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駕光臨(納蘭鳶岫突然趕赴現場)
武玄月咬牙啟齒,怒目而視——
「彌世遺孤你小子成心的吧?趕緊把東西還我!!」
武玄月忍著胸口一口氣,她到底清楚自己並非彌世遺孤的對手,若是在上官侯爵面前跟彌世遺孤大打出手,自己討不來任何便宜。
彌世遺孤這小子簡直就是惡魔一般的存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找不到人影就算了,偏偏到了事態緊要關頭,他又跳出來攪局,這不是擺明跟自己過不去嗎?
武玄月怒氣更甚,可是又不願與彌世遺孤起正面衝突,所想忍一時風平浪靜,自己先把眼前的事情給辦清涼了,秋後算總賬。
彌世遺孤呵聲一笑,側眸一眼,略帶挑釁的瞟眼而去,只看這上官侯爵氣質超群,儀錶堂堂,與生俱來的王者貴氣,都是彌世遺孤這等平民望塵莫及的短板缺陷……
男人的攀比心有時候未必見得比女子差上半分——
這看這上官侯爵的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自信和優越感,不禁激發了彌世遺孤的自卑感。
彌世遺孤登時心頭不快,嘴巴也跟著損了起來:「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上官侯爵大人?」
彌世遺孤一腳踏在武玄月之前座椅上,一手搭膝,一副流氓惡棍的不羈姿態,這般故裝自大,流里流氣的姿態,如此大的反差對比,只怕更讓旁人生厭。
武玄月大跌眼眶,彌世遺孤這般場景簡直太慘不忍睹——這傢伙到底發什麼神經病?
雖說,這傢伙平日里是有些不討人喜,但也不至於到了這般脫線的地步,一個上官侯爵就能夠把彌世遺孤刺激成現在這副模樣?
武玄月本來一股惱火,頓時全都化作了汗顏,這會子功夫,她只想跟眼前的男人撇清楚關係,連跟其爭吵的力氣都徹底喪失了。
彌世遺孤全然不顧武玄月嫌棄眼光看自己,也不愛搭理東方影冷光寒氣直逼自己,這心裡承受能力極強,繼續自說自話道——
「上官大人,素問盛名,權門二公子,武技高強,為人正直,和權門那起子玩弄權術的老奸巨猾的謀臣相比,上官二公子似乎只醉心與武道絕學,對於權謀之術想來不愛涉足,可謂是權門的一股清流,但是現在看來,上官公子言過其實了——」
此言一出,上官侯爵不動聲色,危險一笑,兩眼直目而去,一手擰轉酒杯,倒是對於彌世遺孤的言談,一點都不羞惱。
而這東方影可容不下彌世遺孤這般言說,羞辱自己的主人。
東方影兩眼寒光,生如利刃,冷瞥而去,暗藏殺機。
武玄月眼看形勢緊急,劍拔弩張,還未等東方影開口說話,武玄月急忙跳了出來,擋在東方影前面,張口惡言道——
「彌世遺孤你夠可以的了,怎麼跟上官大人說話呢?還不趕緊道歉?」
彌世遺孤微抬下巴,斂目微米雙眼,一臉寫滿了不屑和輕蔑,所表姿態,擺明是跟這上官侯爵叫板敵對上了。
「道歉?呵呵~沒學過~不會!」
武玄月咬牙之間,恨鐵不成鋼地暗自心道——
彌世遺孤你小子給我老實點成不?這閻王爺不好惹,你趕緊把東西給我,扔給那上官侯爵走人拉倒,別在節外生枝了!
武玄月心中不爽,眼看這彌世遺孤犯倔起來,六親不認,自己說多了,對方根本聽不進去,既然如此嘴巴使不上勁兒,唯有上手腳了!
眼看彌世遺孤身上有破綻,說時遲那時快,武玄月欲要一個箭步沖了上去過,一舉搶下對方手上的「鎖靈袋」。
就在自己運氣而發的一瞬間,窗外傳來一聲擲地有聲的勒令——
「住手!頑徒你這是要幹嘛?」
聞聽此生,武玄月頓時腿腳一軟,把自己運氣生生給憋了回去,訕然回眸,嘴巴顫顫巍巍道——
「那個……納蘭至尊……您……您怎麼大駕光臨於此賤地呢……」
登時,上官侯爵眼神一定,趕忙站起身來,速速而去,面對窗外,駕鶴而來的神人,畢恭畢敬地敬禮而上——
「不知納蘭至尊大駕光臨,侯爵招待不周,還請納蘭至尊不要見外。」
納蘭鳶岫微微一笑,側眸頷首示意,而後飄然飛來,盈盈身段如雀鳥,輕榻窗框,翩然而落,繼而轉身拂過一塵拂塵,撲翅而非的仙鶴登時化作一股青煙,一溜煙的功夫,鑽進了納蘭鳶岫的拂塵之中。
納蘭鳶岫站定之時,方才緩緩合谷,以禮示上官侯爵——
「上官大人客氣了,今日前來唐突,我是聽聞天門頑徒在這水月洞天出沒,本著好奇的心理碰碰運氣,絕沒想還真是讓我給撞見了——」
話畢納蘭鳶岫緩緩轉頭,一眼意味深長而望,這一眼神雖未戾氣,在投放在武玄月的身上的一瞬間,武玄月竟然不自覺得渾身一哆嗦,嚇得連話都不敢說,身體不由自主的縮成了一團。
納蘭鳶岫語句平緩道:「頑徒納蘭雨落,你可還記得你的身份?」
武玄月訕然合谷,渾身直哆嗦,彎腰弓背,語無倫次道:「是……是……納蘭至尊所言極是,雨落知錯了,還望納蘭至尊降罪……」
納蘭鳶岫微微挑眉,繼續發難道:「錯?納蘭雨落這話竟出自你口,還真是出乎我意料,你何錯之有?說來聽聽?」
武玄月渾然不知措,自己竟在這一瞬間不知該如何應對,不言而下,低頭委屈,故裝楚楚可憐。
眼看武玄月卑躬屈膝的模樣,上官侯爵暗自心道——
完事,只怕這要來雨龍神獸的事情,又得擱淺了……
果不其然,納蘭鳶岫眼看武玄月被自己三言兩語訓得敗下陣來,轉而一眸,瞟向了彌世遺孤這邊——
「彌世你手中之物,可是那雨龍神獸?」
彌世遺孤趕忙一腳落下,恢復常態,擺著一副卑微溫馴的模樣,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去,雙手奉上綠色錦囊。
納蘭鳶岫毫不客氣,一手拂塵而去,將其收進了的佛塵之中。
上官侯爵見狀,心中各種不爽——
這到嘴的鴨子轉眼間就飛走了,到底是誰壞了自己的好事呢?
上官侯爵知覺極強,一眼冷瞥,陰冷眼神,生生落在了彌世遺孤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