,皮笑肉不笑,這會子功夫她早已經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藏在袖管中的拳頭蓄勢待發,毫不含糊,欲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眼看那地頭蛇不分形勢,那腳下還故意放肆碾轉了幾下武玄月提前寫好的攤位布,斷有幾分示威踐踏之意。
武玄月拔拳而起,欲要打殺四方,以解自己心頭之恨,卻不想這時候,突然間聽到一聲相當熟悉的響指聲,響指音落,武玄月的身子便像玉石一般僵硬,禁錮原地。
彌世遺孤悠然冒了出來,一聲爽朗極具魔性的笑容飄然而至。
地頭蛇聞聽此音,不知道是不是武玄月眼花,竟然看到地頭蛇一幫兄弟,頓時悚然一抖,訕然回眸間,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直。
地頭蛇牙關打顫道:「老……老大……你怎麼會在這裡?」
彌世遺孤面帶微笑,走過重重人堆,那奇形怪狀的眾人,形色匆匆,驚慌之餘,趕忙給彌世遺孤騰出來了一條路來。
彌世遺孤笑容而至,走至地頭蛇面前,眼神微微一瞥,落在地頭蛇的腳下,一語輕輕道:「把你的腳拿開——」
地頭蛇聞聽,腳如觸電,迅速彈開,方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了不得人……
彌世遺孤一腳邁過武玄月的攤位布,與武玄月並排而坐,臉上笑意不減,一手攬過一動不動僵硬武玄月的肩膀道——
「這小子,我罩的~~若是你想動她分毫,也問問爺爺我願意不願意!」
醫生不緊不慢的平仄語調而去,竟是如那洪水猛獸一般,敵得過千軍萬馬,殺對方一個片甲不留。
此言一出,武玄月雙眼微顫,卻因為身體受限,動彈不得,只能夠冷眼旁觀事態發展。
而那地頭蛇頓時心驚膽顫,霍然跪地,大拜賠罪道——
「我錯了……我錯了……老大,我狗眼不是泰山,若是知道這位小兄弟是你的人,我不但不會找麻煩,誰要是敢找這位小兄弟的麻煩,我們黑龍幫絕對不會輕饒了對方去……」
彌世遺孤仍是一副笑面虎只想,輕咳一聲道:「這就對了嘛~黑子,自己人就不要給自己人找麻煩了~這一代你是老大,以後這小子的安全問題,我就交給你了,你可能做到保這小子一世周全?」
黑子頭也不敢抬,倆連應聲道:「放心,彌世大哥說的事情,黑子必定竭盡全力,就算是豁出去我這條賤命,也一定要保這位小兄弟一世周全!」
彌世遺孤聽罷,也算是心滿意足,側眼一看,好聲好氣道:「你看這件事,就這樣處理可好?」
武玄月白眼努嘴,心中實屬不滿,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彌世遺孤突然出現,竟不想又是這般不廢自己一兵一卒就化解了眼下的所有危機,雖說這個時候,武玄月暗自心頭,感嘆對方過人的交涉能力。
彌世遺孤這傢伙倒是有那麼歪門邪道的本事,什麼樣的三教九流的人沒有他不認識的不是?
還真是一個萬事通,黑道白道通吃的主……
只是,這等地痞額流氓,不好生教訓一番,便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逢人不還是欺軟怕硬,如同自己這般,受人欺壓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
大家不過是出來混口飯吃,就要被強行收繳保護費,本來有些人就是因為生活拮据,方才出來做點小本生意,自己掙得還沒有交保護費的多,你說氣人不氣人?
所以,某種意義上講,彌世遺孤這是在多管閑事,助紂為虐!
武玄月一臉敵視,滿是嫌棄瞥了對方一眼道:「你都這樣處理了,我還能說什麼?你是這裡的老大,你說的算!」
彌世遺孤在武玄月眼中看到的竟是不盡的憤憤不平,自然明白對方心中所想為何,卻是怡然一笑道。
「好了好了,你也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回去我再跟你說清楚其中細節,現在終歸是事情解決了了,凡是以和為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過去了,不是嗎?」
武玄月目視前方,滿眼怒火不盡道:「那是你認為事情解決,在我這裡,根本沒有解決!」
彌世遺孤尷尬一笑,心中清涼,故意調侃之:「也對啊~人家都不收你保護費了,到底你也是一個不喜歡欠人人情的君子,不如這樣?以技抵債,我做見證,你給黑子幾個兄弟,一人佔一卦如何?他們都是這裡一代的名人,你的技術我也是信得過,你讓他們心服口服,他們人傻實誠,絕對會處給你做宣傳去,怎樣?」
武玄月聽之,怒不可遏瞪之:「你是當真心話?你明知道我言下何意?還是故意戲弄我?」
彌世遺孤調笑之:「我沒事老戲弄你幹嘛?看你說的!我這幾個兄弟都是自己人,你就不要那麼吝嗇自己的手藝,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本事~~」
武玄月惡意瞥之,好聲沒好氣道:「你可真的當真?」
彌世遺孤笑意頷首一樂呵,一聲響指盡,武玄月渾身一顫,她終於可以活絡自己手腳了。
彌世遺孤一手攤開道:「來吧~贈人玫瑰手有餘香,不要那麼小氣嗎~」
武玄月心中極為不樂意,卻還是擰不過彌世遺孤半分,畢竟現在自己受制於人,睡人家的屋社,用人家的地盤,即便自己在看不上眼眼前的小混混一幫子,也還不得不放下自己那高貴尊嚴,為之占卜一卦。
一卦象盡,武玄月垂眉斂目,冷冷聲解卦其意,全然不愛理會眼前的臭小子任何反應。
聞聽卦象之意,黑子愣之,轉而興奮激動手舞足蹈,更是如同敬仰神明一般,向武玄月叩拜心理,再也不似剛才那般,張牙舞爪,肆意妄為。
彌世遺孤有意遣散了黑子一幫打手,這方好心好意幫著武玄月收拾攤位。
卻不想,武玄月徹底爆發了,自己就想受之奇恥大辱一般,甩袖怒視走人。
彌世遺孤愕然,三下五除二簡答收拾好武玄月起先準備的好鋪蓋,將其捲起大結,一手背著武玄月的行囊,三步並兩步追了過去。
彌世遺孤故裝不知,好生哄道:「我的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武玄月不予理會,冷臉目視前方,雙手抱背疾行。
彌世遺孤緊追其後道:「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哪裡做的不好了,你給我講清楚,我改還不成?」
武玄月突然站定,怒然回首,大駡道:「你好意思跟我說你做錯了什麼嗎?你這個人到底要沒品到什麼程度?你跟那黑子混在一起,他們叫你大哥,你明知道他們收保護費,不勞而獲,你不教他們步入正道就算了,還助紂為虐,以為自己英雄救美是不是超級帥?好讓我去伺候他們算起命數,真噁心!!!」
聽到這裡,彌世遺孤不急不躁,赫然一笑道:「我說你在生什麼氣呢?原來不過是為了這種有的沒的事情,你這氣生的真不值~」
武玄月聽之,更加憤怒,眼看眼前的男子一臉嬉笑不知悔改之意,自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權當對牛彈琴,沒任何用,自己好生沒趣,正義感使然,對於這種沒有道德觀念,沒有底線的人,自己還言之鑿鑿講什麼武道大義,這樣的自己也是愚蠢至極。
武玄月想明白了,也就沒有之前那般氣意,到底是哀莫大於心死,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索性給你這種人,就不要什麼大義凜然之言談,無聊至極。
想到這裡,武玄月欲要甩袖走人,卻被彌世遺孤笑咪咪地一手抓握手腕,鉗制了去處。
武玄月厭煩,怒吼之:「放手!」
彌世遺孤笑容依然,卻也是不依不饒之姿道:「你跟我來一下——」
說著,彌世遺孤近乎強勢性地拖著武玄月到了黑市的西頭,藏於樹后,觀其眼前之景象——
只見黑子帶著一幫子人馬和一群青衣華服男子在空曠大地之上交涉,大致是距離的太遠的緣故,武玄月和彌世遺孤只能夠看得清楚事態發展,卻聽不到任何隻字片語。
片刻不道,似乎雙方交涉不歡,大打出手一番,黑子這邊地痞壯漢多,青衣華服幫人馬人數多,三五交手之際,雙方竟然不相上下,黑子這邊粗布莽漢氣勢太甚,愣是把那一幫子的青衣華服男子壓制住。
但凡打群架沒有不受傷的道理,自然黑子這邊也是傷勢慘重,但是黑子就是一個醬牛猛虎,不管自己挨了多少拳頭,受了多少腿腳,他連哼都不哼一聲,給對手硬碰硬下去,一口氣憋著,一撐到底,倒是有點血性漢子的硬氣。
看到這類,武玄月雖然氣意不減,好聲問道:「這怎麼回事?」
彌世遺孤輕嘆一聲道:「算是在保護他手下的子民吧~」
武玄月聞聽,微微皺眉道:「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彌世遺孤一臉感人動情之詞:「黑市這地方,是處於天門和權門中間地段,也稱之為三不管地段,所以才會魚龍混雜,人家關係複雜,權門利用這種混亂關係位置謀取利益,天門則是不屑於跟這種下九流的小混混打交道,更是不知道該如何管轄管理這個刺頭地域,所以黑市才會出現在一片混亂的局面。只是不管怎麼說,這地方多少還是有要有一定規矩在,這裡沒有官府人員,卻是幫派和組織聚眾之地,你見的黑子便是黑龍幫的小頭目,他管轄的範圍就是你今天所在的集市範圍,他收保費也是為了生存,你也看到了他們這種人各個長得如同凶神惡煞地撇流氓一般,雖說人不可貌相,但是以貌取人之人的人確實再常見不過,他們這種人,想要尋一個尋常工作,就因為他們的長相,和曾經做過牢的履歷,你覺得哪個正經八百的老闆,敢收這樣的匪氣十足的人當手下?」
此話一出,武玄月怔然,似乎在彌世遺孤的嘴中聽出來的些許表別樣的味道來。
彌世遺孤眼看武玄月態度緩和,繼續解說道——
「這世道,人總是要活著,壞蛋也要有壞蛋的活法,以暴制暴,雖然可能對良民的態度稍微惡劣了些,但是你要想想他們也是要過活,因為他們的存在,這一方土地的人民還算是過的安生,你換個思維想想就不會難接受了,若是讓良民交稅給官府為保家舍平安,你還會覺得官府的人那人錢財替人消災是混賬行為嗎?」
聽到這裡,武玄月頓時啞口無言,立場盡失,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擊對方,卻只能把眼睛放到了正在火拚的兩房人馬身上……
眼看黑子一幫兄弟,被打得頭破血流,人像盡失之時,武玄月頓時長長道舒了一口氣,心頭猛地軟了下來,好聲沒好氣道——
「要出手幫他們嗎?」
彌世遺孤輕笑道:「不用!你若是幫他們就是看不起他們,既然那人錢財,掙得就是潑命的錢,就該讓他們知道這錢掙得不容易,你若是出手相幫,他們這幫賴漢便會對你有了依賴心理,以後有了什麼事情,都會第一個想到你,你可是管不完的閑事,該誰的活誰干!不該你管的你閑事,你莫管~走吧,回去吃飯去~~看你今天掙得不少,倒是可以改善一下我和七王的伙食了~~」
說著,彌世遺孤拉著武玄月的手離開了去——
臨走之際,武玄月還略有擔心的回眸一眼觀去,有幾分猶豫不決,卻又覺得彌世遺孤所說很有道理,到底還是狠了狠心,緊跟身後,任其牽之離開。
彌世遺孤牽著武玄月小手,心中美滋滋,嘴上還各種使壞道:「怎麼?現在動了惻忍之心,剛才你不還是氣哼哼地要跟我翻臉不認人嗎?」
武玄月聽之,煩躁翹嘴,愛理不理道:「你這樣有意思嗎?明知故問是嗎?我若是知道實情,自然也不是那鐵石心腸之人,我哪裡會曉得那黑子一幫人,人後會這樣賣力保護自己的子民呢?」
彌世遺孤笑嘆之:「人都是這樣,一面為佛心向善,一面為魔心為惡,這世道沒有絕對的善良,也沒有絕對的醜惡,只是人的處境不同,所展現的形態也大有不同。你想想看便可知曉,作為一方鎮主,他的手下也要吃喝養家,他若是不掙這保護費,人家的一家子怎麼過活?況且他們處於黑市這種地方,大環境如此,整個黑市亂象一片,根本沒有規矩章法可尋,黑吃黑的事情在平常不過,他們幫派若是不擴充人馬,加大規模,有朝一日哪一天就被其他幫派給取締了,那這些手足兄弟該怎麼辦?老大受辱,小弟日子更不好過,大家不過都是為了活著,僅此而已,何必相互為難呢?」
此話一出,武玄月心中感嘆,竟不知道為何,對於彌世遺孤這般歪理邪說信服異常。
彌世遺孤繼續道:「有時候呢,做人別太較真,誰人都不容易,能夠化干戈為玉帛,就不要大動干戈,凡是讓人一步,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你怎麼知道人家背後的生活,是否得意是否不如意呢?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我跟黑子打交道時間久了,他這人就是長得凶了些,說話凶了些,但不失是一條漢子,所以我才把你安排他地界兒上做生意,日後你若是還想在這塊地方繼續占卜人相,跟那傻小子搞好關係,你不吃虧啊~~況且,你也不想太過出頭嗎?你若是今日一番打殺過癮,只怕離你身份暴露也不遠了吧~~」
此話一出,武玄月頓時低下了頭,滿臉羞紅不止。
「做事情之前,別意氣用事,凡是考慮周全再行事,鬥氣只會讓事態惡化下去,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小妮你道行太淺,人生長著呢,你需要學點東西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