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說苦怨(納蘭鳶岫道出自己這些年備受苦楚)
納蘭鳶岫感傷回憶,曾經那些年自己和納蘭紫英點點滴滴的姐妹情誼,卻沒曾想過竟有一天,他們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來——
納蘭鳶岫低頭長嘆道:「哎……說來,紫英從頭到來就是那樣,熱情似火,直來直去,言語間太過犀利,從來不知道她的話,有口無心,卻真正能夠刺痛別人的心,她本不是一個本質壞的人,那些年她看到人間疾苦,老百姓天災人禍,被神族驅使生命,她不服於天,為了能夠改善黎明百姓和神族之間的關係,她建立了靈族,通過軍事演練她悟出了修武之道,她創造力非凡,每隔一段時日,她就會創始而出,天底下最厲害的靈氣,我手中的玉骨佛塵也是出自於她之手,她是一個天才,她看不慣天下太多的不公,她想靠自己的一己之力,改變天下,可是……」
說到這裡,納蘭鳶頓了一頓,再次哀哀一嘆道:「可是,她納蘭紫英縱使有超長人的本事,到底還會凡胎肉體,她救得了天下,卻救不了自己,修武之道最終心性,而她納蘭紫英心性急躁,眼中揉不得沙子,她開創天門有功,卻無法平復眾修士內心之躁動,因為她連她的內心都無法控制,我何嘗不知道她對他哥哥的超與常人的依戀,早在六百年前,納蘭紫英已經和他納蘭鳳鳴私下裡有了夫妻之實,那個時候的他們,為了天門的建立,一直不敢要孩子,而納蘭鳳鳴也是事事讓著自己的這個妹妹,因為在他的眼中,全是對自己妹妹溺寵,他的眼中只有納蘭紫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而你知道嗎?當一個男人,總是被一人壓制,總是遷就一個女人,時間久了,他納蘭鳳鳴內心也發生了變化——」
說到這裡,納蘭鳶岫回眸一眼,兩眼空洞哀傷道:「男人本是陽剛的代表,天門眾法器雖是以她納蘭紫英冠以之名公諸於世,但是若是沒有納蘭鳳鳴的一半靈氣注入,這法器根本無法問世,納蘭鳳鳴因為喜歡納蘭紫英,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好大喜功的性格,所以在名分上從來不跟自己的妹妹計較,她想要以她獨自之名發表專利法器,只要她能開心就好,而沒曾想,納蘭紫英的慾望越來越強烈,她一邊用著納蘭鳳鳴,卻又一邊懼怕納蘭鳳鳴的存在,因為她害怕有朝一日,納蘭鳳鳴出去說,這天門所有厲害的法器,不是她納蘭紫英獨自創造,這裡其中一半的功勞也有他納蘭鳳鳴的功勞,伴隨著納蘭紫英的地位和名氣越大,她的顧慮就越發強烈,她開始軟禁自己的愛人哥哥,時刻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們倆的關係已經漸漸出現了裂痕,這種本人圈禁監視的感覺實屬不爽,納蘭鳳鳴又何嘗不知道這種感覺呢?他後來找我談話的時候,他說他為了自己的妹妹,放棄了自我,結果換來了什麼?換來了對方的敵意和防備,曾經的情愛,已經早已不復存在,在她納蘭紫英的眼中,他納蘭鳳鳴遠不如她的天門和名氣重要,鳳鳴哥哥甚至懷疑與己的當初的選擇,他一味的委曲求全,讓步寵溺,到底換來的值不值得?看著自己的妹妹,沉浸在權利和慾望的旋渦之中,越來越迷失自我,她已經忘記了當初建立天門的初心,她開始奴役人們的思想,讓人民把她當做神族一般的崇拜,這種被人信封被人崇敬的感覺,讓她納蘭紫英充分的滿足,她曾經最仇恨的神族,而現在的她卻變成她仇恨的模樣,說來還真是可笑來著……」
納蘭鳶岫抿嘴搖了搖頭,眼神空洞迷離,越發心傷道:「鳳鳴哥哥還告訴我,他是納蘭紫英最為忌憚,卻是沒有毀滅的人,而真正悲哀的人而是我納蘭鳶岫——因為能夠激活啟動她納蘭紫英發明的法器的人,唯獨只有她納蘭鳶岫,以為納蘭鳶岫天生靈氣蓬勃,非常人可以取代,這一點也是她納蘭紫英所忌憚的!你可知道為何納蘭紫英召集天門眾修武之士,通過訓練他們的修武之道,動用各種手動,去激發他們體內的潛質,表面說是為了抵禦外敵,實則她納蘭紫英心中所想,我心中最清楚,她這般作為的真正的目的所在……」
武玄月聽到這裡,眼中微顫,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是個傻子都能夠聽出來端倪來——
武玄月下意識道接話道:「她……她是想找到能夠替代你納蘭鳶岫的位置的人,然後除掉能夠威脅她納蘭紫英地位的人的存在,是這樣對嗎?」
納蘭鳶岫轉過身去,望之水中漣漪,登時眼中芙蓉淚下,潸然動情,臉上笑意微涼道:「我想……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連納蘭鳳鳴,她納蘭紫英的血親哥哥,她都不肯放過,我不過是一個從小跟她玩到大的好姐妹,我算什麼了?在她眼中,我何嘗不是一個時刻被忌憚的人選……縱使我再如何小心翼翼又如何?她心中已經著了魔,所謂再好的兄弟姐妹,可以共患難未必能夠共享福,所謂建功立業,根基穩定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就是我的宿命……」
武玄月鎖眉心顫,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的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般握著納蘭鳶岫的手,滿心感傷地安撫道:「不……不……不是的,該死的人不該是你納蘭鳶岫,而是她納蘭紫英,她犯下滔天大罪,縱使她身居高位又如何?權利可以泯滅人性嗎?你和納蘭鳳鳴做錯了什麼?你們一心向善,處處忍讓,就是希望能夠拯救天下黎民百姓,結果呢?到底是誰最先變了初心,只顧自己風光無限,把你們三人合力創下的天下佔為己有?到底是誰先背叛你們最初的誓言,是她納蘭紫英!她這種人六親不認,嫉賢妒能,沽名釣譽,好大喜功,這種人早已經失去了,天門掌門人的資格,天門現在形勢岌岌可危,已經經不起絲毫的折騰……」